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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替身- 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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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吗?!」东的眼神转向无尽的蓝天,脸上带点茫然,幽幽说道:「关心?!在乎?!我以前也这样待我喜欢的人,可是…他们却都不要…」低低笑了二声:「待人好也不容易啊…」 

原以为东是还气着锦故意折磨他才这么对他,但看着东如此澄澈却又迷惘的眼神,澄也无法确定东对锦到底是什么的感情了… 



锦知道无论自己提出什么要求东都不会拒绝,所以二人就这么出来渡假了。或许是以前要放松压力留下来的习惯,东很喜欢泡温泉,费心安排这个假期也无非是想看看他真心的笑脸。不过除了平日的淡淡浅笑,东并没有多馀的表情,锦有些失望,难道他真打算封死自己的心再不让人靠近吗?! 

离森光子订下的日期只剩一半,锦也知森光子虽然疼他但她决定的事却是万难更改,难道…两人就要这样错过?! 锦心中万般烦恼嗟怨却是谁也没法说。 

二人漫歩在山径上,山上早秋的淡淡红叶妆点在万重绿间,比之深秋的火红又是另一番景致。凉风习习带着秋日才有的高爽,拂得人全身舒泰。 

东缓步在前,锦随之在后,即使看不到那张俊美的脸,光自背后欣赏那双修长的腿、略显纤细的高挑身材也够赏心悦目了。但锦正自烦恼那里有心欣赏。一向关心东的他竟也没发现东愈走愈慢,步子愈来愈沈。 

突然间,东一个踉跄差点跌倒,锦连忙上前扶住才发现东的脸上细汗密布、脸上潮红、轻喘不已。他不由暗骂自己的粗心,竟忘了东大伤初愈,让他走上那么长一段山路。 

在香山润明长期的凌虐下,东的身体本就不好,年初一场大病、一场大伤更是几乎要了他的命,即使经过半年多的休养,养好了伤病,身体亏损已大却是怎么也养不回来了。 

又怜又惜的扶着他,轻声问道:「累了?!休息一下好不?!」 

东摇摇头,看了锦一眼又点点头。 

锦叹了口气扶着他到一旁坐下,一面轻轻抹去他额上、脸上的汗,一面说道:「刚才见你摇头又点头我还真开心,可细细一想又觉得难过起来。」 

东不解的看着锦。 

没看东的脸,锦握起他的手,细细翻看着,好似不经意的说道:「我还以为你终于不再讨好我,愿意说出自己真正心意了。可是细一想,你摇头又点头只不过是拿不定我想要的是什么答案罢了。」 

锦想了想,又叹了口气:「其实你也不是讨好我,什么都应合我只是懒得和我起冲突或是不想和我多说话,那也无妨。但我最怕的还是你对自己根本不在意。」 

「又有什么好在意的!」东淡淡回了一句。 

看着东当真是一点儿也不在乎的神情,锦的心里划过一阵疼,握着东的手不由紧了紧:「东,你已经不在香山家了,为何还不肯做自己?!」 

「做自己?!」东眼里有些茫然,看着锦的眼里带点疑惑:「我还有自己吗?!」接着自嘲的笑了笑:「东山纪之这个名字离我好遥远,我从来不知道他该是什么样子。」 

握紧了东的手,锦有力的说道:「别管香山忍、别管东山纪之,你想哭便哭、要闹就闹、想发脾气就发、要撒娇就撒,要任性就任性,什么也别顾虑。」 

眼里闪着向往,声音却有点凄凉:「好奢侈啊!」几时他能有这么奢侈的感情了?! 

自东懂事就是孤儿了,孤儿院里的孩子本来就早熟。被香山家领了去,享受的虽然是少爷的待遇,但待他好的无时无刻提醒着他要懂事、要知本份,待他不好的则是嘲笑、讽刺及暗地里欺负。 

及至忍死了,愧疚、自责压得他喘不过气来,再加上香山老爷疯狂的报复心态,所有的自我更是被深深埋藏,早已没有放纵的权力,如今…也不知如何去放纵了。 

东的表情看得锦有点想哭,激动说道:「你尽管挥霍,有我呢!」深深望进那双纯净却迷惘的眸里,急急要烙印进自己的保证。 

东吃吃笑了起来,那笑声听来极为开怀,眯着的凤眼里却不住落下豆大的泪来。可以吗?! 真的可以吗?! 捧着自已落下的泪,东想原来自己还会笑,还能哭! 为什么在这个人跟前,什么都变得如此理所当然?! 抬起头怔怔的看着锦,连自己的心都无法回答自己的问题。 

那泪眼搅得锦心疼难当,不再劝,只把东揽进自己怀里,将他的头靠在自己胸上,胸口的心跳宣誓着他的心意,只要还活着,对东的爱就永无止息…不! 即使没有了生命也不会止息… 

东泡在房间独立的露天浴池里,闭着眼,嘴角勾着全然放松后的浅笑,滴着水珠的湿发贴在颈边闪着亮亮的光泽,原本白皙的象牙色肌肤被热泉熏得红灔润泽,月光柔柔洒在他的脸上、身上,看来圣洁却又无比性感的魅惑着锦。 

轻轻下了水,带起一阵水声,东张开眼睛看到锦,不好意思的笑道:「对不起,我泡太久了,锦一定等很久了。」东拿着毛巾要起身,却被锦一把拉下又跌回水里。 

锦晶亮深邃的黝黑眼眸直勾勾盯着东因为不解而瞪大的眼瞳,微张的湿润丰唇看来灔红无比,没有多想,锦已经扣住东的后脑品尝那忘不了的甘甜滋味。 

东想挣扎却让锦扣得更牢,轻轻舔着、啮着、翻搅着、吸吮着,当东在他怀里慢慢放松后锦更加追逐、嬉戏着他的舌,手指轻轻揉捏他胸前的敏感,另一手顺着他光滑的脊背抚摸,快乐的感觉着东的身体在自己手里的变化和细颤,手下一用力把他的腰带向自己,感受着他渐渐贲起的灼热,也让他感觉自己的欲望。 

离开东的唇,东连忙转向别处的脸上是从未见过的绯红。 

「东…要阻止我就趁现在!」锦哑着声音说出。他不想勉强东,不想再伤害东,更不想明日一早醒来悔恨自己所做的一切。 

闭上眼,轻咬唇,几乎是微不可辨的…点了下头。 

狂喜…满满的喜悦顿时涨破胸膛…锦珍惜的吻一串串落在东的耳垂、颈项,那温热湿润的气息滑过肩下、划过胸膛将那已挑弄成红色的突起含在嘴里,舔弄着、啮咬着、轻呼着。 

不陌生的情欲感受却是陌生的愉悦,东仰起的头吟出美妙的天籁。 

锦更加卖力的取悦着东,二手细细抚过他的腰,柔韧而纤细,滑过他的腿,白皙而修长,每一次轻抚都能带起东的一阵震颤,想不到东的身体这么敏感,脸上因为情欲和羞耻泛着未曾见过的魅媚更加惑人,微眯的眼里是从未见过的幽深,带着水气情Se的幽深。 

东仰起了头,白皙的颈项弧出美丽诱人的线条,那靡丽魔美的模样勾引着锦再受不了…  



才张眼开就看见锦略带疲惫的脸和关怀的眸,下身的微微刺痛提醒着东昨日的激|情,俊脸倏然红了起来,才打算掀被要起却被锦握住了手。 

「别忙!」锦柔声道:「有点发烧,再躺会吧!」 

东也不急着起,问道:「整夜没睡吗?!瞧你眼圈都有了。」 

锦不回答,低头在东脸上啄了一口,随后将头埋在的肩颈,闷声道:「对不起。」 

东知道锦是为了昨日弄伤他的事心怀歉疚,开口安慰道:「是我的体质比较特殊。锦…不必自责,昨天我…也很…享受…」 

「你不必…」原是要说不必安慰我,但抬起头来,看到东红透的脸带着浅浅盈盈的笑,不像是说谎,接下去的话也说不出口了。 

东转开头,垂了眼,声音低得几乎听不到:「以前从没有人顾虑我的感受,也没有人会刻意取悦我,只有你…」 

捂住了东的嘴不让他再说,虽然红着的脸实在可爱,但锦知道东十分保守,不想他再困窘下去。 

在东绯红的脸上啄了几口,锦温声道:「弄伤了你还是对不起,下次我会更有耐心、让你更舒服。」 

东的脸更加红了,转过脸,一双眼半垂着都不知要看那里才好。 

锦看他耳根、颈项上都染上了红意,没想到东害羞到这种地歩,心里实在怜爱却又不禁好笑。 

自锦口中逸出的轻笑声听在东耳里却似嘲笑一般,心里不平,咬了咬唇,睨了锦一眼,又自垂下眸,道:「你上次说是第一次…这次…也不过是第二次…却这般老练…」 

一句话说得断断续续也说不清,听得锦更加想笑,明白他的意思,不待东说完迳自接口道:「我是第一次碰男人,可不代表以前没被男人碰过。」语气有些哀凄,带些怨恨。 

东听了却是张大的眸,以为锦和自己一样有着不堪的记忆,眼里关不住的同情和怜悯,想安慰锦却也不知如何开口…正自手足无措间,却听锦”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东脸色一变,凝着话声:「骗我来着!」 

锦笑着:「谁知道纵横商场的香山大少爷这么容易上当受骗。」 

东转过头去不再看锦:「那是我信任你…」 

话未说完便叫锦搂得死紧,原本笑闹的声音变得正经不过:「东,谢谢你,经过了那些事还愿意信任我。」 

过了一会儿,东才憋了声:「可惜你的信用额度刚才用完了。」 

「不是吧?!」锦怪叫道:「我拿得不是顶级VIP卡,不限额度的吗?!」 

东仍是冷着声:「你的卡不过是最一般的普卡。」 

「不行!我要求升等。」 

「请按一般程序申请。」东一付公事公办的神态。 

锦掻着他,笑得邪佞:「难道我昨日的”表现”还不够让你特别办理吗!?」 

东的脸一下又烧红了:「…贿赂…更加不可原谅!」 

「既然东山少爷不接受”那种贿赂”我只好换种方式了。」一面说一面邪笑一面在东身上掻着。 

东怕痒,一面笑、一面躲、一面喘着气喊道:「…别…别搔…哈…哈哈…」 

锦正高兴又发现了东一个弱点,手下更加不留情:「快说…快说…」 

「…别…想…」东笑得眼泪都流了出来兀自不肯认输:「哈…哈哈…」到了最后笑声已带咽音:「别…啊,好痛…」 

听到东的呼痛声那还得了,锦立时住了手,连忙问道:「那里疼?!」再一想,东身上除了昨夜…那里的伤再没有别的伤口,心疼说道:「我瞧瞧…」 

锦拉开被子要看,东却死压着被子不放。 

红着一张脸说道:「你想到那里去了?! 我没事…不喊痛你也不会住手…」话声愈来愈细,想是对自己使这种小手段骗人有些不好意思。 

才闹一会儿东的额上已见薄汗,胸口还喘着,锦动作轻柔地拂了拂他的细发,温声笑道:「你讨饶我也会住手。」 

东横了他一眼,满是不悦:「想也别想。以后不准你再动手动脚。」 

东本是发号司令惯了,这句话认真说来更显气势压人,竟好像又回到他在香山家当家时一般。 

锦被吓了一跳,心里却自高兴,半年多了,东何曾在他面前展露过一点真情绪,经过昨日一切好像都不同了。哭泣的东、害羞的东、耍赖的东、笑闹的东、不悦的东…这千百种面貌,自己终也能看到,想到这里,胸臆间像溢满了一般… 

「我真高兴你这样待我。」锦的话声温柔真挚。 

东那里知道锦的心思,只知自已最后一句可不是什么好听话,奇怪道:「我骂你你也高兴吗?!」 

东说这句话时漂亮的凤眼瞪得大大的,唇瓣微微嘟着,像个孩子一般天真,那里还有平日的疏离防备。 

锦看了又怜又爱,当下笑道:「是啊! 我就喜欢挨骂,东生气时尽管骂我。」 

东以为锦故意说着反话取笑他,横了锦一眼,道:「你规规矩矩我也不会随便凶你!」 

知道东误会他的意思,锦也不解释,笑了笑,揉揉东的头,迳在他身旁躺下,说道:「我要睡一会儿,东再陪我躺一会儿好不?!」 

点了点头,东也晓得锦半因歉疚、半因照护他一夜没睡。自己这半年是被澄养得懒了,也实在想再眯一会儿,就着锦身旁又再睡下。 

待东再转醒,见锦仍睡得沈,没叫醒他,自己便出外逛去。他爱僻静自往人少的山坡踱去。 

秋日的阳光特别明亮却少了毒辣,筛过叶缝的点点光影随着微风轻舞,跳跃在东的眼里。原本专注于坡下的美景的眼神突然间变得柔和,唇角轻扬起一抹若有似无的浅笑。眼光尽处是锦,他正挟着外套和薄毯一路上四处张望。东没喊他,待得锦寻上来只淡淡的对着他笑。 

锦原本着恼,一起床就不见东,问了柜台说他往山上来了,知道他的少爷习性,没人照看肯定又是不知冷暖随意穿着,回房一看,果然,外套还躺在椅上。 

午后阳光尚强还不致于冷,可再晚些难保他虚弱的身子挺得住那秋日凉意。急忙带了衣服、毯子寻来,正想开口教训一顿,只见东笑意盈盈的脸像春日暖阳般,一下消融了他所有的不悦。 

摇摇头,把外套披在东身上,薄毯盖在他腿上,又似埋怨又似关怀:「自己的身体还不知道吗?!山上的风你受得住?!」 

东嘻笑二声:「就你和澄会瞎担心,冷了我自己难道不知?!」 

「你神经特别迟顿,等你觉得冷时多半已经发烧在床了。」 

「那里就有你说的这么不济事?!」东皱皱鼻子不承认。 

拉过东的手搓着,锦说道:「别不承认,看你手凉的。」 

东任锦搓去,一会儿突然问道:「锦,我长得很大众脸吗?!」 

锦差点失笑:「你这叫大众脸?!那人人都是仙人下凡了?!」 

东不好意思红了脸,半垂着眼,脸上的笑看来腼腆,比起平日的清冷别有一股掻人心动的天真姿态。 

锦饶有兴味的盯着,他近日才发现东好容易害羞,白皙的脸上染上红灔灔的颜色后不再那么的难以亲近,反而让人忍不住要呵护疼惜。 

「上次…森奶奶见了我直掉泪,不说我像极她的一个朋友…」 

「是啊!」原来还记着这事。锦好笑道:「森奶奶一辈子也不过就见过一个像你这样漂亮的人又那里成了大众脸了?!」 

「刚才有位夫人也冲着我直喊”义朗”…」 

听到”义朗”二字,锦的神色骤变。东低着头没发现,又道:「她旁边那个年轻人竟与我也有六、七分相似,你说巧不巧?!」 

锦勉强装出笑脸,心不在焉的应合道:「还真是巧呢!」 

察觉出锦的不自然,东问道:「锦怎么了?!」 

锦衡量了下是个机会,他也想知道东的想法,便开口问道:「东有没有想过,或许你还有亲人呢?!」 

东却笑了:「要有亲人我还会是孤儿吗?!」 

「如果他们是不得已…」锦不放弃,契而不舍的再问。 

「你今天怎么了,净问这些不可能的事?!」对于锦的异样东不免奇怪。 

锦笑了笑:「我想更了解你啊! 你的想法、你的观感。」 

「考核我来了?!」东也笑道:「那我也可得好好表现不能让你失望了。」 

「可不是!」锦半真半假的说道:「这关系到你的下半生,你可得仔细考虑再回答。」话虽这么说,但…如果东想要回到亲人身边,自己真会让他回去吗?! 

认真的想了一会,东回答:「锦,就算真有亲人,我也当作没有了。」 

「恨他们?!」也难怪! 东自幼受了这么多折磨,自然有恨。 

轻轻摇摇头,东抬眼望着天际,幽幽说道:「他们放弃我就表示我的存在让他们为难,既然如此,我…怎么还能让他们困扰呢?!」 

锦只觉心里涌上一阵疼,这么纯真善良的人,老天爷怎么忍心让他受这么多磨难?! 

「或许…是误会…也可能…他们后悔了…」锦沉沉问出。 

「嘻嘻…」东笑了出来:「你当演戏吗?!那来这么多误会?!那来这么多后悔?!要都这样,天底下还有孤儿?!」说完又自不在意的说道:「如果真是这样…都过了二十几年了,也不该再去打扰他们的平静了。」 

不知是错觉还是怎地,明明东是笑着说出,锦却觉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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