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章点了下头,带着张含进了茅草厅里,搬了一张长凳子过来给张含坐。
“对不起,小含,我娘她就这样,她有什么得罪你的,你千万不要生她气,行吗?”张章一见张含坐下来,马上向张含弯了下腰,替那不懂事的母亲道歉。
张含摆了下手,说,“没事,大伯娘以前做的事今天的还要严重我都没放在心上,今天这事更加不会了,大堂哥,你放心好了。”
张章听了张含这番话,露出一抹感激笑容,随即才想起张含进来这么久了,他都还没倒水给人家喝,于是露出一抹尴尬的笑容,摸着后脑勺跟张含说,“含儿,不好意思,我倒点水给你喝。”
张含刚想开口说不用了,可惜人家早就跑出去了,张章一跑出去,外面待着的吴春马上走了进来,进来时,先是朝张含笑了笑,然后小心翼翼开口说,“含儿,刚才,刚才的事是大伯娘错了,你别生大伯娘气行吗?”
张含一听她这句话,马上伸出手打住,看着她说,“大伯娘,这件事情不是我生不生你气的事,问题是你这样做,是伤了大堂哥的心了,你知不知道,你现在要原谅你的人不是我,是大堂哥。”
吴春脸上露出讪讪表情,低下头,嘴巴里嘀嘀咕咕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过了一会儿,张章端了一碗白水进来,放到张含面前,脸上红红的说,“小含,大堂哥没有茶和蜂蜜,只能让你屈就喝这白开水了。”
张含接过,朝张章笑了笑,说,“大堂哥,我现在就只希望喝这白开水,白开水解渴啊。”说完,张含一仰头,把半碗的白开水喝进肚子。
接下来,张含跟张章聊一下生活上的琐事,他们两个完全把站在一边的吴春扔到一边,把她当作是透明人一样的对待。
吴春哪里受得了这种待遇,她望着侃侃而谈的张章跟张含,心里就像有千万只蚂蚁啃着一般难受,没过多久,她吐了一口气,抬起头,大声打断了张含跟张章的谈话,“小含,章儿。”
张含跟张章停下谈话,同时望向吴春这边,吴春被他们这么赤裸盯着,心虚了一把,脸上陪着笑,小心翼翼开口,“章儿,娘做那些事都是为了你好,你要体谅一下娘。”
张章把头扭到一边,脸上露出怒气,显然是对吴春这番话不满意。
张含看了一眼这对母子,一个是想要让儿子当上村长,一个是不理解,要是没有人在中间调和,估计长期以往下去,这对母子有一天终于离心不可。
从第一次遇到这位大堂哥开始,张含就对他不反感,而且有几次他还帮过她,就凭这个,张含也不能不管这件事。
“大伯娘,我问你,如果我去向村长提一下大堂哥当村长的事情,你今天跟茶花承诺答应的事情就必须要做到,行吗?”张含望着吴春问。
吴春蹙着眉看向张含,眼中露出来的光芒明显是不同意,张含见了后也没进一步去逼她,而是继续说,“你也看到了,大堂哥他是非茶花不娶,你要是一直这样逼着他们两个,要是把大堂哥逼急了,他可能会终于不娶都有可能。”
“他敢,他要敢终身不娶,我把他腿打断。”吴春眸中闪过惊慌,瞪大眼睛朝一言不发的张章大声骂。
张章以前也好歹读过书,张含这句话一说出来,他就听明白了,知道张含是想帮他,于是他也顺着张含的意思去做,转过头,望向吴春,抿了抿嘴,认真说,“娘,如果这辈子我不能娶到茶花,那我真的是宁愿这辈子都不娶妻。”
“你。。。。你。。。。。你这是在威胁我是吗?”吴春指着张章鼻子大声骂,一边骂的同时,吴惷心里也开始生出害怕,真的怕这个儿子说到做到,打算一辈子都不娶媳妇,想到这,吴春不愿茶花当媳妇的心开始慢慢瓦解。
张含悄悄的朝张章眨了下眼睛,然后又收回调皮,一板一眼的跟吴春说,“大伯娘,你看,我也不是在吓唬你,刚才大堂哥的话你也听到了,你是一直不让他娶茶花,以后你就抱不上大堂哥的儿子了。”
吴春用力眼了一眼张章这个儿子,用力在嘴里咬着牙根,里面传来血腥味,她低下头思忖了好久,最后只听她叹了口气,说,“行,我让他娶茶花,让他娶,不过,新村长这件事,含儿你也要帮大伯娘,帮你大堂哥。”
张含笑了笑,答案模凌两可,“大伯娘,这件事情我可以答应帮你,不过我事先说一下,大堂哥能不能当上村长这件事情我不能保证,我只能帮他在村长面前说一下,让他把大堂哥这个人选放进去。”
吴春听到张含这句话,眸中闪过不悦,又不敢表现出来,只好露出淡淡的笑容应着,“那是,那是,那你大堂哥这件事情就拜托你了。”
“大伯娘,等会儿我回去时,会把大堂哥跟茶花要成亲的事情说给山枝婶听,叫她挑个好日子,把茶花的八字拿来跟大堂哥的合一合。”张含笑着说,也不管当她一说这句话时,吴春脸色有多么的臭。
为了赶着把这件好事说给茶花听,张含在这里坐了一会儿,就提出要离开。
张章一听,忙站起身,说要送张含出去,张含刚想说不用,话到了嘴边,就看到张章向她眨眼睛,顿时明白他这番用意,于是点了下头,让张章送她出茅草厅。
出了外面,张章先是朝张含弯了弯腰,说,“小含,我跟茶花的事情多谢你了。”
“大堂哥,你这是在干什么,我这么做也是为了茶花,她是我第一个朋友,我不帮她还有谁帮她啊,不过如果你真的想感谢我的话,你只要答应我,以后娶了茶花一定要好好待她,无论发生什么事情都要站在她这一边,不能惹她伤心,这个你能办到吗?”。
今天的事情,虽然吴春答应让张章跟茶花成亲,不过看她样子也知道是勉为其难答应,不受婆婆待见,以后茶花定要受苦,后面的事情就要靠他们俩自己了,她现在能帮的就是提前帮茶花在张章面前提个醒,希望以后在亲娘跟媳妇之间,张章端的水可以公平一点。
张章露出苦笑,点了下头,“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你放心吧,茶花嫁给我之后,只要谁有理,我就站在谁这一边。”
张含露出满意笑容,他这个答案已经是很好回答了,回去时,张含特地进了一趟张二春家,张含在那里呆了半个时辰才出来,至于说了什么没有人知道。
选村长这件事情在村里半个月,九月初,张二春把全村的人都叫到张家祠堂来,张家村百十来人全部站在祠堂,乌压压的人头热闹烘烘的。
张含跟着金秋花,张二柱则是跟女婿莫帆待在一块,刚过来,早在人群里占好位置的铁蛋娘看到他们之后,招手叫道,“秋花,含儿,这边,快过来。”
金秋花跟张含听到铁蛋娘叫唤,站在人群外先是探头看了看,看到一只手在人头上面招了招,母女俩这才手牵着手挤了进来。
“婶子们,翠花嫂子,你们怎么这么早就来了?”一进来,张含看到铁蛋娘,山枝婶,抱着小牛的刘翠花,三人笑嘻嘻的。
铁蛋娘说,“要是不早点,这么好的位置就占不上了,快点来这里,我们三等你们母女俩等好久,刚才有好几个村里人想要过来我这边呢,我都不让她们过来。”
张含听到铁蛋娘这句话,忍不住扑哧笑出声,她怎么越听铁蛋娘这句话越有种回到小时候开学的第一天。
小时候开学第一天,为了能争一个好一点的位置,大家也是像铁蛋娘一样,早早的来占好位置。
五个女人一台戏,身边的男人见状,纷纷让出一条道,把这个地方让给她们去了。
男人这边,张水来羡慕的看了一眼越活越年轻的张二柱,笑着说,“二柱哥,小弟真羡慕你,女儿和女婿都这么有出息,你跟嫂子以后都可以享福了。”
张二柱憨憨一笑,望了一眼身边的女婿,露出满意的笑容,开口“莫帆这个女婿我是真满意。”
莫帆咧嘴一笑,突然肩膀被张大山拍了下,问,“莫帆兄弟,我听村里人说你家肉干加工坊生意很好啊,前两天我去了镇上,听人说咱们镇上最近出了一种叫做五香辣肉干,这是你加工坊做的吗?”
莫帆抿嘴点头,“这是肉干加工坊新出的,还没大量生产,只卖给福运酒楼,怎么,大山哥也尝过吗?”
伸手要钱
我哪里有这个福气啊,我也就只能听听,前两天我听人说,这种肉干在福运酒楼都卖到一两银子一斤了,天啊,镇上这些人真有钱,一斤肉干一两银子,都够我一家半年生活了。舒ц茶场闭糯笊矫藕竽陨祝┖┬Φ馈
莫帆听到福运酒楼的肉干卖一两银子一斤,眼里没有一点惊讶,因为这是他跟萧风翼谈好的,现在五香辣肉干不能大量生产,为了吊足众人胃口,他们两人决定故意把这种肉干打成了是精品肉干。
他们两人都摸通了镇上这些人的品性,知道他们不差银子,只要好吃,而好听,而五香辣肉干恰恰符合他们的要求,顿时,没到一天,莫帆拿到福运酒楼的五十斤五香辣肉干就销售一空,一直到现在,都还有很多人守在福运酒楼门口,目的就是为了能够买到五香辣肉干。
看着眼里只有羡慕的张大山,莫帆想他是帮张含做事的,于是笑着跟人家说,“过两天等肉干加工坊又做五香辣肉干时,我让人给大山哥送半斤。”
“不用。。。。不用。。。。我,我怎么能吃得起这么贵的东西呢,你,你还是拿去卖银子吧。”张大山一听,差点把下巴吓掉,怔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拒绝莫帆。
半斤肉干那也是五百文了,这一笔银两对张大山一家来说也是个大数目了,吃五百文的肉干,张大山怎么想也不敢吃进肚子里。
“没事,自家做的,不用花钱,水来叔也半斤,你们两个一直这么尽心尽力帮含儿,我一直都想感谢你们呢,这半斤肉干你们两位一定要收下啊。”莫帆笑着说,顺便望了一眼跟张二柱说话的张水来,把他也拉谈话的范围内。
张水来听到后,没说什么客气话,直接就应了下来,“好啊,那叔就等着尝尝镇上人吃的五香辣肉干了。”
就在这时,张二春姗姗来迟,站在祠堂中间,长臂一伸,朝热热闹闹的人群振臂一呼,大声喊,“各位乡亲们,请静一下,今天叫大家来是准备宣布一件事情,我不说,大家应该也猜到了吧,没错,今天我要宣布的就是大家谈论了半个月的新村长。”
张二话这话一落,张水来用胳膊撞了下莫帆,压低着声音问,“莫帆,跟叔说个实话,新村长是不是你啊?”
莫帆嘴角弯了弯,眼睛望着前面,笑着说,“不是。”
大家私下里讨论了一会儿,张二春声音又一次响起,开口道,“大家也不用猜了,现在我念到的名字就是咱们新村长了。”
这时,祠堂里静悄悄的,大家屏着呼吸等着张二春嘴里的名字,“张章。”
张含听到张二春喊出这个名字时,只是唇畔处噙着笑容,仿佛对这件事情早就知道了似的,相比其它人的惊讶,她表现出来的则是平静。
吴春听到这个,啊了一声,转着身子,对周围的人喊,“是我儿子啊,是我儿子,我儿子是村长了,我儿子是村长了。”
被吴春拉过的人,脸上露出讪讪的笑容,嘴里说着恭喜的话,心里却嫉妒死了。
张章一脸平静走到吴春身边,接下一张委任状,站在吴春旁边,目光在人群中浏览了一番,最后目光停在张含这边,两堂兄妹对视了一眼,只是一刹那的时间,很快,张章把目光收回,看着村民们说,“乡亲们,你们放心,我张章既然当了张家村的村长,一定会秉公办事,绝对不会偏袒任何人,我也一定会尽我全力让大家的生活越过越好。”
这时,不管大家心里服不服村长位置落到张章身上,他们都不得不脸上挂着心服口服的笑容走到他面前说恭喜的话,因为他们这些村民们的生活还要靠这位新村长帮忙呢。
会议结束,张含跟着金秋花她们背后走出祠堂,刚走出一半,她身后传来一道温柔甜美的声音,把她给叫住。
“张含。。。。。。。”张小妹一脸淡定的叫住前面的张含,她身边跟着一位妇人,眼神非常犀利,
张含回过头望了一眼,看到叫住她的人居然是张小妹,顿时拧了下眉,心里咯应了下,望着走过来的张小妹,开口问,“你叫我有什么事?”哪这够酒后。
张小妹走近,冷笑一声,望着张含的目光中带着嘲笑光芒,“几个月不见,你变厉害了,连村长的事情你也可以一手遮天,真是让我佩服。”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张含冷眼睨了她一眼,转身跟着人群继续往前走。
张小妹一看她要走,下意识的伸手抓住张含手臂,嘴角挂着阴森的笑容,问,“张含,你走那么快干嘛,是不是心虚了?被我猜对你做的肮脏事情了吧。”
张含咬了咬牙,一只手用力推开她手,转过头跟她说,“张小妹,我真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还有谁做了肮脏事谁自己心里清楚,不要随便给人扣屎盆子。”
张小妹望了一眼自己被推开的手,握了握拳头,偷偷咬了下牙根,冷着脸,“你敢说张章当上村长这件事情你没有去做假吗?凭张章一幅病秧子的身体,想要当这个村长,根本不可能,现在他当上了,唯一的可能就是你去村长那里作了手脚,我说的对吗?”
张含看着她,嘴角勾了勾,转过身,向她走上前,站在离她一步之遥的距离看着她,一字一字的说,“这件事情我无可奉告,还有,你既然有时间关心我的事,还不如去关心一下你自己吧,上次你叫你娘在村里做的事情我可是给了警告,事不过二,你要是再做什么损人利己的事,我绝不会心慈手软了。”
丢下这句话,张含没看黑着一张脸的张小妹,转身离开了祠堂,独留张小妹跟她身边的妇人站在原地,张小妹眼神怨毒的盯着张含离开的背影,藏在粉色雪纱衣袖下面的纤纤玉手紧紧握成两个拳头。
她心里很不服,凭什么她要过得这么苦,人家就可以这么逍遥生活,想到这,张小妹伸手摸了摸自己右边的两颊,上面涂了一层厚厚的脂粉,脂粉下面真实的面貌却是难堪入目,这段苦不煎熬的日子让她十六岁的脸蛋硬生生变成了三十多岁一样,刚才她站在张含面前,亲眼看见人家脸色,那是白里透红,没打一点脂粉,看到这些,她心里就好恨。。
“媚姨娘,大家都走光了,我们也快回去吧,有什么事,我们回去再说,人多口杂,要是让人看出什么,就不好了。”站在张小妹身边的王妈妈见状,眼里闪过无奈,微低着头,小声在张小妹耳边小声说。
张小妹充满恨意的目光消失,表现出一幅我见犹怜的模样望着前方,问王妈妈,“王妈妈,我真的快要被逼疯了,大夫说我这辈子都不能再有孩子了,我不服,我不服。”
“媚姨娘,有什么话我们回去说。走吧,我扶着你。”王妈妈听到张小妹这句话,吓了一跳,赶紧转头在四周围看了一圈,见四周围没有人之后,才松了口气,扶着失魂落魄的张小妹出了祠堂。
张章当了村长,这件事在老张家引起了重大关注,张老太太笑得嘴都合不上,一直拉着张章的手亲热喊着乖孙子等等之类的话。
最后,张老太太跟吴春一商量,决定要为张章成为张家村长办个庆宴。
第二天,张老太太让三媳妇黄小花搀扶着来到张家,开口的第一句话就是让张家出银子为张章办庆宴,求人出银子的态度还非常骄傲,好像给张家这个出银子的机会是无尚光荣似的。
张含听到张老太太这句话时,当时就差点哼了一声,直接什么话也不说,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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