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没有说话的傅大宽这时终于开口,他抬头看了一眼傅娘子,说,“既然是小姐给林子的,我们就收下吧。”说完,傅大宽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朝张含用力磕了几个响头,声音带着保证,说,“小姐,谢谢小姐对我们一家的大恩大德,我们一家人无以为报,只好这一辈子当牛作马的报答小姐的恩情。”不一会儿,傅家其他人也跟着跪了下来。
张含没想到自己只是拿个玩具给小傅林,居然又惹来这一家表明忠心。张含赶紧退了一步,看了一眼莫帆,小两口一块去扶跪着的傅家人。
莫帆跟傅大宽说了一会儿话,傅大宽低着头,点了几下,这件事情才算是翻过去了。
接下来就是分东西了,张苞其他年纪较大一点的小孩子也找到了属于他们喜欢的玩具。张含挺着肚子站在一边,看到院子里的孩子手上都拿着玩具,脸上笑容非常灿烂,她心情也就跟着高兴了。
她不得不说,月国皇后真是很厉害,在送东西过来时,恐怕她已经派人打听清楚了张家人的状况。因为她在院子里看了一会儿,发现孩子们手上的东西都很得他们喜欢。
像是张苞跟小张黛还有傅花这三个女孩子,张苞手上是一套大夫治人的工具,都是用黄金打造的。
张黛跟傅花则是一人一把小金算盘,两个小女孩现在正跟着张含学做帐,正用着算盘。
至于小宝跟小放他们两个的,是一些珍贵的孤本,一看就是年代失传已久的,喜的这两个家伙捧着这几本孤本就进了他们自己的房间去看书去了。
年节很快过去,张家村的加工坊开始营业,寂静了许久的张家村口再次恢复热闹,每天又有来自各地的商人们来张家村察看张家村的加工坊。
随着张家村生产出了肉干,豆腐乳,还有酱油这三样东西,现在,张家村的村民们把它们称作是张家村三宝。越来越多的人把主意打到张家村来,有一些人明着是来张家村看看,实际上是想在张家村这边打听一些有关张家村三宝的内幕。
特别是年后的这两个月,来张家村的各路人越来越多了,起初张含他们还没有察觉,一直到三家加工坊的管事们同时把这件事情报上去之后,这才引起了张含跟莫帆的注意。
眼看再过半个月就是张含肚子里的宝宝出世日子,这半个月,莫帆几乎每天都呆在家里陪张含,不敢日日往加工坊里走了,就连肉干的送货这个活,莫帆也是交给了三宝去做。
这天,张含跟莫帆坐在院子里晒着太阳,小两口你问我一句,我回答你一句的过着这个暖暖的休息日。
石楼的二楼是几个孩子可爱的读书声,自从小宝跟小放不用再回到书院里去读书后,他们两个就一边在家里复习着功课,一边在教着家里的其他孩子。
现在已经一岁多的小莫清跟刚一岁的小甜甜正在二楼陪着舅舅姨姨们一块读书。
张含靠着莫帆肩膀,听着楼上传来的小孩声音,嘴角忍不住扬了扬,她低下头望了一眼隆起的肚子,她现在只想肚子里宝宝也快点出来,这样,她在这里的生活就真的完美了,有儿有女,还有一个疼她爱她的好老公,她想,她知足了。
莫帆心里何尝不是跟张含心里想的一样,回想起以前他一个人孤孤单单的日子,那时候,他真的不敢想有一天他会过上老婆孩子暖坑头的生活,甚至他现在还认了一个很疼他的大姨。
正当两人的心情都很好时,一道刹风景的声音闯进来,硬生生把他们夫妻相处的美好气氛给打破。
“东家,东家,不好了,加工坊出事了。”张天才一脸慌张的从外跑了进来,当他进来看到相互拥抱着的张含跟莫帆时,他一下子愣住,耳根子红透了。
此时的张天才一脸的不好意思,双脚一时间定在地上,不知道该退还是该前进,看了一眼前面刚分开的张含跟莫帆,低着头,红着脸,吱吱唔唔说,“两位东家,不,不好意思,我,我不知道你们在这里,这里那,那个,要,要不然,我,我也不会直接进来,打,打扰你们了。”
张含听到张天才这些结巴的话,一时没忍住,扑哧笑出声,心想,古代男人真单纯,她跟莫帆只是在院子里抱着对方而已,居然让张天才这个古代男人羞的一脸通红。
张含整理了下衣服,小两口脸色正常,莫帆更是不要脸似的,当着张天才的面,依依不舍的在张含额头上亲了亲,然后才抬头看向张天才,问,“怎么了,发什么大事情,让你慌张成这个样子?”
张天才吞了吞口水,眼珠子一转,像是想起了他急急忙忙来这里的事情,他赶紧抬起头看向莫帆,开口说,“东家,今天又有人来咱们村里打听咱们酱油坊的事情了。”
“这事这些日子不是经常有吗,干嘛还一幅大惊小怪的样子!”莫帆一边说,一边小心翼翼的把挺着个大肚的张含给扶着坐在软软的椅子上。
张天才眼珠子动了动,心想,以前他老是听村里人东家老爷对东家夫人怎么温柔,当时他还在想,东家老爷是个男人,男人对女人还能温柔到哪里去,可是现在他亲眼看见了,才知道,原来外界传的都是真的。亲眼目睹了,他才知道原来平时在他们面前一幅冷冷冰冰,很严肃的东家老爷在面对东家夫人时,居然跟一条温顺的小狗见到主人一样。
愣了一会儿的张天才很快回过神来,结结巴巴的跟莫帆报告,“东家老爷,这回跟以前不一样了,今天早上,咱们酱油坊那边看门的,可能吃坏肚子了,上了一趟厕所,也不知道什么时候,酱油坊里面进来两个人,今天中午差不多快下工的时候,大家才发现有人闯进来了。”
“什么,怎么会发生这种事情的,当初我是怎么跟你们交代的,一定要好好的守着加工坊的大门,除了坊里做工的工人们进出,其他人都不准,你们怎么就没听呢。”莫帆一听,嗖的一声转过身,瞪大眼珠子看着张天才,嘴巴叽哩呱啦的冒出一堆话。
张天才也很愧疚,所以在莫帆骂他时,他一句话都不敢反驳,只是缩着脑袋,一脸的自责。
张含看见张天才这个样子,叹了口气,拉了下站在她前面的莫帆,开口跟他说,“你别挡着我,我有话问天才大哥。”
正说着话的莫帆听到张含这句话,马上停下一直说个不停的嘴巴,主动身子挪到一边。
张天才见状,愣了愣,再次在心里吃了一回惊,心里暗暗决定,以后要是惹东家老爷生气了,一定要有东家夫人在场才行。
张含此时并不知道张天才在想着这些,不然要是让她知道的话,一定会笑着摇头跟张天才说,其实她发起脾气来,可能比莫帆还要恐怖。
张含望着张天才问,“天才大哥,那偷偷进来咱们酱油坊的人有没有去咱们发酵的酱油库那里。”
“这个都没有,酱油库那里的钥匙一定是我随身带着,除了我跟张二狗,一般人进不去的,我估计那人也只是蹲在工人们洗黄豆那边站了一上午。”张天才听到张含这么一问,思路慢慢扩展,他刚才因为担心进来的外人会把酱油坊的技术给学了去,并没有往深里想问题,现在经张含这么一提醒,张天才这才想明白,外面的人要是想学到酱油坊的技术,除非是去酱油库那边仔细看过才知道。
因为那里放着刚做,和即将做好的酱油坊,那里的酱油是最容易学会的,平时张含都要求张天才跟张二狗要把那里锁好,目的就是怕有心人闯到那里去学技术。
张含听完点了点头,眼中露出放心的笑意,看着他跟莫帆说,“这事你们不用太担心了,只要他没有进到咱们的酱油库,他是学不到什么东西的,就算学到了,那也只是半成品,想卖出去,除非他祖宗八代留了金山银山给他挥霍才行。”
莫帆跟张天才看着张含脸上狡黠的笑容,不知道为什么,虽然她脸上笑容看起来不恐怖,可是他们身子里感觉就是有一股凉嗖嗖的东西流过似的,令他们在这个艳阳高照的大晴天里,愣是打了一个寒颤。
哭爹喊娘!
张含说完话,回过头看向他们时,发现他们两个像看怪人一般的眼神看着她,张含以为自己脸上是不是沾了什么东西,赶紧伸手摸了摸两边的脸颊,看着他们问,“你们两个干嘛用这么恐怖的眼神看着我,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没有。”他们两个同时回过神,刚好又一同听到张含这句问话,于是,两人异口同声回答。
张含看着他们两个这态度,怎么看怎么觉着他们好像有一种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感觉,她叹了口气,决定还是不管他们两个了,先解决那偷工减料技术的贼才为妙,想到这事,她抬起头,望向张天才问,“天才大哥,现在那人你抓到哪里去了?”
“在酱油坊里叫人看守着,我不管擅自作主,所以第一时间就来这里跟两位东家报告这件事情了。”张天才赶紧站直身子,脸上一丝不苟的跟张含报告。
张含听完,点了点头,小心翼翼的站起身。她刚一动,站在她身边的莫帆立即上前扶着她手臂,轻言细语的说,“你小心一点,有什么事情喊我一声就好,你现在都快要临盆了,一定要小心再小心啊。”
“知道了,我这不是在慢慢起来了吗。”张含拧了下眉,心里有点懊恼,眼看即将要临盆了,她这肚子连弯个腰现在都成问题了,每天挺着个肚子真难受。
莫帆见她脾气好像有点上来了,聪明的选择了闭嘴,经过他侍候她得来的经验,在她生气时,他千万不要再开口,否则后面受伤的总是他。
“你扶着我去一趟酱油坊那里,我想去看看那贼到底长的怎么样,居然这么不要命,敢来咱们张家村偷技术,哼。”张含气鼓鼓的望着院门外,咬牙切齿的说。
莫帆看她这个样子,知道她是去定不可了,有气无力的应了声好,扶着她,三人脚步缓慢的向酱油坊出发。
酱油坊,院子里面,围着一帮人,人群中正跪着一个被人五花大绑的男人,经过大家的虐待,这男人的头发已经可以用鸡窝来形容了,衣服也不知道是被谁给扯烂了,嘴里还塞着一块布,在人群中,呜呜的叫着。
后面,不知道是谁眼尖,居然看到了被莫帆搀扶着起进来的张含,下一刻,人群中立即有人大声喊道,“两位东家来了!”
很快,原本围成一个圈的人群,顿时出现了一条道路,这些人看到莫帆跟张含这小两口,一脸恭敬的小两口打招呼,“东家老爷,东家夫人,你们好。”
莫帆跟张含同时向这些跟他们招呼的工人们点了点头,没过一会儿,张含跟莫帆走到人群中非常狼狈的男人面前。
此时,男人睁大眼睛,拼命向张含跟莫帆呜呜的叫着,张含走近看了才知道,原来这个男人脸上还有伤呢,两只眼睛都被打成熊猫眼了,也不知道是加工坊的哪个工人打成这样的。
张含看着正瞪着她的偷技术贼,问,“你偷偷摸摸来我酱油坊到底想干什么,还有,到底是谁派你来的,老实交待,不然,休怪我们这些村里人不讲道理了,想必你也知道,我们这些都是大字不识一个的庄户人家,要是失手打死了一个人,大不了被县令大人判一个失手打死人,可是你就不同了,你死了,你的家里怎么办,还有,你为那个人做这种事情,那人会为你的死难过吗?”
原先还死命瞪着张含的贼突然听到张含这句话,拼命瞪着的眼珠子突然敛了下来,刚才一直扭动的身子也慢慢不动了。
张含见这个贼已经慢慢被自己的话给感化了,于是她回过头看了一眼张天才,吩咐他,“天才大哥,你叫人把这人嘴里布给拿了,让他把话说清楚。”
张天才刚开始并没有动,把目光看向莫帆,待莫帆朝他点了下头之后,张天才马上叫来两个工人上前去把贼嘴里的布给拿掉。
“你们识相的快点把我放了,不然,我主人一定不会放过你们的。”那贼的嘴一得空,马上睁大眼珠子看向张含跟莫帆,恶狠狠的说。
张含听到他这句话,呵呵笑了几声,笑完之后,一道凌厉的的目光扫到这人身上,说,“看来你还没听明白我说的话,来人,再把他的嘴巴给我塞上,还有,在把他送官府之前,好好的侍候他一顿,不过,人别打死了,打成半残废即可。”
大家一听张含这句话,大家你看着我,我看着你,一时之间有点下不去手了,把人打伤他们倒敢,可是把人给打残废,他们这些都是老老实实的庄稼人,干不下去手。
莫帆一双像老鹰一样尖锐的目光扫过这些人,见他们只在一边小声嘀咕,并没有去执行张含的吩咐。他脸上露出不悦的表情,冰冷的眼神扫过这些人,声音没有一点温度,开口问他们,“怎么,难道你们不认识你们东家夫人了吗,还是说,东家夫人的命令,你们不想听了?”
莫帆话一落,工人们纷纷摇头,赶紧表明自己对他们两位东家的忠心,“东家老爷,东家夫人,我们一直感恩两位东家对我们大家的大恩大德,可是把人给打残废,我,我们做不出来。”
张含听到他们这些人的话,心里叹了口气,心想,老实人就是老实人啊,难道他们看不出她这是在吓唬那个人的吗,想到这,张含都不想抬眼看他们这帮忠厚老实的庄稼人了。
眼见这些人看不明白她的意思,张含只好把目光望向张天才,开口跟他说,“天才大哥,你应该明白我的意思的,现在这事,我就把他交给你了。”说完,在别人没注意的情况下,张含偷偷向张天才眨了下眼睛。
张天才先是一愣,随即眸中闪过明白的光芒。刚才他听见这两位东家叫工人们把抓到的贼打残废,起初他还不相信这句话会是从两位那么有善心的东家嘴里说出来的。
原先,他听到东家夫人点明要他去做打人残废这事时,张天才真的是吓了一跳,可是后来当他看见东家夫人向他眨了下眼睛,他马上就醒悟过来这事也许还有其它原因,他仔细想了下,果然让他想明白了东家夫人这一出隐藏在背后的真正意义了。
此时,张天才想明白了张含跟莫帆这一出的真正意义,所以他答应起来时,是非常的痛快和豪爽,他大声应道,“是的,夫人,天才一定不会辜负东家夫人的厚望。”
张含听到张天才这句回答,眼中闪过满意,点了点头,看了一眼地上跪着满脸都是冷汗的贼,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笑容,抬头看向张天才,缓缓开口说,“那还等什么,你去找一个扁担过来,把人给我打残废了。”
张天才知道张含这句话代表的是什么意思,他也很配合,唇辩弯了弯,大声应了声是,然后就是似模似样的走开去找扁担去了。
这时,跪在地上的贼这时心里才有点害怕了,他抬起一双惶恐的眼珠子看向张含,眸中有惧意,他一直以为这个女人是在吓唬自己,没想到这个女人看起来柔柔弱弱的,心却是这么狠。
“你。。。。你。。。。。你要是敢动我一下,我家主人不会放过你的。”男人结结巴巴的瞪着张含跟莫帆说。
“那就让你家主人放马过来好了,反正这事闹到哪里,也是你们吃亏,我就不相信这世上还没有王法了。”莫帆回瞪着他,声音冷冰冰。
男人吞了吞口水,额头上的汗水流到他嘴角,他吐了一下,脸色苍白的看向莫帆,“你知道我家主人是谁吧,他可是。。。。。。”
不等他说完,莫帆毫不客气的打断,嘴角扬了扬,看着他说,“我不管你家主人是谁,就算他是皇帝,我莫帆这边有理,我也敢当面跟他对质,怎么着,你家主人难道比皇上还要大吗?”
“你,你,你别血口喷人,我家主子,他,他怎么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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