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笑甩开折扇轻轻一摇,谦虚道:“我水平一般,只是思路快一些罢了。”
“噗嗤,”龙七一个踮步躲到东方宇身后。主要是神昆太矮,躲他身后没用。
东方宇也忍着笑听着,只听他摇头晃脑地道:
“一湖倒影灿灯光,
万点明星闪烁忙。
最好长廊桥下景,
水晶宫里看红装。”
“嗯?”龙七转出身来,道:“硬是不错。”
东方宇也道:“毕竟是大家族,这诗有星、有灯、有湖,极为应景,确实不错。”
台下一时好评如潮,那南宫笑得意起来,竟是挥着扇子猛扇。
“我也来一个!”一个红装少女如同踏浪而行,凌空而上,恰好站在南宫笑的旁边。这一看就是个极爽快的女子,也不废话,直接念道:
“笙歌嘹亮透云端,
鼎沸人声笑语欢。
贪看奇观兴未尽,
夜深犹自倚栏杆。”
“也好,也好,竟是越来越高妙了。”台上主持的少年品评道,“不过,每逢作诗,贵少和妙妙妹妹总是最后才上,难免让人不服,不如今天你们先来如何?”
“好!”台下众人纷纷叫起好来。
竟是他?
只见刚刚在码头刁难东方宇的南宫贵和一个着米色袍裙的绝美少女分别从两个方向登台。
南宫贵拱手道:“妹妹大才,还是压阵,以免到时哥哥我不敢作了。”
南宫妙妙微笑不语,只是轻福了福。
南宫贵抬头看了看远方,如同刚刚开始琢磨,缓缓道:
“玲珑透剔绽奇葩,
银汉低垂照万家。
最爱湖心诸般景,
此身犹似泛仙槎。”
东方宇心下一动,有意玩险韵,有点水平。
台下,懂与不懂,倒是不缺喝彩的,南宫贵自然是志得意满。
等声音稍静,南宫妙妙很自然地开启了朱唇:
“灯如星灿彩云开,
鼓乐笙箫上翠台。
仙女不甘天宇寂,
相邀偷渡下凡来。”
“好!”喝彩声雷鸣般地响起。
龙七饶有趣味地点评道:“大哥,二哥,刚才的三首只能说是不错,即景不错。而这篇就明显上了一个档次,开始生情了,此女竟以偷临凡间的仙女自比,倒是有些出尘意味。”
东方宇点头认可,心中非常佩服。
神昆狐疑地道:“真的好吗?我只觉得人好。要是能给我做压寨夫人就好了。”
“你有寨吗?给你做个压庙尼姑还差不多。”龙七不屑地道。
这时台上主持的少年道:“宙哥,我看今次的诗魁又是妙妙无疑了,你说呢。”
南宫宙正待顺水推舟,一旁的南宫贵忽然道:“宽少且慢下定论。今天是世子回归之日,听说世子还在外面结拜了三个兄弟。有道是人以群分,其中定当有才情高绝之辈。我等井底之蛙,怎敢枉自尊大呢?我看不妨请世子的朋友做上一首,让我等开开眼界。”
主持的南宫宽眼睛一亮,这倒有趣,免得每次都是这四人轮流夺魁,也没多少意思,便问台下:“大家以为如何?”
毕竟都是十六七的少年,哪有不好看热闹的,全都一起起哄。
南宫宙求助地看向下方,东方宇道:“龙七,是你还是我?”
龙七很简约,很直白:“我胜不了她。”
神昆一听,一副慷慨就义的样子,“看来只能我上了。”
龙七道:“你快拉倒吧,你以为是念咒语啊?”
东方宇微笑,运起山魈步,只觉得一条白线悠忽已到台上,心中暗想,既然你们想被震傻,那我只好成全你。
看着有些发呆的南宫宙,东方宇一抱拳,向着台上、台下罗圈一揖,道:“小子不才,是我等四人中才学最差的,就上来先试上一试,如果有辱诸位贵人清听,自有我另外两位兄弟上台。”
台下有人认出了是刚刚引天凤入体的家伙,轰然叫起好来:“兄弟,你放心来吧,我们挺你!”
南宫宙一听,这是怎么回事,乱了辈啦。
东方宇清了清嗓子,吟道:
“纤云弄巧,飞星传恨,银汉迢迢暗度。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
柔情似水,佳期如梦,忍顾鹊桥归路。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
第187章 其实我是一介武夫()
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
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台上台下的人们咀嚼着这绝美的诗句,全部诡异地陷入呆滞。
这哪是人力所为?
这是文曲星下凡啊!
“噌!”
“噌!”
“噌!”
三道黑影跃上台来。原来,神昆也能听出诗的好坏,一见有便宜可沾,连忙窜上台来,借机站在南宫妙妙身边,开始眉目传情。龙七是怕神昆出丑,跟了上来。小鸦就不用说了,两眼紧紧盯着那一桶猴儿酒。
刚好,这时台下响起雷鸣般地叫好声,这根本无须评判,听不出这是神作的,根本就没有文化。
台上依然呆滞的人们从茫然中醒来,豁然发现,南宫妙妙双目含泪,就好像受了多大委屈一样。另一位红衣少女南宫依兰也泪水盈盈,都被这诗的意境感动了。
画面很美,如能化做永恒多好?
可这世界上从来不缺焚琴煮鹤之辈,小鸦落在大桶上“咄、咄、咄”的提醒着大家,“别娘们啦,该给酒了吧?”
南宫宽恍然大悟,哈哈大笑道:“贵少说得对啊,果然是人以群分,这位朋友才情高绝,当为诗魁无疑!酒是你的了,请报大名。”
南宫贵咧了咧嘴,挤出比哭都难看的笑,“是啊,是啊。”
南宫宙昂首挺胸道:“他是东方宇。”
“且慢,”南宫妙妙举手拭去眼泪,道:“让你见笑了,我只是被诗的意境打动。我来亲自敬你一杯,可否。”
妙妙姑娘说着,一抚储物戒指,取出自己刚才没有喝的那桶酒,捧给了东方宇。
东方宇知道这定是南宫宙的某位小姑姑,甚至是小奶奶,不敢造次,忙弯腰行礼道谢。然后便在神昆吃人般的目光中,举起竹桶狠狠地喝了一口,便交给了红了眼的小鸦。
南宫妙妙奇道:“为何才饮这一点?”
东方宇道:“哈哈,曾因酒醉鞭名马,生怕情高累美人。小子实是酒量太差。”
曾因酒醉鞭名马,生怕情高累美人。南宫妙妙眼中再射精光,大方地道:“我必须称先生了,先生真是出口成章,让我辈今生再也不敢做诗。”
“不敢,不敢,其实我就是一介武夫。”东方宇实话实说,却让所有人都觉得这家伙虽然有才,就是谦虚的过分了,迹近骄狂。
南宫宙大长了面子,心里高兴,嚷道:“宽叔,妙姑姑,再玩什么?还做诗吗?我可还有两兄弟没出场呢。”
南宫妙妙道:“再提做诗,把人羞死!我只把东方先生这两首诗拿回家好好学便罢了。”
南宫宽也道:“再比做诗岂不是给你们送酒?下一场该比武了。”
正在这时,愿望猴神突然提醒东方宇:“有人向南宫贵传念。”
东方宇装作不知,收起那桶猴儿酒便要和兄弟们下台,南宫贵忽然道:“世子,今天你们就是主角,无论比什么,少了你们,还有什么热闹?你说呢,宽少?”
南宫宙当然不傻,忙道:“哪能这么说,谁胜都一样的热闹。”
南宫宽也有些犹豫,道:“车轮战他们四个哪应付得来,我看还是凭自愿的好。”
南宫贵哈哈大笑,道:“我早已有了良谋,说出来诸位一定夸赞。”
台上、台下都盯着他,一副你倒说说看的样子。
南宫贵似乎受了鼓舞,声情并茂地道:“大家搞这场酒会,说到底是为了世子。我等在家逍遥快活,而世子却还要再赴山门苦修,有道是在家千般易,出门万事难。没有点宝贝防身,我们这些做叔叔,甚至是做爷爷的怎么能放心?”
一席话把南宫宙感动的稀里哗啦,他可并不知道刚才他刁难东方宇的事,连连奉承着:“贵叔有心了,有心了。”
“而且呢,大家多数都是老牌二品武师了,不乏中期、后期,甚至是巅峰之辈。如果不拿出些赌注来,怎么好意思上台。一者,说明你没有必胜的信心,二者,说明你心不诚。”
台下开始交头接耳,心道,今天这家伙怎么了,玩命的拍世子马屁啊。
“所以,我的提议就是,凡是想要上台和世子或他的三位朋友比武的,都要拿出一件像样的宝贝先压在这里。他们能看得上,就和你们比,看不上,也就不存在车轮战了。大家说好不好?”说到最后,南宫宙扯着嗓子就是一吼。
“好!”也不知是真觉得好,还是他的狐朋狗友在添油加醋,反正台下竟有十数道叫好声。
神昆笑咪咪地看着东方宇和龙七,道:“和有钱人打交道就是爽啊,还能遇到稳赚不赔的好事。”
龙七低声道:“怕就怕咱一场都赢不了,让人当猴耍。”
东方宇抱着膀子,心道:“这要看诱惑有多大了,只要你敢出血,咱就敢上场,反正早就想揍你了。”
这时台下有人喊:“我出十大桶猴儿酒如何?”
神昆刚想动,被龙七制止。
“我出十二枚极品星辰石。”
“我出一套五阶中品的飞剑。”
东方宇几人都好整以暇地听着,竟没有一个人动心。台下之人不好意思起来,咱可是天下首富的南宫家,岂能让人鄙视。
南宫妙妙有心让南宫宙得些宝贝,掩口笑道:“看来诸位很没有信心啊,反正你们胜了又不会输东西。”
这一下,台下的血性被激了起来,角落处突然窜起了一嗓子:“我今年刚刚拍下的地级下品枪术,一十三路疯魔枪法,可有人动心?”
龙七踏前两步,道:“请指教。”
“好!”随着一片叫好声,一条身高足有两米的大汉竟如灵动的豹子,在空中几个伸展便轻轻落在台上,手中一杆白龙枪散发着皎洁光晕。
“是南宫左帅,这是枪痴。”台下有人先替他报出名来。
龙七两手从腰间渐渐伸展,及至完全展开之时,手中赫然多了一条冷冰冰的黑枪,陡然一竖,微微弯腰致敬,左脚便向后一拉,呈小弓步。
南宫左帅大呼一声:“好枪,我先来了!”
声音一落,那龙枪上下一颤,陡然一片花影,笼罩天地,果然是若舞梨花。整个高台之上,花影夺尽灯光与星光的妩媚,这哪像一个两米大汉的枪法,简直比女子都细腻。然而在细腻中又不乏锋芒毕露,进其锐,退其速,出神入化,变化莫测。
龙七竟然看不出一丝破绽,只觉得一团白虎劈面而来,四面八方都是压迫,九天十地全是枪尖,自己已然退无可退。果然是好枪法!
既然没有破绽,那我便给你创造破绽。
一直稳守的黑铁大枪动了,一个蛟龙出水,偏向着花团锦簇的中宫直进!
“噹!”
“噹!”
“噹!”
本当秀气的龙七却成了莽汉,一条丑拙的“黑棍”丝毫不解风情,一门心意就往花蕊中猛戳。
恨天低长有长的优势,枪刃、枪杆全能攻击,向前一刺,神龙出水!单臂一抡,八方风雨!刺、顶、射、击、舞、转、颤、挺,如虎啸,如狼号,如鬼泣,似鹰爪,似蛇形,似闪电,真是游龙一掷乾坤破,狠绝天下百世兵。
台上战得酣畅淋漓,台下看得心神激荡,特别是两枪一白一黑,如同黑夜里旋起的雪,打得是万分精彩。
数百合后,两人同时向后一跃,南宫左帅把枪向天上一拋:“哈哈哈!过瘾,不愧是世子的兄弟,疯魔枪法归你了!”
。。。
第188章 老鼠扛刀,满街找猫()
第一战竟是因惺惺相惜,以平分秋色告终,这让某些人很是不爽。
相反,东方宇等都分别向龙七表示祝贺,地级功法不算少见,但地级的枪法少见,这次的收获可不算小。
“我有一页贝叶经书,只记载了一式远古佛门的武功,狮子吼。不知道可有哪位少年喜欢?”台下一个半死不活的声音响起。
东方宇隐隐觉得不对,难道有人专门研究过南宫宙的朋友,像这种东西对神昆那绝对是致命的诱惑,他就是自己不感兴趣也肯定会搞回去献给师父啊。
果然,神昆一刻都没法忍,当即道:“我来试试。”
一个面色阴戾的家伙驭风而行,如同处在一团黑风之中。他刚刚上台,南宫宙立刻行礼道:“昌叔您可是巅峰,手下留情。”
神昆心道:“二品巅峰有啥可牛的,上次在巢床崖五叔一来,等于把我这几年消耗的虬龙棒威能全部补充圆满,你就是三品巅峰我也把你削服了。”
南宫昌微微颔首,道:“我会注意的。”正说着,左脚一踏,右掌前引,一道掌轮已如小山般飞了出去。
那掌轮五指清晰,掌中纹路如丘壑,如蒲扇大小,外沿有明显的黑光。它的速度太快,就好像根本不是击发出去,而是被神昆自动吸引过去。一息之间已临近神昆的面门。
台下陡然响起惊呼,这一掌下去,神昆哪里还能有好,肯定会被击飞,估计拍晕了是最佳结局了。
本就大意的神昆根本来不及舞动虬龙棒,左手扳指儿翠光一闪,照得台上一片通明。
“嘭!”
掌影迸碎,神昆踉跄倒飞,一对小腿不停地在台上倒腾,数十步后,堪堪在台边稳住。
这一掌打得他五内翻腾,七窍生烟。双脚猛一跺地,抡圆了虬龙棒就冲。
“咦!”南宫昌发出惊疑之声,他本以为这一掌至少把这小黑胖子揍下高台,让他摔个狗吃屎。没想到眨眼间他竟嗷嗷叫着冲了上来。暗暗将法力提到九成,再次按出。
这掌法最诡异的就是一个快字,他刚刚发出,又已到神昆面前。这次可不好使了,早有准备的神昆一个极小角度的挥劈,虬龙棒生生将掌影砸碎。然后便在万众惊呼之中,如同不断劈开荆棘的猎人,一路劈斩,砍碎十数道掌轮,终于来到南宫昌面前。
神昆狠狠挥起虬龙棒,自上而下,如楔钉子一样凶狠地砸下。
南宫昌吓破了胆,举双掌相迎。
只听南宫宙大喊:“二哥饶命!”
幸亏神昆还没完全丧失理智,只见他明显地把接近南宫昌头顶的虬龙棒再次扬起,改砸为撩,一下便把南宫昌击出了一个抛物线。
下一刻,南宫昌像一个“大”字躺在了台下。
人们目瞪口呆!
完谑二品巅峰,这还是南宫宙亲自求情的结果。如是野战,他死定了。
这一回,场中所有南宫家的人都挂不住了,这输得也太丑了,都憋着想大胜一场把局面扭转。
台下群情激愤,纷纷报出赌注。
奈何东方宇非常的淡定,根本不为所动,因为根本没出现让他心动的东西。
还得说南宫贵和东方宇有缘,从一开始就不甘寂寞,主动当枪头的他竟鬼使神差地报出了一件让东方宇都眼睛一亮的宝物。
只听他道:“这位东方小哥,我曾进入过一位刀圣的遗迹。这位刀圣自言成名后便罕逢敌手,从不出刀,只以一式‘扛刀式’应敌。即便如此,他的刀也从未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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