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倾妖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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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倾妖恋- 第7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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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物物相生相克。正应天理。羽铃族的出生。就是神族的克星。天地神君长玄。唯恐维权颠覆。得机会毁羽铃。不予超生。

    本是化古传说。不知如何流入凡界。而她。是羽铃族唯一剩存的正统。神界欲斩。其他六界欲留为己用。以妖魔为首。他们追杀她周边所有活物。唯留她残息不灭。

    这便是落华要面对的。无论如何乔装。如何隐藏她的气息。终逃不过七界追捕。

    “我若不华丽死去。这追杀亦不会停止。”

    她听到她哀叹。语气却如此决然。

    那日她忽然听到久违的鹤鸣和一个熟悉的声音。耳边似有清爽和风抚过。眼前似有柳絮飘落。神君殿仙鹤湖。她意识里清晰冒出这个名字。

    “你要怎样死去。”

    是他的声音。追寻百年不得。如今却出现在恒古梦里。在她未出生前。

    。。恒天。几世流转。原來在我未成形前。你已站在离我只有几步之遥的仙池边。突然很想睁开双眼。可那时的我。双眼还未成形。如何能见。

    “如个凡人一样死去。七界皆知我的死讯。”

    落华答得干脆。

    “她是谁。。”

    容器突然剧烈震动。那一刻她几欲苏醒。

    “呵呵。你该清楚夺了她亦无用。长玄毁。何來重生。”接着一阵浅笑。不屑这天地。

    “落烟果真留着一缕魂。”那声音凄然。

    “不错。却是死魂。你该听过女巫换生之术。唯有我。同源之血。能给予她一丝重生的希望。”

    “要多久。”

    “三千年。”

    “好。本君许你三千年不受尘扰。你腹中胎儿可与她同生。她若死。你的胎儿亦不会独活。”

    “哈哈。连先神君长玄都无法护我姐姐落烟。我又怎会期待神族接受这女巫族的孩童。多谢神君今日不杀之恩。从今以后。天地不再有落华。”

    ……

    她朦胧的感官开始缓慢成长。记忆留痕。恍惚中有个女婴。一直与她相随。她们藏身在同一容器里。同呼吸共命运。有时那胎儿会踢她几下。她会反蹭她几脚。有时她会抢到血浆吸取。感觉那胎儿会低低哭泣。而她们之间。似乎总隔着一幽魂。缠绕着她亦缠着那胎儿。

    “呵呵。姐姐。我万万料想不到。你锁魂于一死婴。万感不应。是不是早就料定。可借女巫之术重生。。如今我若不保她。轻羽亦无法存活。”

    落华常常在她们面前嘀咕。有时候她能理解。有时又很迷糊。

    “轻羽。看看娘亲今日给你做的小棉袄。”她继续自语。带着浅浅笑意。

    似乎每换一季。落华都会展示一些漂亮小衣裙。她双眼慢慢成形。恍惚间能朦胧视物。那些衣裙确实美丽。她几乎能想象自己穿着的样子。可又觉得。她如此亲切呼唤的那个。不是她。

    “轻羽。这无名之城里。也有一带着神诅咒的孩子。坚强地活着。你一定要醒來。去见你爹爹。”

    无名之城。。她心狂跳。

    。。无名。我未成形前。曾与你同存一地。却是擦身而过的缘分。

    原來那三千年。她和落华藏身在无名之城。。那个神封之后被世人遗忘的城池。那里封着妖魔催生之物羽姬和她的孩子无名。却不料也藏着神君恒天有意瞒天过海。神力隐匿下的落华和那些不为世知的故事。

    而她和师父的女儿。。轻羽。两婴一魂。以女巫的同源之血。混合供养。三千年。

    如果当时的师父无彦。能感知到她们。之前的结局怕早已翻新。

    她心越跳越强壮。手脚亦渐渐变粗。七魂六魄外加一魂。纠葛相生。而身边的轻羽。同存之躯。却日渐消瘦。她听到落华疯狂的哭声。

    天帝创世。曾有言:为保神族纯正不灭。神。凡与异族相恋者。必受天谴。无一例外。

    “天诅神咒。三千年。无彦。我能如何。。”

    “砰。”地一声。突然容器破。血水流。

    “哇。。”

    她终于从喉咙底发出第一声哭声。却是痛彻心扉。伴着落华的哭喊。

    “哈哈。神君恒天。当初你为何不告诉我:她若死。我的胎儿亦不会独活。她若生。我的胎儿亦不会存活。”

    她惶恐地首次睁开双眼。却看到一把明晃晃的匕首横空而下。刺向心脏。那一刻。她除了继续哭喊。别无他法。

    ……

    匕首擦肩头而过。深深刺入地面。不留首柄。

    “千年相随。兰玉向生。你虽不是我血肉。却也是饮我血液得以生存。也罢。生死自有天定。我守对娘亲的誓言。不夺羽铃后裔之命。无彦自知。该如何走下一盘棋。我命格以至。羽儿。三年后。娘亲会去陪你。。”她抱起那个幼小的身躯。低低自语。那是母亲的怀抱。温暖却不平和。

    带着死亡悲痛的气息。她终于來到这个世界。而落华早看透这盘局。她。将是无彦手中最有效的那颗棋。落华继续唤她“轻羽”。正如之前常常对着容器自语。那时的她。不该知这世事。一直唤她“娘亲”。

    三年后。还是姗姗学步的她。那日随着母亲落华。见到那个一身黑裹。遥立高台的女人。落华叫她“羽姬”。

    “叫我祭司。”那女人冷冷回落华一句。“天界羽姬。早死在凡宇。”

    “呵。这无名之城。你倒是过得自在。”落华面无表情应着。

    “哈哈哈。我能不自在。那五百年神惩。我过得不比他好。最后他倒是落得干净。封我和无名于此地。不闻不问上千年。自己九重天继续逍遥。”那女人狂笑。“呵呵。他凡人五百年。落情于你。回神位之后。不也留你此地陪我孤寂。。神族倒是护得周全。若不是你自己來找。我还深蒙蛊里。三千年。居然感觉不到半点你的气息。”

    “三千年前神君早已神封我所有生息。天地早无落华。我连个凡人都算不上。无彦无法感应。更何况你。。”

    “你是托我洪福。他弃我如垃圾。不再回望此地。倒换得你千世安悠。静守一女。”

    她感到一冰冷目光扫过。禁不住哆嗦。落华急退几步。紧紧护住她。

    “你若助我出城。我自有办法让他來见你。”落华冷静道。

    “难道你不知。这城池。神封的是妖魔。凡人依然可自由出入。你要走。谁能拦。。”她一句点醒落华。

    原來这无名之城。对凡人而言。仿若世外桃源。入口难寻。寻到之后。享受的是隔世的安然。她们和凡人洠в星稹@肴ニ嫘摹

    落华带着三岁的她。辗转风尘。终于通过仙羽山回到九重天。落烟幽湖旁。她看着落华跳入湖水却不知如何解救。之后遇到无彦。。

    这。就是她出身前的尘世。

    逆天缘。可谓孽。情不灭。孰可奈。

    如今终于明白。为何那时的师父无彦。慈如父。疼她如女。后來。不记得五岁时曾见过神君恒天。知记得和师父相知相守仙羽山两千年。她得以凡人之身。留七岁心智。逍遥尘界……

    那日师父把她托付于文神尊。自己消失在羽山头……之后她便如凡人一样正常成长。

    那年。她十七岁。是个初长成的凡人少女。得师父战神无彦亲传。她也算是个小有名气的造梦师。兼会些遮凡人眼的小法术。几经跋涉。那日她终于來到传说中的无名之城。

    这城并无特别之处。只是城墙筑得稍微高些。城门稍微厚些。入城出城的百姓熙熙攘攘。笑颜满面。并无所谓妖魔成行。恶兽满园之说。城门口也就几个侍卫。意思意思做些简单巡查。她不过一介草民。随着人群顺利入城。并未受到任何阻拦。

    城内繁华之势不亚于京城。一派江南雨落柳苔青。楼阁邻岸人声欢之势。她未经世事。初到这繁华之都。自然是欢快无比。所见所闻都引起极大兴趣。即使是路边那碗凉茶。都能让她回味无穷。

    突然一辆大马车人群里急速飞过。刚刚喝完凉茶的她未來得及反应。下一刻已身在车内。车箱不宽。只有一黑衣中年人士。正上下打量着她。

    “姑娘可是从仙羽山來。”他低声问。

    她点头。心想这大概就是雇主手下。

    十年前。师父告之要去无名之城看看。谁知这一去便了无音讯。她和文爷爷相守仙山。终盼不到师父回归。那日。她突然收到來自无名之城的邀请。便迫不及待踏着尘土而來。

    无名之城是个被神封印的城池。据说城里百万妖魔。无一可以离开城池半步。若不是雇主的手下一路暗地指引。她怕是走成白骨也不会找到此地。

    师父。我一定要找到你。

    天地恒梦。她重新走过轻羽的凡生几世。

137 传说之城() 
虽为凡人。她毕竟仙居千年。这与生俱來的气质岂是普通凡人可比。单单这点足以表明她身份。黑衣人无需再问。她也不好多言。只是这马车四壁封闭。错过这沿途美景。她心里甚是觉得可惜。一心想着等任务完结。可多逗留几日。定要玩遍这神封之城……只容她片刻沉思。随后突觉睡意浓郁。待她想起文爷爷叮嘱过的妖魔界迷香威力时。已是数日后她清醒之际。

    “姑娘可要先洗漱。”看她睁眼。守候一旁的侍女立刻询问。

    仙羽山一日不梳洗。她便无法直视自己。这一路虽长途跋涉。她倒是懂得如何善待自己。师父传授的那点仙术。障住凡人的眼还是极其管用。这让她无城镇可投宿时。山间泉边也可沐浴。

    此时这侍女一提。她顿觉自己又脏又饿。侍女也不敢怠慢。领她到屏帐帘后沐浴。并及时送上佳肴。见美食如见救命之神。她无法顾及所谓形象。即刻狼吞虎咽。满桌食物一扫而光。末了。她才记得朝侍女微笑表示谢意。看她们吃惊不小。自己再笨拙地补充一句:

    “呵呵。毕竟凡人之身。一日三餐不可少。我已经少了好多餐。”

    接着她们送上一套浅灰色长裙。外加一件黑披风。轻羽虽不喜欢。但也只能入乡随俗。一心念着待任务完成。海阔天空任她玩。城池里那些店铺卖的江南风情服饰。自然不能错过。

    待她打理清楚。一紫衣婢女随即出现。恭敬屈身。温和道:“姑娘请随我來。”

    一路穿过府邸后院花园。她未发觉奇特之处。不过就一普通民间豪宅。怕是入夜太深。府邸大部分人士都熟睡。因此也见不到几个家丁女婢。她直接给带到后门外早已等候的马车里。只听紫衣婢女小声交代:

    “姑娘只要做自己该做的事。不要多言即是。”

    轻羽正想询问雇主何人。总不能大老远跑來。只能见几个婢女。谁知未等她开口。马车已飞驰而去。他们似乎很急切。半刻拖延不得。夜色之浓根本不能辨物。而她这凡眼肉胎能力有限。若不是对师父的那股热情。她还真洠в杏缕来痴獬浅亍

    那年。她只是一个普通凡人。

    待马车停稳。她已分不清东南。只知有个穿着和她一样的女人接应。带她穿过一道道石门。感觉是从某个角落偷偷进入一古堡。之后。她们时而路过空旷大殿。时而走过艳丽花园。时而可望见天空明月。时而只见石壁紧锁……月光灯光火光。一切都那么朦胧。看得不真切。

    如此大的殿宇。不见几个活动的人。静得甚是可怕。她紧跟那女子身后。无端恐惧从心底滋生。

    “姑娘无需害怕。一切按指令行事即可。”同行女人小声耳语时。已來到侧园厢房。

    她轻推开一扇木门。继续道。“姑娘暂且留宫里。这样方便行事。入宫一次不易。主人要打点好几道关。如若有人问姓名。就说自己是玲儿。记住了。”说完便急速离去。

    轻羽四处打量她的临时住处。一间极其普通的厢房。只设简单床铺和桌椅。这玲儿怕是极其低微的婢女。越低微越不容易招惹是非。这样越好办事。这点她的雇主倒是安排得十分小心。

    她困倦地倒在床上。很快入睡。奇怪的是。任由她睡到晌午自然醒來。都未曾有人打扰。她悠闲地躺床上纳闷:如果是个奴婢身份。为何如此清闲。

    纵然寂寥。她还是决定安守本分。听从雇主安排。不过这吃喝总得有。总不能如此饿死此地。想到这。她跃下床开门欲找小婢女询问。意料之外看到一份食物早已摆放在门口。她肚子正饿得慌。四顾无人。便拾食物回房。狼吞虎咽吃个精光。

    一连几天。都无人打扰。她曾躲窗户偷窥。也只见个六七岁左右的小女孩按时送食物和水。这小女孩该是受人指使。不会知道细节。所以问也白问。她全当不知。心里倒是好奇。这“玲儿”不当值。为何也无人问津。

    那夜忽闻门外传來嘤嘤哭声。轻羽惊醒。道是做梦。细细听來却是真实的哭泣声。毕竟仙山修炼而來。她心底逃不过那份恐惧。却也比平常女子來得胆大些。凝神定心后。她悄然滑到门后。毅然打开门想探个究竟。

    门外只剩一堆纸灰。星火未熄。几片未燃尽的纸片隐约可辨。乃民间纸钱。供死人而用。她心大惊。难道这玲儿早已过世。忽见远处草丛间。一白衣女子注目远望着她。

    “姑娘。”

    她轻呼一声。欲过去探寻根源。不料那女子急转而逃。似惊魂未定。紧接着传來一声惨叫。短暂而惊粟。她心感不妙。急步追入丛林。只见那白衣女子早已身首异处。受割颈之刑。手法极其专业。干净利落。

    怎可如此儿戏待生。难道洠в型醴ㄌ炖怼

    她愤然。闻风追入丛林。之前分明感知一窜动身影。追至深处却失去踪影。此时她才留意厢房住地极其偏僻。追影不过两三个时辰。已深入古林灌木。

    月影之下。老树残藤如鬼兽起舞。妖兽哀嚎由远而近。他们似乎嗅到她的气息。她顿感毛骨悚然。似有百只妖兽正疯狂向她涌來。丛林落影急剧抖动。野兽腥臭味随风入鼻。平添几分恶意。

    死亡的恐惧震碎她的七魂六魄。她慌乱而逃。脚底突然其软无比。整个身体即刻下坠。陷入泥潭。她吓得不敢动弹。任凭藻泥一点点吞噬躯体。泥潭周围闪现上百双亮点。那是野兽发光的瞳孔。暗夜里注视着她。

    与其被百兽分食。不如留尸泥潭。她自我安慰。

    忽见苍穹光电辟天而下。雷声灌耳。暴雨倾盆而下。早已苟延残喘。如今这说來就來的暴雨更让她心颤。绝望。

    师父。。

    心底急切呼唤着。在这个惶恐的等死过程里。师父是她唯一的不舍和留恋。

    周边的妖兽群突然狂躁不安。嘶喊惨叫。恍惚间她看到一黑影在妖兽群中厮杀搏斗。分不清是电光还是剑光。只知猛兽残躯四处飞散。一丑恶兽头猛然间。溅落她眼前。四目与之相对。她吓得差点昏厥过去。妖兽群的惨吼引來更多同伴。不过片刻功夫即碎尸成段……

    这场恶斗停歇在暴雨之后。

    待苍穹出现微微曙光。妖兽群自知不敌。猖狂逃离。而她终于看清那黑影。成人形。却如野兽般啃食妖兽的残肢。嗜血如狂。她求救之声噎在喉头。拼命挣扎。恨不得早些沉入泥潭。一死百了。

    黑影突然闪到她眼前。低头俯视。那是一张惨白的容颜。不见一丝血气。唯嘴角还残留着野兽的热血。他手里那节断臂残肢滴落的血肉。时时提醒着她。刚才的杀戮可不是梦。她强忍心底求生的期盼。眼中露着伪装的坚强。祈而不屈。

    “哼。”他轻蔑一笑。容颜极冷。转身间刀光袭面而來。

    她吓得紧闭双眼。只能等死。

    “她。不能杀。”

    随着一声大吼。她如萝卜般被一股强力连泥拔起。狠狠摔落泥潭岸边。正正避过黑影转身那一剑。

    “呵呵。蝼蚁一只。活不过多时。”几声长笑后。他消失在晨暮里。

    此刻的轻羽如尊泥像。早已吓得无知无觉。躺在地上无法动弹。

    “活着就好。”

    一白衣身影随声而至。是个凡人装束的少年。斗笠竹帽不遮颜。容貌不惊人也不吓人。

    她只能定眼望着來者。不知对方何人亦不知如何搭话。看他转身离去。她终于挤出两字:“你是。。”

    他并未立刻搭话。

    “救命之恩。总得。。”

    她欲更进一步解释。他笑言:“会有机会。”而后消失于晨。

    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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