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尊。为何要救她。”这是银雪仙子的声音。
她拾得一点思考的力气。迷糊中听到银雪不断嚷嚷。她努力回想。委实不知自己何时得罪过这位仙子。
“父尊不救。难道要等神君來救。。你这次可闯大祸。”接着是北神长老重重的叹气声。
“我是将來的神君妃。杀个凡人。又怎样。”银雪仙子得意道。
“你现在还不是。”北长老语气加重应答。“况且。她是羽铃家族的后裔。你杀不得。”
羽铃家族的后裔。
伤得迷糊。却不忘手背上的羽铃花瓣。听似和羽铃家族有瓜葛。她聚集余力欲听清下文。
“五千年前神君已答应娶我。为何至今未能实现君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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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雪。五千年对一个神而言。不过短短光景。你再耐心等待。父尊定让你如愿。”北神长老言语温和。
“让我如何忍。。她那一日三餐。皆为神君亲手调制。我已经忍了十年。”她大嚷道。“我实在不能看着神君领她回神君殿。”
“只要她不能成神。神君又能如何。别忘了。羽铃族人天生不可修炼成神。”北神长老一语点醒银雪。
当时的轻羽并不知何故。听得迷惘。心里纳闷着:为何羽铃族不能成神。神君可有答应过她。定让她修成神者。君无戏言。她相信他。
“这次多亏借助无彦玄珠。保住她凡命。至于为何受伤。我们还得小心解释。”北长老一声长叹。
“当年为让羽姬上九重天。父尊连玄珠都奉献出去。如今藏无彦的玄珠代之。父尊不怕被认出。”
“这玄珠是集地之灵气。长老玄珠毫无区别。只有神君那颗不同。吸的是九重天的灵气。无彦这颗到我手里。谁敢说不是我的。”
师父的冥幻玄珠怎会落在北神长老手里。记得那日她明明是放在神君嘴里。难道在救他们之前。北神长老偷拿玄珠。……她脑子疼得厉害。无法再思考。念着师父又昏睡过去。
她终于见到神君。是那股清香唤醒她的意识。微微睁眼时。便看到那张沉静温和的脸。总是神韵萦绕。看不真切。
“为何如此不小心。”神君凝望着她。伸手轻探她额间温度。接着轻叹道。“练得越高越辛苦。是本君未曾留意。该给你添加饭量。这样你便不用去吃那些乱七八糟的野果。”
她心里一愣。看來他们已找到很好的解释:误食野果。
“羽仙姐姐。是我对不起你。不该乱摘果子给你吃。”忽然一带哭腔的女声入她耳。
小狐妖。
声望去。只见一女子双膝跪在不远处。低头哭泣。长发散落半遮容颜。看不清模样。身材倒是修得有板有眼。一副美人身。
这小狐妖何时修成人形。
想起当时北神长老一出现。小妖魔们纷纷逃散。只有她躲在一处。也只有她听到后來的对话。其他小妖魔记忆里可能只知那场果会。有人吃撑病倒。她记得后來北神长老和银雪仙子的话。神君既然答应娶银雪仙子。他们之间或多或少有渊源。这里毕竟是北神长老的地盘。不可闹事。
权衡利弊后。她脸上立刻露出笑容。缓缓道:“是我自己不小心。不就两个野果。还不至于要我的命。”
“神君。北神长老和银雪仙子已在大殿恭候。”忽见一神者步入客居。行礼后小声附耳细语。
“这里等我。”神君随即转身。和神者匆匆离去。
她挣扎着坐起身。一仙婢立刻拿过枕垫靠在她背后。
“小狐妖。你过來。”她招招手。笑道:“看來我修行还是不够。居然不知你早成人形。”
小狐妖突然“哗”地一声哭出声。凄凄应答:“姐姐可否带我一起走。我也想修成神者。”
看这光景。小狐妖该是受困于他们。若她不带。小狐妖怕难以继续修行。
约莫茶盏功夫。神君回至小屋。不多言语。抱起她急欲离去。她知自己伤得不轻。五脏六腑怕无一幸免。
“可否带上小狐妖。”她试探着问。
他低头望她一眼。不作答。
“她陪我十年。聪敏伶俐。漂亮可爱。冬天还可躲在怀里给我取暖。”
她继续努力。欲说服他。毕竟君威可畏。她总不能强逼他收留。
“嗯。这个……”神君总算应答她一声。“你冬天躲我怀里。也可取暖。”
“嘿嘿。这个就不用麻烦神君。”
她不再多言。自己可有资格去要求他。
最后她忍不住补充一句:“不带她。可否保她不死。”
“可以。”
此时他们飘至北神殿顶。只见宽敞石板平台上。停着十几只仙鹤。百名仙婢和神者早列队等候。见到他们。纷纷低头行礼。神君抱着她径自飘至一巨大仙鹤脊背。仙鹤立刻领神意。展翅高飞。随之而來的百名仙婢和神者驾鹤尾随。那浩荡气势。她生平第一次见。忽觉他给她的特殊照顾。超乎寻常之理。
一直以为是沾师父的光得此厚待。从未记得他们之间有过其他。
怀抱幽香阵阵。带着莫名的眷恋和暗暗神伤。她昏昏入睡。
十年苦修。瞬间毁于两个仙果。还落得一身伤。
这是神的眷恋。还是忌恨。
……
醒來时。她发现自己正躺在一张极其豪华的大床上。入眼的是一川从天飞瀑而下的白帐帘。周边环绕闪动的日月星辰。
“神。。神君的寝殿。”她嚷着几乎惊跳下地。
“别动。”文爷爷的声音传來。同时双手稳住她双肩。
此时她才留意到床前的文爷爷。正脸色沉重凝望着她。
“爷爷。我是不是伤得很重。”
文爷爷立刻点头道:“那可不是普通的野果。”
她环视周围。不见其他仙婢神者。于是示意文爷爷靠近。小声道:“是银雪仙子的。”
“我知道。只是不懂你如何惹到她。”
“当年羽姬身上的冥幻玄珠可能是北神长老的。”她又压低嗓音道。
文爷爷吓青脸。猛地捂住她嘴。示意不要再提。
她惊愕地回望文爷爷。耳边忽然传來文爷爷细音:“羽儿。很多事不知更安全。”
神傲九重。七界臣服。这君权。谁与争锋。而这背后藏着多少秘密。
文爷爷那警惕的眼神。让她忽然明白诸多世事。若要活着回去见无名。知之甚少。越是平安。
“我让他们准备几副药。你按时服下即可。这神君的地方。爷爷以后可不能随心上來。你自己保重。”
文爷爷意味深长看她一眼后。起身告辞。她也不便多留。既是神君的地方。她亦无法做主。不多时。炽焰端着热腾腾的汤药步入寝殿。看她喝下后才离去。
神君的床充满灵性。无论哪个躺姿。都给她最舒适的支撑。可她如何也睡不着。心里一直想着师父的玄珠。那是关于师父名节的问睿N囊蛔妓帷6蹦晔Ω覆蛔髯肪俊W杂衅涞览怼
心里却多增一死结。无法解。抑郁难忍。她想起身出去换换空气。却连坐起身的力气都无法聚集。全身虚脱。似若无骨。这样的身骨。让她如何修行。心沉入海。她抱枕嘤嘤哭泣。忽觉身后异样。转身看到神君一脸疑惑。
192 君王错爱()
她立刻擦干眼泪。打趣道:“这样子。不用长生也罢。”
“想去哪。我带你去。”
他似读懂她眼里的哀怨。顺手扯过一件羽绒披肩盖在她身上。而后揽她入怀。丝毫不容拒绝。
“后花园吧。”她随意说道。
于是他把她带至后花园。抱在怀里斜靠在玉石长凳上。夜色因他们而沉静。花色因他们而灿烂。星辰斗转因他们而隐藏……
若身残至此。她又如何有勇气去见无名。一直不想成为他的负担。一直希望能和他共同对敌。如今连行走都难。又如何出现在他的生活里。忽然远处传來声声鹤鸣。打断她沉思。
“咦。仙鹤们又回此地。”她小声叫起來。
记得十年前。她贸然驾鹤淋雨。当时因她身带无彦玄珠。神鹤误以神意才带她离天界。之后怕是受到神罚。再次见到她时。皆惟恐躲避不急。如今再次见到他们回归戏水。她略微惊讶。
“他们记忆不好。十年间该忘的早忘了。”神君应答。
“五千年前的誓言。君可忘。”她忽然想起银雪仙子和他们的婚约。问得突然。
神君俯身紧盯她双眼。眼神变幻莫测。她心跟着“怦怦”直跳。像是给掏出心底秘密。再公布于众。他在用“读心术”。她害怕地闭上眼。心底那点秘密。他能读到多少。还能藏多久。
“五千年前是有条件的。可惜他们至今无法允诺。”
他声带一丝惋惜。她听着莫名难过。
“其实。银雪仙子也只是恨错对象。”
她睁眼。侧目望向远处花海。黯然道。“她不想我成神。其实我成神亦不是为。。”
“争”字未说出口。神君已摄住她的唇。舌尖细挑开唇瓣。温热传过她全身。抖落披肩全然不知。这次她是真的毫无反抗之力。只能听任自己心跳加速。感受他的温暖。更恨他利用她对无名的渴望。撩起体内的yuwang……
他是在圆她的梦吗。可这个梦。不该是这样。
吻过星落。吻到他满意为止。望着她柔软地躺在自己怀里。他脸上荡起一抹玄美的浅笑。那一刻。她觉得自己七魂六魄皆散尽。唯有一魂残留。只为他而活。
“我……现在无力挣扎……请君自重。”避开他目光。她努力冷静道。
“你会喜欢。”细手轻抚她的脸颊。他笑得如此神秘。
“为何是我。”
无法阻止他的抚摸。心无法不跟着难过。想为无名守住的。是份完整的心。
他不作应答。变幻的眼光里充满怜惜和深深的。。爱意。那眼神藏着的可是一份失而复得的爱恋。
“羽铃族是怎样的家族。”她忽然问道。心想。他这反应。定和这家族有关。
“一个远古的部落罢了。”答得随意。他拾起刚才滑落的羽绒披风。重新盖在她身上。
“我是轻羽。不知什么羽铃族。希望神君不要错爱。”
“即便是错爱。只要我喜欢。也无所谓。”
他抱起她。飘然回寝殿。
“神君可记得答应过我什么。”
“本君说过。定会做到。”他沉冷应答。
她心底松口气。既然他答应一定要让她成神。这伤该可医治。总不能拖着残躯去修神吧。
把她放回床上。他凑到耳边严肃道:“轻羽。不要去动你师父那盘棋。”
她心里一愣。师父下的又是哪盘。望着他离开的背影。她再次陷入沉思。
这神族的秘密。怕是不容她触碰的。
几日后。她状况明显改善。心想文爷爷的药果真奇效。至少现在她可下床走动。看似神君并无特别禁令。随她神殿里四处晃悠。
那日。她也不知如何悠逛到一曲折长廊。长廊建在山间。蜿蜒曲回。一直从山底延伸至山顶。她想。这怕是建给凡人消遣的。神可飘至山顶。何需像她一步步走。转而又想。这神君殿又怎会有像她这样连走路都不稳的凡人。
想到此。她试着提气。欲飘飘然一下。可最后还是以失败告终。如今可动筋骨却毫无灵气。十年努力就这样灰飞烟灭。能不心疼。
“哎。”她摇头哀叹。
最后咬咬牙。带着十分不服。她撑着爬到山顶。眼前出现一片翠绿竹林。在微风下“沙沙”作响。偶尔鸟语鸣翠。似亲密交语。一条小道隐约伸向远处……看着心怡。她寻个空地稍作歇息后。便沿着小道走入竹林。
其实也不知要去何处。只觉这竹林空气清爽。只道是简单行步对身体恢复应有好处。不知不觉深入竹林。忽见一小竹屋。皆为竹枝编制。奇特少见。此刻她有些饥渴。心念着这神君殿不会有险境。向主人讨杯水喝该是合理。于是走近竹屋。随即敲门。见无应答。她干脆推门而入。
屋内摆设简单。一床一桌一椅。细竹编成。干净无尘。心知这样贸然拜访。委实不够礼貌。但她独爱这清幽环境。渴望与主人做个朋友。皆为神的追随者。不难找到共同话睿S谑撬龆ㄗ戎魅嘶匚荨5茸诺茸拧>尤慌涝谥褡郎侠Ь肴胨
一阵推门声把她从梦中惊醒。待看清來人时。她吓得叫道:“怎么是你。。”
來者正是北神殿果会上遇到的白书生。他愣在门口。洠Ц以俾跞氚氩健I袂殂等弧K埔晕约鹤叽淼胤健
“不是说修炼五十年还洠А彼潘B且晌省
“你如何找到我竹屋。又为何事來。”他稳住惊魂。
“我不知这是你竹屋。”
“现在知道了。你可以离开。”接着他作个“请”的动作。
她“嘿嘿”冷笑两声。严肃道:“我只想问你几个问睿D悴淮鹨部伞I窬曰崤缮駚砦省!
“真倒霉。这里千年无神问津。怎么就给你找到了。。”他愤然抬头看着她。“你问吧。”
“你为何会去那个果会。为何骗我说。你无法上神君殿修神。”
“去果会不过是想要仙灵果。银雪仙子答应。只要能让你吃下那个仙桃。仙灵果就是我的。谁知最后她把仙灵果也给了你。”他愤愤不平。
仙桃。为何让她吃仙桃。望着白书生。她心念道。既是银雪吩咐。怕他也是不知其原委。
“不能上神君殿何解。”她接着问。
“我是住在神君殿。修成长生术。可因资质太差。如何也修不到神技能。像我们这些毫无神技又长生不死的。。羽铃族人。活在这天地间有何意义。”
她直接跌落竹椅。
原來这就是羽铃族。。夹在人族和神族之间。可长生却无法像神一样呼风唤雨。奋勇杀敌。他们是享受长生的凡人。承着永无止境平淡。
“可找个爱人过日子。”这是当时她能找到的最好安慰。
于她而言。若能陪在无名身边。平凡也是美丽。
他冷冷道:“找谁。找羡慕仰慕你的凡人。是犯神规受神罚。找仙子。仙子又怎会瞧得起毫无技能的來至羽铃族的神者。”
“太悲观了。”她嚷道。“我也是羽铃族的后人。不也活得尚好。”
“你。。”他惊讶得不知如何言语。
“北神长老说的。会有错吗。”她故意强调“长老”二字。其实那是她昏迷中偷听到。暂且相信。
“难怪。吃个神果都会给撑死。。”他怪异地瞟她一眼。
“那。真是神果。”
伤得如此。不是千年毒果。她不解。心里一直以为银雪仙子要毒死她。
“当然是神果。只是你体质弱。吃了会。。”他停顿半响。似忽然想到何事。大声道。“记得你还吃掉两个。难怪不撑。。”
悲催啊。原來羽铃族的人。用个神果都可杀死。还好后來他把仙灵果抢去。如果她当场吃那仙灵果。一定直接毙命。她感激望他一眼。
“看來。她是想杀你。”他终于领悟过來。“所以把仙灵果也给了你。”
她点头表示同意。?得神君眷恋。遭嫉恨也是常事。
“可知还有其他修神者來自这个族。”她好奇道。
“据说以前有很多。后來不知为何全族突然消失。再后來。有些零零散散修神者。自称是羽铃族后裔。神族为保护他们。下令禁止杀害羽铃族人。若有违者。必受神族追杀。”
难怪他那么悲哀。原來同伴太少。
“羽铃族里难道洠в行蕹缮竦摹!彼谋Ц腥镜剿:鼍醯米员捌饋怼
“不知。后來据说是族灭。成不成神者也无所谓了 。”他凄然道。
“族灭。哪你怎知自己是羽铃族。”
“据说当时有些羽铃族人。因无法忍受其他神者嘲笑。偷跑下界。因此逃过族灭那劫。我上上祖父就是逃跑的一个。”他惭愧道。“所以我回來证明。我们也能修成正果。。不过效果确实不理想。”
不是说神族护着吗。为何又给灭了。
当时的轻羽。并不知这因果。而白书生只活过五十年。又怎会知道那些远古的事。
一心修神。如今她要成神怕是逆天。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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