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到我对你的想念吗?整整四百九十一年,五千八百九十二月,十七万九千两百多个白天,十七万九千两百多个夜晚,你知道我到底有多想你吗?”
他满怀深情的告白着:“这么多个日日夜夜,我孤身一人居住在这里,天大地大,我站在这最高峰,可整个天下,都不是我想要的。我想的这里没有,因为你不在啊,妖儿。”
他看着她,妩媚的眸子里盛满了深情:“天下再大,可是,都不及你一人。”
“这个天下再繁华,再美丽,可它在我眼中,都比不上你回眸看我一眼。”
“我到现在还记得,当初你出现在我面前的时候,你抬头看我的时候,妖儿,你知道吗,那个时候的我,就已经对你一见钟情了,我能感到我的心在为你而跳动,你的容颜已经深深烙印在我的心里。”
“从那以后我就沦陷了,再也忘不掉你。”
他缓缓伸手,捧住她的脸,缓慢的摩挲着:“妖儿,我很想你。”说到这里,终于是发自肺腑了,“我真的,很想你。很想很想,想得心都疼了。”他握住她的一只手,将她的手放到自己的胸口上,隔着薄薄的衣衫,能真切感受到他心脏的跳动,“你能感受得到吗?”
旁边女弟子们听了,居然一个个都是热泪盈眶,感动到不能自已。
女弟子们崇拜而震撼的看着玉缠。
天大地大,都不及你一个回眸一笑!
没想到,祖师爷居然如此痴情!
四百九十一年啊,这几乎能和他们妖宗的历史相媲美!
真的没想到,祖师爷平时看起来妖娆妩媚,好似什么人都入不得他的眼,他也很少会对什么表现出兴趣来。
可如今,他难得亲自出了宗门一趟,带回来这样一个少年,哦不,带回来这样一个姑娘,他居然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表现出他最深情的一面。
这份深情,简直比整个天下,都还要来得更加贵重!
真不知道,听了祖师爷这样的告白,这位唤作妖公子的姑娘,会是怎样的一个表现了?
女弟子们正浮想联翩着,想褚妖儿应该也是被感动得热泪盈眶,甚至是泪流满面,然后二话不说就奉上香唇和身躯,以此来表达自己对祖师爷的爱意。
却没想到,褚妖儿听了后,开口道:“玉缠。”
玉缠深情款款的凝视着她:“嗯?”
她说:“玉缠,你说这些情话的时候,你怎么心跳都不加速呢?是不是你说的太多了,这才没点什么反应?”
玉缠:“”
果然。
妖公子那样损人的本质,在褚妖儿身上,也是体现得淋漓尽致。
虽然没妖公子时的强势,但真要毒舌损起人来,褚妖儿自认为自己的功力还是不低的。
喏,就好比此刻。
自己这一番问话刚说出口,玉缠立马就收敛起了所有的神色,旁边的妖宗女弟子们也是一个个震惊的目瞪口呆。
女弟子们万分震撼的看着褚妖儿。
祖师爷都这样告白了,她一点都不感动不说,居然还提出这样一个疑问来
理智何在?!
然后就听玉缠郑重道:“我哪里说的太多了,我都只说给你一个人听好嘛。不信你问问,这妖宗里,还有南区里,谁听过我说情话,我这是专门想了好久才说给你听的,结果你居然这样回复我,妖儿,我好伤心,你摸摸我的胸口,有没有感受到心脏碎裂的动静?”
说着,将褚妖儿的手往他衣服里带,试图让褚妖儿的手能够没有半分隔阂的摸到他的胸口。
手下丝滑柔软,还只是衣物而已。
褚妖儿脸还在红着,感受到他的动作,她立即就要缩回手来,却被他牢牢的攥住,无论如何都不让她缩回去。
“还有人呢。”
她红着脸,低声道:“你脸皮厚,我脸皮又不厚。”
闻言,玉缠奇道:“这关脸皮什么事?是我要露,又不是你要露,妖儿,不要这么害羞嘛,都快老夫老妻的,你这样害羞,我还怎么继续下去?”
褚妖儿再次被他说得无言以对。
是,是你要露,不是我要露。
可那么多人都在看着,你怎么就敢表演出让我摸你的这一幕?
褚妖儿表示自己果然还是敌不过这个妖孽的,自己是妖公子的时候,顶多口花花,却绝不会动手动脚;哪像玉缠这样,嘴上说着动人情话便罢,这手上也是毫不停歇,摆明要很快将她缠到床上去的饥渴模样。
所以说,之前看似是妖公子稳占上风,但实则根本就是玉缠让着她,让她好好玩玩罢了。
明白这一点,褚妖儿再也反抗不了,手心结结实实的抚摸上他的胸口。
不同于衣服的触感,她眼睛虽看不见,但灵识能够感应得到,他的皮肤依旧和她第一次见他时候一样,又白又光滑,真真好似牛奶一样,看得不知多少女人要嫉妒。
她的手被迫按压在他胸口之上,她感受着手掌下那细致却满含着爆发力的肌理,以及那“扑通扑通扑通”的沉稳心跳,她脸上的红晕当即变得更加浓郁了,耳朵也是一齐红了,看起来竟是十分的秀色可餐。
“妖儿。”
他声音也是突然变得低沉深邃了,好似大提琴弹奏出来的乐曲一样动听:“妖儿,我真的很想你。我想你想得身体都疼了。”他说,“你能感受得到吗?我真的,真的,真的,很想你。”
说一遍也好,说一百遍也好,说一千遍一万遍也好。
真的真的很想她,想得即便没有记忆,整个人却都是空虚的,做了很多的事,忙了很多的时间,却还是觉得空虚,觉得自己不该是这样孤孤单单一个人生活在这个世界上的,觉得应该还有着另一个人,是陪在自己身边,和自己一起生活下去的。
可是那个人,是谁呢,她在哪里呢,为什么他记不得她,为什么她要离开他身边?
记忆没有恢复,向别人询问,得到的也都是茫然无知的回答。
是了。
他没有记忆,其他人也都没有记忆,唯一还能记得她的,只有害她最深的那个人,只有星殿里的殿主和少殿。
其他人,整个东灵位面,一个主位面,三大衍生位面,千千万万的生灵,却没有一个人记得她,也没有一只兽记得她。
他们的记忆全被抹除而去,他们谁都记不得她。
只隐约记得,脑海的最深处,仿佛是有着那么一道紫光,一直都停留在那里,等待着他将其发掘出来。
那一道紫光
是谁?
是离开他的那个人留下来的吗?
四百九十一年前的天变之后,他因着那一道紫光,曾在整个东灵上找了很久。
从妖心找到妖尾,再从妖尾找到中境,找到东区,找到无涯海,找到云间天,找到东灵大陆,找到一切他所能找到的地方。
就如很久很久以前,他第一次寻找褚妖儿的时候一样,他为着脑海最深处的那一道紫光,曾找了无数个日日夜夜,将整个东灵给翻天覆地的彻底寻找,找到很多很多的紫色,可那么多的紫色,成千上万种,都不是他想要找的。
尽管那些紫色有和脑海中十分相似的,甚至是一模一样的,可他知道,那都不是他想要找的。
他想要找的,他想要找的
该是怎样的一个人?
他是不是特别的爱她,所以即便没有了有关她的记忆,可他却还是将属于她的颜色,给记在了心底最深处?
这样的牢记着,这样的烙印着,记忆被抹除却还在深深铭记,他是有多爱她,才能达到这种地步?
既然这么爱她,为什么会丢了她?
为什么会将她给丢了呢?
他问自己,却根本得不到回答。
于是他就继续找,继续寻。
找了很久,寻了很久,不知到底是寻找了多久,终于有一天,他再一次的遇到星殿的那个女人。
他认得这个女人,这个女人是东灵的造物主,是孕育了整个东灵的母亲,就连他这个灵物,也是由这个女人所孕育出来的。
这个女人,是万物之母,真真正正的大地之母。
彼时他寻找脑海中的那一道紫光,已经是寻找了数百年;可他怎样找都找不到,于是他遇到了殿主,想起殿主的能力,就问殿主,我丢失了一段很重要的记忆,你能帮我找回来吗?
殿主听了,微笑,既然已经丢失了,为什么还要找回来?
他说我觉得我并不想让这段记忆丢失,可我不知道它为什么丢失,但我觉得,它对我真的很重要,我很想知道,这段记忆里,到底有谁。
他将自己脑海中的那道紫光同殿主说了。
殿主继续微笑,你找了多少年?
他想了想,回道,已经找了四百九十年。
殿主说,七七四十九,时间已经到了,所以你才会遇到我,让我来为你解答这个疑问。
殿主很认真的也很严肃的告诉他,你以前爱过一个少女,那个少女是我最喜欢的一个灵物。只是她死了,所以你的记忆里没有她,不过不要担心,等她回来的那天,就是你的等待终结之日。
殿主说,她会回来的,你的记忆,也会因为她的回来而回归。
殿主说你不要担心,你耐心的等,就好。
于是他按照殿主所说的,继续等。
等了一天又一天,等了一个月又一个月。
终于,等到了某日,他突然收到已经很久没有联系过的无涯海的墨衍发来的讯息。
真的是很久没有联系。
自从十一年前的东灵大劫,让得三大衍生位面和主大陆之间的牵绊彻底断绝后,他就再没有和参商海之外的人联系过。
所以陡然收到墨衍发来的讯息,他感到很惊讶,这便连通了讯息。
连通之后,墨衍问他,祖师爷,你是不是特别寂寞,特别空虚,特别冷?
他说是啊,我特别的寂寞空虚冷。他说墨主大人怎么知道?
墨衍便和他说,那我告诉你一个好消息,从今往后,你就不会再寂寞空虚冷了。
他就问是什么好消息。
墨衍没有回答,而是问道,你以前是不是找一个女人,找了很久很久?
听了这句话,他立即就想起之前殿主和自己说的话。他便问,她回来了吗?
墨衍笑,是呢,她回来了,她现在就在我身边。
然后讯息断了一小会儿,不知道墨衍是不是和“她”说了什么话。
他不知道,他也得不到任何的讯息。
他只能焦急的在参商海这里等待着墨衍的继续连通讯息。
等了好一会儿,等得他都以为墨衍会忘记他这边,就听墨衍的声音继续响起,墨主大人好似心情非常好,跟他说,我们一个接一个的来,我之后是祁皇,祁皇之后是星陨,星陨之后才是你。平均每个人两个月左右的时间,你自己算着,等她到了你那里后,记得不要太急躁,她胆子小,脸皮薄,容易被吓到。
他听了,十分诧异,你,祁皇,星陨?怎么这么多的人?
墨衍笑,你要是嫌多的话,你就退出,我们还能高兴少一个人来抢妖儿呢。
他二话不说断了讯息,然后就跑出大殿,翻身坐上殿顶,对着天空发呆。
墨衍说的话,他全认真的听了记在脑子里。
原来,他的寻找,他的等待,一切都不是无用的。
他真的是在一直的找一个人,他也真的是在一直的等一个人。
而那个人,他听得墨衍说了,她叫妖儿。
妖儿。
他念着那个名字,一夜未眠。
之后他就开始算时间,算算墨衍,祁皇,星陨,三个人加一起,最多应该是六个月的时间,所以妖儿到他这里的时候,应该是盛夏,天气会很热,人也会很躁动。
不过这个躁动刚刚好。
他满心都是期待,时间一天天的过去,他的期待也是一点点的增加。
直到终于听到有关妖儿的信息,是从东区那边送过来的喜帖。
其实喜帖这东西,他身为祖师爷,收得也不少,但根本懒得去,就算是另外四区之主成婚了给他发喜帖,他也是没什么兴趣的。
但那一天,东区之主祁皇的喜帖发来,他本来还是要像往常一样直接扔给新宗主的,只是似乎冥冥之中自有注定,他拿着那张喜帖,莫名觉得很刺眼。
――能让他感到刺眼的喜帖?
他直觉蹊跷,立即翻开。
果然,整张喜帖里是写了什么,他统统都没看到。
他就只看到那左下角的三个字:“褚妖儿”。
褚妖儿。
他念着这个名字,恍惚觉得,这个名字,和自己脑海深处的那么一道紫光,完全的重合在了一起。
于是他就知道,这个褚妖儿,就是他一直在找在等的那个少女。
不过,这个褚妖儿,却是要跟祁皇成婚,成为祁皇皇妃的?
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叔能忍婶也不能忍!
好你个祁皇,连墨衍那家伙都是没敢下手的,结果到了你这里,你立即就要大婚了,还昭告天下,请大家伙儿一起去观看你和妖儿的婚礼仪式?
信不信本祖师爷这就去东区,将你老窝给端了,抢了新娘就跑?!
脑子里虽然这样想,但他却还是火速的让人回信,也就是那一朵玫瑰花。
再之后,他就继续的算着时间,等啊等,等啊等。
终于等到她从中境出来,出现在南区边境的那一刻的时候,他感应到她那和脑海中那道紫光一模一样,没有任何改变的气息,瞬间便激动了,好像个毛头小子似的,在山头上乱蹦乱跳,直被妖宗上下说祖师爷这又开始一年一度的新式花样抽风。
要是搁在平常,听到这样的言论,他肯定得一巴掌扇过去,将人给扇飞到天边才能满意。
但事实证明他是真的激动真的开心,听到了连理都没理,继续可劲儿的在那里蹦啊跳啊,觉得心情亢奋到不能自已。
等了这么久啊
等了这么久!
终于等到他丢失了的那个少女!
这种滋味,怎能是普通人所能理解并感同身受的?
时光无尽,岁月无尽,寿命便也无尽。
这看似真正是寿与天齐,可没人能知道,这样的寿与天齐里,所要付出的代价,将会是如何的空虚。
幸好,她来了,她来找他了。
当真如同殿主所说,她的到来,将会终止他漫长的寻找和等待。
他兴奋的在那里一个跟头一个跟头的翻。
于是整个妖宗越发说祖师爷这回绝逼是抽了抽了抽了。
他对此表示本祖师爷就是抽了,怎么滴,不服你咬我啊!
他屁颠屁颠的开始准备,想着自己该怎样出现在她面前,该怎样的迎接她,然后带她回妖宗。
所有的可能,所有的场景,他全都想好了,并且对此做了所有的安排,保证自己能给她留下一个特别特别好,让全天下谁都比不过的印象。
结果
结果看着正红着脸的褚妖儿,玉缠轻轻的笑,笑容妖娆而又妩媚,宠溺而又温柔。
结果,他怎么也想不到,事情居然会发展成如今这个样子,不过幸好,一切都还没有脱离他的掌控,他已经记起被抹除遗忘了的有关她的一切,他已经记起所有曾经自己是如何的和她纠缠不休。
记起来了,全都记起来了。
而这个记起,实在是太坎坷,太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