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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宫从曹操的这句话中,看出了曹操奸雄的本质,当即便离开了曹操,不知往何处去了。第二日曹操醒来,发现陈宫不在身边了,忍不住扼腕叹息,痛惜自己失去了一个顶尖的谋士。由此可见陈宫的智慧,哪怕是在足智多谋的曹操眼中,也是值得看重的。
后来陈宫流亡各地,最后遇到了吕布,他认为吕布心思简单,不似曹操那样奸诈多疑,便留在了吕布的身边,一心为他出谋划策,吕布也对陈宫言听计从。
眼下,听闻吕布的话之后,陈宫微微摇了摇头,伸手拨了拨蜡烛的焰心,笑道:“温侯差矣!你当刘备是真的去帮助陶谦抵御曹操的吗?他这个伪君子,可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啊!可笑陶恭祖那个老好人,竟然分别不出来,当真可笑,可笑至极啊。”
“先生此话怎讲?”吕布不明就里,忍不住疑惑的问道。
陈宫抬起头来,放下手里拨弄灯油的叉子,笑道:“温侯仔细想想,刘备何德何能?竟敢只带着区区千人前往徐州抵抗曹操?这不分明就是以卵击石吗?其实,他是进行一场豪赌!他在赌,在曹操攻下徐州之前,他可以取代陶恭祖,成为徐州新的主人!输了,这个伪君子便会毫不犹豫的抛下徐州数十万百姓,继续去过他颠沛流离的生活;可若是一旦赌赢了,刘备便将从一个不名一文之辈,一跃而成为一方豪强了。”
“这……这也太匪夷所思了吧?”头脑简单的吕布,十分吃惊的看着陈宫,眼神中充满了不可置信的神色。
陈宫又道:“试想一下,陶恭祖年事已高,平日里身体又不是很好,他的两个儿子均是无能之辈,徐州的幕僚、将作,也无甚出类拔萃之人,以刘备的手段,加上他麾下管、张、赵之勇武,想要使徐州易主,倒也并非是什么太难的事情。反正即便是赌输了,对于刘备而言,情况也不会更坏到哪里去了,因为,刘备早就已经没得可输了,不是吗?相反,他反倒还能捞一个为国为民、不畏强权、心系徐州百姓的好名声呢。”
听着陈宫的一番分析,吕布这才恍然大悟,忍不住拍着桌子骂道:“这个狡诈的刘玄德,当真是个卑鄙小人!”
“卑鄙又怎样?人家刘玄德可是把面子工程做到了极致呢,处处都留下一片仁德的好名声,就连我都有些佩服他了,能死命的往自己的脸上贴金贴到这个程度,真可谓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也!”陈宫讥讽的说道。
沉默了片刻,吕布颓然的坐了下来,道:“若如此说来,即便我们去了徐州,在刘备的怂恿下,陶谦也一定不会接纳我们的了?”
“当然!徐州已经被刘备当做了囊中之物,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酣睡?温侯去了,也不过是自讨没趣而已。”
吕布不甘心的又说道:“难道我们只能眼看着机会一次次的错过,却只能窝在山阳这个小地方,窝窝囊囊的过一辈子了吗?”
“非也,非也!”陈宫摇了摇头,伸手指向地图上的一个地方,沉声说道:“这里!我们的目标,应该定在这里!”
顺着陈宫所指的地方,吕布低下头去,在地图上仔细的看了一眼,这一眼,差点让刚刚坐下的吕布,差点跳了起来。
“兖州?!先生是说,我们要去打兖州?这怎么可能呢?”吕布惊诧连连的说道。
陈宫有条不紊的伸出三个手指,一个手指一个手指的掰扯着说道:“第一,曹操率十万大军前往徐州,非一两个月不能回转,此时兖州兵力空虚,乃是天赐良机;第二,天子目前就在许都,曹操可以挟天子以令诸侯,温侯为何就不能呢?一旦得到了天子,那温侯可就等于是多了一张保命的护身符了;第三,目前温侯占据山阳的消息,还未传扬开来,曹操并不知温侯呆在山阳,因此绝不会在兖州的侧翼进行布置防御,我们可是占据着天时地利人和全面优势的。”
吕布沉吟了许久,犹疑的说道:“可即便如此,曹操留在兖州的守军,加起来怕是也有五六万之众的,我们手里只有一万多人,如何才能打下兖州呢?”
陈宫站起身来,转身看向了西南的方向,沉声说道:“这一点,确实是个问题。不过,温侯若是能联合到开阳那边的人,我们的胜算无疑就要大多了。”
“开阳……先生所指的,是那拨流寇?”吕布若有所思的也看向了西南的方向,呢喃着说着。
在山阳的西南方,数十里之外,便是开阳。在那里,有着一股不小的势力存在,这股势力的头领,是一个叫臧霸的人。此人原本是陶谦的从属,后来因不满陶谦拖沓的作风,便离开了陶谦,自立门户了。
臧霸,字宣告,其父本为县吏,因据守法度,不肯和当时贪赃枉法的县令苟合,便被县令借故下了大狱。彼时年方十八岁的臧霸得知,召集起平素交好的十余人,杀向了县衙,斩杀了县令在内的数十人,救出了他的父亲,到山中落了草。后来官府派出两百多人缉拿臧霸,臧霸手持利刃,接连斩杀了七、八人,令两百官兵望而生畏,不敢近前。自此,臧霸威名日盛。
后来,臧霸接连收服了黄巾军残部的吴敦、尹礼、孙观等人,并收纳了他们的部队,经过精心的训练之后,组成了一直战斗力极为强悍的部队。有了这支部队,臧霸攻城略地,盘踞开阳,隐隐间成了独霸一方的一个小诸侯了。就连陶谦这个徐州牧,都有些忌惮臧霸,为了拉拢他,陶谦还表奏臧霸做了偏将军,对臧霸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任由他在青、徐交界处发展势力而不闻不问。
因为开阳与山阳相隔不远,因此吕布驻扎山阳之事,臧霸早就有所耳闻。与对待胸无大志的陶谦不同,对于吕布,臧霸还是有些害怕的。战神吕布之名,在这个时代早已成为了一个传奇,天下的武人,哪个不知谁人不晓?
所以不久前,臧霸还派人给吕布送来了一些物资,表示出了他的友好。而对于臧霸,吕布其实也是想收为己用的。
经过西凉、关中几次战役之后,吕布手下的将佐离去的离去,战死的战死,曾将显赫一时的八健将,早已成为了历史的代名词了,吕布可是急需像臧霸这样,武艺超群同时还有带兵能力的将领的。更不要说,收服了臧霸,孙观、尹礼、吴敦等可堪一用的将领,也就会自然而然成为吕布手下的干将了。
而且,臧霸手中还有万余名精兵,以及大量的粮草,若是能让臧霸主动来投,吕布倒是很乐意的,只是,该如何才能达成这一目的呢?
似乎是看出了吕布心中的疑惑,陈宫笑道:“温侯勿要烦恼,此事便交给陈宫去做吧。宫凭着三寸不烂之舌,一定会令那臧宣告心悦诚服的投效到温侯麾下的。”
三日之后,也不知道陈宫究竟对臧霸说了什么话,总之,臧霸果真如陈宫所言,带着全部兵马和粮草辎重来投奔了吕布,吕布心中大喜,对待臧霸就像是对待自己的亲兄弟一样。
臧霸的到来,使得吕布实力大增,偷袭曹操兖州大本营的计划,也开始被正式提上了日程。
半个月之后,一切都准备妥当的吕布,带领着麾下所有的两万精兵,在左膀右臂陈宫和臧霸的随同下,按照战前的部署,悄无声息的向着兖州进兵。
正如陈宫所料,曹操在出征徐州之前,确实未料到会有人,有这样的能力和胆量,来偷袭自己的大后方,所以部署的留守兵力相对薄弱了一些,导致吕布轻而易举的便接连夺下了三座城池,直到留守许都的夏侯惇和荀攸率部前来,这才遏制住了吕布势如破竹的进攻。
吕布的突然加入战场,令远在徐州的曹操感到心烦意乱起来。
第十章 睿智曹操()
曹军的前线大营,曹操正坐在矮桌之前,享用着午饭。
历史上的曹操,和演义中的不一样,真正的曹操是很节俭的。行军打仗之际,曹操的一日三餐,更是简单的很。
摆在矮桌上的,只有一荤一素两个小菜,外加一盆菌汤而已。
被曹操捧在手里的,是一碗寻常人家常见的白米饭。就着眼前的两菜一汤,曹操正在专心的吃着饭。
脚步声在营外响起,曹操部下的贴身武将许褚大踏步走了进来,对着曹操先是行了一礼,而后双手平举起一封信,递到了曹操的面前,粗声粗气的说道:“主公,这是刘备递到我军的书信,是写给主公的。”
曹操一边吃饭,一边用双箸随意的点了点,低着头笑道:“你先猜猜,刘备在信里都会说些什么?”
许褚迷茫的摊开手,无奈的说道:“主公,书信尚未打开,俺怎么会知道写了些啥呢?”
曹操笑了起来,道:“那就让我来猜猜吧。开头,刘备一定会极尽所能的对我恭维一番;接着,他便会提起昔日征讨董卓时的旧情;随后,他会再次重申一遍他的出身来历,把以天下为己任之类的话,大书特书上一大段;而最后,才是他的真正目的,无非是希望我军可以从徐州退兵罢了。你念吧。”
等了半晌,也未听到后续的声音,曹操奇怪的抬起头来,恰好看到许褚脸上大写的尴尬之色,这才失声笑道:“呵呵,怪我了。我忘了你不识字了。罢了,拿过来吧,我自己看。”
许褚是两年前曹操收下的一员猛将,用力过人,能单手拉着牛尾,将健壮的公牛倒拖而行。曹操初次见到许褚的时候,就很喜欢他,便让他留在了自己的身边,暂时当起了侍卫长的职务。
后来许褚在平定兖、豫两州的时候,淋漓尽致的展现了他的武勇,立下了赫赫战功,被人称之为“虎痴”,以彰显他的勇烈。曹操迎刘协到许都之后,便假借天子之名,授予了许褚武卫将军的职务。可正所谓金无足赤、人无完人,武力过人的许褚,脑筋却不太灵光,思考起事情来总是一根筋儿,任凭曹操如何悉心的教导,他也总是不得其门而入,曹操也就索性不再管他了,任由他怎么喜欢就怎么来。
许褚上前两步,将刘备的书信铺在了曹操面前的矮桌上,之后便垂手站立到了曹操的身侧。
曹操吃着饭,双眼浑不在意的向着书信上看去,果不其然,刘备这封书信上所写的内容,与曹操所猜测的,几乎是分毫不差。
带着几分讥讽之色,曹操用双箸将刘备这封信扫下了桌面,任由其掉落到了地面上,然后曹操换了个坐姿,他的右脚,在落地时,刚好踩到了刘备的书信上,将其践踏在了脚下。
“织席贩屡之辈,也敢劝我退兵,当真是不知所谓,太不自量力了。”曹操一边说着,一边转过头看向身边的许褚,道:“你说是吗?”
许褚憨憨的笑着,大力的点了点头,由衷的说道:“和主公相比,刘备他算个屁!”
“哎——不雅,太不雅了,我可是正吃饭呢,许褚啊许褚,你怎么总是改不了这个毛病呢?去,自己到军中领罚吧。”曹操佯怒道。
许褚闻言,二话不说,伸手扯下身上的衣甲,大踏步就向外走去。
“站住!你去干什么?”曹操喝止住了许褚。
“俺去军中领杖责二十!”许褚大声说道。
曹操用双箸点了点额头,有些无奈的说道:“你这个脑袋,真是一根筋!我有时候真想敲开你的脑袋看看,里面究竟装了些什么东西!去,到军需处领三大坛子酒,一口气给我喝光,剩下一滴,杖责五十!”
许褚平时最爱饮酒,可因为要护卫曹操,所以每次出征,他都强忍着滴酒不沾。曹操也知道许褚忍耐的很辛苦,所以这才借这个由头,变相的赏赐给他酒喝。
“嘿嘿,好嘞!剩下一滴,主公杖责五百都行!”许褚乐不可支的笑了起来,捡起地上的衣甲,便自去领“责罚”了。
杖责五百?那不得活活把你这个虎痴给打死了?曹操可是绝对舍不得的。
笑着摇了摇头,曹操低下头来继续吃饭,可是他吃了没几口,就听到帐外再次转来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这次进来的,是被随军参军程昱。
“主公,文若(荀彧的字)发来加急快信,信中言到吕布不知自何处招揽了数万兵马,趁我军大举出征之时,竟然发动了对兖州的袭击,目前已经有三个县城被吕布夺去了,文若令元让将军(夏侯惇的字)和公达(荀攸的字)赶到前线,这才暂时遏制住了吕布的兵锋,请主公速做定夺。”
啪!
平素里十分珍爱粮食的曹操,大怒之下竟是将手中的饭碗倒扣在了桌子上,怒喝道:“谁给的吕布这份胆略,他竟敢来偷袭我的大本营?”
程昱连忙说道:“文若来信中也提及了此事,据传闻,是陈宫陈公台再为吕布出谋划策,而吕布聚集起来的人马中,有一半的兵马,都是臧霸臧宣高的部众。”
“哦——”曹操忽然笑了起来,伸出左手将倒扣在桌上的饭碗又重新拿了起来,用右手中的双箸将倒扣在桌子上的米粒仔细的拨回到碗中,笑着说道:“原来是陈公台啊,那就不奇怪了,那就不奇怪了嘛……公台的才华,可是不在你程德仲之下啊,无论是谁得到他的辅佐,都必将成就一番事业。可惜啊,公台当初离我而去,如今却选了吕布这么一个有勇无谋之人依托终身,可惜了,可惜了啊……”
“那,依主公之意,我军眼下该当如何?”程昱不敢怠慢,急忙请示着曹操。
曹操沉思了片刻,放下碗筷,将踩在脚下的那封书信重新捡了起来,吹了吹上面的浮土,平铺到了桌上,道:“兖州乃是我军之根本,决不容有失。传令下去,半日之后,我军全线回援兖州,令后军的妙才(夏侯渊的字)率骑兵先行,再令子和(曹纯的字)率一半的虎豹骑也追上去。至于徐州嘛,它就在这里,又跑不了,早晚是咱们的囊中之物,我还就不信刘备能翻的了天,在这短短时间之内,能将徐州据为己有。”
“不过,我们走了,也不能让刘备在徐州住的太舒服了。德仲,立刻替我书信一封,派人送给刘备,就说我曹操有感昔日袍泽之情,不愿和他为难,自愿退避三舍,以全昔日之情。记住,信中着重提及我和刘玄德之间的交情,就说我敬重他是个英雄,更看在他是汉室宗亲的份上,不与徐州为难了,至于陶恭祖嘛,一个字也不要提。”
才智绝伦的程昱,立刻听出了曹操话中的含义,这是反间之计啊!这样一来,徐州就算暂时保住,陶谦也会因为曹操的这封信,在心中和刘备产生裂痕,刘备想要将这道裂痕完全修复如初,绝不是短时间内就可以做到的,他想占据徐州的愿望,也就只能往后顺延了,这就给曹操这边争取到了时间,等击退了吕布之后,掉过头来再次攻打徐州也不迟。
在如此短的时间之内,在三言两语之间,曹操便不着痕迹的在徐州布下了一个连环计,为日后重新杀回徐州做足了准备,这样的机智和城府,当今世上还真没几个人能比得上。不论曹操究竟是忠还是奸,单凭这份战略眼光和对人心的把握,便可以称其为一个杰出的政治家了。
半日之后,曹操麾下十万大军全线退走。得知这个消息的陶谦,却实在是有些开心不起来。
原因无他,只因曹操的那封回信中言明,曹军之所以退兵,全因刘备到来之故,也就是说,若是没有刘备,曹操是一定会挥军长驱直入,强行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