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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那我就回去准备准备,也得让老太婆知道这事,省得她唠叨。”
“于伯父,那我能不能去南部?”徐品华乘机问。
“为什么不能?欢迎都来不及了,嘿嘿!我回去捉弄那袁老头,他已经输我一桌酒席了,我要补办喜酒,所以你们统统得回来,一个也不许少。”于父越想越兴奋,忍不任说:“老二、老五,现在就回去,快点!”
“爸!你又人来疯了。”于五哥抱怨道:“每次都这样,一天到晚就知道和袁伯伯抬杠。”
“我是老子还是你是老子,竟敢致训起我来了。”
“老五,安静点!爸,要回去就快走,可以赶五点三十五分的车。”于二哥提醒着。
“我开车送您,于伯父。”徐品华异常热心。
“好呀!”
袁湘娟紧张的说:“于伯伯!您回去,可不可以不要………。嗯……不要……”不知道如何启口。
于父纳闷道:“不要什么?你不把男朋友带回家,你爸那儿已经准备好相亲人选了,随你啦!”
袁湘娟丧气的叹口气,又狠狠的瞪了徐品华一眼。
徐品华视而不见,热心的招呼:“于伯父、于二哥、于五哥,我们走了。”
“爸、二哥、五哥,再见。”于欣宜说着。
徐品中分别和于家父子握手,于父拍拍他的肩膀,一行人进了电梯。
“外公、舅舅再见。”
“再见,过年得回来,要请客哟!”于父再次叮咛。
电梯门关上后,徐品中和于欣宜抱着诚诚站在电梯旁良久,二人心中都充满感谢。于欣宜欣慰自已有这么开明的父亲和开朗的哥哥们,感谢老天爷,让她在这么好的家庭中长大,也给她这么好的家人,她彷佛看见幸福的生活已展开在眼前。
“你有个很温暖的家庭。………”徐品中无比羡慕的说。
晚餐的饭桌上围着徐品中一家三口,袁湘娟被徐品华哄骗出去了。
于欣宜边吃饭边思考着,要如何化解老公心中另外的结。
徐品中打量于欣宜心不在焉的样子,感到纳闷﹕她有什么烦心的事吗?现在不是一切都很美好吗?
“老公,明天我想带诚诚去探望一个寂寞的老人。”
“上哪儿?探望谁?”他不解。
“阳明山,听说我公公生病了,所以我得去看看他!”她保持镇定的说。
徐品中捧着饭碗的手僵住了,半晌,他放下碗筷,站起身道:“我吃饱了,先去洗澡。”
于欣宜只好暂时打住,突然想到,以前有个女性朋友说过,夫妻在晚上睡觉前的沟通,效果最好,男人通常在那个时候心情最放松,再加上妻子温柔的抚慰,效果绝对加倍﹔好吧!等晚点再来试试看。
于欣宜一晚上就陪着诚诚,帮他洗澡、陪他做功课……
“好了,故事说完了,闭上眼睛睡觉。”
诚诚躺在床上,伸过手抱着于欣宜的脖子,亲亲她脸颊,说:“妈咪!我爱你。”说完,赶快转周身,拉上被子,闭眼睡觉。
于欣宜又感动得泪水直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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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爱你,小宝贝。”她拍拍盖着棉被的小小身子,才慢吞吞的关上房门。
于欣宜沐浴后,一身清香的跳上床,令徐品中吓了一跳。
“怎么像个孩子似的!”他笑她。
“这句话是我爸的专利用语,你换别的说。”她边说边将整个身子往他身上钻,试图寻找舒服的姿势。
“欣欣别这样动来动去的,小心我欲火焚身。”徐品中不怀好意的说。
“老公,我们来讲悄悄话,好不好?”她嗲声撒娇的说。
“什么悄悄话?”
“就是甜言蜜语嘛!”
“白天谈了那么多,还不够?”
“那是你对爸爸的保证,可不是对我的爱之语。”她嘟起嘴巴。
“你啊,真是拿你没办法!”徐品中笑得叹口气。
“我爱你,老公,我爱你的眉,爱你的鼻子,爱你的嘴巴,爱你的体贴,爱你的──爱我。”
“什么叫爱你的爱我?”
“就是爱你的爱我嘛!爱你的一切的一切!”
徐品中感动的拥紧于欣宜,呢喃道﹕“欣欣,我的欣欣。”
“老公,你都能坦然的面对我的家人说出以往的一切,为什么就不能面对你年迈的父亲呢?你也知道,当年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你好啊!”于欣宜突然转移话题。徐品中一下子招架不住,楞住了!
“因为我惭愧!当时,我都已三十出头了,应该是个思想成熟的男人,居然如此容易的就被美色所惑,枉费我在商场打滚多年﹔况且,我爸也正式宣布和我断绝父子关系﹔这是众所皆知的事。”自尊心的强弱是随着年纪的增加而增加,年纪越大,自尊心越强。
“那又怎么样,你还是姓徐,不是吗?况且这是徐家的家务事,干外界屁 事?”于欣宜一忘形便满口粗话。
“老婆,文雅点!”他按按她的嘴唇。
“再说啦,怎么样?”她耍赖。
“别逼我,让我想想好吗?”他犹豫不决。
“那我先带诚诚去看他老人家,好吗?”她征求他的同意。
半晌,他吐了口气,点了点头。
“谢谢老公,你真好,我好爱你哦!”她紧拥着徐品中。
“我也一样,老婆!”
第七章
这是个浪漫的夜晚,徐品华带着袁湘娟站在台北市最高的大楼上俯瞰夜景,望着盏盏灯火,二人心中都有一股无以言喻的感动,或许是白天所发生的事,仍冲激着他们吧!
“我很羡慕大嫂有这么开明又特别的家人!”徐品华首先打破沉默。
“嗯!他们的确是很特别的一家人。”她同意,并忆起往事。
“那年,我刚上国中,爸爸经商失败,带着全家搬到乡下,就和欣宜家毗邻而居,那时候家里愁云惨雾,爸爸整日藉酒消愁,妈妈则是一筹莫展,整日以泪洗面,我呢!就像个孤儿似的成天游荡﹔直到有一天,爸爸发酒疯,失去理智,狂乱的捣毁家具,被于伯伯冲进来痛揍一顿,结果这一揍,把我爸爸打醒了,从此我们二家人也变成好朋友,老实说,我们家之所以能重新建立起来,欣宜他们一家人的帮助最大。”她顿了顿,笑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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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知道于伯伯是怎么知道我爸在发酒疯吗?”她瞄了他一眼,继续说:
“还不是因为于五哥当时受了希区考克的电影『后窗』的影响,居然也去买望远镜,每天就在自家顶楼上偷窥别人,被欣宜知道了,告到于伯伯那边,结果,于伯伯不但没生气,反而兴致勃勃的掺一脚,凑巧就看到我们家的情形,才演出那部武打片。”
徐品华一听,不禁莞尔一笑,难怪于欣宜的性子奇特,大概是遗传了她父亲的怪异基因吧?
她又继续说起她和于欣宜认识的过程。
“我和欣宜本来就不同班,我们是在运动场上为了一次短跑竞赛而结为好朋友的。”
也许是因为回忆往事的缘故,袁湘娟秀丽的脸庞,神情柔美而动人,双眸宁谧迷蒙,害得徐品华屏住呼吸痴傻地呆望着她﹔她嘴角漾起甜美的娇笑,一抬眼,却被他深邃晶亮的黑眸震慑住了,二人之间暗流汹涌,有如天雷勾动地火一触即发,足以令天地失色,空气中弥漫着爱情的电波,久久,久久,无法散去。
袁湘娟乍然惊觉到眼前奇异的气氛,不安的移开视线,尴尬的清了清喉咙,摆了摆手,说:“我干嘛说起这些无聊的陈年旧事?”
“我喜欢听。”他真诚的说道。
她又是一阵心跳,燥热的举起手拨拨头发塞到耳后去。
“你相信一『骂』钟情的事吗?”他紧盯着她,彷佛看进她的心坎里。
她惊慌的掉过头,装傻的说:“你在说什么鬼话?”
“你知道吗?那天,在我进电梯之前,才从征信社那边得知大哥就在你们公司的消息,结果,在电梯里巧遇你,又捡到你掉的企画案,当时,我兴奋得不知如何是好,而你的影子也就从此进驻我的心房,挥也挥不走了。”徐品华自我剖白道。
她沉默得不发一语。
“我不了解自己对你的牵肠挂肚,究竟代表了什么?我只知道你影响了我,你的一颦一笑、一举一动,即使像个凶婆娘,也一样吸引着我。”他侃侃说道。
“别说这些,今晚的气氛都被你破坏了。”她不安的逃避的说﹕“男女之间就不能有纯友谊存在吗?非得要牵扯上感情不可吗?”
“别跟我扯这套陈腔滥调的观点。”
“那……我明说好了,目前我不想谈及感情问题。”
“为什么?”他深感疑惑,难道刚才的感觉是幻觉。
“没有理由!只是我目前不想碰触任何有关感情方面的问题,我们现在的这种状况不是挺好的吗?”
“我不相信!凡事都有原因的。”徐品华坚持的想知道答案。
湘娟注视远方,神情凝肃的说﹕“我不相信爱情,因为那些都是骗人的玩艺儿﹔这世上也没有什么事是永恒的,一旦有了感情,就有伤害,多少离婚的夫妻也不曾海誓山盟,但有了婚姻,柴、米、油、盐、酱、醋、茶后,抹煞了多少感情﹔人心是善变的,况且世事变化无常,为了避免日后无谓的烦恼,最好的办法就是不要沾惹爱情。”她对自己的感情相当没有信心。
“你不觉得这太极端了吗?不是每个人的感情都如此薄弱易碎,我承认人是善变的,但那是在他们未找到真正的归属前的反应啊!”他开导道。
“人是禁不起考验的,尤其千万别试着去考验人们的感情………。”她阻止他欲开口的反驳,说﹕“别想说服我,我只想保护自己不被伤害而已。”
“那你总不能否认我们之间有着什么吧?”他努力想破除她的心防。
“也许有,也许没有,没啥重要,何须追究?”她不在意的笑,刻意压抑自己内心对他的情愫。
他转移话题,说﹕“无论如何,我会让于伯父下午所说的话成为事实。”
“什么事实?”
“我是你的男朋友啊!别忘了于伯父临走前所说的,否则你回去后要如何向家里交待?”他提醒她。
“那是个误会,下午的情形,你也看见了,我会摆平的。”
徐品华笑笑的说:“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去动物园回来的那天傍晚,在你们住处楼下,要不是诚诚又跑下来打断的话,恐怕我们之间已烙上印记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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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湘娟想起当时的情形!她差点就献出初吻给他了。她仍怦然不已,强打哈
哈,道:“那只是一时的错觉而已,谁叫那天我们玩得很尽兴啊!”
“是吗?你能保证你没有被我吸引吗?”他逼视她。
“我,我………。哦,对了,我还有点事得先回去了。”她一时辞穷想逃离。
“人应该诚实的面对自己。”徐品华沉着声说。
“我回去了。”
袁湘娟正想转身离去时,却被徐品华一把拉进怀里,他吻了她。
轰!她只觉得一股热气涌了上来,他温软的唇不停地需索着,忽而温柔,忽而狂烈,舌尖不停的探向她的唇齿间﹔随着他辗转、饥渴的搅动,她不自觉的心醉神迷,浑身发烫松软,若不是他有力的臂膀紧揽住她,她早瘫倒在地了。红潮遍布她的娇颜,就在她渐迷失在他撒下的情网当儿,倏的,她的理智恢复了,她猛地用力推开他,娇喘不休,呆怔半天,而后像只受惊吓的免子般,落荒而逃。
徐品华吸了口气,不觉握紧双拳,转头凝视台北的夜景,思索着该如何让袁湘娟走出封闭的感情世界………。
“妈咪!我们要去那里?”诚诚天真的问。
“去看爷爷。待会儿见了人,得叫爷爷,知道吗?”于欣宜交待着。
“爷爷!我有爷爷啊?”诚诚可从来没见过有爷爷这号人物。
“喜不喜欢有爷爷?”
“喜欢啊!那为什么我从来都没见过他?”
“因为你们没住在一起啊!”
“那……”诚诚话真多。
“宝贝,别问了,妈咪已经一个头二个大了。”于欣宜赶紧制止他,免得他一
个问题接一个问题的问。
出租车停在阳明山上的一幢洋房别墅门口,下了车,诚诚先叫了起来﹕“哇!好大的房子!”
“儿子,安静。”
按了门铃,等了老半天,才慢慢走出一位老先生,头发几乎斑白,他沙哑的问:“小姐,请问有什么事?”
“我找徐品华。”
“二少爷他不在,你有什么事吗?”
“那………。我找你们家老爷。”
“我们老爷生病,疗养中是不见客的。”施伯耐着性子回答﹕心想,这女人带个小孩找上门来,会有什么事呢?
于欣宜不耐烦了,干脆直说:“我叫于欣宜,是徐品中的老婆,带诚诚来看他爷爷的。”
施伯这一听,不得了,激动的拉开门,道﹕“你……你是大少奶奶,他是 ………。快点进来。”接着往屋里大叫﹕“老爷,老爷,大少奶奶带小小少爷回来看您了。”
于欣宜带着诚诚进到客厅,一边不停地打量屋内四周,一边想:不愧是有钱人,没想到自己嫁了个有钱的老公,不过呢,那是他家的事。瞧瞧这宽敞的厅堂,所有的摆设处处透露着有钱的讯息,可惜,冷冷清清的,这是美中不足的地方,世上没有十全十美的事,不是吗?
这时施伯推着徐品刚出来了,徐品刚脸上因激动而抽动着。
“你说你是品中的太太?”苍老而颤抖的声音扬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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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欣宜笑着点头,道﹕“爸爸您好,我和品中刚结婚,很抱歉,没有通知您,这是诚诚。”她拉了下诚诚,示意他开口喊人。
“爷爷,我是诚诚。”他说着就走了过去。
徐品刚老泪纵横地揽着诚诚小小的身子,在一旁的施伯也频频拭泪。
“爸,别伤心了,小心身体。”于欣宜关心的提醒着。
“谢谢你带诚诚来看我……”他犹豫了一下,还是问﹕“品中他好吗?他知道你们来看我吗?”
“他很好,他晓得我带诚诚回来。”
“他……他恨我吗?”
“他不恨您,只是还没有回来的心理准备,给他时间好吗?”
徐品刚点点头,欣慰的笑了。
“只要他不恨我就好,至少他愿意让孙子回来看我。”
于欣宜也走了过去,蹲下身,握着徐品刚长满老人斑的手,诚挚的说﹕
“您放心,他会回来看您的。”
“我知道,我会等他!”徐品刚开怀的笑了。
徐品中载着于欣宜、诚诚和徐品华一起回南部岳父家过年,高速公路是走走停停的,塞车塞得令人心烦气躁,只得苦中作乐,宰亏于欣宜聪明,准备了零嘴、掌上玩具、跳棋、扑克牌,任君选择,徐品华和诚诚是玩得不亦乐乎,但可苦了开车的徐品中,只有干瞪眼的份,于欣宜这厢顾不得玩,忙着兴师问罪。
“我说英俊的小叔,你究竟是使了什么坏?会让湘娟拋下我们,先溜回家?”
“我那有!”徐品华冤枉的申诉﹕“谁叫她是只鸵鸟,不肯面对事实,接不下我的追求攻势,你不能乱栽我罪名。”
“她又犯老毛病了!什么事都喜欢胡思乱想,庸人自扰,心眼多,你得加油才行。”于欣宜又嘀咕又打气的。
“大嫂子,这会儿我不是跟了下来了吗?”
“我警告你,别再叫我大嫂子,尤其尾音又故意拖那么长,分明就是在取笑我嘛!”于欣宜终于察觉徐品华喊她“大嫂子”的用意了,实是调侃的成分多些,谁叫她年纪比他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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