的未婚妻,如今就住在砚王府!
在场,除了墨月筠外,皆是一愣,竹艾和竹月恒率先反应过来,双双向兰瞳跪下:“兰瞳姐姐(兰小姐),求你救我大哥!今后但有任何差遣,竹家万死不辞!”
“你们先起来吧,这件事我需要回去确认一下,如果真有,不管付出什么代价,我都帮你们带来。”兰瞳不知道,这个代价对她来说,确实很大!
云卓轻声安慰竹艾:“你们别着急,现在首要是替远扬清理一下体内的淤积的毒气,黑暗魔法有很强的侵蚀性,在取来圣光冰莲之前,我会每日以水魔法先替他清理一下淤毒,否则毒气会对他将来的实力产生很大的影响。”
最后云卓留下来帮着照顾竹远扬,墨月筠却是陪着兰瞳一起出了悦仁酒楼。
“墨月筠,神医门中是否有关于各类病症和各种毒物甚至魔法的记载?”兰瞳突然问道。
墨月筠怔了怔,而后点了点头:“嗯,不过一些古老的典籍除非我神医门中地位极高的人,否则是不能阅读的。但是,如果你肯答应我一件事,那么我可以允许你借阅。”
兰瞳微微一笑,墨月筠在神医门的地位果然不低,“刚才会说出那番话,想必你也知道我的身份了,我想砚王府是不会允许我抛头露面去替人行医就诊的。”
“你可以不用加入神医门,但是,我想让你代表我前去参加明年神医门的斗医大会。”墨月筠说出这话时,嘴角划过一抹苦笑,“说起来好笑,我是神医门的少主,但却不会医术。自从两年前我父亲去世,神医门的权力逐渐旁落,他们以我不善医术为由,不让我成为神医门的新门主。而我的妹妹墨月香虽然不是魔法师,但是医术高超,她天性善良,学医也只是悬壶济世,但不知为何,在我父亲去世不久后,她的性情突然大变,跟着神医门一些心思不轨的元老胡作非为。
而支持我的神医门一派也遭到了他们的排挤,如今神医门已经是泾渭分明的两个派系,相互对峙,他们为了能够壮大自己的势力,大肆招揽一些不入流的魔医师,后来天穹大陆不少地方都出现了假冒的魔医师骗人钱财性命,使得神医门声望迅速下降。群龙无首的神医门当真是混乱不堪,后来,双方都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便商量了一个办法,那便是在神医门十年一次的斗医大会上选出新的门主,以我为主的这方势力和以我妹妹墨月香为主的另一方势力各派几人参加斗医大会,赢的一方将奉为新的门主。
其实我并不喜欢医术,也不想当这个门主,但是,我不能让我神医门数千年的威名毁在他们手中。去年云卓从湘城回来时曾向我举荐过你,说你医术高超,而且手法独特,当时我没在意。但前些日子,你在神医门露的那一手让我相信你是个医术高超的魔医师,或许你能帮我。”
“我可以答应你参加斗医大会。”半晌,兰瞳才道,墨月筠眸中露出一抹喜色,却听她道,“但我不敢保证会赢,在此之前,我希望你能答应我一件事。”
“什么?”
兰瞳瞥了他一眼,“别再到高级魔法班找我了,爱慕你的女人太多,也太烦人!”
墨月筠脚步微僵,受欢迎不是他的错吧?
兰瞳扬起嘴角,脚步轻快地离去,说实话,墨月筠长得虽然不错,但比起砚大妖孽,还是逊了一筹,若是让她们看到砚妖孽,不跌掉一地眼镜才怪!
她因为每天步行到帝国学院上学,所以每日穿街走巷的时候,都能听到不少关于砚大妖孽的传闻,她这才知道,原来湘城里听到关于他的那些传闻还是小意思,沃兰城里传得才夸张。
说什么砚王府的砚少是因为容貌丑如鬼魅,不敢见人,所以才称病不敢出府。
也有的说,砚少风流,纵欲过度,把身体都折腾垮了,现在得了报应,躺床上起不来了。
然后各种暴虐传闻,说砚少是厉鬼化身,杀人如麻,嗜血如狂,有时候大半夜,砚王府会传来可怕的声音,那是砚少吃人肉喝人血!
还有说他因为房事不举,有次半夜经过帝都那条有名的花柳之街,听到那淫靡之声,遂气得将不少妓子扔那花街下有名的胭脂河里淹死,隔日那是飘了满河的花衣裳。
兰瞳听得眉头一跳一跳的,想不到那砚妖孽足不出户,竟也惹来了这般奇怪的流言,砚王府就近在咫尺,那明明就是一只美得一塌糊涂的大妖孽,难道他们眼睛瞎的?
至于某妖孽是否房事不举,她不予评判,每每听到这话,她就会想起魔兽冰森里看到的那一幕,如果……那样也算不举的话……
兰瞳回到砚王府便立刻前往凤栖轩找砚妖孽,谁知扑了个空。
最近砚老管家似乎也出门了,而她那未见过面的公公婆婆,她也曾问过,砚妖孽说,他那对无良爹娘把他丢在府里自生自灭,自己游山玩水去了,前一阵还寄了书信,说他们过一阵再回来,等他们回来就广发喜帖,给他们风风光光办场喜宴。
找了一圈不见人影,她便找来了砚灯,砚灯为难地看着她:“少夫人,您还是先歇着吧,少爷这会儿身子不适……”
“他在哪?”兰瞳清冷的眸子凝了砚灯一眼,砚灯一个激灵,忙指向书房。
兰瞳身形一晃,向书房掠去,片刻便没了影,砚灯呆呆地看着兰瞳消失的身影,直拍自己脑袋,“坏了坏了,一会儿别吓到少夫人才好!”
“唔!”兰瞳刚到书房的时候,便听到书房里传来一声痛苦的闷哼声,她一把推开书房的门,却不见砚楼凤,往里面行了几步,才知道书房里还有个隐蔽的隔间,就在书柜后,她快步走了进去,不想见到这样一幕,顿时瞪大了眼。
只见一张床上,砚楼凤衣衫半褪趴在床上,宽松的长袍仅仅掩住下体,露出他如玉的肌肤,光洁如珍珠,但此刻却微微泛着红,微微昂起的脑袋上青丝微乱,鬓边淌着几滴晶莹的汗水,见她进来,不防转头望来,却见他媚眼如丝,夹杂着一丝压抑的痛楚。
如果不是那黑衣面瘫勾勾衣衫完整面无表情地坐在他身旁,她会以为他们俩在表演某种腐女们最喜欢的限制级画面。
好销魂的表情!兰瞳下意识地想,猛然回过神来,正要退出去,却听砚楼凤道:“既然来了,就进来替我看看吧,不是魔医师吗,你忍心瞧为夫受苦么?”
勾勾已经退到一边去了,兰瞳这才发现他手里持着一个黑色勾状物,隐隐有黑气冒出。
待她近前,更是看到他背上一片红肿,她皱眉看向勾勾:“你手上的钩子有毒?”
“以毒攻毒。”这是她第一次听勾勾说话,跟他的表情一样僵硬,毫无感情。
“毒?”兰瞳看着砚楼凤,“你到底中了什么毒,怎么既不能见红,又要用那么奇怪的方法缓解?”
老实说,她一点也没看出他像中毒的样子,反而像被下了媚药一般。
砚楼凤侧了侧身子,眼底流露出一丝疲惫之色,拍了拍床榻,“坐过来我就告诉你。”
兰瞳见他疲累的模样,不知为何,心底有些不忍拒绝,依言走上前,却并没有坐下,只从自己空间中取出竹宏烨送给她的那副寒玉针,取出数根,下在他后背那片红肿处和后颈、后心、双臂等几处,并以水魔法导入,一股舒爽之气顿时淌遍了砚楼凤全身,缓解了他的疲惫,令他舒服地叹了一气,“早知娘子有如此玄妙的针法,就该早些让你来的。”
兰瞳一向懒得理会他口头的些许暧昧,说道:“你到底中的什么毒?”
“极乐。”砚楼凤眸底流露出些许无奈,“这毒名唤极乐,事实上,它也不是真正的毒,不会一下子毒死人。每年一次大发作,每月一次小发作,每次大发作时,就像中了媚药之人,浑身发热,至于热的程度嘛……普通人触之即死,等级低的战士或者魔法师碰触到或许挣扎一会儿才会死去,等级高一点的,可能就此废了。你放心,你在魔兽冰森见过我的那次,正好是大发作,所以你现在摸着我也不会有事的。至于小发作,就是刚刚,身子烫了,让勾勾用毒钩子扎几下明儿就好了。至于哪天熬不住,也许就解脱了,不过,现在我和娘子有了本命契约,我会好好爱惜自己的小命,不会让自己那么早死,我还想让娘子给我生个孩子出来玩玩呢。”
砚楼凤说的风轻云淡,偶尔兼着调笑几句,兰瞳却听得眼皮直跳,这也太夸张了吧!大发作时会全身发热,普通人触之即死,还是被他烫死的!
这样可怕的毒,每年就要受一次煎熬,光听这热度就够骇人了,而身为承受者的他,到底是怎样的痛苦,也只有他自己知道吧?
兰瞳看着他嬉笑如常的模样,心底深处,有那么一丝奇异的心疼缓缓蔓延着,她哽着喉咙,不知该说些什么。
“嗯,比以往舒服多了。”砚楼凤眸底露出一丝笑意,兰瞳上前拔起了针,就这么一会儿,他背上的红肿已经消除了,她不得不在心里感叹一下,这家伙的生命力堪比小强!
“以后每天晚上我会给你下一次针,以寒玉针入穴本就有温养之效,再以水魔法渗透可清除一些热毒,你身体承受能力强,每天一次可加快清除速度,又不伤及身体,时间久了,或许你每月一次的极乐之毒便不会再发作。”
说到最后一句时,她明显发现他眸底淌过一丝不易觉察的轻松,就是一旁的面瘫勾勾都稍微怔了怔,兰瞳心中微微酸涩,他压抑得很痛苦吧。
“砚楼凤,你是什么时候中的极乐的?”
也许是刚刚极乐发作过,身体呈现疲累之态,他竟忘了纠正她的称呼,一双凤眸微微阖上,薄薄的唇却划开一抹笑,“七岁那年吧……十几年了,记不清。”
兰瞳默默地站在一旁,半晌,想起她来此的目的,正想叫他,却猛然发现他已经沉沉睡着了,勾勾也不知什么时候出去了。
她怔怔地望着他如孩童般的睡颜,没有平日里的嬉笑,也没有偶尔一瞥的冷冽,此时的他少了白日里的妖孽之姿,多了几分干净的美,长长的眉静静舒展,蝶翼般的睫毛偶尔颤动一下,遮掩住那双风华潋滟的眼,鼻子修长挺立,薄唇因为方才的极乐发作,更添了几许艳丽的红。
兰瞳忽然想起了童话故事里的睡美人,她拉了把椅子,坐在床畔,想着还是不要叫醒他吧,等他醒了,自己再第一时间问他。
不知不觉,她也睡着了,没瞧见床上某人睁开了眼,轻轻将她抱上床,搂在怀里,又安心地闭上了眼。
待她醒来的时候,已经是隔天清晨,半梦半醒间,她隐约记得自己好像放了假,唔,今天的被子味道特别清新好闻,而且还特别暖和,她忍不住往温暖的地方靠了靠。
咦,不对,她记得她昨晚是在砚楼凤的书房里!
兰瞳蓦地睁开眼,对上一双笑意深深的潋滟清眸,忍不住瞠大了眼,她怎么在床上!和砚妖孽睡在一起!
“昨晚睡得不错。”砚妖孽坐了起来。
“嗯,还好。”兰瞳没有像有的女人那样,在男人床上睡了一夜,起来就大声尖叫。
她只是很快就接受了现实,作为一个思想还算前卫的现代女郎,她的接受能力很强,不就睡了一晚上嘛,又没发生一夜情,有什么好叫的,生怕人不知道昨晚他们发生了什么事吗?就算本来没事,这么吼一嗓子,恐怕谁都知道了,没事也变有事了。
砚妖孽一手支着脑袋,看她镇定自若地下了床,眸底露出些许诧异,但更多的是玩味,他这个小娘子表现总是这么出人意料。
兰瞳很快将自己收拾了一下,对他道:“听说府里有圣光冰莲?”
“嗯,早几年我父王和母妃没事逛了一趟雪山,发现了这东西便采回来让我养着,你问这做什么?”
听砚妖孽说得轻巧,兰瞳一阵阵无力,她这公婆到底是怎样一对活宝啊,还能逛到雪山去,难道,他们是替砚妖孽寻治极乐的药材?貌似只有这个可能。
“我的朋友中了黑暗魔法,我们找不到圣光魔法师,现在就只有圣光冰莲能够救他的性命了,你能将它给我吗?我可以出钱买下!”这是砚楼凤的父母千辛万苦采摘来的,她心里还是有些忐忑,怕他不肯,毕竟是那般珍贵的圣光冰莲,并非有钱就能买到的。
砚楼凤微微倾了下脑袋:“圣光冰莲我可以给你,但,砚王府不缺钱。”
“那你要怎样才肯把它让给我?”兰瞳看着他,尽量让自己显得冷静,她已经吃过一次亏了,自己欠他的好像越来越多。
砚楼凤眸子微亮:“任何条件你都答应?”
“只要我能做到的。”她给了一个限度。
“好,那我要你废除与砚老的约定,三年后还你自由的约定,你这辈子都只能是我砚楼凤的女人!如何?”砚楼凤的一句话令兰瞳脸色顿时变得苍白。
用她一辈子的自由,来换取竹远扬的性命!
“为什么一定要我付出自由的代价?”她尽量让自己的声音显得平静而冷漠,可她发觉自己做不到。
砚楼凤微微一笑:“我不希望有一天看到自家娘子转投别人怀抱。”
“你……”兰瞳不知该如何反驳他。
“娘子,你就答应了吧,反正咱们俩也缔结了本命契约,你这辈子都逃不掉的。”砚楼凤仿佛怕她忘了似的,特意扬扬自己手上的红色印记。
兰瞳颓然无力,他说得没错,不过——
“要我答应也行,但我也有个要求,你这辈子除了我,不能有第二个女人!如果哪天你遇上自己喜欢的女子,则必须放我自由!”她的声音冷漠而坚定,没有一丝退让的余地。
砚楼凤深深地看着她:“好!勾勾,去把圣光冰莲取来给她。”
圣光冰莲形似雪莲,花瓣莹白如玉,触之冰凉,花心有着淡淡的萤蓝之色,是具有冰与光双重魔法属性的魔法药材。
她持着圣光冰莲,立刻乘坐马车赶到悦仁酒楼,刚到酒楼门口,便见竹艾等在门口,不时探着头张望,隐隐可见她眼底有一圈黑色。
兰瞳微微愧疚,竹艾定然是等了她一晚上。
见兰瞳下了车,竹艾欣喜地迎了上来:“兰瞳姐姐,你来啦!他们是不是为难你了?”
看着竹艾眼里露出的担忧,兰瞳脸上浮起一丝浅浅的笑容:“没有,我们快进去吧,圣光冰莲我已经拿到了。”她扬了扬手中的玉盒。
竹艾点点头,没敢再耽搁,忙带着兰瞳进了屋,见云卓正坐在一旁的桌边打着盹儿,眼底泛着一丝疲累。
“云卓哥哥昨晚一直在帮哥哥清除一些黑气,一直到不久前才睡着。”竹艾小声说道,生怕打扰云卓休息。
竹月恒听见竹艾的声音,转头,见兰瞳手里拿着一个玉盒,一丝淡淡的幽香沁来,他眸底不由露出一抹喜色:“是圣光冰莲?”
兰瞳点了点头,打开盒子,幽幽的冷莲香散发出来,云卓一颤,醒了过来。
“将冰莲的花瓣放进他嘴里,其余的我来,云卓你先休息一下。”兰瞳说着,摘下一半的莲瓣,让竹月恒掰开竹远扬的嘴,她指尖一划,花瓣顿时化为一片细碎,飘入竹远扬嘴里。
她取出数根寒玉针,在他头顶百会穴扎下一根,入肉三分,又在他足底各扎两针,浅入肉二分,手上开始结印,一道淡蓝的水晕在她指尖冒起,她的手顺着竹远扬的下颔一点一点划下,到腹部时,则分双手,向两腿划下,隐约可见数道黑气向着头顶和双足缓缓冒出。
不多时,则有一道淡金色的光芒从他体内透发出来,渐渐向身体四周扩散,兰瞳眼疾手快,以寒玉针相助,又在其双肩,双膝关节和双臂肘关节处又各扎一针,黑气似乎散得更快了。
足足等了两个时辰,那金光才将他体内的黑气全部驱除干净,又在他体内流连了片刻,才缓缓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