兽宠邪妃之妖孽风流- 第393部分

　　　　不过她自己不说，褚妖儿便也不会先行将她的真正身份透露出来罢了。

　　　　对于殿主的突然出现，褚妖儿并不诧异，只道：“您让我做的，我都已经做完了。”

　　　　殿主此时正看着被摘下了果实，从而慢慢枯萎了，似乎下一刻就会零落成泥的七生花。看那绿色的根茎正慢慢的收敛起来，直至要变成一颗种子的模样，殿主微微侧了头，目光在褚妖儿身上停留了一瞬。

　　　　不知何故，眸中竟隐隐有些笑意。

　　　　她朝褚妖儿伸出手：“给我。”

　　　　褚妖儿正被她那隐约含着笑意的目光给看得有些心虚，闻言却还是乖乖取出了一样东西，交给了殿主。

　　　　看起来不过一颗珍珠那么大小的东西，入手却是极其的沉重，犹如万丈高山压顶而下，教人感到不止自己的手，连身体也是变得沉甸甸的，无形的压力自这小珠子上散发开来，压得人气都要喘不过来。

　　　　细看去，这小珠子通体都是黑色的，黑得十分纯粹，却并未像宝石灵石那样会折射出淡淡的光泽来，它静静躺在殿主的手心里，漆黑乌光，宛如死物。

　　　　褚妖儿是知道这东西是什么的，但姬华等人并不知道。因此，看着这黑色的小珠子，隐约从其上传来一点熟悉的淡淡波动，几人对视了一眼，猜出了什么，却又不敢肯定。

　　　　他们共同看向褚妖儿。

　　　　就见褚妖儿那已经是恢复了正常的异色双瞳，正有些紧张地盯着那黑色小珠子看，嘴角也是不自知地紧紧抿着，很担心那小珠子下场的样子。

　　　　七人心里立时便有了些计较。

　　　　但这个计较，却是让他们心里很有些吃味。

　　　　殿主也是认得手中物什的。

　　　　看了这黑色的小珠子一眼，殿主面上无波无澜，感受着那压抑到能让所有生灵为之疯癫的气息威压，忽而五指收拢，便要将这玩意儿给毁掉。

　　　　褚妖儿一直都在看着她，见她此时动作，立时心口一紧：“别”

　　　　殿主动作一停。

　　　　然后抬眼，再看向褚妖儿，眸中笑意更浓：“别什么？”

　　　　褚妖儿咬了咬嘴唇，却是没继续说下去了。只低了低头，声音有些低：“对不起，我知道错了。”

　　　　殿主还是那似笑非笑的神情：“你错在哪里？”

　　　　“错在没有杀了大帝，只让他恢复了最原始的形态。”

　　　　褚妖儿不敢抬头看殿主，一副乖乖认错的小媳妇模样。

　　　　作为东灵上诞生出来的第一个生命，为所有生灵的始祖，又融合了位面最光明最正统的本质后，褚妖儿如今实力已然是增长了不知多少，但越是变强，却越是能感受到殿主的深不可测，那种无声无息的威势，最是让褚妖儿感到心惊。

　　　　能够在千万年之前，以一己之力，创造出东灵这样一个可以衍生出附生小位面的高等位面

　　　　千万年之后，殿主现在的实力，究竟是有多么可怕？

　　　　想必那传说中星空最强的九重殿，她也是能在其中占据着一席之位。

　　　　或者，不仅仅是那一席之位，而是能够掌握整个九重殿的那个最高的

　　　　想来应该只有那个最高的位置，俯瞰大千宇宙，才能培养出这样冷淡而真正高高在上的人物？能够以宇宙星辰来运算天机，将任何一个生灵的一生给全数的演算出来，这样的能力，便是其余位面的造物主，也是根本做不来的。

　　　　一旦能够创造出位面，这是代表了个人的实力，已然是达到了一种登峰造极的境界，但这个境界，却并非是真正的巅峰。

　　　　因为创造出位面，却是并不代表这个位面从此可以诞生出生命来。不诞生出生命来，这个位面便是死的，被称之为死星，无法居住生灵，连花草都是无法生长，整个位面全然是灰色的黑色的，这样的位面在星空里，是最黯淡无光的那种星星，一点也不引人注意。

　　　　连生命都无法诞生出来，更不要提能够运算位面之上任何一个生灵的生死机遇危险了。

　　　　而能够诞生出生命的，并且还能在位面的大陆基础上，衍生出数个小型位面的，如东灵这种，这在位面宇宙里，乃是等级较高的那种。高到日后若是东灵能够开放位面禁制，其他那些个低级位面里倘若有人破碎虚空，诸如修真者的得道飞升，便是能够来到东灵这样的高级位面，在修炼一途上进行更加高深的历练。

　　　　能够创造出这样高等的位面，还能够演算天机，殿主的实力，不可谓不高得吓人。

　　　　褚妖儿暗暗感受着两人之间的实力差距，低着头，心服口服

　　　　距，低着头，心服口服。

　　　　不脱离东灵，不离开东灵，便永远都是东灵的一部分，而无法在东灵之上，得到更大的成就，这一点，褚妖儿是清楚的。

　　　　但褚妖儿的清楚，却不同于大帝的偏激，至少褚妖儿认为，这样也没什么不好，自己能够被殿主喜欢，并且一直都在被予以着种种的保护和信任，这说明殿主对她是极好的，说不定有朝一日，殿主能放她自由，让她离开东灵也不一定。

　　　　不过现下，尤其是近期，殿主让她走，她也是不舍得走的。

　　　　她还有许多许多的事都没有去做，很多的人都在等着她，她短期内无法离开东灵，也不能离开。

　　　　褚妖儿想着，静静等待殿主的话。

　　　　“嗯，我让你杀了大帝，你却没有动手，说实话，我挺惊讶的。”

　　　　殿主没有坚持要毁了那黑色的小珠子，而是将其拈在指尖把玩，白皙的指尖漆黑的珠子，倒也是好看：“他以前害你那么惨，你也很多次表明一定要报复回去，现在却又心软放过他，我很想知道，这是为什么，总不能，你也被他毁了心境。”

　　　　说着手指动作倏然停下，黑色的小珠子被困在拇指与中指之间，只需那么轻轻一下，这小珠子便能被碾碎成齑粉，从此真正的消失无踪。

　　　　殿主淡淡道：“给我一个理由。”

　　　　褚妖儿闻言，小心地抬头看了她一眼。见她面色还是一如既往的平静，好像并未生气，褚妖儿只得小声道：“我怀孕了，不想杀人，我想给宝宝积点德。而且，”忍不住再咬了咬唇，声音更小，却还是让人听得清清楚楚，“而且，他也是身不由己，不是吗？”声音再小，小到近乎于喃喃自语，似乎想要借此来说服自己，“天命如此，怪不得他。”

　　　　因为是一个位面的所有负面物质所凝聚幻化而成的人，汇聚了亿万生灵的种种暴虐心向以及野心，才会从最开始的时候，便是想要毁灭这个世界，脱离这个位面，以达成心中所愿。

　　　　只是，既为位面负面，脱离毁灭了这个位面后，又如何能够继续存活下去？所以一直以来，说是为了守护这个世界，但实则又何尝不是为了保护他，让他继续生存下去？

　　　　每个人，每个生命，都有存在的价值和意义。位面既诞生出了他，孕育出了他，那便也是有着他诞生的价值和意义，这是事实，不容更改。

　　　　人之初，性本善，众生万物，每个生灵最初诞生之时，皆是单纯善良。只后天成长环境不同，接受的培养教育也不同，这才将那白纸一样的白，给渲染成了别的颜色，从而产生**，产生野心，产生夙愿，产生种种能够达到的、不能达到的心思。

　　　　正如每个人都有自己光明坦荡的一面，同时也存在着黑暗阴沉的一面，世间万物皆是如此，有光明就有黑暗，有黑暗就有光明。连最炽热明亮的金日，都尚且有着永远都存在的黑子，谈何有着永恒的光明与黑暗？

　　　　凝聚而成的本心如此，才会有着世人所无法理解的想法行为。

　　　　这并不是错。

　　　　但本源便是黑暗，便是罪恶，说来其实也是错。

　　　　既是黑暗和罪恶的化身，以某些所谓的正道，这种错误，如何能够存在于世？

　　　　又曾毁了位面之上极为重要的一个人，故而重新归来，肩负使命，便是无数次的想过，定要将其给碎尸万段，以偿自己魂飞魄散、灰飞烟灭之苦。

　　　　只是，只是。

　　　　真的到了这一天，看那人生无可恋，看那人平静如水。

　　　　却是为什么，下不去手了呢？

　　　　褚妖儿垂眸，敛了眸中情绪，谁也看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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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番外开更啦！晚上还有一章，补昨天没能更的

　　　　前天撸了个福利，真是撸得羞羞哒（*/w╲*）我是个纯洁的小菇凉，没错，我就是这么纯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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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s：番外更新不定时，有时间就日更，没时间就两天或者三天一更，反正不会拖太久，一到两个月内搞定。等不及的话就去看我另一本书咯，重生之有子无谋，爽文＋宠文，有驭兽，有异能，伪玄幻，目前恢复万更中，就酱紫（：3）

番外02、爱过（）　
这地狱第十八层里无风，整个虚空里便是寂静无声，安静得连呼吸声都是听不到。

　　　　所有的人都不说话，殿主亦是。她凌空静立，一只手上正拈着那一颗黑色的小珠子，另一只手则是负后，无端端的教人感到威严。她微微眯起眼，看着对面的褚妖儿，茶色如琉璃般的眸中似是刹那间望断所有爱恨情仇，那一瞬的璀璨，让人心惊。

　　　　“确是天命如此。”

　　　　长久的沉默后，殿主终于缓缓开口，声音在这无尽虚空里轻轻回响：“那么，天命注定他该离开圣地，天命注定他该搅动参商，天命注定他该杀你？妖儿，”她轻轻地叹息，负后的手伸出，覆盖上褚妖儿的眼睛，“究竟什么是天命，你告诉我。”

　　　　眼前突然变得漆黑，温热的手掌遮掩了眼睛所能看到的一切。

　　　　无法视物，褚妖儿也不动用灵识，只顺从地闭上眼，感受着眼前这只手掌所带给自己的一切。

　　　　当真是一切。

　　　　从东灵这个位面诞生出来的那一刻开始，到得今日她一剑击杀参商大帝的那一刻。

　　　　从最开始，到最现在。

　　　　那是有多久？

　　　　千年，万年，还是百万年，抑或是千万年？

　　　　时间从来都是飞快向前，任尔法力高深，实力高强，也是无法让时间真正的停止。时间是道，是天，是法则，是万物，是一切，所有生老病死都因时间的前进而存在，没有人能够达到真正的与天地同寿，与日月同存。

　　　　因为就连天地日月，都是要在时间的前进下，化作碎片，化作虚无，从此消散在星空之中，衍生出新的天地日月。

　　　　陈旧与崭新交接替换，从而重新开始，周而复始，此为天道。

　　　　天道不可违，天道不可逆，天道即天命。

　　　　天命却并非天道。

　　　　这个非，在于这个“命”字。

　　　　人修炼，兽修炼，世间万物修炼，求的不过是一个强字。为强者，敢顶天立地，敢逆天而行，敢破空而出。故而修炼的便是道，便是天，为天道而修炼，此为修炼之根本。

　　　　那么天命呢？

　　　　从字面上看，天之命运，即为天命，也就是上天注定命运；从深层含义上来讲，便是佛家常说的因果循环，有因必有果，今日结此果，必是他日先行埋因的后续。

　　　　褚妖儿说参商大帝天命如此，身不由己，便是说上天注定他是由东灵负面物质凝聚而成的一个个体，不被世间万物所能接受，尤其是她这个在不久之前融合了位面本质的吾主更不能认可他，此乃因；他凝聚幻化成人，出圣地，乱参商，占北区，建遗宗，动天变，杀吾主，入生死，此便是果。

　　　　因为本尊是东灵的全部负面，所以才会导致日后一系列事情的发生。

　　　　褚妖儿在这点上，看得很清楚。

　　　　所以她一直都是单纯地想要杀大帝，嫌恶大帝，却从来都未恨过大帝。

　　　　哪怕他曾让她死去，让她尝受种种不可言的苦痛，但她明白，那是出自他本心，是出自他集齐了世间千千万万阴暗的负面。

　　　　所以天命注定他身不由己。

　　　　所以，这就是天命。

　　　　天命就是因果。

　　　　天命虽也同天道一样，不可谓，不可逆，但一念之差，却也能够令得天命改变，就如同此番前来生死渡之前，她曾让星陨帮她占卜过此战结局，然后得到的答案是，看不透。

　　　　看不透此战之后，大帝是生是死；也看不透此战之后，褚妖儿是死是生。

　　　　只因这一战的结局，全然在褚妖儿的心念之间――褚妖儿在遗失之城与大帝同意了生死渡之约后，便是一直在犹豫，思考自己是该杀他，还是不该杀他。

　　　　以前曾心心念念定要杀了大帝，“帝之将亡”；如今真到了这个时候，却又下不去手。

　　　　因为她知道，错的是他，却又不是他；错的是他本心，却又不是他本心。只因他是位面的负面，只因他本心也是位面的负面。

　　　　而负面脱胎于位面生灵。

　　　　若他错，那么错的岂不是负面，错的岂不是天下众生？

　　　　难道天下众生就是错的，难道负面就是错的，所以他也是错的？

　　　　这就是因果。

　　　　这就是天命。

　　　　眼前漆黑，却仿佛只是那么一刹那间，便已看过所有的沧海桑田，位面变幻。很快，那只遮了视线的手掌收回，褚妖儿眼中情绪沉淀，那细小的龙形在其中翻腾，搅得那一紫一白看起来十分的瑰丽璀璨。

　　　　殿主静静看她：“如何？”

　　　　她毫不犹豫地道：“我即天命，他亦是天命。”

　　　　殿主听了，思索一瞬，然后微微笑了。停顿了许久的手指继续动作起来，把玩着那黑色的小珠子，动作不急不缓，说话亦是不急不缓：“你这话，倒是有道理。”

　　　　不管在哪个修炼位面里，但凡能有着敢于与天地抗争的强者之心，修炼者都是会产生一种想法：我是天，天是我，我修我天，我修我道。

　　　　所以我即天道，这种认知，很为大众所认同，但却很少有人能够参透。

　　　　天道都已经是自己了，那么比天道要浅显一些的天命，岂不是更好参透？

　　　　想怎么样就怎么样，想杀便杀，想笑便笑，一念之间屠戮满门，一念之间放过一命，这就是天命，所以我即天命。

　　　　所以褚妖儿说出这么一句话来，殿主毫无诧异。

　　　　殿主侧了身，凭空走在虚空里，开始踱步。

　　　　脚下无路，一步步地踏出来，仿佛有着淡淡的涟漪一圈圈的出现，好似人走在水面上一样，端的是奇特无比。

　　　　然而这样的奇特，并不能为虚空里数人注意。

　　　　包括褚妖儿在内，他们都只看着殿主，看殿主那正陷入深思的面容，看殿主那正不住把玩着黑色小珠子的手指。

　　　　看着看着，饶是最开始吃味的几人，在听了褚妖儿的话后，也是觉得她说得有理。

　　　　若非天命，岂能那般？

　　　　天大地大，道理最大，既有理，别的什么，也就都无所谓了。

　　　　虽然理智上已经是认同了褚妖儿的话，但私心里，情感上，几人却还是坚持之前的想法，觉得褚妖儿此举不妥。

　　　　不过褚妖儿此时显然是不会听他们的话。

　　　　殿主踱步良久，终于停下脚步，依然是看向褚妖儿。

　　　　此时殿主眸色深深，那茶褐色好似隐在了暗处的水晶一样，折射出暗淡的光芒。殿主看着褚妖儿，慢慢开口：“其实我也觉得就是天命如此罢了，我看重的也不过是你的选择，你既选择让他生，我便也让他生。”转而便直接问了，毫不拖泥带水，“你想他怎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