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俗游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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低俗游戏- 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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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候我十五岁,而她还是一个只知道芭比娃娃和留着口水要好吃的小女娃。那是一个炎热的午后,我和父亲一起去林家做客,因为池宇的总裁邀请父亲参加他家的家宴,都是一些家人和亲朋好友。

因为父亲常年忙于工作,我和他见面的次数屈指可数。不管是大大小小的颁奖典礼还是我的毕业典礼,他从来没有时间出席。但是每一次捧回家的奖杯,他都会帮我精心的收好,那是父亲难得的一个假期,本来他早就答应过我的,要带着我去游泳馆。

那天,我们没有去游泳馆,父亲带我一起去了林家,第一次见到了她。

那天除了林家的人,还有一个是父亲的同时,新上任的市委书记向维宁,还有一些是他不认识的,反正有两人穿的是军装。

多年以后,我才知道那是S市军区现在的军区司令和时任A市特战旅的团长徐蔚然。

而那时候,她被林池抱在怀里,睁着大大的眼睛,滴溜溜的乱转,好奇的打量着新来的客人。

后来一个小男孩跑出来,从林池怀里接过她,和其他两个小男孩一起往后院跑了。

那时我特别羡慕她,因为在我的记忆里,父亲从来没有这样抱过我,他永远都有忙不完的工作,见不完的人。

大人们在客厅里聊着天,林夫人长得非常漂亮,给我拿了好吃的饼干,让我去后院和他们一起玩耍。

可是他们那么亲密无间,完全没有我插足的余地。

我就这样站在藤蔓背后,看他们高兴的爬到树上去摘树上还未成熟的桃子,不知不觉,一盘饼干都被我吃完了。

突然,我看见她也在往树上爬,好几次都差点从树上掉下来,每一次我都觉得自己心跳慢跳了几拍。

果然,她还是不可避免的从树上摔了下来,那个抱走他的小男孩也一起摔了下来,但是他并没有哭,而是爬起来,冷冷的骂她笨蛋。

大人们听见哭声都从屋子里出来,她吸引了全部人的视线,所有人都想尽办法的哄她。

父亲站在我身边,微笑的看着手忙脚乱的他们,拍着我已经和他一样高的肩膀,“建平,那是妹妹,以后要保护好女孩子的,知道吗?”

“嗯。”

这一别就是十五年,期间家里发生了重大变故。

父亲因为遭人陷害,在纪委来家里搜查的时候,在书房里因为急性心肌梗塞去世,我们唯一的家也被查封。

最终,舅舅把我们接到北京,和他们住在一起,那时候小表弟也才两岁,正是爱动的时候,我每天就带着他出去散步。

母亲天天以泪洗面,不管舅舅如何劝说,眼睛视力也急剧退化,需要戴上老花眼睛才能正常行走。

舅舅利用关系帮我转了户口,那一年我以全市第一的成绩考入清华,圆了父亲多年的夙愿,母亲嘴角终于露出了一丝丝的笑意。

再一次见到她是在S市的机场,尽管她已经不是当年哭鼻子的那个小女孩,但是我还是一眼就认出她来。我不知道该不该打招呼,也不知道她是否会记得当年那个因为她璀璨的一笑,迷失自己的少年。

可是还没等我纠结好,她已经和我擦肩而过,如翩翩飞舞的小鸟,高兴地投入另一个男人的怀抱。

那是SY的唐擎宇,当年那个倨傲的小男孩,他们果然还是在一起了。

我自嘲的笑笑,上天从来没有给过我机会,现在又何必庸人自扰呢。

一晃五年过去,秘书和我说她想见我时,即使我早已知晓她是为何而来,还是答应了与她见面。

她还是五年前的那个样子,眉宇间依旧是那种令人神往的气质,我想,那个男人把她保护得那么好,这样真好,我也不希望她融入到这个无情的社会,有人宠爱她一生。

我一直都是用微笑来掩饰自己内心的荒凉,甚至是低头喝茶的时候,也不敢多看她一眼,因为怕那样会更让自己难以忘怀。

她那晚说了许多,可能她以为我没在听,其实每一句话,我都怀着感恩的心在倾听,那是第一次和她说话,第一次听她说那么多话,亦如我心中千百次的期盼一样,扣人心弦。

最终,我还是拒绝了她的提议。不仅因为这是早已经确定的事儿无法更改,更重要的是,我不想为了心中的一己私情,致含冤而死的父亲与不顾。

这是唯一一次接近唐擎宇的机会,我不允许失败。

在餐厅看见她和江流集团的老板一起吃饭,我知道那是她的上司,也是她好朋友。唐擎宇肯定也看见了,可是他并没有说什么,径直从两人身边走过。

可是刚坐下一会儿,他还是忍不住起身了。

“许局长,失陪一下。”

“请便。”

我知道他要干嘛,也期待着他的动作。他刚出去不久,我手里的电话响了起来,是陆地,曾经跟过我的一个女人。

即使知道我不可能娶她,心中另有所盼,她还是不顾一切的呆在我身边,从大学毕业开始,直到三年前,她见到了林安晓,那个住在我心里将近二十年的女人。

那晚,她是那么的不顾一切,明明已经累得没有力气,还是要来撩拨我,直戳我痛处。

当看见她在我身下狼狈大哭的时候,我内心有一丝的不忍,可是她接下来的话却打破了那一丝丝的不舍,只剩下无止无尽的冲刺。

第二天她就走了,彻底消失在我的世界里。

可是现在却突然来电话,即使换了号码,我也能感受出来是她,她的习惯是只响五声,如果我没有接起,她会毫不犹豫的挂断,而且绝对不会再打第二次。

第一次我就看着手机在桌面上震动打转,并没有接起来的打算。她是一个好女人,我不想牵绊她一生,她应该有属于自己的幸福,虽然我给不了,但是世界的某个角落,一定有那个甘愿为她抛弃所有的男人。

当电话第二次响起的时候,我意识到了她的反常,最终还是不忍心,接起了电话。

那个陪伴了我将近十年的女人,消失在我生命中已经三年的女人,心中没有一丝涟漪是骗人的,曾经也想过或许我可以给她幸福。

可是当再一次见到她之后,我知道自己还是做不到自欺欺人,心中有那么多的不甘和期盼,这对她不公平,特别是对一个深爱我的她,不公平。

“喂。”

她的声音依然干净明快,带着吴侬软语特有的温柔。

我并没有开口,因为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她再一次开口,我能感觉到她的窘迫与急切,以她的性格,再次给我打电话想必已经突破她的极限了吧,更不要说还是我并不开腔的情况下。

“我能见你一面吗?我在你家门口。”

“对不起。。。。。。”

我不知道自己还有什么颜面见她,那个为我付出了一生的女人,如今,我连站在她面前的勇气都没有。

二十分钟后,我还是不顾一切的拿起手机冲出了包间。

她和唐擎宇在一起,我来不及看清他们那暧昧的动作,更没有多余的时间去感受那种针扎般的心痛。

“唐总,要不我们改天再谈,我现在有点私事要处理。”

那是第一次违反交通规则吧,车子停在小区门口,坐在漆黑的夜色里,我却胆怯了,不敢向前迈出一步。               

作者有话要说:泥煤,竟然把自己写哭了,这是要搞哪样,靠。

☆、许建平番外二

半个小时过去了,我才自嘲的笑笑,她没说要等我的吧,以她的性格,可能早就走了,而且这次真的是彻底消失在我生命里,再不相见。

从车上下来,步行到家门口,楼下并没有她的身影,我想,她大概在楼上。

怀着一丝丝的忐忑和期待,我竟然等不及已经开始缓缓下降的电梯,直接从楼梯一口气跑到了五楼。

可是抬头那一瞬间,空空的走廊,带着恐怖的静谧,我承认,我有一丝失望,却又带着一丝侥幸。

慢慢的,和她见面的次数逐渐多起来,虽然不曾再讲过那么多的话,我却很高兴,陆地也没有再出现过。

在北京碰见他,真的是巧合,他竟然和阿政在一起。

他因为我强行送他回北京,一直在生我的气。他转到S市读大学,也是因为舅舅工作的关系,那段时间不太平,家人不希望他受到什么伤害。

所以保研的时候,擅自瞒着他选在了S市,我工作了许多年的地方。

他住在我的一套公寓里,自己一个人,不需要任何保姆。一开始的时候特别不高兴,每次看见我都是目不斜视,视而不见的走过,即使我去学校找他,也是爱搭理不搭理的。

后来,慢慢的我觉得他变了,也会和我讲一些学校的事情,偶尔还会陪我一起吃饭,当然,那时候还有陆地一起。

我知道陈清末存在的时候我就找他谈了一次话,而且严重警告过他,羽翼未丰满,没有能力保护人家之前,最好不要开始。

可是,他还是不听劝告的和她在一起了。

趁着他去灾区做志愿者,在那里受了重伤,舅舅联系到了我,如今舅舅的地位已是稳定,舅妈想要他回到他们身边,听说他受伤了,一家人都急得团团转。

所以借着治伤的契机,我强行送他回了北京。

没想到他们会在一起,而且阿政还生着我气,眼神都不愿看我的那种,毕竟还是小孩子,我知道他和那个女孩最终还是分开了,可能内心孩子啊怪我吧。

从平谷回来后,我们的关系更近一步了。至少,她已经把我当成了一个普通朋友看待。

听陈方说她被困在郊外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了,我自己开了车去接她,怕她觉得不自在,就借口说是在附近工作,顺路去接的她。

当我看见唐擎宇的车跟上来时,真的有和他一决高下的冲动。

可是他眼里的戾气,还有那浓浓的占有欲,都刺激着我的好胜神经。

最终,我们还是动了手。

我知道自己这方面不是他的对手,这些格斗技巧还是父亲在世的时候,跟着他军队的一个朋友学的,多年不练,早已生疏了。

她最终还是跟着他走了。唐擎宇最后那一句“先管好自己的事儿”,着实让我内心忐忑了一下,我不知道他指的是什么,但直觉他并没有说谎,而且也不像是开玩笑的样子。

果然,电话不失时机的响起来,好似为了印证唐擎宇那句话一样。

“你好,这是XX医院,麻烦你马上赶来一趟。”

对方说得很急,而且背景里还有嘈杂的急救人员的呼喊声和其他人的大喊声。

我当时脑子里一片空白,难道是。。。。。。

她躺在白色笼罩的病房里,黑色的头发散开在雪白的枕头上,称得一张小脸异常的苍白。

她真的瘦了好多,脸色那种飞扬的神采也早已不在,本就瘦小的身体更显娇小。我不知道一年前她找我所为何事,但是一定是别无他法了,她才会那样做。

真的,当时无比痛恨自己为什么要那么心狠,伤害一个这样情深意切的女人。

医生拿着病历本站在一边,面无表情的开始解释,“劳累过度外加急火攻心引起的昏厥,因为手机你是唯一的联系人,所以给你打了电话,孩子还在重症监护病房,如果能平安度过这晚,应该就度过危险期了。”

唯一的联系人?我真不知道听到这样的话时该作何反应,她怎么可以这样倔强,这样心狠,让我觉得自己根本枉为人。

等等,孩子?重症监护病房?这是怎么回事儿?

“什么孩子?”

那应该是我问过的最白痴的问题吧,我家的小公主,原谅我当时的不知所措,所以对于与你的见面表现得那么差劲。

医生奇怪的看了我一眼,我可以看出她眼睛里的鄙视和疑惑,可能以为我又是一个抛妻弃女或是玩弄别人感情的人吧。

但是事实也正是如此,我的确是那样的人。

那是我第一次见到我家的小公主,住在重症监护病房里,身上插满了管子,大大小小的仪器在她身边滴滴答答的运作着。

即使隔着玻璃窗,我甚至也不敢描绘她的模样,怕轻轻一碰,她就会调皮的离我远去,如陆地一样,毫不回头的远走。

很幸运的是,孩子第二天一早就被送进了普通病房。

我通过舅舅的关系给孩子换了专门的VIP病房,陆地一早就醒了,睁开双眼,迷茫的看着天花板,并没有看见站在门边的我,眼睛大睁着,眼泪就这样顺着耳际留下来,没入黑色长发里。

我缓慢的走进她身边,把手里让舅妈熬的粥放到旁边的矮柜上。

“醒了,起来吃点东西吧。”

她转过来,迷茫的睁着双眼逡巡我的身影,那一刻,我的心脏真如针扎一般的闷疼,她对我肯定失望透顶了吧。

“孩子呢?”

“已经转到普通病房了,放心吧。”

她不再开口讲话,也不再看我,并没有吃我带来的粥,直接就去看了孩子,整天整天的陪在她身边。

从病历上,我看见了孩子的名字,陆念,很简单的名字,里面包含了她多少的心酸可能无人知晓明白。

孩子还在恢复当中,因为用药的关系,大部分时间都是在昏睡,一醒了,眼睛还没睁开,就先哭着找妈妈,所以她不敢离开她身边一步。

那天晚上从主治医师那里拿完病历回来,在急救室外再一次看到了她,内心依然会有悸动,但更多的却是不甘后的平静,我早已知晓,我们不可能在一起,从来都是,即使没有唐擎宇。

我帮她打发了交警,当然,很可耻的再一次利用了自己的职位之便。

有些时候很痛恨那样的行为,但是不可否认,在某些时候,这样的权利会让我们省去许多不必要的麻烦,我想,终有一天,我还是沦为那样令自己看不起的人。

我唯一能做的,就是离她远远的,再不打扰她的生活,而我,也有自己的责任必须承担。

钟氏集团被一锅端起,舆论一片哗然。

舅舅拍着我的肩膀,终于露出了舒心的笑意,“做得很好。”

手里拿着当天的早报,我内心却没有当初预想的那样畅快淋漓,有的只是淡淡的喜悦,毕竟,父亲得以沉冤昭雪,是母亲多年的生活寄托,也是自己这么多年来唯一的信念,这一切,终于算是结束了,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孩子的身体慢慢的恢复,偶尔也会要 我抱,但是大多数时候还是黏在陆地身边,央求着她给她讲故事。

我最享受的时光,大抵就是那样的吧!

孩子拉着妈妈的手臂撒娇,“陆地陆地,我要听吸血鬼了啦,吸血鬼。。。。。。”

陆地本来就不擅长讲故事,每次照着书念她自己都觉得生硬无趣,更不要说还是讲给孩子听的,怎么也不愿意再开口。

“你该睡觉了。”

“不嘛不嘛,再听一会儿嘛,陆地,陆地。。。。。。”

不管孩子怎么撒娇,陆地还是不为所动。

“我来讲吧。”

“耶,爸爸最好了。”

孩子跳起来,抱着我脖子,像章鱼一样双手双脚的缠在我身上。陆地看了我一眼,我不好意思的笑笑,抱着孩子去外间的沙发上了。

那时她第一次叫我爸爸,第一次那般亲密无间的和我相处。也不枉我看了那么多文件,演了那么多年的戏,故事讲得小公主很满意。

从那以后,每天晚上她都会缠着让我讲故事,陆地也算是默许了,只是还是不愿开口和我讲话。

我知道一年前那次是真的伤了她的心,狠狠地。

后来抱着小公主散步回来的时候,再一次碰见了她,和陈方一起,原来是周遇生病了,也住在这家医院里。

那是我第一次对人说起,调回北京的打算,就连陆地,我也没有提过,因为调令还没有下来,不想她再一次失望。

看得出来她生活得一如初见时般美好,我想,我们会在各自的人生轨迹上,演绎不同的精彩。

我问陆地,指着自己的心脏位置,“如果不介意这里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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