蛊虫自燃是少不了的,甚至还有一个池子里面,密密麻麻的都是虫子,而且血腥味很重。也不知道八公主哪里来那么多的血,当然宋隐的情况也很不好。她也浑身是血,四肢和脖颈都用锁链绑住了,五皇子到那边的时候,已经奄奄一息了。
不过神奇的是,那些虫子虽然对血腥味虫虫欲动,却并不敢接近宋隐,似乎她的身上有什么东西让它们十分忌惮。
后来等大夫帮她治疗的时候,也说了,她之所以那么虚弱,并不是被虫子烦扰的原因,而是失血过多。
通过几个侍卫的描述,沈铉就可以想象,当时那密室是怎样一幕人间惨剧。那些侍卫都是见过血杀过敌的好男儿,但是诉说起那个密室的时候,几乎人人都皱着眉头,脸上闪过几分嫌恶的表情。
这些血腥的场景,沈铉当然不愿意说给卫长安听。现在的她,只需要好好将他们的孩子生下来即可,他会保护好她。坚决不会有宋隐的事情,发生在她的身上。
***
皇宫里明明是发生了大事儿,其实这种牵涉到八公主、五皇子,还有一个小太监的事儿,分明就是皇宫的私事儿,不过皇宫里气氛沉闷,任谁都能察觉到,为此虽然那些朝臣不敢多打听,但是一个个都夹起尾巴做人,生怕惹恼了今上。
今上维持着表面的平静,既没有说惩罚,也没有安慰,就好像这件事情没有发生过一样。
只有几位参与其中的人知道,这事儿肯定没完。五皇子那么在乎小银子,甚至爆出小银子不是无根的小太监,而是一个样貌娇美,气质清雅的美人时,那些人心里都清楚,五皇子是不可能就这么善罢甘休的。
无论因为什么,他都会找到八公主报仇,给她一个狠狠的教训。不过因为现在宋隐还卧病在床修养,所以他一直没有腾出时间来整治。而且今上的态度暧昧不明,让人无法窥探其中的意思。
“你总算是醒了,你刚醒脾胃弱,不能吃太多东西,厨房里煮了小米粥。”
沈佼看着歪坐在床头的宋隐,脸上闪过几分愧疚的神色。他手里端着一个精致的瓷碗,里面有糯糯的小米粥,散发着香气。
宋隐醒过来有一段时间了,她方才就听五皇子在跟她说话,刚清醒过来,思维还有些乱。整个人有些云里雾里的,直到现在脑子才清醒了过来。
因为沉睡太久了,身体的各个机能都有些处于休眠的状态,此时身体活泛过来。再加上五皇子手里的这碗小米粥,米香味四溢,立刻就把宋隐空空如也的胃给勾了起来。
她原本想要自己接过碗来吃,但是却发现一丝力气都没有,两条胳膊根本抬不起来。软绵绵的,跟两条棉花做成似的。
“这次全是因为我,才有你承受的这些无妄之灾。你总得给我补偿的机会,喂你吃一碗米粥也不是什么大事儿,你大半条命都丢了。”
五皇子看着她盯着碗的眼神,就清楚她心里想的是什么,不由得扯着嘴角笑了一下。不过这笑意之中,带着些许的苦涩和无奈。
宋隐思考了一下,被这米粥的香味勾得,她连口水都差点流出来,那点子犹豫全部被她抛在脑后了。
沈佼见她冲着自己点头示意,心里头闪过几分狂喜,知道她是同意了让他喂粥这件事。立刻手拿着勺子小心翼翼地送到她嘴边。
宋隐刚醒过来,动作难免迟缓僵硬,所以那一汤匙的米粥,如果光靠她自己吞的话,估计要分作两口。
不过她还来不及顾虑,在她张开嘴要吞的时候,勺子尖被她含住了,五皇子就顺势扬起手腕,将勺子往下压,那一勺的米粥就全部滑到了她的嘴里。
煮烂的米粥,几乎是入口即化,有汤有水。而且温度还是热热的,十分暖心,那一勺一勺米粥,就这么顺着喉咙,一路滑到胃里,似乎将她整颗心都烫热了一般。
两个人的动作十分默契,像是配合过无数次一般。宋隐一直盯着他的手看,两个人都没有说话。
即使她平时看起来就是个气质清冷,有些难以接近的,但是此刻被饿了好几日,哪怕是一碗小米粥,都能让她把之前一切的气质统统丢掉,气质和吃饱比起来,根本不值一提。
一碗小米粥很快就吃完了,宋隐看着见底的瓷碗,不由得舔了舔嘴唇,脸上露出几分意犹未尽的表情,显然还想吃。
“隔半个时辰再吃,现在不能一下子吃很多,等胃慢慢养着,恢复些再多吃些。”
五皇子一直盯着她看,她这个动作自然没有逃过他的双眼,看到她这样的动作,像个小孩子一般可爱有趣,他不由得轻笑出声,脸上的神色极其温柔。
他将碗和勺子递给了一旁的丫鬟,拿着锦帕亲自给她擦嘴巴,又扶着她躺下。凡事必定亲力亲为,而且动作温柔娴熟,像是做过许多遍一样。
宋隐的眸光一闪,先前太饿了,她根本没有在意到,现在才想起来。
方才五皇子喂她吃粥的动作实在是太过娴熟了,好像做过千万次一般。据她所知,五皇子的母妃早逝,今上又不是那种让儿子特别亲近的长辈,能有谁让五皇子端汤送药,甚至还喂粥吃呢?
这么仔细一想,好像只有太后了。不过连擦嘴,扶着人躺下,顺手把身后的迎枕挪开,这些动作都非常熟悉,几乎是一气呵成,好像这样的动作,五皇子不会对着太后做。
她轻蹙着眉头,显然是陷入了沉思之中,不过她想不通的事情,也不愿意再多想,反正她现在是病人,就把这些事情都丢开不管了。
“你放心,我会替你出气的。”
五皇子见她皱眉的模样,以为她是哪里不舒服,或者又想起了在八公主那里所受到的折磨,不由得出声安慰道。
男人的声音十分严肃,脸上的表情也很正经,显然不是随口说着玩儿的,而是向她保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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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五皇子的保证,宋隐只是挑了挑眉头,连唇角都没动一下,像是不感兴趣一样。
“我知道你现在又想说,要离开京都。我答应你,但是你好好养伤,等你伤好之后,就是你离开之时。”
沈佼看着她这副样子,知道她心里不相信,脸上露出一抹苦笑,依然轻声说了一句,听起来就像是哄她一般。不过他却打定了主意,只是决定以行动证明自己,不会再多说什么了,只怕说多了,宋隐就要说他光说不练假把式,只是嘴巴厉害而已。
卫长安和沈铉坐在一处,宋隐找了回来,没有五皇子日日来报道,沈铉也没那么繁忙了。他搂着卫长安,正在翻看一幅画,这幅画是当代名家所绘,无论是上面人物的线条,还是花鸟的灵动姿态,都描绘得十分细致,栩栩如生,像是随时要从画里跳出来一般。
“不是要培养孩子高雅的情操吗?就给他看这种不碍事吗?要不要找那种寄情于水的山水画来。”
沈铉看着画上的内容,也觉得画风明快易懂。不过对于卫长安现在想起一出是一出的性子,他还是轻声问了一下,有些跟不上她的思维了。
卫长安正看得起兴,甚至还伸出手来,用指尖在画上描摹了几下。听到沈铉说的话,立刻摇头。
“不用,就这种画好。我们的孩子出生又不是要当画画的,只是培养一下。”
她说完之后,就招呼一旁伺候的丫鬟,准备好笔墨和水彩,自己拿起狼毫,显然要亲自动手画画。
今儿是紫雨在跟前伺候的,看着她挥笔泼墨的潇洒劲儿,不由得暗自咋舌。这皇子妃肚子听起来,月份大了之后,动作反而没有那么小心翼翼了,相反过得十分畅快,一切随心。
除了偶尔看看被她心底惦记恨的人的热闹,齐钰都窝在王府里面,除了吃饭睡觉,其余能想到的事情都拿出来做一做。
琴棋书画,自是必不可少的。
看着她动手,沈铉就凑近了些,瞧得更加仔细了。他还没有看过她画画的水平,原本以为卫长安那样自信的态度,画出来的画应该也不差,不过显然他高估了卫长安,画笔一落下,他就知道他的皇子妃没有几分画画的本事儿。
甚至一旁的水彩她都没用上,完全就是沾了黑色的墨汁在胡乱涂鸦。不过她那种闲适的态度,让人瞧着赏心悦目,似乎整个人的心情也跟着莫名的变好了起来。
“殿下,你能看出我画的是什么吗?”
卫长安连续画了几笔,才把毛笔歪到一边,转过头来看着他,轻声问了一句。眼睛眨了眨,卷翘的睫毛也跟着颤动了一下,看起来透着几分狡黠的意味。当然她说这话的时候,眸光里带着些许的期盼。
沈铉见她画画的技艺几乎没有,但是耐不住人好看,所以就一直盯着她看了,眼神没有再移到画上。听到她这问话,这才把视线扭过去,待看清楚之后,嘴角不由得抽了抽。
那纸上其实就是几根线条涂鸦,偶尔还有一段用墨汁涂黑了,也不知是不小心滴上去了,还是她特地画的。说句心里话,就卫长安这粗糙的画技,他真的是一丁点儿都看不出她究竟在画什么。
但是沈铉岂是那种会打击卫长安的人,画画算什么,当然是他的皇子妃高兴最为重要。
为此他轻蹙着眉头,盯了片刻,才试探性地说道:“是什么虫子吗?你的画技太高超了,我认不出。”
沈铉认了半天也看不出来,最后只能说实话了,脸上带着几分歉意,看向卫长安的时候,甚至还耸了耸肩,不过脸上倒是几分淡笑,似乎想要讨好她。
卫长安一听他说这话,不由得皱紧了眉头,显然是他猜错了,再怎么猜测都不应该说是虫子啊。
“差别有那么大吗?我画的是虾啊!你看这是虾头,这是虾尾,这是须须。”似乎是为了让沈铉看得更清楚,她手指着那些地方,一一给沈铉看。
尽管沈铉的心里觉得画上的东西跟虾这个生物,没有丝毫相像的,但是他的面上却丝毫没有表现出来,依然还是平静无波的。
“你这么一说,我也觉得像。”沈铉煞有其事地点头表示附和。
在他们看不到的地方,紫雨站在身后,伸长了脖子看上一眼,顿时觉得内心是崩溃的。如果画上那乱稻草一般的东西,也能被称为虾的话,她真觉得自己要瞎了!
“殿下,五殿下来了,在前厅等您,说有重要的事情跟您商量。”
前面有小丫鬟来通报,沈铉拍了拍卫长安的后背,又吩咐一旁的人精心伺候着,才慢慢地移开了后院。
当他从房间里走出来的时候,不由得长舒了一口气,家里娇妻怀孕,还真是一大考验。既想让她过得舒心,多陪陪她,又不愿意太受她这样的影响,甚至待在一起时间久了,都觉得搞不懂她在想什么了。
等六皇子走进外厅的时候,他心底的想法已经完全收敛了起来,不再受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控制。
他走进去的时候,就看见五皇子坐在那里喝茶,手里捧着茶盏,轻轻地抿了一口。嘴巴轻轻动着,像是在品评,实际上他的神情看起来有些心不在焉,像是在思考着什么一般。
“老五,回神。”
沈铉不由得放慢了脚步,走到旁边,不过五皇子显然是显得入神了,竟然直到后来都没有反应过来。
他敲了敲桌面,轻声说了一句,五皇子才抬起头来,眼睛眨了眨有了焦距。
“你什么时候到的?”
五皇子轻声问了一句,掩饰住脸上懊恼的表情。
“刚到不久,你究竟在想什么,这么出神?人你也找到了,不好好在府里伺候着,跑我这里来作甚,稀客啊!”
沈铉轻哼了一声,脸上带着几分怀疑的表情。
他们兄弟俩分明就是冤家路窄,也可以说只要是想争夺皇位的皇子,都不仅仅是冤家的地步,很有可能到最后变成仇人了。
所以即使两个人在今上勉强表现得再怎么友善,也不可能真的怎么亲近的,更何况还直接进入府邸来。
六皇子府建成之后,除了沈铉成亲之外,五皇子这还是第一次来。足以见得两个人的关系有多么糟糕,连府邸都不肯来。况且当初沈铉建造府邸的时候,京都里面的人心里都十分清楚,这位六皇子十分看重皇子妃,所以这六皇子府相当于他的私人领地,五皇子也不愿意凑过来。
但是这回既然来了,肯定是有非常重要的事情,否则五皇子不可能打破这默认的规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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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面为重复内容,明天一定替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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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五皇子的保证,宋隐只是挑了挑眉头,连唇角都没动一下,像是不感兴趣一样。
“我知道你现在又想说,要离开京都。我答应你,但是你好好养伤,等你伤好之后,就是你离开之时。”
沈佼看着她这副样子,知道她心里不相信,脸上露出一抹苦笑,依然轻声说了一句,听起来就像是哄她一般。不过他却打定了主意,只是决定以行动证明自己,不会再多说什么了,只怕说多了,宋隐就要说他光说不练假把式,只是嘴巴厉害而已。
卫长安和沈铉坐在一处,宋隐找了回来,没有五皇子日日来报道,沈铉也没那么繁忙了。他搂着卫长安,正在翻看一幅画,这幅画是当代名家所绘,无论是上面人物的线条,还是花鸟的灵动姿态,都描绘得十分细致,栩栩如生,像是随时要从画里跳出来一般。
“不是要培养孩子高雅的情操吗?就给他看这种不碍事吗?要不要找那种寄情于水的山水画来。”
沈铉看着画上的内容,也觉得画风明快易懂。不过对于卫长安现在想起一出是一出的性子,他还是轻声问了一下,有些跟不上她的思维了。
卫长安正看得起兴,甚至还伸出手来,用指尖在画上描摹了几下。听到沈铉说的话,立刻摇头。
“不用,就这种画好。我们的孩子出生又不是要当画画的,只是培养一下。”
她说完之后,就招呼一旁伺候的丫鬟,准备好笔墨和水彩,自己拿起狼毫,显然要亲自动手画画。
今儿是紫雨在跟前伺候的,看着她挥笔泼墨的潇洒劲儿,不由得暗自咋舌。这皇子妃肚子听起来,月份大了之后,动作反而没有那么小心翼翼了,相反过得十分畅快,一切随心。
除了偶尔看看被她心底惦记恨的人的热闹,齐钰都窝在王府里面,除了吃饭睡觉,其余能想到的事情都拿出来做一做。
琴棋书画,自是必不可少的。
看着她动手,沈铉就凑近了些,瞧得更加仔细了。他还没有看过她画画的水平,原本以为卫长安那样自信的态度,画出来的画应该也不差,不过显然他高估了卫长安,画笔一落下,他就知道他的皇子妃没有几分画画的本事儿。
甚至一旁的水彩她都没用上,完全就是沾了黑色的墨汁在胡乱涂鸦。不过她那种闲适的态度,让人瞧着赏心悦目,似乎整个人的心情也跟着莫名的变好了起来。
“殿下,你能看出我画的是什么吗?”
卫长安连续画了几笔,才把毛笔歪到一边,转过头来看着他,轻声问了一句。眼睛眨了眨,卷翘的睫毛也跟着颤动了一下,看起来透着几分狡黠的意味。当然她说这话的时候,眸光里带着些许的期盼。
沈铉见她画画的技艺几乎没有,但是耐不住人好看,所以就一直盯着她看了,眼神没有再移到画上。听到她这问话,这才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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