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雷道:“属下正是有事相告!”
红袍少女道:“可是门主交待的?”
金雷道:“正是。”
红袍少女道:“你告诉我好了,我立刻给你转告!”
金雷摇头道:“此事关系重大,非你所能知!”
那少女双眸一瞪,道:“笑话,门主的任何一件事我都知道,这点小事有什么不可告诉我的?花衣使者,我看你连姑奶奶是谁都不知道了?”
金雷冷冷地道:“门主这样交待的,属下怎敢违抗!”
红袍少女双眸突然一冷,退了半步道:“我觉得你有点不太对。”
金雷道:“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红袍少女道:“你身后那柄剑不是你的!”
金雷心中一寒,故意纵声笑道:“这柄剑是我在地底之城顺手夺来的!”
红衣少女道:“什么宝剑?”
金雷道:“不晓得!”
红衣少女道:“给我看看!”
金雷轻轻将长剑撤了出来,道:“请姑娘过目!”
红衣少女把碧血剑接在手中一晃,道:“好剑!”
远处突然传来一声冷笑道:“碧血名传天下,当然是柄好剑!”
随着话声,但见三点飘浮的白影朝这里有若鬼魅样的奔来,金雷暗中大寒,脑海中瞬快的闪过一个意念忖道:“这难道也是花衣门的人!”
红衣少女恭身道:“门主!”
那三缕淡白人影刹那间便在她们身前刹住身影,只见当中是个美若艳花的少女,在她身旁各立着一个身材健壮的白袍大汉。
花衣门主朝红衣少女瞥了一眼,道:“红姑,这柄剑是怎么夺来的?”
金雷朝前跨出半步,道:“是属下无意中夺来的!”
花衣门门主冷怨的在金雷面上一望,突然挥手把碧血剑自那个红袍少妇手中夺了过去轻声地道:“你可知此剑的来历?”
金雷道:“属下不知!”
花衣门门主把碧血剑在空中挥洒了几下,但见剑光缭绕,银光闪现,她凝视着那柄三尺锋刃,道:“这是举世间最凶最厉的名剑,传说死在此剑的人不下于数百人之多,每代剑主,没有一个能保有它!”
她把长剑还给金雷,道:“此剑既然是你夺来的,便是你的!”
金雷暗暗冷笑,忖道:“这柄剑本来便是我的!”
他嘴中却道:“多谢门主!”
花衣门主道:“你把那件事办得怎么样?”
金雷道:“一切正如所料!”
花衣门主道:“真有无尽的财富?”
金雷道:“不错,门下曾亲眼见过!”
花衣门主嘿嘿冷笑道:“她果然是个厉害角色,我在里面寻找将近半年的时间都没找到,没想到她倒能藏得那么秘密!”
她一挥手道:“红姑,替我选十二名好手,今夜我要再进地底之城,绝不让那女人私自独占万贯财富!”
红姑道:“是!”应声而去。
没一会功夫十二名花衣门配剑高手在红姑指挥下,踏着夜的影子,远远的奔了过来,净身待命……花衣门主道:“花衣使者。”
金雷道:“门主有何吩咐?”
花衣门主道:“带路。”
金雷回身便走道:“好!”他一路奔走,顿朝地底之城行去。
幽幽暗暗的地道中,传来声声滴水之声,只闻一连串轻微的步履声,轻轻地传了过来,回荡在整个地道里。
伤心女双眸之中有若要喷出烈火般的望着远远而来的那堆人影,手心里渗出了冷汗,只听她自言自语,道:“我终于等着他了!”
胡中玉道:“你认为他们一定是你的仇人?”
伤心女道:“至少他们也是主谋的一分子!”
胡中玉长叹道:“但愿你不要滥杀无辜!”
伤心女回首道:“丁杰!”
丁杰深沉的道:“什么事?”
伤心女道:“把独角兽放出来。”
丁杰恐怖的道:“是!”
胡中玉诧异的道:“什么独角兽?”
伤心女道:“苗疆大泽中一种硕果仅存的怪兽,它们性若烈火,凶不可当,举世共有七只,我这里有三只!”
胡中玉怒声道:“你以这种凶物对付他们?”
伤心女道:“这有什么值得大惊小怪,他们杀我全家,灭我九族,以那种惨厉的手段相比,不知又差了多少!”
胡中玉摇头道:“你放出独角兽,恐怕要伤亡大半!”
伤心女道:“我正是要他们通通死光,才能泄我心头之恨!”
突然,那通道的人影一停,只听花衣门主道:“花衣使者,你停下来!”
金雷回身道:“什么事?”
花衣门主道:“本门主赐给你的花衣衫呢?”
金雷一愣道:“什么花衣衫?”
他不知花衣门主何以突然问出这样话?一时愣愣的站在地上,殊不知他对花衣门的事情了解太少了,不知花衣衫代表何物。
刹那间,花衣门偌多高手全都将金雷困在中间,数十道目光凝注在他的脸上,似是要看穿什么一般。
花衣门主双眸犀利地道:“你不知道花衣衫是什么?”
金雷道:“我……”
花衣门主道:“花衣衫是本门主赐给门下三大使者的衣衫,不论花衣使者到哪里,都要把此衫穿上!”
金雷愣声一笑道:“门主有所不知!”
花衣门主道:“给我道来!”
金雷道:“本使者仅有花衣衫一件,长年穿着一定要洗洗烫烫,今夜门下本已穿上,只因临时行动,没有穿上!”
花衣门主冷笑道:“话中毛病百出,漏洞太多,本门主刚刚就觉得有点不太对,果然是个假冒货,朋友,你还是露出你的尾巴了吧!”
金雷身子一动道:“门主是看我哪点不像?”
花衣门主朝那红袍少女道:“红姑替本门主拿下他!”
红袍女反身扑了过来,道:“好!”
不要小看这个年岁仅有十六七岁的少女,那种身手可真是不平凡,话语间,整个人的身子恍如飘浮在空中的一缕光影,笔直的穿了过来。
她一掌闪电一样拍将出去,叱道:“给我乖乖地站着!”
金雷返手一掌掠击,道:“姑娘是花衣门的第几把好手?”
红姑斜掌拍出道:“除门主外,像我这种身手在花衣门可列三流!”
金雷大笑道:“那你根本不是对手。”
他功力蓄满手掌,一见那红袍少女的手掌斜拍而下,沿着来势迎了上去,两股掌劲刹那迎在一起。
“拍!”
空中显出一声沉重的掌声,缕缕劲力四散飘去,那红袍少女的身子蹬蹬蹬的连着退出七八步,方始稳住了身子,她面上苍白,气血翻涌,恐怖的望着金雷。
她颤声道:“门主,这个人的功夫不弱!”
花衣门主面上杀机倏地一涌,道:“他是那个女人的人!”
她长长的吸了口气继续道:“在没进入地底之城前,定要将他先杀了!”
第十八章红粉干戈
这话一出,那些围绕在四周的花衣门高手,立刻长剑出鞘,齐声大吼,照着金雷身子劈了过来。
“呛!”
碧血剑在电光大石闪抽将出来,一蓬耀目夺魂的冷凝刃光,倏然绕空而起,逼得四下的人不觉一退。
“吼!吼”
突然那通道四处颤振起二声声凄厉的长吼,只震得地道中嗡嗡生鸣,各人心弦俱是一颤同时扭头朝那发生处望去。
只见三个庞大的黑影朝着这里狂奔而来。
花衣门主变色道:“什么东西?”
一个苍老的话声道:“怪兽!”
那三道黑影愈来愈近,花衣门那些高手陡然看见是三只长着独角的怪兽,全都吓的变了颜色,急忙向后倒退着。
花衣门主怒喝道:“干掉这三只独角兽。”
身形晃移,那些花衣门下高手武功之人,挥起兵刃照着那三只怪兽攻去。但是这三只独角怪兽凶厉无比,身上皮坚如铁,刀枪不入,只要被它那只独角碰上,不死则伤,虽然这里人都有一身武功,在刹那间死在那怪兽的长角下的竟有八九个之多。
花衣门主怒吼道:“放出这种东西伤人,是哪门子英雄?”
黑暗中传来伤心女的笑声道:“这是小小的见面礼,大门主不要见怪!”
花衣门主道:“你给我出来!”
伤心女道:“你还是请进来吧,我在这里等你多时了!”
花衣门主此刻眼见自己门下十二个精悍无比的高手全都死在那三只怪兽独角上,当真是心神俱裂,她跃身而去,怒叫道:“我不杀你难平我心中之恨!”
突然之间,地道中响起一连串的呼啸之声,那三只独角怪兽闻声一停身子,扬起四蹄朝前奔去,刹那便跑得无影无踪。
再看那地道中,满地都是血红,尸体遍地,重伤的三人躺在地上呻吟,花衣门主目眦欲裂,凄然的掉·F了眼泪。
她黯然地叹了口气道:“这是我生平第一次失败!”
红袍少女颤声道:“门主,咱们退出了。”
花衣门主摇头道:“还没见过她的面呢,今夜我如果不和她会会,花衣门日后在江湖上哪有脸见人!”
红袍少女道:“可是,我们的人……”
花衣门主冷笑道:“花衣门只要有一个人存在,便会永远记起今日之仇!”
她朝金雷冷冷地看了一眼道:“阁下可以带路了。”
远处响起伤心女的话声道:“今日贵客驾临,我伤心女亲自来迎了!”
但见一缕昏黄的灯影远远透了过来,丁杰手挑风灯而来,伤心女和胡中玉并肩站在一扇门前。
花衣门主瞥了身边的红袍少女和两个白衣大汉一眼,朝前沉重地跨出两步,长长地吸了口气,轻叹道:“咱们今日便斗斗这个伤心塔的女人!”
她果有一门之主之风,虽然眼下伤亡惨重,但当面临着空前之敌时,她表现出自己的镇静和雄心,毫不畏惧的直行而去。
伤心女道:“请上客厅!”
穿过那重重的门户各人又回到了大厅了,当这双方高手跨进大厅之时,只见一个身穿花衣的人倒卧在地上,数人俱是一怔,不知他怎会死在此处。
丁杰面上刹那间变了颜色,忖道:“他怎么突然死了!”
花衣门主上前道:“这不是花衣使者吗?”
伤心女沉声道:“不要碰他!”
花衣门主冷笑道:“他是本门之人,你凭什么干涉?”
伤心女冷笑道:“我只是不愿你这样死去而已!”
花衣门主一怔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伤心女淡淡地道:“他欲盗我财宝,不小心触上毒物,此刻全身都是剧烈之毒,你的手只要碰上,不出半个时辰便会和他一样!”
花衣门主道:“我不信。”
伤心女哼地一声道:“不信你便去试试!”
她突然一挥手,一只老鼠自地上跑了出来,身子尚未触及花衣使者的衣衫,突然惨叫一声而死,身子瞬息变得蓝了一片。
花衣门主打了一个冷颤,忖道:“她没骗我!”
伤心女冷寒的眸光陡然落在丁杰的脸上,道:“这是怎么一回事?”
丁杰惶恐的道:“我!我!不知道。”
伤心女冷笑道:“也许这又是你安排的一场好戏!”
丁杰摇手道:“不!是!”
伤心女突然幽幽一叹道:“不是你也就算了!”
丁杰闻言登时长长的松了口气,他惟恐自己的阴谋让伤心女发现,如今一听她不追究了,自是大喜过望。
花衣门主突然瞥见韩金非好像端端站在那里,美艳的玉靥上刹那间罩上一层寒霜,她冷哼两声道:“韩金非,你还没死?”
韩金非苦笑道:“门下做了阶下之囚!”
花衣门主冷冷地道:“是不是被她美艳所迷?”
韩金非骇然地道:“不是。”
花衣门主冷冰冰地道:“本门最恨门下弟子降节变志,你已犯下本门重规,本门主依照惯列无法留你!”
韩金非颤声道:“请门主手下留情!”
花衣门主大袖突然一挥,一缕白光陡然穿空而去,只闻一声惨嚎划过空中,鲜血有若雨珠般喷洒而落。
韩金非那颗项上人头随着滚在地上。
金雷睹状大怒道:“你的手段这般恶毒!”
花衣门主道:“这是本门中事,你无权过问!”
伤心女哈哈大笑道:“我算准你会杀他!”
花衣门主道:“我也算准你不会救他!”
伤心女冷冷地道:“我虽然不会救他,但我却会替他报仇!”
花衣门主双眸通红,道:“我正要替门下十二个弟子报仇!”
伤心女冷冷地道:“花衣门主,你知道这里的主人是谁?”
花衣门主一怔道:“不是你,也不是我!”
伤心女哼地一声道:“正是我!”
花衣门主怒声道:“放屁,这是寒门祖上产业,世代相传,至今已三代,你伤心女只不过是巧取掠夺,霸占此地!”
伤心女变色道:“你说什么?”
花衣门主冷笑道:“地底之城原是寒瑶瑶倾产建筑的退隐之地,沿传三代,祖产万贯,你不知怎么混进这里面,竟敢以主人自居,我早就想和你对证一下了,没想到你倒神气起来!”
伤心女面上陡然苍白,道:“你对寒门中事这般清楚!”
她没料到花衣门主对她家中情形这般熟悉,脑海中立时浮现出婆婆、母亲、叔叔、侄儿遇害的情形,登时认定这眼前少女就是杀害全族的真正凶手。
花衣门主忖道:“我是这里的人自然比你清楚'”但她嘴中却道:“这并没什么了不起,只要在江湖上跑的人,哪个不晓得,你伤心女在这里多少年,一定比我摸的还清楚!”
她们这样阴错阳差的一番对白,不禁更加深了双方的敌意,两个人目中俱是透出一股寒意,互相的仇恨凝视着,在两人眼中,含满了无限的恨意!
伤心女冷冷地道:“你可知道我在这里干什么?”
花衣门主不屑地道:“还不是在这里守着寒家留下的财宝!”
伤心女道:“错了,我在等你!”
花衣门主一怔,旋即大笑道:“等我?哈哈,是想杀我灭口!”
伤心女道:“你倒有先见之明!”
花衣门主淡淡地道:“你知道我来这里干什么?”
伤心女道:“看上寒门的财产!”
花衣门主道:“对啦,我实在不愿意寒门万贯家产让你一个人夺去,所以我来和你谈谈,也和你算算旧账!”
伤心女冷笑道;“何谓旧账?只不过是斩草除根!”
她此刻认定花衣门主便是杀害寒门一族的凶手,口齿间不禁流露着无限恨意,怨毒的瞪着花衣门主。
花衣门主淡淡地道:“这话该我来说才是!”
伤心女道:“咱们也不必再打哑谜,有几个人我想你一定想见见,也许这些人对你都不会陌生!”
花衣门主笑道:“当然,这里的人我哪个不认识!”
伤心女恨声道:“只怕这些人无一不恨你入骨!”
她身子缓缓移去,花衣门主随后跟去,两个花一般的美丽少女,俨然是姐妹一样,哪里想到此刻两人都恨不得生啃对方的肉。
伤心女的身子在一间房前停下,道:“丁杰,点灯!”
丁杰点灯推门而进,花衣门主道:“这是少奶奶的闺房!”
伤心女白了她一眼道:“你倒比我还熟悉!”
花衣门主道:“旧地重游,触景生情!”
伤心女怒声道:“恐怕是怕见这幕情景吧!”
缕缕灯光照耀下,但见那屋中斜卧着一个美艳的妇人,她面上恐怖意味未褪去,仿佛是死去未久一样。
花衣门主面上惨然,弦然欲泪!
伤心女道:“她的两个孩子也是死在玩耍中!”
花衣门主轻叹道:“珠珠和红红,两人不足五岁的小孩!”
伤心女道:“你对寒门的人倒是蛮熟悉的!”
花衣门主冷哼道:“你恐怕比我还清楚!”
伤心女带着花衣门主走过另一个房间,正是那少妇的两个孩子珠珠和红红,两个正低着头,聚精会神的玩着弹珠,却不知不觉的骤然死去,因此两个孩子还保持原样,与生前的动作没有什么变化。
花衣门主颤声道:“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