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年恭敬说道:“师叔祖,既然金家插手,就由他们折腾,有他们出头,我们药家也会少些伤亡。”
一句话惹怒药媚儿:“什么是少些伤亡?我们药家一家人打不过一个道士?遇事忍气吞声,你就这么做家主的?”
药长年被骂,面上恭谨,肚下腹诽不断:“六臂兽和毒虎被杀,你亲自出马也没讨得好,难道门下子弟还能强过六臂兽和你?”
药媚儿骂了两句,火气消去一点儿,知道药长年说的是事实,挥手道:“回阵。”众人回到山包万毒大阵之内。
第322章 水患()
金家六人下药山,金四说话:“前些日子搜遍鲁国没有发现张怕,他与药家有仇,必然会再来,我们就呆在此处等他。”其余几人同意。金四对其中两人说道:“你俩有伤,这些天加紧疗伤。”二人说是。
有个比金五脑袋还大的青年说道:“这事儿就该叫金二来,以他修炼功法以他修为,天下有什么东西找不到,何必让我们苦哈哈东奔西跑。”
金五不满意瞅他一眼:“你去跟金二说吧,你们亲的很,我已经二十年没见过他了。”金六点头说:“我也有二十多年没见过,听说在散婴化神,也不知道成了没。”
比金五脑袋还大的青年嘻嘻一笑:“我也很久没见过金二,不过金大倒经常见,金大说老二在关键时候,轻易不许打扰。”
金四听几人说话,淡淡眼神扫过,最后落到大头青年身上:“金八,别说废话,早点抓住那小子才是正事,放篷屋,休息。”
金八一直嘻嘻哈哈满不在乎,不过金四说话还是听的,利落取出篷屋,招呼大家入内休息。这时金六说话:“那道士与我们金家也有仇,你们说他会不会又去捣乱?”
“当金大金二是摆设?只怕他不敢去。”金八不屑道。
八人自回篷屋休息不说,说回张怕,一个人溜溜达达也不知道走到哪儿,面前出现一条咆哮奔腾的大河,宽逾百米,河水泛黄,漂些树枝木头,甚至有木制家具浮沉其中。
张怕皱起眉头,瞧水流模样,上游应该是遭了水患。驭气飞起,贴水面走向对岸。走在水中央时发现上游飘下来一个女子,穿大红衣服,在激流中时隐时现。
张怕飞过去探手抓起女子,带到岸边救治。女子眼闭气停,只心脏有微弱跳动,眼瞅着不活。抬手轻按她腹部,度气入体逼出积水,喂服生命丹。过得会儿,女子长出口气醒转过来,睁眼左右看看,哇的大哭起来。
张怕起身站到一旁,也不劝,由着她哭。女子哭到一半想起件事,爬起跪行到张怕身边,扯他腿哭道:“救救我妹妹,求求你,救救我妹妹。”
女子大约十七、八岁年纪,面貌清秀,一身大红衣裳是结婚时穿的喜服。张怕问:“我怎么救?”女子道:“就在水里,我和我妹妹被丢到河里祭河神,她还在河里。”
自从回天雷山拜祭爹娘开始,张怕就变得不愿意多管闲事,没想顺手救起个女子还要救她妹妹,不答应吧,女子哀戚可怜,叹气道:“在这等我。”提气走上水面,边走边放神识搜查,果然上游千米外有个人漂流而下,没有生命迹象,应该是死了。
水流奔腾,千米距离眨眼即过,尸体流到面前,张怕捞起尸首走回岸边问女子:“是她么?”
女子扑到尸体面前边哭边猛烈点头:“是她,是我妹妹,快救我妹妹。”
张怕道:“你妹妹已经死了,救不活了。”女子听到这话,哇的伏在尸首上号啕大哭。
张怕走远一些坐下,拣根枯枝在地上胡乱划着什么。女子哭足一个时辰,擦干眼泪,牙关紧咬,红着双眼走到张怕面前跪下。
张怕淡淡看她一眼:“干嘛?”
女子咚咚咚连磕三个响头,哑着声音说道:“求大侠收我为徒,我要学功夫为妹妹报仇。”
“功夫?我不会什么功夫。”张怕拒绝道。
“我看见了,刚才你踩水行走,是极高明的功夫,求大侠教给我,无论做牛做马我都会报答大侠。”女子跪着哭求。
张怕没说话,心中在做计较,女子要为她妹妹报仇是骨肉情深,我却不能为爹娘报仇,我的骨肉情深呢?问道:“你爹娘呢?”
女子闻言一怔,随即恨恨说道:“我没有爹娘!”
张怕哦了一声,木木望向远方,那里有奔腾河流。
女子不知道张怕在想什么,连连磕头:“求大侠收下小女子。”
张怕收回眼神,毫无感情淡淡看向女子拒绝道:“我不会收你为徒。”
女子焦急万分,除了磕头再不知道做什么,咚咚咚将泥地砸出个小坑,额头青红一片,哭求道:“求你了,教我功夫,我什么都可以做,你让我做什么都我都愿意。”
张怕拂袖,一股柔劲托起女子:“说说是怎么回事。”
女子就哭着诉说一遍发生过的事情。此地是越国南方,多水患,今年又发大水,冲毁房屋良田无数。南方是魔道势力范围,张怕不曾来过。
天灾不断,百姓生活困苦流离失所,偏出现几个不入流的道家修士,装神弄鬼欺骗官府愚弄百姓,流传出以在室女子奉祭河神之说,其实是那几个道家无赖伙同官府骗钱骗人。这女子家没钱,还有几个弟弟妹妹,爹娘无奈,狠心献上二女,以求一家安稳。
张怕面无表情听完整段故事,又拿自己与别人做比较,那爹娘生生抛弃俩闺女,比我忘记爹娘要严重;混蛋道人还有官府杂碎为钱财为私欲草菅人命,更是混蛋万分。我杀人虽多,但是不得罪我就没事……是了,得罪我!管它天大地大什么道理,得罪到我,我怎么做都是对的。你得罪我,我还不能杀你?
想了下,小猪小猫好象一直这么做,这俩家伙挺聪明。
如果有不空在,一定会点醒他,张怕已经愚了!可是不空不在,就任由他在牛角尖上钻来钻去。张怕继续做比较,我杀人有理由,是防卫是反击,你们杀人图私利,为点碎银子就妄取别人性命,这才是大混蛋。
想明白以后直觉得天淡云轻,心情清爽的很,张怕道:“这里是越国?越国官府这么混蛋?”他是越国人,当然容不得杂七杂八混蛋欺压越国百姓。
女子回道:“是越国,求大侠收我为徒。”
张怕摇头:“别说了,我不收徒弟,不过可以帮你报仇。”
“真的?”女子惊喜道。
张怕抓起女子,提气走上河面:“你指路。”踩水朝上游走去。
第323章 恶人()
张怕懒得和他们废话,飘飘飞起,如穿花蝴蝶在屋内穿梭,往来几个光影闪动,点晕十三名女子,飞回门口关上房门挡住同来女子目光,冷冷吩咐道:“去衙门帮我做点事。”
四个道士见他行动神速,知道非其对手,也不知道这人想干嘛。一人扯过道袍披上遮体,恭谨讨好说道:“晚辈四人是合欢门下弟子,不知前辈于何处修行?……”后面话没说完,张怕凌空点指取走他性命,冷冷道:“废话太多,你们仨去不去衙门?”
三人大惊,这就杀人?忙争抢起身道:“去,我们去。”言语哆嗦,满是恐惧之意。张怕冷瞧一眼:“穿衣服,走。”三人知道双方修为差距太大,断不敢有反抗想法,忙翻起道袍穿上,惶恐走在头前带路。
衙门好找,但有些官并不在衙门住,除去住在后堂的县太老爷和当值的,大多借个由头在外面逍遥。
三个道士忐忑与张怕及年轻女子走到县衙前,衙门边上的鸣冤鼓静静枯立。张怕过去拿起鼓槌,咚咚咚敲上一十八通,而后丢下鼓槌昂头走进衙门。
衙门口站着俩衙役,本想制止张怕鸣鼓,可是见到三个道爷与他一起,犹豫着不敢上前。又见张怕向衙门走来,不得已壮胆伸手拦下,大声说道:“站住。”
换做常人,俩衙役兴许还要骂上几句,没事敲什么敲,作死啊。可是见到张怕面无表情,眼神冷漠的样子,不由一阵发慌;又见平日高高在上神通广大的几位道爷,此时像三孙子一样恭敬望向击鼓之人,心底越发没谱。
张怕冷冷看向二人,低喝声:“滚。”扯着女子直闯而入,三名道士互相看看,没谁敢有异动,老实跟入。
俩衙役见来人如此托大,知道不是自己能拦阻的,何况也拦不住,只能任他们进入,自己跑向后堂禀报县老爷。
绕过影壁墙,进入公堂,张怕径直坐到正中高椅县太爷位置上,跟女子说道:“你也坐。”女子左右瞧瞧,犹豫会儿才敢找个位置坐下。心里却是害怕的很,什么时候也能坐在官老爷的大堂上了?还有那几个道爷,平时威武高高在上,如今像跟班一样低头哈腰的跟在身边,这是想都不敢想的事,不知道假如恩公不在,这些人会怎么对待自己。
她心下不安,三个道士更不安,瞅着眼前女子有点儿眼熟,却不敢相信,她没死?还是另有其人?那小子又会怎么对付自己?
这会儿工夫,县老爷穿戴整齐来到大堂,摆足官威咳嗽两声走进,一眼看到自己的位置上坐个不认识的青年,面色一沉喝道:“大胆刁民,敢藐视朝廷,大堂之上岂是你游戏场所,简直视律法如无物,来人,与我拉下去……”一眼看到三个道士冲自己使眼神,后面的话便没说出去,脑中不停思索发生何事。
张怕抱着快刀斩乱麻的态度处理此事,废话不多说,张嘴便问:“拿活人祭祀河神的主意是谁出的?”
“啊?”县官一惊,难道有人替泥腿子打抱不平?这可是几位神仙要办的事,一直没人敢管,今天怎么了?
做县官的都有师爷帮衬,这位县官的师爷慢行一步,出来晚一点儿,待见到堂上坐着个粗衫青年,堂下站着三位道爷和县太老爷,边上还坐个青年女子,心下狐疑不知道发生何事,大着胆子喝问一声:“你是谁?赶紧下来,那位置是你能坐的么?”
张怕冲他一笑说道:“正好你来了,辛苦点儿,去把和祭祀河神有关的人,无论是不是官,只要牵扯到的都给我找来。”脑中忽然感觉不对,万一这家伙跑了不回来怎么办?跟着说道:“你还是在这待着吧,县官老爷,麻烦你给衙役们下个令,把那些相关人等全部叫来。”
县老爷还想摆官威,怒喝道:“大胆刁民,咆哮公堂戏弄本官,来人,与我拖下去重打八十大板。”随他呼喝声,从侧堂走出六名衙役,其中有刚才那俩看大门的,六人拎着杀威棒围向张怕。
张怕有些厌烦,一把扯过县官,随手掰断他一只手臂冷言道:“再说一遍,去把祭祀河神的相关人等全部找来,我不想说第三遍。”
县太爷胳膊断折,疼得哇哇大叫,可张怕的话语偏能在剧烈疼痛中清晰传入耳中,忙忍痛大叫道:“快,快去,按他说的做!”六名衙役瞧出这是个煞星,敢在公堂上大咧咧伤人,绝对不是自己惹的起的,忙接了命令跑出厅堂,招呼更多衙役一起去请人。
衙役们离开,张怕丢开县官,眼神冷冷扫过堂下诸人,轻声道:“说吧,祭祀河神的主意是谁出的?”
县官抱着断臂疼的眼泪都快流出来了,知道今日讨不到好,心下愤恨三个道士带来灾祸,指着他们叫道:“是他们,他们说找处女双修,硬逼着我做的。”师爷在一旁帮腔:“没错,是他们,他们使法术欺骗村民百姓,吓唬父母奉上女子供他们淫乐。”
三个道士面色煞白,张怕说杀人就杀人,说伤人就伤人,见识过他的心狠手辣,说不害怕是假的,指着县官分辩道:“我们只是求女子双修,那狗官骗钱骗人不说,还想出个以童女祭祀河神的主意,逼百姓以钱赎命,没钱的只能投河……”
后面说的啥,张怕不用再听,心中早已给堂上五人判了死刑。起身走到女子身旁,低声道:“我帮你报仇。”然后走到公堂入口背对众人负手而立。
三名道士好赖学过点儿法术,见张怕毫无防备之意便心生歹意,口中吵着,互相使个眼神,各从袖口翻出几张低阶符咒同时丢向张怕。他们修为低,使不出飞剑,只能以符咒对敌。
张怕轻轻叹气:“恶人当真恶的很。”反手一抓将数张符咒全数捏到手中,符咒没炸。张怕缓慢转过来,低头看符咒,低声问道:“你们想杀我?”
第324章 走了()
见赖以保命的符咒没有爆炸,三名道士惊慌失措,有人掉头跑向侧堂想逃命,张怕抬手虚指,一道气劲凌空射穿那人胸膛,整个人前胸后背喷血摔倒,即刻死掉。剩下俩人吓得不敢动弹,颤抖道:“我们是合欢门弟子,请前辈看在欧阳顶天门主面子上放过小的。”
欧阳顶天?是那个帅的一塌糊涂,总穿一身白衣的家伙吧。张怕对那人有点印象,瞧下眼前惶恐二人,阴阳合欢双修法门是合欢门的修炼功法之一,不过这几个人也敢称是合欢门弟子?张怕摇头一笑,不置可否,也不说怎么处置二人;把玩手中几张符咒。仔细看会发现符咒都被气团罩住,形成一个密闭空间,在他手中跳动。
两名道士不知道自己的命运会怎样,害怕惶恐颤抖不已。县官和师爷更加害怕,这杀神杀人比杀鸡还简单,忑忑挤到一起不知如何是好。连带着要报仇的女子也害怕起来,心扑通扑通乱跳,想说什么又不敢。
张怕全当他们不存在,冰冷站在公堂门口,手里捏着几张符咒,肩上小猫怀中小猪懒懒偷睡没受一点影响。这样的情景持续到一个时辰以后,各官员富绅陆续来到衙门之时。
这些县城里的人上之人陆续而来,进入公堂发现地上尸体,看见县官和道爷惶恐不安,知道事情不对就欲逃跑,都被张怕留住,他懒得和这些心肠恶毒的混蛋废话,放出三狗一狼,红黄白黑四只大家伙露凶相将他们迫到一处。也有人莽撞,咋呼喊叫,嚣张质问,这样的人张怕连询问一下的心情都没有,直接杀死。
县城不大,两个时辰后大部分与祭祀河神有关的人被请进衙门,衙役也回来大部分,都是有家有业担心祸及家人的。有几个机灵鬼跑掉,顺便通知些平素交好的伙计一同逃跑。
又多等会儿,有衙役报告说和祭祀河神有关的人差不多都在这。张怕没挑他语病,转身走向众人,连官员带富绅有六十多人。张怕冷笑着看着他们,人真多啊,转头问衙役:“你们参与没?”
衙役们挺憋屈,县老爷被抓受胁迫不得不听一个白丁吩咐做事,有恃武者想抓张怕,奈何他制住县官不敢妄动,此时县官缩在另一侧,这白丁还敢大咧咧对待自己,有不忿者舞动腰刀砍过来。张怕不跟他客气,轻巧杀死,又问众衙役一遍:“你们参与没?”
衙役们吓一跳,这家伙说杀人就杀人?忙各自回答:“没参与,没参与。”
张怕叫过年轻女子:“他们参与没?”
女子红着眼睛紧咬嘴唇,久久点下头:“他们去村子抓的我。”众衙役急忙辩解:“是县老爷吩咐的,我们敢不做么?”各说各的乱成一片。
人多各种主意就多,有衙役想逃跑,有衙役想拼斗,张怕冰冷目光扫过众人,淡淡说道:“旁的我也管不到,谁抓的你,指出来吧。”
一句话吓坏其中几个衙役,看情形被指到就会被杀死,有人大叫道:“他就一个人四条狗,咱这么多人,杀了他。”
很多事不用说也明白,六十多个官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