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我听到的可不是这样。原來那女人在你心底。还是举足轻重。”断天依再次一脚踢开狐王。吼道。
“怎会。如今我心里只有夫人一个。”狐王捂着小腹。低声下气应着。那几脚力度看似不弱。
“哦。是吗。”
断天依冷笑着冲过去。抓起他衣襟。一副几欲吞食的恶狠模样。忽然扯开他上衣。指尖划过心脏之处。戳入三分。嘴角冷笑着。“我倒真想挖出來看看。是谁在里面。”
狐王一阵哆嗦。吓得不敢直视。低头颤声道:“那。那日出现神族长老带走那个孩童。我们也是毫无他法。”
243 恶魇之毒()
“哈哈。若不是她以死相逼。你跟着心软。神族那老头又怎会有机可乘。。”
神族长老该是文爷爷。
和七夫人一起观望的她。忽然想到千年后文爷爷曾提到。当时为躲避神族。他一直偷留无名身边。凭借文爷爷对小念的关心。绝对不会感应不到小念遇险。想必无名早已猜到小念的下落。当时并未追问。
“神族无处不在。他们不出现只是不想破坏世间自带的平衡。”
狐王欲再争辩几句。断天依眼光横扫而过。扑所迷离。勾魂摄魄。狐王立刻闭嘴。目光涣散。只会望着她痴笑。
“哈哈哈哈。。”
断天依淫 笑着。撩开长裙。半遮不掩露出那双修长细腿。肌肤柔嫩光滑如油。狐王猛地抓起那细脚。如饥似渴地添玩。对她肉体的痴恋几近疯狂。完全失控。
“你说。我这副身子。要是展现在无名面前。会怎样。”
面颊微红的她转望七夫人藏身之处。食指放入红艳唇齿间。柔媚笑着。
依人绝色。纵欲断天。
情浪激涌。狐王早已忘却一切。只急切地想要那具肉体的满足。七夫人别过脸。早已泪流成河。
可假装不知今夜你身边躺的是谁。却无法直视你与她缠绵至天明。
耳边似乎听到七夫人用心在清唱那首别离曲:
“繁华生。京逝沧桑。相忘于尘莫哀伤;百年欢。歌台空唱。寒院梅影一点香;回眸间。情赋薄郎。独坐楼阁舞休场;妆未卸。无字琴长。风流今夜忘旧裳……”
台上台下。曾经的他们相视无言。舞过几世情殇……
厚重垂帘突然整幅跌落。七夫人藏身之处显露无遗。狐王转头凝望她那一刻。充满红丝的双眼掩饰不住惊讶。依然痴狂之态凝固半空。道不出只言半语。
七夫人冷静回望。心底重复念着最后那句:妆未卸。无字琴长。风流今夜忘旧裳……
“哈哈。夫妻本是同林鸟。你们各自飞散上百年。今夜我就做个情。赐她于你。”断天依朗朗笑语。却不带半点儿戏。
妖婢心领地抓起七夫人。扔到狐王怀里。他立刻回身接住她。她却无法不挣扎。他的如饥似渴。挑不开她半点情悸。哪怕衣衫滑落。春色满园。哪怕她心明。此时的他痴魂无控。只剩兽性的本能。
“哈哈。我们还是不做打扰的好。”断天依挥袖离去。几个妖婢紧随其后。顺带掩上楼门。
他的热吻滑至她耳边。忽闻一声低语:“叹缘殇。初心不忘。桃黛梅落迎春放。”
在那阵突如其來的劲风吹灭明亮烛台之际。她猛然看见。他一把利刃直插手掌心。定于楼阁地板之上。泛红双眼似找回几分理智。望着她低沉道:“你快走。”
此时她才蓦然醒悟。妖媚之术魔控之深。已超过她想象。在她哀怨之际。何曾想过他亦承受着无尽地折磨。初心不忘。却不由得他不忘。她在黑暗里哭泣。摸索着他的方向。
“别靠近我。无名之城魔四的折磨。不是你能承受。”他声线变得嘶哑而痛苦。
无情之欲如火如荼。越想控越难超越。
空灵的她立刻冲到七夫人身边。心里不停呼唤:夫人必须想办法离开。此时的狐王惹不得。
怎会忘记那年那日。无名抱着满身伤痕。遭受魔四摧残的上宇桓走出妖魔之域的情景。
“魔四梦魇深入骨髓。夜夜缠身。受摧残者最后会魂魄崩溃而亡。此恶魇之毒。唯魔五可解。不然她只剩一年可活。”她记得无名这句话。更记得上宇桓那疯癫痴样。不知何时何地。断天依居然修得魔四毒技。并妖控他意。串修他体。想到这。她不禁惧怕。
七夫人感应到她心声。小心移步欲远离狐王。那困兽之斗的喘息声。让她们心颤。眼前的怕已不再是狐王。而是无名之城里魔四的化身。。然这小楼早已封锁。她能往何处逃。
兽喘之声渐渐逼近。她心几欲跳出胸膛。似听得到狐王自身的挣扎。更感知那无法操控的yuwang在急速膨胀。打不开门锁。破不碎窗棂……扯落漫天帐帘。扯碎一地残裙……最终他还是无法战胜魔道之恶。如猛兽般扑到那具娇躯之上……
如若注定逃不过厄运。只能踏过那片刺足碎片。找到最初的情源。七夫人最后回望她一眼。淡然:夫妻夜不容偷视。可否在外等我。。
飘离楼阁。眼前万盏灯火依旧闪亮。冰凌楼阁依然灿烂如初。她冲向飘空的灯笼。拼命踢打。不过空无。看着自己可穿透万物的灵体。她仰天苦笑。今夜后。他们怕再也回不到从前。若不找到魔五。七夫人只有一年可活。即便找到魔五。他又怎会舍弃上宇桓。
师父。无名。恒天。为何要困我于此。为何要我看尽苍生的凄凉。。
最后她双膝跪在冰湖之上。泪不成滴。
突然“轰隆”一声巨响。狐王身影破冰凌楼阁而出。冲入云霄。破碎冰粒如雨而下。她深感得到那漫天的愤怒与悲伤。半步不迟。她冲回楼阁。远望着气息微弱的七夫人。居然找不回靠近她的勇气。
感应到她的气息。七夫人试图起身。却无法战胜身心的疲惫。最终还是无法站立。只能望着她。脸上透着痛苦而幸福的微笑。淡然道:“你。过來。”
她飘至那具妖身身侧。一时无语。
“早有听闻。无名之城五大魔头中的老四。恶魇之毒能困扰的魂魄残忆。夜夜受欲所煎熬。噩梦不断。痴梦疯癫一载之后身亡。”
“魔五可解。看在无名份上。魔五应会相助。”她立刻应着。
“我与狐王生生世世缘來缘灭。早已不想纠结。所困扰的不过一残魂而已。”七夫人突然一手揽住她的腰。另一手不知何时。已紧握狐王遗落的利刃。迅猛刺入自己胸膛。
“來世轮回定要相忘。即便相忘。今世也不能背叛他而从魔五。”用最后余力。七夫人横刀而下。切心两半。
她分明是观望者。却深感心头剧痛。看着妖魂飘离。她欲追随过去。蓦然发现脚步无法动弹。低头细看。手握利刃刺入心脏的不正是自己。五感六念。从心尖剧痛中复苏。血脉冲头。她顿感一阵眩晕。之后再无知觉。
寒雪腊梅。楼亭遗香。似带着淡淡的薄荷味。更有浓郁的妖惑迷离……耳边一直传來低低吟唱:
……叹缘殇。初心不忘。桃黛梅落迎春放……
“初心不忘。”她细细叨念着睁开双眼。
“你。醒了。”
耳边传來一男声。沉稳干练。
“无名。”
她轻唤着侧过头。望着那张熟悉的俊容。抑制不住内心的喜悦和扑入他怀中的冲动。
“别动。心口不容再次破裂。”无名及时稳住她欲跳离床榻的身体。
感受着那双手有力而温暖地手稳在她肩头。百年來无法触摸万物的痛楚此时得以解脱。她颤抖着举起自己的手掌。犹豫半响后。才轻轻覆盖在无名掌背之上。望着他。她心底轻唤着:
无名。我回來了。我是七夫人。却又不完全是她。
许是这突然举动有些惊吓到无名。他立刻抽回双手。盯着她道:“我已通传魔五。你在坚持几日。”
“狐王呢。”
七夫人妖魂已去。承千年妖身的她还可感应得到一份牵挂。只想知道他可安好。那日狐王宁可利刃插手掌于地。也不愿伤害七夫人。可最终还是无法控制局面。他若清醒。怕是比死还难受。
“哈哈。果真情意深重。”背后忽然传來断天依温柔笑语。“你放心。魔四活过千年不也好好的。只要给足他女人。”
无名脸上滑过一丝嘲讽笑意。根本不屑回头瞧断天依一眼。
“我的王。如此难得光临寒舍。歌舞早已等候多时。不如……”断天依望着无名背影。含笑轻言。
“你想怎样。”无名冷冷吐出一句。
“其实吧。我也不想伤害七夫人。不过离开无名之城已有上百年。很是想念当年妖魔域的生活。特别想和王。还有魔五聚聚。”断天依踱步到床边。望着无名侧脸。继续柔声道。“不过那魔五躲躲藏藏。总不肯给我面子。思前想后。我只能辛苦七夫人。狐王才肯同意请王入住这琥珀山脉。主仆几千年。王既然肯留下。魔五也不会再推迟赴宴吧。”
“你找魔五有何目的。”她冷声问。这期间谁都清楚。不是狐王不请。而是无名不留。
“给你治病啊。哈哈哈。”断天依狂笑几声后。神情突然冷道。“我就不信他们能看着你这样死去。”
“凡生來去不过顺应天意。即便修炼成妖千年。也有消亡之日。有何大惊小怪。”她嘲笑一声。“无名。无需为我做违心之事。”
“哈哈。说得好。不愧为七夫人。难怪连我们的王都不忍心。”断天依笑得魅惑。同时玉指滑过无名胸膛。撩起满园春香。温柔道。“无名。你不是要逆这天。。此乃我愿。你若从了我。今后天地将由我们统领。”
她看得心头发痒。与羽姬相比。她这妖媚之术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余光飘过无名。见他眸子里闪过几丝异样。含笑道:
“这天地。本就该臣服于妖魔脚下。你出生于我妖魔之域。定当义不容辞。不知歌舞何时开始。”
244 无字琴长()
“随我來便是。夫人身体抱恙。此次不宜出席。万魂香自会留下。潜心照顾夫人。王不必担心。”说着。她拉起无名缓步离去。
此时她才留意到万魂香一直沉默站立一旁。许是无名高大身影挡住万魂香的身姿。之前她只闻到薄荷清香。却不曾留意那个娇小身影。待确认他们远去之后。万魂香才移步到床前。略带几分怨气道:
“为何如此不小心。你是要死在这里才甘心。”
“刀俎上的鱼肉。我能如何。”
回想起当日。她可有选择的余地。若有选择。其他几位夫人也不会落得如此下场。
“唉。其实爹爹一直不愿让你看到现在这惨景。断天依一直想留无名。无奈他软硬不吃。若不是那日偶然听到三环说起小念和七夫人。她也不会想到用困你们之计。引诱无名。”
“无名岂是如此容易受困。”
“就因不易。手段才不得不毒辣。你。感觉如何。”万魂香眼光透着一股怜惜。这魔四恶名怕也有所闻。
“伤的是魂魄执念。断天依如此逆道。苍生不容。”
她禁不住紧抓丝被。抑制心中那份愤恨。岂会忘记七夫人当时的无助和自己的无奈。可恨这苍天无眼。尽管她心里清楚。七夫人带着梦魇离去。轮回之际可遗忘前世重获新生。魔四如何狠毒。若放弃根本恶念之源。又能奈她何。于七夫人而言许是种解脱。但这手段太过残忍。离去的留下的都是伤害。
万魂香眉宇微皱。起身沏壶热茶。似乎给自己平息心气的时间。事到如今。无论心里如何不平。她能做的也只剩安慰和怜惜。冷静观望是最好的处事手法。
端过一杯热茶放置床头木桌。她才缓言:“夫人该听过轻羽这个凡人。”
“无名的挚爱。”
“不错。听说之前无名不愿动断天依。只因她是轻羽的朋友。不过今日无名既肯留下。夫人只需静心养伤。万事不必过心。”
万魂香扶起她。递过那杯热茶。几口下肚。她顿觉心神稳定些许。
“这茶是无名亲带而來。安气补神。”
茶香未散。她已感觉昏沉。耳边似听到无名的声音:睡吧。。
睡吧。醒來一切都会回归原位。而她心里的原位。无名可知。
不料那杯茶水。让她一睡便是数月。无梦无念。平静无澜。身心的疼痛似沉浸在那份平静中。慢慢淡去。待她再次醒來。那副残躯已可活动自如。完整如初。这便是无名的能力。他要护的。定会护到原位。
“你醒了。”依然守护身侧的万魂香轻唤一声。
“今夕何夕。”她轻声问。
“琥珀山脉冻结人间春季。这里一年四季如神界般温暖。算算时日。外界应该已入秋。”万魂香淡淡应答。
“秋去冬來。又是一载。”她叹息。
惜得不是这催老的季节。而是那无法清醒的恒梦。梦里交心淡如君子。看似无关风月情事。只怕醒來早已成痴。梦外清风可断情丝。
“夫人可要梳洗。”看她神痴。万魂香提点道。
她轻轻点头。在万魂香相扶下步下床榻。踏入外屋。只见漂浮花瓣的热水澡盆早已准备妥当。
“无名说今日你会苏醒。令我早早打理。”见她目露惊讶。万魂香立刻解释。
原來她何时苏醒。他早有预料。
热浴酥骨。花香沁心。她知这水里有无名的药香。体肤之伤易合。心头之意难启。水雾迷离绕心愁绪。她终于明白。七夫人留恋而不得的心痛。
整个身体沉入热水底。沉默片刻待心定几分后。她才浮出水面。缓缓问道:“如今形势如何。”
“听说无名已臣服断天依。妖魔两界再无争端。除了人族和神族。其他鬼怪兽三界也渐渐向妖魔族靠拢。”万魂香毫无隐瞒。直言不讳。
“臣服”二字听得她心寒。无法忘记狐王那副受控而献媚的丑态。若是换成无名。想想心都要碎。若是亲眼目视。她怕会自毁五官。断却所有感知。
“无名他。如何。”沉思半响。她还是鼓起勇气细声问。
“无名常來查看你的情况。看上去无伤无痛。至少活着。”
“神族如何。”
“已过百年有余。据说他们的神君仍未能苏醒。如今是群龙无首。神长老们愁眉不展忙着救君。根本无心管理这天下苍生。”
“断天依和无名。……”她脱口而出。却哑在半空。他们之间。她想知道何事。而他们之间又与她何干。
“呵呵。你也太高估我的地位。他们之间还容不到我参与。这数月來我受命这里守你苏醒。半步未离荷花池。诸事也是道听途说。”万魂香无奈应答。“不过。这琥珀山脉新添无数规矩。断天依也收敛不少。看來这城池的王不容易收服。他们之间谁主谁仆。委实不好猜测。”
一场拉锯战兼心理战。狐王输得痛苦。无名又能赢几分。连当年的神君长玄都迷失在羽姬裙下。无名又如何抵制断天依的魅力。
浴水渐冷。她起身更衣。那套素颜白裙让她禁不住想起师父无彦。千年后爱上恒天。爱得苦心。若未來这天地是无名的。师父可是要我再次爱上他。
冥冥之中缘來缘断。是否早有安排。
那夜她独坐荷花池岸。轻轻拨弄古琴。神情入痴。远处磷火早被清除。如今除了满天繁星再无其他。近处荷花朵朵独绽。白里透粉夜色中更为柔美。晚风拂。琴音动。万物臣服。还是那首离别之音。她重复着七夫人最后那句:
妆未卸。无字琴长。风流今夜忘旧裳;
叹缘殇。初心不忘。桃黛梅落迎春放。
……
琴声突然中断。她对着远处轻叹:“既然來了。为何不肯见我一面。”
夜静风长。即便音轻。也听得清楚刺耳。远处丛林树影晃动。沙沙几声飞出几只夜鸟。
“站住。”她低吼一声。立刻跃入长空。追随黑影而去。
黑影跑得不快不慢。似有不舍又不愿回眸。毕竟刚复苏。气血双虚。追不过几条小路。她已气喘吁吁。不得不停下扶着一侧古木稳住发抖的身躯。
“你。。”黑影停在不远处。低声问。
“我。我只想告诉你。她……我。不恨你。”她回眸望着黑影。
月光下那身黑袍随影高立。剑眉下双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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