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士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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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士记- 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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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睡过去,张怕将她抱到软榻上,盖好被子,原地一个旋身消失不见。

    张怕用地行术逃跑,地行速度不快,近一个时辰才跑出数百里地,丢出些阵旗设个法阵将自己护住,收敛气息静坐不动。此时的地面正如他估计一样,修士满天飞。宋应龙发出讯号,说张怕将公主及宫女全数点倒,被他发现后逃掉,不知道跑往何处。

    金尚放神识覆盖宋城,几番搜索也没能发现张怕踪影,这让他很不服气,听说那小子只是结丹期初阶修为,我是顶阶,竟然抓不住一个他?可是连续四天搜索,竟然真的就是一无发现。不光他找不到,龙丹子、韩正、韩反三大元婴高手,尽全力也没能发现张怕。没有人会想到,此刻他会藏在地下装乌龟。

    张怕很有耐心,在地下一片黑暗之中打坐,足足坐了十天,才撤阵缓慢向远处潜行。因为潜的够深,一路被他发现些玄铁矿石,杂色玉石等破烂材料,一一收入囊中。

    又过十天,小心翼翼的张怕在一棵大树后出现。看天上太阳判断方向,然后向西而行,再走出数日,放出飞咫飞往鲁国。

    鲁国有八大家族,是鲁国修真者的顶级存在。不似越国修真者正魔两道划地分治,争斗不停;而是各据一处灵山,远离尘世专心修行,相互间没有大的纷争。张怕要杀胡正,就要想办法接近胡家人,起码得了解点儿相关信息,比如胡正还活着没?

    胡正当然活着,结丹期顶阶修为,胡家当代家主,在鲁国可以说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潇洒逍遥。凭借当年林森赠予的灵药,百年内轻松修到结丹顶阶,距离结婴只有一步之遥。林森如果知道胡正依靠他给的丹药进阶,估计会气昏过去。

    此刻,张怕坐在阳州城一家酒楼内饮酒,同桌还有个二十岁左右的灰衣青年。

    阳州近巫山,八大世家之一的铁家圈巫山三千里,兴庄园建城堡,以此为根据地,成就不世功业。阳州城是巫山附近第一大城,也是鲁国东部第一大城,毗邻宋国。张怕误打误撞来到此地,以安全低调为保命第一原则,将身上灵气控制在炼气期高阶程度,装成方出山的超低阶修士,带些玄铁石、玉石走进阳州城。

    受铁家影响,城内开些贩卖法器、丹药的商铺,很容易搜寻到。张怕在店铺门口稍加等待,遇到个二十多岁的炼气期弟子,试着攀谈几句,做出相见甚欢姿态,强邀青年共进晚餐,以酒为媒,探听到胡正的消息。

    青年叫铁成,是铁家旁支子弟,资质一般,修为一般,练阵法不成,修行亦不进,揣着多年积攒的灵石,想买颗丹药增进修为,可惜无所获。

    铁成是炼气中阶修为,比张怕伪装的还要低一阶。张怕却态度恭谨谦忍下问,让铁成很是高兴满意,口中的话也多起来:“张兄,你运气真不错,年纪轻轻已经修到顶阶,再有两年定能筑基,有什么心得方法可别忘记指点指点提携一二。”

    张怕淡声道:“哪里话,不过是运气好,依我看铁兄再有年许必有突破。”

    “当真?”铁成声音不觉大一些,激动的很。

    张怕笑道:“修行哪有绝对事,只要守得住寂寞,潜心用功心无旁焉,还能不成?若是这样辛苦还升不到高阶,老天也太过不公。”

    铁成讷讷道:“没错,我就是学的太杂,阵法、心法都要学,还想学制旗,唉,听君一言,茅塞顿开,张兄,我敬你一杯。”

    张怕跟铁成介绍自己时,说独自在深山散修,稀哩糊涂进到高阶,遇到瓶径,带着山内发现的玄铁石玉石进城,想换丹药。

    铁成越喝越多,却没驱灵气散酒力,倒是个爽直人,举杯道:“张兄,你的那些玄铁石玉石都不太值钱,在山中那么些年,若是能发现棵千年灵药,啧啧,那可金贵了。”

    除了胡正的消息,张怕没想从铁成身上得到任何东西,听他如此说,笑着拿出玄铁矿石和玉石,一分两半,收起一份,将另一份推给铁成,说道:“既然如此,分你一半破烂,铁兄不会不肯收吧?”

    铁成一惊,人也谨慎起来:“你这是什么意思?你想干什么?你对我有何意图?”

    张怕摆手道:“别紧张,铁兄说这些东西不值钱,才会分你一半,我还担心拿不出手呢。”

    “真的?”铁成将信将疑,这些东西再不值钱,大概也能卖到数百灵石,心下有些犹豫。

    “真的,我独自散修,连个说话的人都没,对修真家族也不了解,多谢铁兄方才介绍,才知道一点,何况这些东西,回山再找找也许还有,当不得什么。”张怕一指玄铁矿石。

    铁成面色缓和下来,歉意道:“在下多心,请张兄勿怪。”

    张怕呵呵一笑:“哪里话,是张某莽撞,来,喝酒。”

第73章 两车妖兽() 
二人酒后自散,张怕满脑子都在思考该怎么办?以他目前修为,越两阶挑战顶阶高手?除非是一心找死。

    酒席快结束的时候,铁成透露个消息,说过些天有个比武大会,想邀请张怕一同参加,张怕坚定毫不犹豫的拒绝掉。

    鲁国是北方诸国中面积最大,实力最强的国家,主要原因是八大修仙家族相对于其他国家的修士门派来说比较团结。而且为了发掘国内优秀弟子、壮大家族势力,每年举行一次比武大会。结丹期初阶以下各阶弟子分阶比斗,取第一名,赐予同等级进阶丹一枚。如果非八大家族子弟,就要先挑选一个家族拜师入门,而后赐予丹药。任何一阶弟子,经历鏖战获取第一,必然天资非凡。如果这个第一非世家弟子,八大家族如何肯平白放过,肯定努力将之纳入自家势力,所以各家带队修士都是家族重要人物。

    张怕不愿意参加比武,不要说结丹期中阶修为不符比赛要求,就是符合他也不敢随便出风头,他没有信心在这些人面前不露破绽。宋国拍卖场一下出现四株万年灵草的事情闹得沸沸扬扬不说;蛮谷金家要杀携带三只妖兽的少年张怕也是修仙者近日新闻之一。听说已经有元婴高手在打龙丹子手中灵草的主意,更不要说自己区区个结丹中阶修士。

    仰天长吐口气,活的真够憋屈,除了逃亡就是隐姓埋名,连认识铁CD要报假名字。正郁闷着,天上响起一声闷雷,激的浑身一哆嗦,郁闷再次加倍,何时才能不再害怕打雷?下意识紧紧衣服,快步走回客栈。

    客栈一楼大厅是饭堂,菜价比外面酒楼便宜,聚集些行脚商人、苦力江湖汉,有一搭没一搭的饮酒闲聊,或喧哗或划拳,别有一番热闹。张怕喜欢这种感觉,索性在偏僻角落寻张桌子坐下再吃一顿,叫一壶酒两道下酒菜,看着属于别人的热闹。

    随着外面冬雷响震,寒雨倾洒,大堂内的客人越来越多。有人进店躲雨,有人吆喝掌柜开房,顷刻间挤满人。掌柜当然高兴,热情招呼。

    张怕听力太好,旁桌人的谈论一句不落全入耳中。有张罗来几把的,有说男女情事的,还有个委琐的家伙说什么领了月钱一定得去爽爽,被同桌人嘲笑。张怕在猜谜语,什么是来几把?爽爽又是什么?再多听会儿,明白意思后不觉有些脸红,这些人怎么什么都讲?赌博还好,说爽爽那桌人净谈论着嫩紧大白深黑等描绘性语言,让他有点儿反感。

    屋外的雨滴依然,不大也不停。

    如此天气,街上当然行人稀少。此刻却不疾不徐走来只队伍,十几个汉子披着雨披,护着中间两辆马车行进。车厢不大,以油布覆盖。见到路边客栈,头前几人商议下,将马车带到客栈前,走进个高大魁梧的中年汉子。

    中年汉子一进客栈,张怕就发现他是修士,筑基期中阶修士。放神识覆盖探察,发现这十几人全是修士,都有筑基期初阶或中阶修为。张怕纳闷,筑基修士可以驭器飞行,他们为什么要冒雨走路?马车内装着什么?需要十几个筑基修士护送。

    心中虽然好奇,但他实在不想再惹麻烦,招呼小二会帐,起身回房。没曾想路过帐台时,门外马车莫名传出一股灵动,一闪即逝。

    张怕愣住,那股灵动很熟悉,百多条伏蛇贴在身上时就是这种感觉,难道马车上装着妖兽?转头扫一眼乌黑油布覆盖的车厢,思忖着上楼回房。

    他住二楼偏房,窗外是客栈后院,边上是马棚、柴房,中间是空场。张怕推窗外望,正见到店小二领着修士赶马车进院。他向外看,车旁有两名修士刷的抬头来看他,约莫打量下,没发现异常,转头检视四周。小二将马车并到一起,卸马车,带马去马棚歇息喂草,空剩两个车厢停在雨中。修士中一人做个手势,众人中走出四人,分别站到两辆马车四角守护,其他人进客栈。

    车厢内到底装的什么?张怕好奇心再起,探神识过去,竟是个荫蔽灵息的禁制。学过四象大阵、玄武大阵以后,这类禁制对他来说形同空设,稍微辩识后,元神探进车厢。

    油布下其实不是车厢,是一个大的精钢笼,大笼子内以精钢条再隔出小笼子。一根根精钢栅栏隔出一个个狭小空间,一个个狭小空间内装着一只只妖兽。

    成年妖兽有独特的收敛气息的方法,不是近距离接触,根本无法确定其是否是妖兽,更不要说辨识品级几何。但张怕可以,在逆天洞跟蛇和狗努力学习,算是懂个大概,当下神识轻轻一送,抚慰过妖兽身体,瞬间接触到太多情绪,有害怕的,有懊悔的,有不安的,有气息微弱的,还有怒气冲天的。这怒气冲天的妖兽发一声喊,咬向精钢栏,体内妖兽气息暴射,刚一接触精钢栏,就见栏内闪过一道白光打在它身上,怒气冲天的妖兽马上摔倒,变得气息微弱,灵气消失。

    张怕明白在客栈门口感觉到的灵动是怎么回事了,心下暗叹:“妖兽何罪,唉。”搞清楚状况,张怕更觉得奇怪,这些妖兽大多是一阶、二阶低阶妖兽,甚至还有许多幼崽,这些妖兽没有妖丹,皮毛也不值钱,抓来何用?只在笼内最高处卧着一条成年赤狼,呼吸时重时缓,病恹恹的模样。三品妖兽?神识探进赤狼身体,奇怪,竟然有六个心跳?细细检查,原来是头怀孕母赤狼。脑中登时闪过天雷山万兽洞炼兽鼎中那条白色大蛇,看来又是一个倒霉蛋。

    知道马车内是妖兽,张怕回床躺下,妖兽与人的关系向来简单,俩字可以概括,敌对。两者间永远不会停止撕杀。如果说人还可以借契约驭使妖兽,但妖兽见到人,只有杀,不死不休。

    一夜无事,守护马车的四名修士没有睡觉,客栈内躺在床上的张怕也一样没睡,他睡不着。两车妖兽数量虽多,品级却低,按人类评定物品的观念来说,不值多少钱,何必辛苦抓来麻烦运送?两车妖兽没有认主,可是谁会与三阶以下的妖兽签定心约?三阶妖兽顶到天才能修到筑基期顶阶。

    想不出索性不想,但是怀孕赤狼的模糊身影,始终在脑海中盘旋。张怕能有今天的造化,起因就是怀孕的伏神蛇。它的百多条小家伙可爱无比,可是,赤狼的孩子也一样可爱。

    天亮后,雨停。老早去柜台结帐,然后独身北行。胡家的位置在鲁国正北。

    张怕很同情被抓妖兽,尤其不忍那条赤狼,可是再不忍又如何?如同我们总要杀牛吃肉一样没有道理可言,却又做的理直气壮。世间万物在人类眼中,衡定的唯一标准就是价值,只要有一丝价值,哪怕再残忍再无理,哪怕要牺牲掉更多的所谓没有价值,无论美丽无关生命,都统统可以抛弃换取,只为那一丝价值。

    在修士眼中,两车低阶妖兽顶多价值几万灵石,甚至更低。可生命毕竟是生命,张怕不能解救它们,只有自欺欺人为求心安远远离开。刻意不想妖兽,转而思考如何杀胡正,或者找个地方静修?升到顶阶再去杀人?

第74章 猎兽队() 
溜溜达达出城,慢慢悠悠北行。走出数里地,感觉身后有人快速接近,回头看。那人约二十岁许,飞快跑来,见张怕回头,大声喊道:“张兄,等下。”

    还真巧,是铁成。张怕停足。片刻铁成赶到,好奇问话:“张兄这是去哪?”

    去哪?自己还真不清楚,随口道:“四处走走,闷在山里太久,总要开开眼界;铁兄这是去哪?”铁成回话:“回家,没买到丹药不回家做什么?”

    “哦,你回巫山?”

    “算是巫山吧,我家是旁支,在巫山附近住,等我修到筑基期就可以去巫山了。”说这些话的时候,铁成双眼放光,满是憧憬。见张怕悠闲神情,又道:“张兄如果无事,不如去我家小住几日,昨日宴请,又赠送玄铁石,怎么也得让我招待招待,回谢一二。”

    张怕微微一笑:“算不得什么,不用放在心上。”本想拒绝,突然想到铁家以阵法立世,必定有出奇之处,又道:“听闻铁家擅长阵法,不知道铁兄所学如何?”

    阵法?铁成有些为难,虽然是旁支,毕竟是家族子弟,犹豫道:“张兄此言何意?”张怕尽量笑的单纯笑的无邪说道:“只是好奇,铁家成名数千年,必然有傲世法术,有机会当然想见识见识,倘若不方便,还请原谅在下唐突。”

    一番话说的光明磊落,铁成说道:“倒也没什么,记阵图背阵法而已,阵法学的再好也不能提升修为,所以年轻弟子还是以自身修为为重,张胸若是想看,在下倒可以稍微演示下,不过没什么威力,看过只会失望。”

    张怕当然想看,于是铁成取出三面阵旗,随手丢在路上,又取出面小旗,迎风挥舞,一阵迷烟闪过,数十米的黄土地眨眼变成水塘。铁成解释道:“小小迷阵。”手中小旗再挥,水塘变成山林,继续道:“实在没什么威力,我这迷阵连只一品妖兽都困不住。”

    张怕用心看,只是最粗浅的阵法。铁成收起阵旗道:“失望吧,呵呵,不过可别小瞧铁家阵法,家族长老们厉害着呢,可以用符咒摆阵。”

    “符咒也可以摆阵?”张怕问道。铁成笑道:“提速而已,对地势要求严格,符咒毕竟不是阵旗,无非将迷阵等阵法刻进符咒,迷敌困敌,给自己多些时间摆设大威力阵法。”

    这倒是个保命的好办法,可惜所知阵法不多,张怕暗暗摇头。

    俩人边走边说,不觉天已过午。眼看要分路而行,铁成再次邀请张怕去他家做客。张怕没回答,停步回望。铁成纳闷问道:“怎么了?”

    张怕觉察到身后有十几名修士护着两驾马车快速赶路,应该是昨天所见之人,随口道:“没什么。”铁成不疑有他,继续劝道:“再半个月就是比武大会,今年由月山药家主办,先去我家呆几天,然后咱一起比武去,万一你拿个第一,八大家族还不是想去谁家就去谁家?你也不用艰难独自修行。”

    张怕笑道:“拿第一?这样的梦还是不要做的好,谢谢铁兄美意,我不参加比武。”

    二人走的慢,马车行的快。铁成还想再劝,突然眉头一皱,回头远望,看了会儿说道:“有十几人匆忙赶路。”张怕早已发现,淡淡问话:“躲一下?”

    车队终于出现,十几名修士前后围着两辆马车快速前行,马车蒙着乌黑油布。见到油布蒙着的马车,铁成摇头道:“不用躲,站一边等他们过去就是。”引张怕在路边站定。

    修士们也看见二人,微一打量,没做任何停顿继续行路。没多久从二人身侧经过,再过会儿,从二人眼中走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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