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然的话弄得安流有些不好意思,毕竟是他的地盘,待客不周他也有责任。
“这个……我……”
天然笑道:“其实这都是父皇母后和母妃他们之间的事了,我们那时也都小,什么事都不清楚,自然没有什么,可皇上他那时已经懂事了,想必也经历了些什么,所以他……”
话没有再说下去,三个人也都明白。从古至今,这种皇族争宠夺权之事,哪个朝代不是闹的轰轰烈烈。个中缘由,更是说不清道不明。
安流突然发现,自己也处在一个挺尴尬的位置,也许将来的日子并不会好混了。不知道他与皇上的关系能否像和天然这般自然。不过既然皇上已经登上大位,应该不会再有麻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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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然和曲奇不能在都城久留,因为身为华原的封王,自然也是日理万机。这可愁坏了安流!好不容易找到了曲奇,自是想随他去华原。可身为一个王爷,贸然到另一个王爷的封地去,似乎不太妥当。于是安流让天然帮他向皇上奏报,让他到华原去做客。他想以华原为起点,到长安国各处去游览一番。当然,是在曲奇的陪同下。
可天然就不大乐意了,虽然战事早已平息,但让曲奇单独陪安流去游山玩水他是万万不能答应的。但经不住曲奇再三请求,天然终于决定去找皇上奏报。
“什么?不准?为什么!”安流和曲奇一起向归来的天然开炮。
“皇上说既然你已经健康到可以到处跑了,不如进宫学习一些朝中之事。”
“TMD!我替他挡了一次刺客他没来慰问我一下也就算了,现在连休假都不给真是太不人道了!我要到劳动者之家去告他!”
接下来是一室寂静,三人都知道逞一下口舌之快是可以的,但皇上的命令就是圣旨,无论你多不乐意,也要照做!
所谓“一入宫门深似海”,虽然和他的情况不太搭,但也足够让安流郁闷很久了。
送走了天然和曲奇,抱着一把古琴带着一点随身物品的安流被送进了宫门。
抬头看着金碧辉煌的宫门,幸安流不禁叹息:连春也不能带来,以后的日子要怎么过?安幸然的心愿他要怎么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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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安国国君安成然,号然帝,是一个为百姓与朝臣所共赞的明君。在他十五岁登基以来的十年里,虽无什么大的改革举措,却让百姓安居乐业。长安国也做到了名副其实的“长安”。
一年前大破蛮夷更是消去了百年来都未能解决的北方隐患。也因此,朝臣对于然帝的后宫再不能置喙,因为他并没有为此而不顾朝政。
之所以提到后宫,也是有原因的。
然帝的后宫由东阳殿与西月殿组成,东阳殿中又分成大小院落,供女性妃嫔居住,而西月殿则是由众多男性妃嫔所居住的院落构成的。
这对于长安国的朝臣和百姓来说,却是千古未闻。
虽然民间也有眷养男宠之说,却也从未挑明说开,而然帝的这一举动,让全国上下震动不已。但对于百姓来说,只要能过上好日子,皇帝是谁都不管了,更何况是皇帝的后宫之事呢!
于是没过多久,上至王公大臣下到平凡百姓纷纷献出美色男子。这可比儿子寒窗十年考取功名,一步一步登攀所得到的荣显要来的快的多。就连一向不为名利所动的宰相大人也将最小的儿子送入了宫中。
而真正让朝中大臣伤脑筋的还是多年以来空置的后位。
因为只有女妃才能生出继承大统的王位继承人,所以皇后人选是要从东阳殿中选出来的,可西月殿有众人皆知最得宠的宰相之子镜妃镜筱月,但东阳殿中却无一人有特别得宠的迹象。于是,东阳殿的妃嫔们使出浑身解数,希望能生出一儿半女来奠定将来自己能成为皇后的基础。
可凡是抱有这种希望的妃嫔们在没多久之后都失望了。因为每次宠幸后,然帝必然命人送上一碗汤药。喝了还好,顶多是不能怀有龙种,而拒绝喝的人,统统被送进了北离殿,那个离皇帝所居住的中通殿最遥远的冷宫。
看到这种情况大臣们又开始打起镜筱月的主意,希望他能劝然帝早日立后生子,以延续皇家命脉。而镜筱月又是出了名的目中无人,于是大臣们推出了身为镜筱月之父的宰相来担此重任。
听到这个决定之后,向来天不怕地不怕的宰相的肩膀似乎也摇晃了一下,似是做好了充分的心理建设后才迈开蹒跚的步履向西月殿走去。
大臣们看着宰相离去的背影,感觉到仿佛有人在吟唱: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返……
听完宰相的话之后,镜筱月只是用目光淡淡地扫了一下父亲,便转身离去。留下老宰相一人在空旷的大厅中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左右为难。摇摇头,盘算着要如何去应对那些满怀希望的大臣,慢慢地离去。
带了一个被春训练有素的侍女“晓辰”的安流被安排住进了离御花园不远的南未殿。
听闻此事的大臣们又打起了精神,纷纷找安流吐苦水,希望安流能助他们一臂之力。然而在看到幸然越瞪越大的眼和越张越大的嘴时,大臣们又统统打消了这个念头。
谁叫幸王他现在失去了记忆呢!本以为趁着向来不管朝中之事的幸王失忆,可以让他做件为国为民的大事,但以现在的情况看来,他还没有适应这里的民俗风情啊!
“唉——”声声长叹,充满了朝臣的议事大厅。
“原来这里盛行男风?”
不排斥同性相恋并认为自己可以接受一切的安流还是小有些吃惊。
“怪不得总觉得天然和曲奇之间感觉怪怪的,原来……看来这个可能性还是蛮大的!不晓得曲奇那小子是做主动还是被动的那一方呢?”
想到这里,安流笑出声来,惹得晓辰充满疑惑地盯着他看了老半天,以为主子闷出病来了。
进宫少说也有十天了,皇上除了命人搬来了一堆书本就再没有动静了。这难道就是所谓的“学习朝中之事”?想到这里,安流郁闷非常。不过今天被几个大臣这么一闹,心情到是变的异常的好,于是决定去离他住的地方不远的御花园转转。
“有没有搞错?一个御花园而已,要不要修得这么复杂!”说话的正是迷路的安流。
瞄见假山上有个亭子,思忖:到假山上望望地形也好,顺便歇歇脚。于是奋力往上爬,边爬边嘟囔:“早知道就带上晓辰了,虽然是个罗嗦的丫头,但危急关头有个伴也是好的,不然万一他饿死冻死在这半山上,岂不是也没有人知道?”
终于,安流爬到了山顶,往另一边一看,差点没把他气死。因为就在另一侧,居然有石阶!而他居然攀着石头上来了!可既然已经上来了,气也没用,还是进亭中歇歇吧。
走近亭子,听到一个女声,便停下了脚步。
“镜主子,求您了!您都一整天没有吃过东西了,还坐在这吹风,您就喝点粥吧,暖暖身子也好!不然您要是染上了风寒,我可怎么跟皇上交代啊!”
“放着吧,我就是想静一会儿,你先下去,过会儿我就回去了。”
低低的男声,似乎比方才的女声更加悦耳。
“那,奴婢先告退了。”
然后是渐远的脚步声。
安流想着:宫中的男子除了皇上也就是男妃了,而这个人又被称作“镜主子”,想必是那位最得宠的镜妃镜筱月了!
思及此,安流加快了脚步走进亭中,他急于想看这个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男子究竟是怎生的模样。
第二章
安流不禁怀疑映入眼帘的是一副图画:斜倚的身体纤细如柳,柔却坚韧鹅黄的长袍拽地,更显风韵,飘逸的发丝让人觉得本应飞扬在风中,却被同是鹅黄|色的缎带轻系,不甚惋惜。面若桃花,眼含秋波,望向远方。红唇轻启,似是欲语还休。整个人虽是极具中性之美,眉宇间又有股掩不去的英气。
安流觉得自己仿佛被定住了,目光怎样都移不开,脑中一闪而过的居然是:能来这个世界真是一件幸福的事情!
似是感觉到了视线,画中人动了动,问出话来,才叫幸然收回心神。
“何人在此,为何避而不见?”
近听声音更是好听!世间竟然有如此佳人,怪不得连阅人无数的皇帝也专宠此人了!
敛一敛神色,安流走进亭中。
“可是镜妃?幸然冒昧——”
话未完全出口,来人便落入了自己的怀中,馨香扑鼻,“温香软玉抱满怀”大概也就是这个意思了吧?
“我终于见到你了!我还在发愁要怎么去南未殿找你,你就出现在我面前了!真是感谢老天!”
看着美人欣喜的表情,安流脑中忽然警钟大作:看他的态度,似是与安幸然亲密非常,莫非……他就是那个安幸然恋慕却又无法开口表白的人?
脑中的念头一闪而现,再与以前的种种穿连起来:没错,就是他了!怪不得安幸然会选择放弃生命去保护皇上,因为他早就失去了继续活下去的动力!他一定是知道,无论如何他是争不过皇上的,同时又不能表白心意让佳人左右为难,与其看着爱慕之人被帝王拥在怀中而痛苦不已,不如归去……
“一定就是这个样子!”安流得意自己的脑子居然这么好使,转得这么快。
为了求证,他轻轻推开怀中美人,问道:“请问以前的我是不是和你的感情很好?”
安流语气却仿佛一盆冷浇熄了美人的热情。
“我怎么忘记了……你失忆了……”
他神色似有悲戚道:“是的,我们的感情很好,好到想半步都不离开你……”
安流闻之大喜!他想他可以完成安幸然的嘱托了!
于是安流清了一下嗓子,正色道:“那你听好了,我只说一次,安幸然要说的是,我爱你。”
YEAH!终于完成任务了!安幸然,你可以安息了吧!
安流刚要松一口气然后闪人,只听到一高一低两个不同的声音同时响起。
“你说什么?!”
低的声音是眼前不可置信望着他的美人,而那个高的声音……
他转过身,一个黑影罩了过来。
“你有胆再给我重复一遍!”
暴怒的声音震得安流向后退去,却被一把抓到来人身前。燃烧的双目怒视着自己,惊得安流边挣扎边哇哇大叫:“老兄你是哪位啊!有话可以好好说不要动手动脚的嘛!”
这个家伙是谁啊!虽然长的很好看,可是也太凶了吧!目测一下,如果自己的身高不到一米七五,那么这个家伙绝对超过一米八五!
而且这个脸,这个身影,怎么觉得好象似曾相识呢?如果四周围的光线再昏暗些……
来不及多想,吼声再次传来。
“你敢跟我装?我以为你真的失忆了呢!原来是算计着要和他双宿双栖!”
这人吼完又对着镜筱月道:“你给我回西月殿去,没有我的吩咐不准擅自出来!”
美人眼中布满哀愁,想制止却又无可奈何,忧伤的双眸望向安流,似有挣扎,最后,他选择退让。
“镜告退……”
不等美人先闪,这人便连拖带拉着安流向山下走去,安流急得大叫:“你要带我去哪!不说我不去的啊!我可是王爷!我——”
这人听了安流的话猛地止步,转过头来狠狠道:“由不得你不去!现在朕就带你去中通殿,朕的寝宫!”
然后又连拖带拽地拉着安流向中通殿方向走去。
“朕”?“中通殿”?
难道……难道他是皇上?!
“天啊!这可怎么办!他居然白痴到在皇上面前对他的妃子告白?这下子岂不是会死得很惨?!谁来救命啊!”
一进入寝宫,大门便被关上了,趁着然帝关门的空挡,安流立马跪在了他的面前道:“皇上,刚才是臣弟失言。臣弟只是失忆后重新遇上故人有种亲切感罢了,刚才也只是表示亲切,请皇上看在臣弟为皇上护驾才受伤的份上,饶恕臣弟失言之罪!”
安流低着头,心中忐忑不安:惨!如果被识破,这下场又怎是一个“惨”字了得啊!
正想着,身体随衣服被提了起来。映入安流眼中的是然帝因愤怒而扭曲的面孔,他眼中的火焰似乎可以烧毁周遭的一切!
“朕怎么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伶牙俐齿了?你清楚自己是为什么受伤!还想装到什么时候!看来我是太久没有调教你了你才这么不乖,看我今天怎么收拾你!”
安流一下子被甩趴在了宽大的床榻之上,正想翻身起来解释,只听得“嘶啦”一声,身上应声一阵凉意袭来。
还未意识到要发生什么事情,被拉开的双腿间撕裂般的痛楚已经告诉他了一切——他被强暴了!
此刻,安流的脑中一片空白,只有疼痛紧抓住他不放。
随着成然进攻的动作,安流被撕烈的后庭渗出了鲜血。舞动着双手想阻止背后成然的进攻,却被成然一把抓住,压制在头的两侧。
安流想:既然不能阻止,不如求对方快停下来。
可是一张嘴,话语都变成了断断续续的喘息:“皇……上,就算臣弟刚才说……错话,您……也不能……如此……啊……痛!皇上……我们……是亲兄弟啊……这你么做……是不对的……啊……”
“你居然还有力气说话?我看你还说不说!”安成然又一个挺身,加快了动作。
后庭的巨痛,急速的喘息,迷乱的思绪,淫糜的气息,激烈的撞击,终于让安流再也支持不
住,昏了过去。也就在此同时,成然的热液喷射进了安流的后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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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里,成然的话一直在安流脑中回响——“你明明知道你是为什么受的伤!究竟还想装到什么时候?!”
一直萦绕在梦中挥之不去的还有无边的痛楚。
好痛……身体象散了架一样……尤其是……那里!
思绪瞬时变的清晰,人也跟着清醒了,而脑中第一个闪现的便是:“我被强暴了!”
猛地坐起来却牵动了伤口,这下是真正清醒了。伤口在火辣辣的疼着,头上也渗出了冷汗。这么坐着实在是受不了,于是安流披上了床单,想试着慢慢站起来。可一起来,便感到有什么东西顺着腿流了下来。
安流下意识地低头去看,没想到这一看便后悔了——红白相间的粘稠液体让他觉得羞愧难当。
还好此刻屋内无人,看看天色,安成然大概在早朝,不然这个狼狈的样子让人看见了,那还得了!
想想就后悔的不得了,自己还是太急切了,弄的现在被人给强暴,而且强暴他的还是个男人,而且这个男人还是他身体的亲兄弟!这他可怎么跟安幸然交代啊!
痛归痛,安流的脑子还是没有歇着。仔细想想安成然的话,只觉得疑团重重。
对于安幸然和镜筱月之间的关系不一般,安成然似乎早就知道,而单看镜筱月见到自己时的态度也可推断出安幸然不是一头热,安幸然是因为护驾受伤显然也不是这么一回事,就安成然的态度来看,他对自己亲弟弟身体的侵犯似乎也不止是这一次而已。这么联系起来,疑惑更多了!
安流突然觉得自己可以改行去写推理小说了。现在的他觉得每个人都有问题——春的欲言又止。镜筱月对自己态度比对安成然还要亲密,安成然把对自己施暴的事情说成是理所应当。 这一件又一件的事似乎形成了迷雾将他包围,让安流苦恼不堪。
若是以前的自己,只管写写字写写歌,其他一律不需要他操心,现在可好,不了解自己的处境,就谈不上自保,他可不想再莫名其妙地被人压在身下。尊严到是其次,关键是会痛啊!
一想到这里,安流又想抓狂了!这么站着不动就那么痛,要是动起来那还得了!更不用说“撇条”的时候了!简直不敢想象!看来在伤口好之前是不能吃东西了。只是想想就觉得好难过。以后在没有弄清楚事实真相之前,是不可以再贸然行动了!在安成然面前他要再卑躬屈膝,再不显眼一点,以免惹祸上身!
别的问题都可以稍后再考虑,现在必须要解决的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