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部骑兵,兵合一处,赵云和太史慈一左一右,保护在马超的身侧,率领部队开始向营地外冲杀。
经过这么长时间的厮杀,金城叛军们早都已经从沉睡中醒了过来,大批大批的涌出营帐,挡在了马超所部的去路上,让马超所部不能再像冲进来时那样的轻松了。
被马超打的吐血的阎行,此刻也已经寻找到了自己的战马,在几名副将的保护下,骑在战马上赶了过来,站到营地中一处较高的地方,指挥着部下的将士对马超所部进行围攻。阎行这时也多了个心眼,他可没忘记成公英是怎么受伤的,他很清楚在对方的队伍中,有着超远距离进行精准射杀的高手,所以阎行在指挥部下作战的同时,也召来了一队盾牌兵围在了自己周围,防止被冷箭射中。
阎行的举动,是十分明智的。
太史慈在暗处连续射出了三箭,可却全被阎行身边密布的盾牌兵给挡了下来,结果只带走了三条小兵的性命,没能伤害到阎行分毫。无奈之下,太史慈也只好作罢,不再浪费箭矢了。
此时此刻,阎行也看清了马超所部的人数,发觉并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那么多,充其量不过也只有千骑左右。这个发现,让阎行怒火中烧,他不能容忍自己的万人部队,竟然被区区一千铁骑冲击的七零八落,而且还被烧毁了后方的粮草辎重,于是便狠命的催促着部下发动亡命式的攻击,势要将马超等人全部留下来。否则,阎行自己都不知道该怎么向韩遂交代了。
一路狂奔,马超等人在冲杀中,已经接近叛军的营门了。而这里,也是叛军重兵聚集之地,层层叠叠的挡住了马超所部的去路。马超等人想要离开,除了在密密麻麻的叛军战阵中杀出一条血路,已经没有其他的选择了。
“结易龙太乙阵,准备冲阵!”面对数倍于己的叛军,马超依旧冷静,沉稳的下达着命令。
最初跟随在马超部下的那五十名精锐骑兵,立刻运转起了易龙太乙阵,在最短的时间内完成了列阵,只等着马超的指令了。
就在马超要下达反冲锋命令的时候,金城叛军的营地之外,忽然响起了震天般的锣鼓声!突如其来的锣鼓声,仿似是一柄柄重锤,狠狠地敲击在了金城叛军们的心头上!
还有伏兵?!
同样的疑问,在每一个金城叛军的心头升起。
伴随着震天的锣鼓声,一阵阵喊杀声,也在叛军营地的四周响起:
“杀啊!”
“全歼叛军!”
“少主,本部万人队来援!”
“休伤吾主!”
…………
太史慈有些惊讶的转头看向马超,低声问道:“少主,你还留有后手?这是哪支部队来援?”
马超的脸上,露出神秘的笑容,压低声音回道:“哪里还有什么后手,这分明就是许慈先生的诈敌之计。你难道忘了,咱们手里还有三千步兵呢……先生这一手,当真漂亮!”
顿了一顿,马超紧接着说道:“子龙,子义,趁着这个机会,杀出去!”
赵云和太史慈会意,一面舞动长枪率先冲杀了出去,一面高声呼喊着:“我军大部队已至,尔等缴械投降者可免一死!”
本来在听闻营地外的锣鼓声和喊杀声之后,金城叛军们的心中就开始摇摆了,现在又见到赵云和太史慈气势如虹,更加让他们认定了武威军大军到来,心中的慌乱,再也无法抑制,阻挡马超等人的战阵,也随之出现了空隙。
抓住这个机会,马超率部奋力向前冲杀,冲在最前面的赵云和太史慈,更是双枪并举,为后面冲过来的部队创造出了空间。
与此同时,在叛军的营地之外,许慈在黑暗中观察着叛军营地中的情况,随后命令三千步军向着叛军营地的两侧投放火箭,没有配备弓箭的,就扔火把,给叛军制造混乱,以此来策应马超所部。
漫天而来的火箭和火把,很快就把叛军营地两侧的木制营墙给点着了,火势一发而不可收拾,与营地中的各处火光交相辉映。站立于营地两侧的叛军,发现身后起了火,连忙进行躲避,也就此脱离了对马超所部的包围圈,让马超所部的阻力顿时减轻了不少。
高处的阎行,看着部下们混乱的阵型和营地中随处可见的火势,忍不住扬天长叹了起来。他知道,今晚这场战斗,他已经无力回天了,他败的彻彻底底,没能留住一丝的颜面……
正如阎行预料的那样,马超在外围步军的策应下,率领着骑兵部队很快便冲杀出了叛军的营地,然后呼啸着向祖厉的方向狂奔而去,只留给叛军们一众远去的背影。
来去如风,无可阻挡。
看着马超所部如风般远去的身影,金城军将士们的心中,不由得生出了这样的感觉,一种深深地无力感,将他们彻底淹没。
距离叛军营地五里之外的祖厉城中,现在也并不平静。城中的每个守军,脸上都带着难掩的兴奋之色,隔空遥望着叛军营地中的冲天大火。一阵阵叫好声,在他们之间爆发了出来。
城头之上,成宜出神的望着冲天火势,脸上的神色极为的复杂。他无法确定,这场大火,究竟是因何而燃烧起来的。
成宜数日前也参加了在姑臧的夜宴,知道率先前来支援的,必定是少主马超。可他无法想象,在兵力有限的情况下,那个十五岁的少年,究竟是怎么做到这一步的。难道就凭着一千骑兵,那个少年,就能硬生生闯进敌营,并且还放火烧掉叛军的粮草辎重吗?这也太难以让人置信了,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么那个少年,称之为天纵奇才也不为过了吧?
另外一种可能,就是叛军故意放火,用意便是引诱自己出城。成宜暗暗地想道,会不会是因为阎行连日来攻城无果,所以特意想出这么一招,来扰乱自己的视线,让自己误以为援军到来,诱导自己趁乱出城,然后逼着自己率兵和阎行进行野战?
两种可能,在成宜的心头翻来覆去的翻滚着,让成宜拿不定主意。从常规的角度来判断,成宜更相信是后一种情况,因为他实在不敢相信,十五岁的马超能做出这样的壮举来。
不过很快,成宜心中的疑虑,便被彻底打消了。
当马超率部飞驰到祖厉城下的时候,成宜立刻便认出了马超,连忙下令打开城门,并亲自来到城门口,迎接马超入城。
在看到马超所部每一名骑兵的身上,都沾染着血迹的时候,成宜终于相信,叛军营地中的那场冲天大火,是马超所为的了。这个十五岁的少年,当真做到了常人永远也不可能做到的事情,当真创造了一个不小的奇迹!
在这一刻,成宜对马超的敬佩之情,迅速的攀升,连成宜自己都没有发觉,他对马超的钦佩,甚至已经超越了对待马腾。
也是在这一刻,成宜对马超彻底归心,不再像之前一样,只是因为马腾的指令才认马超为少主了,而是真心实意的将马超当做未来的主君来看待了。
同时,马超的到来,大大的鼓舞了祖厉城中上上下下的士气。而马超趁夜袭营,来去如风的彪炳战绩,也开始在祖厉城中广为流传。
少年将军马超的威名,从此正式在西凉这片古老的大地上崛起!
第三十七章 韩遂的怒火()
金城郡治所,韩遂的太守府中。
啪——
韩遂愤怒的将手中的茶杯摔到地上,破碎的瓷器乱飞,其中一片碎片飞舞着划过阎行的脸庞,在他的脸上画出了一道血口子。
阎行依旧沉默的跪在地上,既没有躲闪,也没有伸手去擦拭脸上的血迹。
“阎行啊阎行,你是干什么吃的?嗯?本将交给你一万重兵,就让你去堵住祖厉四周的道路,又没让你去攻城,你怎么就能够在一夜之间损兵折将,还被烧了粮草辎重?连公英你都给弄丢了,你还有脸回来见本将?”
韩遂怒不可遏的咆哮声,不间断的响了起来。
也难怪韩遂如此的愤怒,祖厉可是武威郡东边的重镇,拿下了祖厉,就等于是拿下了武威东边的门户,往后就可以势如破竹,一路冲杀到姑臧,再无险要之地;可一旦拿不下祖厉,那祖厉就会像是一颗钉子,狠狠地钉在金城军前进的道路上,遏制住他们的咽喉,令他们如鲠在喉,如芒在背,要怎么不舒服就怎么不舒服。
这其中的差距,岂能令韩遂不愤怒?更何况还折损了帐下的头号谋士成公英?成公英虽然出身卑贱,可是投效到韩遂麾下这些年来,凭着其出众的智谋,着实为韩遂解决了不少的难题,没了成公英,更让韩遂感觉到失去了左膀右臂,不愤怒那就是怪事了。
越说越气,韩遂伸手拔出腰间的佩剑,作势就要挥砍到阎行的身上,以泄心中之愤。
坐在韩遂身边的西凉督军边章见状,急忙站起身来拉住了韩遂的手臂,开口说道:“兄长,切莫中了敌人的激将之法,令亲者痛,仇者快啊。”
边章城府极深,他知道韩遂与阎行之间产生了不愉快的矛盾,可却硬将这种矛盾归咎到了敌人的身上,即为韩遂保住了颜面,又给阎行争取到了一个借口,避免了两人之间的矛盾发展到不可调和的程度。
韩遂在边章的劝说下,也逐渐冷静了下来,反手将佩剑重新插入剑鞘中,勉强压着怒火对跪在地上的阎行说道:“好了,你也起来吧。你且说来,今次武威究竟是谁统兵打的这场闪电战?据本将所知,武威之中,似乎没有这样的人才吧?”
阎行从地上站了起来,脸上抽搐了几下,这才回答道:“禀太守,是马腾的长子马超,我们之前都小看这个马孟起了。”
“什么?!”韩遂刚刚压下来的怒火,顿时又迸发了出来:“是马孟起?一个十几岁的孩童,能有多大的本事?阎行,你是当本将没脑子吗?用这样的谎话来遮掩自己的无能?”
阎行砰的一声又跪倒在了地上,不停地磕着头,连声说道:“末将绝无半句虚言,军中将士皆可为阎行作证,求太守明察!”
边章疑惑的追问道:“你确定,前日夜里统兵之人,当真是那马孟起?”
阎行抬起头来,他的额头上已经挂上了一丝血迹:“回禀督军,千真万确。”
韩遂和边章对视了一眼,双双沉默了下来。
良久,边章才开口打破了沉默:“好一个马腾马寿成!竟然把自己的儿子隐藏的如此之深,在此之前,我们竟不知道这个马孟起有如此的本事!”
韩遂面色阴沉的点了点头,道:“没错!一直以来,我们所听闻的,都只是这个马孟起好勇斗狠,不过是一介莽夫,谁料到,其小小年纪,胸中竟有如此丘壑!此子,留不得!”
阎行闻言,连忙主动请缨:“太守,督军,请再给末将一支兵马,末将这就前往祖厉,一月之内誓将祖厉连同马超的人头,一并拿下!”
韩遂思考了片刻,心知自己帐下,最擅长领兵打仗的,也就是阎行了,如果他都拿不下祖厉,其他的部将就更没有可能了。于是,韩遂沉声说道:“好!本将再给你一万精兵,连同你原来率领的部队,一并归你统领。一个月之内,希望你能让本将听到好消息。”
阎行原本就统领着一万多的部众,虽然在马超袭营的时候,折损了不少人手,可还剩下七、八千人,再加上韩遂新调拨的一万精兵,加起来就是接近两万人,以两万之众攻打数千人的祖厉,若是再拿不下来,阎行也真的没脸再回来了。要知道,这两万人,几乎就是韩遂一半的家当了啊!
“末将领命!”阎行大声答应着,转身而去。
看着即将阎行离去的身影,韩遂忽然开口说道:“阎行啊,爱之深责之切,刚才的事,不要放在心上。”
阎行身体一震,转过身来对着韩遂行了一礼,恭敬的说道:“末将明白。末将不会再让太守大人失望的。”
不得不说,韩遂为人虽然不怎么样,但是对驭下之道,还是有些能耐的。轻易的便打消了阎行心中可能出现的不满之意,让阎行更加努力的甘心为他卖命。
阎行离去之后,韩遂犹自有些放心不下,转头对边章说道:“贤弟,祖厉那边若是阎行拿不下来,愚兄便只好亲自前往了,届时,金城的防御,就要依仗贤弟了。”
边章宽慰着韩隧道:“兄长放心,愚弟部下也有万余兵马,尽皆归兄长调配就是了。再说,咱们的盟友们,这些日子以来也捞了不少的好处,也到了该他们出点力的时候了。”
提起异族人,韩遂眼中一亮,道:“愚兄记的,前些日子,可是有两支异族人的部队,无缘无故的消失了?不若,咱们就把这个事情推到那马孟起的头上,事后在承诺给异族人一些好处,不愁他们不发兵祖厉!”
边章抚掌大笑道:“兄长妙计啊,哈哈哈……”
当日,一双快马,分别来到了羌族大首领北宫伯玉和氐族大首领李文侯的营地中,递上了韩遂的亲笔书信。
信中所写,无非是韩遂借刀杀人的言辞,称他经过详查,已经确定前几日无故消失的那两只羌、氐千人队,乃是被马超所杀,要求北宫伯玉和李文侯一起出兵进攻祖厉,拿下马超的人头,来祭奠战亡的族人。
这封信中的内容,完全就是韩遂胡乱编造的,哪怕是韩遂自己也没有料到,他的胡言乱语,其实就是事实。
羌氐两族的大首领在看过韩遂的书信之后,自然怒不可遏,分别派出族中的精锐赶往祖厉。羌族大首领北宫伯玉派出的,是他的儿子苻健,也就是不久前到金城和韩遂结盟的那个阴险张狂的少年人;氐族的李文侯安排的人选,和北宫伯玉不谋而合,也是曾经到过金城与韩遂结盟的俄何烧戈。
苻健和俄何烧戈分别率领异族军队进发祖厉的消息,很快便被马超的探马得知,呈报到了马超的案头上。
自从马超进入祖厉城之后,成宜便将主将的位置让了出来,自动坐到了马超的下手座位上去了。
此刻,马超端坐在主将的位置上,低头仔细的看着桌案上刚刚呈报上来的军情,一双英俊的剑眉,忍不住微微的皱了起来。
阎行率领两万大军去而复返,已经令祖厉的处境十分危险了;现在又加上羌氐两族的联军一同前来助战,形势越来越危急了。
“看来,韩遂这是被打疼了,准备反击了啊。”马超顿了一顿,目光转向大厅中的众人,问道:“诸位,你们且说说,我军该如何应敌?”
连续两次恶战,打磨的马超身上的威势越来越浓烈,隐隐之中,已经带了几分君主之气了。
“少主,敌军势大,我军应以固守为上。”老成持重的成宜,献上了自己的意见。
马超不置可否,转而看向了其他人:“还有其他的意见吗?”
许慈微微踏前一步,站了出来:“少主,余的意见,刚好与成将军相左。敌军势大没错,可也正因为势大,我军才难以固守。先不说城中粮草是否足够,单单是水源,便是大问题。如若敌军断了城外的水源,我军如何还能固守?以余之见,不若主动出击。”
成宜反驳道:“城中粮草足备,无需担心。水源也并非完全依靠城外的活水,城中也有几口水井,节省一些,也足以应对些时日的了,在太守派来援军之前,我军还是应以固守为主。”
马超摇头叹道:“现在战乱已起,父亲那边有很多更重要的事情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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