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之西风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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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之西风烈- 第1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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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此,糜芳在惊讶之下,差点将刘备的名讳直接给念了出来。

    比起糜芳的失态,糜竺就显得老成了许多,他心中也很是惊讶,可并没有在脸上表露出任何的神色波动来,温和的对着简雍拱手说道:“先生,此事非同小可,关系到我家小妹的终身大事,还请先生暂且在府中住下,待我问过母亲以及小妹之后,再给先生答复如何?”

    小沛距离徐州城并不进,简雍来一趟也不容易,糜竺倒是不好强行把他赶出府去。

    简雍转了转眼珠,笑着说道:“那我明日再来听两位大人的答复吧。至于住所嘛,我就不再府中留宿了,也免得传到别有用心之人的耳中,另起事端。告辞了。”

    简雍要走,糜竺也没有盛情挽留,简雍说的对,现在形势还不明朗,陶谦到底对刘备持什么样的态度,还是很耐人寻味的,这个时候,也的确不太适合让简雍留宿在糜府之中。

    出了糜家,简雍面带冷笑的回头看了看糜府上悬挂着的牌匾,用只有自己才能听得见的声音自言自语道:“看来,这把火烧的还不够啊,我还得在填一把柴才行。”

    之后,简雍沿着大街行走了三五里之遥,在一个豪华的客栈住了下来。住下之后,简雍派随行的心腹之人秘密的去陈府捎话,请陈登夜晚来客栈一聚。

    你道孙乾和简雍为什么在这个节骨眼儿上要建议刘备迎娶糜家的三小姐呢?最大的原因,便是有陈登这个内应。早在刘备没有驻扎小沛之前,机智的陈登便已经和刘备勾搭上了,并且隐晦的表示,如果将来刘备有什么需要的话,陈登可以暗中帮忙。

    陈登可不是糜家那样的富商出身,陈登自幼饱学多才,眼界和阅历,在徐州那可都是一等一的。他这些年来就已经看出,陶谦并非明主,甚至连守城之主都算不上,相反,对着年龄的整张,却是越来越暮霭沉沉,浑然没有半点的朝气。如果没有曹嵩那件事,只要陶谦不触及陈家在徐州的利益,陈登也就不打算如何了,可如今曹操把自己当成了刀俎,将徐州视为了鱼肉,这个时候,若是陶谦还执掌徐州的话,怕是整个徐州都将倾覆于战火之中了。

    徐州被灭倒还是次要的,最主要的是,陈登不能眼看着陈家这个大家族毁在这场毫无理由的战争之中。于是,在和他的父亲陈珪商量了之后,陈登很早之前,便以陈家未来家主的身份,和刘备暗中达成协议了。只是他们做事周密,私下往来了数次,从未引起任何人的注意罢了。

    在接到了简雍的口信之后,陈登趁着夜色,将自己包裹的严严实实的,偷偷来到了客栈的后院之外,在简雍手下人的指引下,来到了客房中和简雍见了面。

    简雍把今日发生的事情大略向陈登讲述了一遍,陈登听后忍不住拍案击节,认为如果能和糜家结成秦晋之好,实在是对改变徐州的局势,有着巨大的作用。当下,陈登便和简雍密谋了一阵,然后大包大揽的将说服糜竺的事情,揽到了自己的身上。

    第二日一大清早,陈登早早便吃过了早饭,乘坐马车来到了糜府,准备继简雍之后,再给糜竺灌灌迷魂汤,把糜家彻底捆绑到刘备的战车上。陈登相信,糜竺昨日虽然并未答应把妹妹嫁给刘备,可他的心中,是犹豫的,因为他也知道陶谦的状况,在陶谦的领导下,徐州是绝无保住的可能的。所以糜竺昨日在面对简雍的时候,并没有一口回绝,而是使出了缓兵之计。

    今日,陈登只要再加一把火,不愁攻不破糜竺的心里防线,让他心甘情愿的把妹妹嫁出去。

第十三章 刘备再娶(下)() 
陈登的登门造访,令糜竺有些摸不着头脑,但还是很客气的将陈登请入了书房之中。

    这个时代,因为客人身份的区分,所选择的会客地点也是各不相同的。如果是一般的人来拜访,通常主人都会选择在大厅内接待,这种接待的时间都不会太长,三盏茶的时间过去后,客人就该起身告辞了;而私下里关系好一些的,或者是身份比较尊贵的,则是会被请入书房中,书房乃是主人较为私密的地方,在这里见客,是对来访客人的尊重;再亲密一些的,或者是身份特别尊贵的,通常都会在主人的陪伴下,来到后厅或者是后花园内,以表达对来人的尊敬之情。

    而糜竺接待陈登的方式,便属于第二种,既有别于普通的客人,但也还没到特别亲密的程度。在徐州,陈家是首屈一指的大家族,而糜家则是名副其实的坐着第二把交椅了,这两个家族必须要保持一定的距离,此乃明哲保身之道,若是来往太过密切,怕是早就惹得陶谦心生间隙了。

    毕竟,没有哪个君主愿意看到自己手下的两大势力拧成一股绳的事情发生。所以长久以来,陈家和糜家都没有什么深交,各自安好乃至相安无事罢了,今日一大清早的,陈登便登门造访,多少令糜竺有些诧异。

    两人分宾主落座之后,陈登开门见山的说道:“子仲兄,登今日冒昧前来,实因一件大事急于与兄倾诉,倒是有些唐突了。”

    糜竺不解的问道:“究竟是什么大事,竟劳元龙兄如此急促?”

    陈登微笑不答,眼角微微向两侧瞟了一下。

    在陈登的这个小动作中,糜竺意识到他接下来所要说的话,必定是非同小可的,于是便摆手令书房内的侍奉之人悉数退了出去,并责令没有召唤,任何人不得入内。

    待书房内再无第三个人之后,陈登忽的站起身来,用手指蘸着茶水在糜竺面前的桌面上写了一个“刘”字,而后抬起头来直视糜竺,开口说道:“登今日便是为了此事而来。”

    刘?看着桌面上快速风干的字迹,糜竺若有所思,大有深意的对陈登说道:“想必,元龙兄是来为他做说客的了?难道,你……”

    “子仲兄之情怀令人神往,登始终希望,能够和子仲兄在同一条船上。”陈登截口说道。他虽然没有明说,可言下之意,已经很是清晰了。

    糜竺犹疑着,沉吟了半晌,方才说道:“可此乃背主之事啊……”

    “子仲兄错了,我等身为汉臣,不能为陛下分忧,那所忠的,便只有徐州的数十万百姓了。如此,方为真正的大道!子仲兄以为如何?”陈登的话,好似水银泻地,无孔不入的渗透进了糜竺的心里,令糜竺原本就有些摇摆不定的心,开始发生了微妙的倾斜……

    半个时辰之后,陈登面带微笑的离开了糜家,糜竺亲自送到了门口,两人的神色来往之间,似乎比之前各自安好时,多了一些莫名的意味。

    送走了陈登之后,糜竺转身回到府中,叫来了二弟糜芳,告知他想把小妹嫁给刘备的决定。糜芳起初是很吃惊的,他没想到糜竺真的会答应简雍的请求,当下勃然大怒,说什么也不肯同意。可是随着糜竺对当前形势的一番分析之后,糜芳心中纵然依旧还是不愿,可口头上的反对,却也不似先前那般强烈了。

    糜竺也没有逼迫自己的二弟,他相信以糜芳的精明,给他些时间,他自然便会想通的。果不其然,糜芳在沉默了良久良久之后,终于叹了一口气,默默地点头同意了下来。

    之后,糜竺和糜芳一起来到了后院,将二人共同的决定告知了他们的母亲。糜家老太娘也是历经风雨无数的人,她对这个问题上倒是比糜芳还看得开,思考了很短的时间之后,便同意将糜家最小的掌上明珠,嫁给如今风头正劲的刘备,哪怕刘备已经四旬开外了,做糜家的掌珠的父亲都有富裕了。

    就这样,这件事情便如此定了下来,最后一个得到消息的,反倒是当事人之一的糜家三小姐了。在得知这个消息之后,她誓死不从,试问,一个如花似玉的少年,如何能心甘情愿的嫁给一个年纪与自己父亲相差无几的人呢?可是不管她如何挣扎、反抗,终究还是无济于事。

    仅仅一个月的时间之后,披红挂绿的刘备,便带着丰厚的聘礼来到了糜府迎亲。他那一身的华服,与鬓边日渐清晰的花白,形成了极为刺目的对比。

    屡次反抗无效的糜家三小姐,只好含泪被贴身的丫鬟架上了花轿,在两位兄长的亲自相送中,成为了刘备的妾室。

    当夜,喝的酩酊大醉的刘备,来到自己的新房之中,他长年带在脸上的伪善面具,终于在这一刻被他亲手撕了下来,转而露出一副野兽般的面目,扑向了床榻上瑟瑟发抖的糜家三小姐。

    撕心裂肺的哭喊声,在新房中凄厉的响起……从这一夜开始,世界上再也没有糜家三小姐了,而是多了一个糜夫人。也是在这一夜起,糜家正式投效到了刘备的阵营,成为了刘备此后数十年摸爬滚打中坚定地追随者。还是在这一夜起,徐州的局势悄无声息的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一些具有远见卓识之人,已经开始想方设法的从陶谦身边抽身而退,逐渐倒入刘备这边来了。

    对于刘备和糜竺结成亲家这件事,陶谦自然也是知道的,他在这其中,也嗅到了一些别样的味道、尽管有着陈登在帮着刘备说好话,对陶谦婉转的转述,刘备迎娶糜家的夫人,实在是因为甘夫人长年未曾生育,因此刘备是想找个门当户对的妙龄女郎,来继承香火。

    陈登暗中早已站到了刘备那边,陶谦是不知道的,可是对陈登的这番说辞,陶谦也并不太相信。门当户对?那不是骗鬼吗?糜家是什么样的家族?岂是刘备能高攀的上的?若说这其中没有什么利益交换,陶谦是打死也不相信的。

    似乎早就料到了陶谦会因为刘备再娶这件事产生质疑,所以在新婚之后,刘备又是过上了深居简出的生活,整日窝在自己的府中,陪伴着初为人妇的糜夫人,极尽所能的讨其欢心。在刘备的死缠烂打之下,糜夫人也不再那么抗拒了,逐渐的也开始展露出一些笑容了。

    她只是一个女人,在这个男人为尊的世界,她只能屈服于自己的命运,苦中作乐的当起了家族联姻的牺牲品。

    在悠哉悠哉的过了一个月之后,刘备开始在暗中紧锣密鼓的筹划起撺掇徐州之事了。想要将陶谦赶下台,刘备所要做的,就是收买人心。在过去的时光中,刘备用了各种办法,已经收服了徐州半数官员的归心了,其中势力最大的陈家和糜家,都已是他的幕僚了。

    收买人心之余,刘备还和陈登、糜竺、孙乾、简雍等人秘密筹划,该如何才能不落人口实的占据徐州。刘备着十多年来,费劲无数心血,才以最原始的方式积累起了仁德的好名声,他可不想自己之前所有的努力,都在不久的将来灰飞烟灭。

    众人商量来,商量去,一致认为最好的办法,就是逼着陶谦自己主动让位,将徐州之主的位置传给刘备。当然了,刘备也要象征性的再三推辞,直到最后实在推脱不了了,才勉为其难的接过徐州的军政大权,如此才能无损于刘备的名声。

    在历史上,陶谦三次请贤,而刘备三让徐州的故事,的确是存在的,但这其中的真实状况,就不足为外人道了。说不定,是史书的记载有误,刘备是真的暗中施了一些见不得人的手段,才在陶谦的配合下,自导自演了这一出“三让徐州”的好戏呢。

    眼看着后世史书中所记载的这一幕,就要如约上演的时候,一件意外的事,却毫无征兆的发生了,这件事,彻底打乱了刘备的部署。

    在曹操强大的压迫力和刘备日渐明朗的篡班夺权野心下,处于内忧外患中的陶谦,竟然在这个时候病倒了。

    眼下的时节,已经临近深秋了,这个时代限于科级的发展,医学水平整体而言,还是相对较为落后的,一场后世普通的重感冒,在这个时代的这个时节中,都有可能夺走人们的性命。

    而陶谦所患之疾,正是伤寒之症,也就是后世人口中所说的重感冒。

    一般年轻力壮之人,患了伤寒,及时没有药物进行医治,但只要能挨到来年春暖花开,随着初春空气的湿润,病症也会缓慢的好转。可陶谦毕竟年事已高,平日里身体素质也不怎么好,这一病倒,便日渐沉重,终日躺在病榻之上,直至后来连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了。

    陶谦这一病,可就急坏了刘备。他已经谋划好,趁着来年年会之际,让徐州的半数官员进谏陶谦,将徐州之主的位置让出来,可陶谦病重如斯,刘备若是在这个时候逼宫,岂非显得太过乘人之危了吗?

    就在刘备烦恼异常之际,孙乾提出来了一个狠毒的计策,令刘备眼中的忧虑之色,瞬间转变成了贪婪。

第十四章 徐州易主() 
眼看着时间进入了腊月。

    腊月初八,乃是古礼,按照习俗,刘备带着礼物来到了徐州城,登门造访陶谦。

    在仆人的指引下,刘备来到了陶谦的内室,进入他眼帘的,是陶谦病恹恹的悲催模样。两个多月未见,如今的陶谦,单单从外在的样子来判断,显然已经是病入膏肓,药石无救了。

    “陶公,短短两月未见,怎地病的如此严重?”刘备带着虚伪的问候,将带来的礼物放到了陶谦的床榻之侧,假意关切的问道。

    陶谦吃力的转过头,看到是刘备,脸上流露出负责的情绪,沉默了片刻,方才叹着气说道:“是玄德啊……来,快坐。”

    看着刘备落了坐,陶谦努力支撑起半个身子,侧躺在床榻上,幽幽的言道:“玄德啊,当初你高义,不顾艰险,不远千里来驰援我徐州……咳咳,还救出了犬子,老朽实在是无以为报,便将这州牧之印,咳咳,传与你如何?”

    刘备眼底隐晦的闪过一丝贪婪,但是却被他很好的隐藏了起来,脸上泛起精心装出来的惶恐之色,连声谦让道:“陶公这是说的什么话?待到来年春暖花开,陶公必然不治自愈,如何能将这州牧大印,交到备的手中?若果真如此,岂非陷备于不仁不义之境了吗?”

    陶谦摇头叹道:“玄德啊,你也不必急着推辞。虽说你是汉室宗亲,可十余年来,咳咳,十余年来身无立锥之地,必定是饱受其苦。难道你就不想有一块自己的地盘吗?现如今,老朽已经不中用了,咳咳,可是老朽不能眼看着徐州数十万黎民百姓遭受战火的荼毒啊……咳咳,老朽的两个不成器的儿子,你也看到了,他们不是这块料儿啊……咳咳,只有你——刘玄德,才能胜任这个位置啊……”

    在陶谦没有事的时候,他不能眼看着大权旁落,处处堤防刘备,可是如今病入膏肓,陶谦自知无力在掌控徐州的局面,为了不让徐州在自己死后陷入内斗之中,为了保全自己的两个儿子和徐州数十万的百姓,陶谦也算是看开了。

    陶谦的话,让刘备难以抗拒。就在他想要答应下来的时候,站在他身后的孙乾忽的轻轻地咳嗽了一声。

    听到孙乾这一声咳嗽,刘备猛地醒悟了过来,连忙从座位上站起身来,跪在陶谦的床榻之前,连连揖手拜道:“陶公!陶公啊!备当初率部前来,就是为了避免徐州数十万百姓沦丧于曹孟德的铁蹄之下,如今,备岂能亲手毁了这一切?万望陶公切切收回成命,这件事,便不要再提了。”

    刘备何许人也?伪君子也!他知道如果自己就这样接过了州牧大印,势必会影响到他长年累积起来的好名声,让自己苦心经营了十多年的仁德之名,毁于一旦。毕竟眼下他刚到徐州不久,陶谦又是重病在身,种种情况叠加到一起,难免给人乘人之危之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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