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孙坚的强攻,洛阳城中的文武百官们以及天子刘协早已得知,有两队来路不明的人马先后进入了洛阳城,虽然他们都猜测是十八路诸侯前来勤王,可毕竟不知底细,因此竟未曾派人前来联络。相反,刘协在一众文武大臣的保护下,将手中为数不多的亲信都调集了起来,死死地守在大殿之内,说什么也不肯离开大殿一步。
因为刘协的懦弱,孙坚在进入洛阳城之后,只是碰到了几股董卓部下的散兵游勇,在轻而易举的击败了他们之后,孙坚占据了洛阳城的建章殿,以建章殿为临时大本营,在建章殿附近设置了几处简易的防御工事,之后便临时休整起来。
等孙坚率部在建章殿安顿好了之后,天色已经接近黄昏了。
望着垂落西边的夕阳,孙坚看得出神,良久,忍不住长长的叹息了一声。
“我军已进入洛阳城,救出天子成就一番名业已是近在眼前,父亲却因何而烦忧?”一个雄壮刚毅却又夹杂着一丝青涩的声音,在孙坚的身后响起。
说话之人,乃是孙坚的长子孙策,今年刚好十八岁,比马超要大了一岁。孙策自幼便勇猛异常,寻常人哪怕是数十人之众,也难以近的了他的身,一身武艺着实了得,在江东无人不知其勇武,人们都纷纷称其为“江东小霸王”。
孙坚回头看了自己的儿子一眼,微微摇了摇头,略带遗憾的说道:“伯符(孙策的字)啊,你勇猛过人,可是论起机智和大局观,你却还远远不够,将来怕是要在这上面吃亏啊……”
孙策不以为意的笑道:“有父亲主持江东大局,儿只需做一前锋大将便可,要那些费神的机智又有何用?”
孙坚微微一叹,他心里清楚孙策的脾气秉性,知道孙策是无论如何也听不进自己的劝告的,也就不再多说什么了,掉转头,把目光望向了洛阳城的远处,心中暗想道:马孟起啊马孟起,未知你能比伯符多想到一层否?
另一边,马超率部在貂蝉的居所附近暂时驻扎下了营地,正站在貂蝉的房间之前,抬头眺望着已经快要完全落下的夕阳。
“君侯在想些什么?”貂蝉婀娜多姿的站在马超的身边,轻声问道。
马超喟叹了一声,沉声说道:“貂蝉小姐,你猜,我军和孙文台所部两路攻入洛阳,天子知否?”
貂蝉略微歪了歪臻首,脸上露出思考的神色,模样十分引人怜爱。在细细的思索了片刻之后,貂蝉才轻启樱唇,吐气如兰的答道:“君侯和孙破虏将军兵分两路,明刀明枪的杀入洛阳已经半日有余了,若说天子不知,怕是不太可能的了。可是……”
“可是我们的这位天子,半日来始终未曾派出使者前来联络,颇为令人费解,可对?”马超截口说道。
貂蝉点了点头,道:“这也正是貂蝉不解之处。天子受董卓威压、逼迫时日已久,想必早已是受够了苦楚,如今君侯率军挺进洛阳,却不知天子为何不派使者前来联络君侯呢?难道天子又什么难言之隐吗?”
马超轻轻一笑,长叹道:“他哪里又有什么难言之隐啊,分明是胆小怕事,唯恐我和孙文台会是下一个董卓,深恐刚刚逃离董卓的魔爪,又落入我们的钳制之中罢了。所以呢,他便自以为聪明的高坐庙堂,等着我们前去朝拜他呢,在朝拜之际就势夺了我们的兵权,这样才符合他大汉天子的威仪和利益嘛。”
“可是天子如今年不及弱冠,又怎会又如此复杂的想法呢?”貂蝉还是未能尽解心中的疑惑,忍不住追问道。
马超侧头对貂蝉一笑,道:“天子的确年幼,可在他的身边,却多得是老谋深算的老狐狸们,这些老狐狸们,带兵打仗、治理国家的本事不济,可是玩弄权术,却个个都是高手,在他们面前,年幼的天子也只能是任凭他们忽悠了。”
听马超这样一解释,貂蝉这才醒悟过来,一双秀眉渐渐地皱到了一起,也是一声叹息:“如此说来,君侯岂非救不出天子了吗?”
马超笑道:“如此没有决断的傀儡天子,救他何用?难道要本侯拼尽部下的性命,救得一个昏庸无道的昏君,令这大汉江山,变的更加残破不堪吗?”
马超的话,让貂蝉大吃了一惊,用一双玉手捂住了樱唇,方才将涌到嘴边的惊呼压了下去,而后松开玉手,对马超说道:“君侯,此言……万万不可再说,此乃大不敬之罪,是要砍头的!”
看到貂蝉因为关心自己而露出的惊恐之色,马超忍不住仰天哈哈大笑起来,一边笑,一边豪情万丈的说道:“本侯便站在这里,看谁有本事来取本侯的大好人头?!能对本侯造成威胁的,这天下还没有几人!”
受到马超情绪的感染,貂蝉感受到了马超那种笑傲天下的豪情,玉面上的惊恐之色瞬间消退,取而代之的,是对马超坚定不移的信任。
轻轻踏前一步,貂蝉伸出一只玉手,拉起了马超的衣袖,柔声说道:“君侯纵然驰骋天下,无人能敌,可拿项上人头来开玩笑,总归不吉利,貂蝉盼君侯今后不要再如此说了。”
马超微微抬了抬衣袖,令貂蝉的玉手距离自己更近了一些,然后伸出另一只手,握住了衣袖上的那只玉手。
当马超宽厚手掌中的温热,接触到貂蝉宛如羊脂白玉雕成的玉手时,貂蝉便好似触电了一般,连忙松开了马超的衣袖,便欲将自己的玉手收回去,可是以她的力量,又如何挣脱的了马超的掌握?连着挣了数下,未能挣开马超的握持,貂蝉索性也不再挣扎了,任由马超握着自己的玉手,抬头望向马超,眉目之间充满了浓浓的深情,欲语还羞。
“有两件事,我必须先和你说清楚。”马超握着貂蝉的玉手,忽然没头没脑的冒出这样一句话来。
不等貂蝉开口,马超又说道:“第一,今后对父亲一定要尊敬,我在这个世上,也只有父亲一个血脉至亲的长辈了;第二,与你相识之前,我有一个未过门的未婚妻,名唤婉儿,今后望你们之间和睦相处。除此之外,什么事我都可以依你。”
貂蝉怔怔的听完马超的话,玉面上早已是乱红飞幕了,她没有想到,马超竟然用如此霸道的方式,向自己表达爱意,这和她以往遇到的那些痴迷于她绝世容颜的男人们截然不同!
“君侯,貂蝉……貂蝉听不懂你在说些什么。”貂蝉的脸色比刚才落下西山的夕阳还要红润,出于心中的矜持,她假意说道。
马超闻言,握着貂蝉的大手猛地一抖,将貂蝉的整个身体拉拽进自己的怀中,而后双手一个环抱,将貂蝉紧紧地抱住,低下头望着几乎和自己的脸没有距离的貂蝉的娇颜,问道:“现在,你明白了吗?”
貂蝉被马超抱其入怀中,顿时感到全身一阵发麻,马超身上浓厚的阳刚之气,几乎令她快要窒息了。她下意识的想推开马超,可身上的酸麻之意,却令她连一丝力量也提不起来,偏偏只有一颗芳心跳动的异常厉害,貂蝉直到此时此刻才真切的意识到,自己竟然不知在何时,深深地喜欢上了马超。
“君侯,我们……会不会太快了一些?我们相识,也仅仅只是大半日罢了……”貂蝉用几乎连自己都听不清的声音,温软的说道,神情之中,媚意纵横。
马超依旧霸道的回道:“你看过那么多的古册,理应知道什么叫一见钟情,对否?”
貂蝉微微抬起头,让自己的娇颜正对向了马超线条刚毅的英俊面庞,有些意乱情迷的问道:“君侯,貂蝉出身低微,自是无力推拒君侯,貂蝉只想问一句,君侯对貂蝉,是否为真心实意的?还是……和其他的男子一样,只是迷恋貂蝉的容颜?”
马超抓住貂蝉的手,按到了自己的左胸之处,动情的说道:“貂蝉,我对你的心意,不掺杂半分虚假,我的心便在这里,你可以自己感受。”
貂蝉透过厚重的白虎啸天铠,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马超的心跳,那一下一下有力的跳动,竟和她自己的心跳速率一样之快!
若非真情,岂会心跳加速?
貂蝉不再质疑什么,轻轻地把臻首靠在了马超的胸膛上,一双媚意横流的美目,缓缓地闭合上了。
在这一刻,貂蝉一直彷徨的心,终于找到了避风的港湾,渐渐地沉静了下来,全身心的沉醉在马超的怀中。她只想这样一直依靠着马超,永远不要分开,永远永远……
刚刚升起的月亮,似乎是感觉到了天空下这对金童玉女之间的爱恋,害羞的扯过一块云彩躲了起来,将整个夜空留给了他们……
第三十七章 传国玉玺()
夜空的映照下,建章殿附近燃起了一堆堆的篝火,供孙坚所部将士照明视物。
大殿之中,孙坚席地而坐,手中拿着根烧火的木棍,不时地拨动着面前的火堆。
在他的身边,程普、韩当、黄盖三员大将和孙策围坐在一起,脸上都展露着思考的神情。
适才,孙坚依照自己的推断,将刘协未曾派出使者来和自己联络的原因,讲述了一遍,大概内容就和马超对貂蝉讲述的差不多,等他的话说完,孙策四人便陷入了思考之中。
直到孙坚拨弄着火堆的木棍被烧掉了一截儿之后,他们四人才恍然大悟过来。孙策当下便忍不住站起身来说道:“既然如此,咱们还杀进洛阳城来干什么?干脆回江东算了!如此心胸狭窄、没有容人之量的朝廷,我们还保卫它做什么?”
孙坚摆了摆手,示意孙策坐下来,先不要着急。
等孙策重新做下来之后,孙坚才语气沉重的说道:“本以为,我们杀入洛阳,就能救得天子脱离董卓的魔爪,如此看来,是我们失算了。可事已至此,我军万不能就如此轻易的退出洛阳,否则日后必定会落人口实,说我们心怀异志,故意置天子于险境而不顾,这个罪名,咱们可担不起。”
“进也不是,退也不是,主公,我们究竟该当如何?”一向沉稳的程普也有些坐不住了,开口问道。
孙坚将手中的木棍扔进了火堆之中,无奈的说道:“如今的处境,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明日一早,我们便离开此地,去城内寻找马孟起,到时候看看马孟起有什么好的意见吧。至不济,也顶多是一起退出洛阳罢了,将来就算背负骂名,也有马孟起和咱们作伴儿。”
“父亲,每次一到进退两难的时候,你总是要和马孟起搅在一起,儿可看不出,那小子有什么过人之处,值得父亲如此推崇。”孙策不服气的说道。
孙坚转头看了孙策一眼,道:“马孟起比你还小了一岁,可是此子胸中的韬略,却要远胜与你。今日天子不曾派使者前来的缘由,想必他也早已猜到了,单凭这一点,你还有什么可不服的?儿啊,记住,天下之大,能人辈出。江山那可不是光靠拳头便能打下来的。”
孙策闻言,犹自不服的哼道:“除非他能证明他已猜到此事,否则,儿便是不服!人人都道冠军侯勇冠三军,说实话,儿倒是想和他真刀真枪的较量一番!”
见到孙策不听劝告,孙坚不由得怒道:“你何时才能真正成长起来?一时意气之争,在你心中竟是这般重要吗?你以为人家冠军侯的名头,是浪得虚名吗?那是在万军从中拼出来的名号!有本事你也独力带领一军大杀四方,令当今天子亲赐你一个爵位!”
被孙坚一教训,孙策怏怏的张了张嘴,却找不到任何反驳的词汇,最后也只好乖乖闭上了嘴巴,不再说话了。
父子之间的不愉快,令建章殿内的气氛显得沉闷了许多,程普等三员大将想要找些话题来化解尴尬的气氛,只是碍于这是孙坚的家事,他们身为外臣,无法插嘴,也只好低头不语了。
就在大殿内气氛十分尴尬沉闷之际,一阵急匆匆的脚步声,忽然由远及近的传来。
一名孙坚部下的小校快步步入大殿,径直来到孙坚的身前,单膝跪地,语速极快的禀报道:“禀主公,大殿之南适才有五色毫光起于一口枯井之中,将士们不知缘由,现已将该井暂时掩盖起来,请主公定夺!”
“噢?竟有此事?五色毫光历来是祥瑞之兆,告诉将士们不要惊慌,吾这便去亲自查看一番。”言罢,孙坚站起身来,大踏步向店外走去,孙策和程普等人连忙起身跟随。
随着小校的指引,孙坚等人很快便来到了距离建章殿的正殿约有两百步左右的一口枯井旁。在他们到来之前,孙坚部下的将士已经用三层牛皮将枯井的井口遮盖了起来,可即便如此,透过牛皮,仍有隐约可见的轻微毫光映照出来。
孙坚身边的程普见此状况,连忙说道:“主公,这口枯井中必有异宝,主公可令人下井打捞。”
孙坚点了点头,随即便吩咐几名军士点起火把,顺着井口下去,对井中进行探索。
时间不长,下井的几名军士中,有一人爬了上来,对孙坚禀报道:“并主公,井下地方并不大,只有一具妇人的尸体,属下推断其死去的时间已经不短了,可尸首却丝毫不见腐烂。”
“异宝镇之,必然不腐。速速将那具妇人尸首打捞上来。”孙坚面露喜色的说道。
那名军士连忙转身,招呼其他几人一起结成绳索,然后递到井下,待井下的军士将妇人尸首小心翼翼的包裹起来,然后用绳索捆缚好,便发出信号,地面上的人们一起缓缓发力,将绳索缓缓的拉拽了上来。
孙坚走到妇人尸首的旁边,仔细的观察了起来。这具妇人尸首,身着宫中装束,从宫裙的破损程度上推断,她死亡的时间至少也有半年以上了,可是她的肌体却并不见腐烂,只是稍微有些干枯罢了。在这具妇人尸首的脖子下面,系着一个明黄色的锦囊,此锦囊从外面看呈四方棱角,显然里面是包裹着一个四方的盒子。
程普上前两步,将明黄色的锦囊从妇人脖子上取了下来,打开之后,露出了里面一个朱红色带着黑色祥云图案的檀木盒子,待程普再将盒子打开,里面是一块四四方方的玉印,此印方圆四寸,上面镌刻着五龙交纽,底部四个角中,有一个角已经崩缺,用黄金作为替代镶嵌其上。
翻过此玉印,程普将玉印的底端亮在了孙坚等人的眼前,众人看到上面四寸见方的玉印平面上,用篆文刻着八个字:受命于天,既寿永昌。
待看清这八个字之后,孙坚不解的问向程普:“德谋,你博闻广识,可认得此物?”
程普没有立刻回答,而是双手捧着玉印,仔仔细细的又旋转端详了半晌,方才肯定的说道:“恭喜主公,贺喜主公,此乃传国玉玺是也!”
孙坚闻言,惊喜的追问道:“何以见的?”
程普答道:“传国玉玺之玉,乃是昔日卞和于荆山之下,见有凤凰栖于石上,卞和以为异常,便对楚文王讲了此事,楚文王派人跟随卞和前往,竟凤凰落脚的巨石剖开,乃得宝玉,名为和氏璧。后始皇帝一统六国,得此和氏璧,便命能工巧匠雕刻为玉玺,由丞相李斯亲自篆刻‘受命于天,既寿永昌’八字篆文于其上,作为传国玉玺,每逢诏令,必定印刻玉玺之印章,以显尊崇。后秦朝灭亡,我大汉高祖皇帝得此玉玺,依旧遵照前朝惯例,以玉玺印章发布诏令而昭告天下。后来王莽篡政,孝元皇太后以玉玺掷王莽从贼,玉玺坠地后崩缺了一角,便以质地最好的黄金镶嵌其上,使传国玉玺依旧圆满。此传国玉玺一直传到当朝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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