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儿,我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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贝儿,我爱你- 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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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泰迪……我好笨是吗?”她一口气喝光了一瓶威士忌,扑倒在厨房原木桌上,醉意终于麻痹了她的脑子,她意识蒙眬地沉沉睡去。梦中她和冷廷烽相约在大树下,他的模样和昔日一样,脸上有阳光般的笑容,朝着她走来,宠爱地拥抱她,她心底好温暖、好踏实,可是潜意识里却又有份说不出的心酸,她竟无法克制地在睡梦里叹息,流下泪来!
  冷廷烽独自驾车来到贝儿住家的路口,遥看着黑暗中的一道光亮。如果他没有记错,贝儿的家是左边第二栋。夜深了,她的屋里仍亮着灯,她已安然回到家中了吗?是否仍流泪?
  如果可以,他只想疼惜地拥抱她,吻去她伤心的泪痕,乞求她的谅解。
  在酒吧对她说那些话,实是迫不得以!他不能让所有人知道贝儿和他的关系,他必须保护她:外界都知道他没有家人、没有妻小、没有负累,没有人知道他其实有个心爱的女人。
  帮派里打混多年,看尽江湖中险恶的争斗,他是一个过了今天,不知有没有明天的人,谁也不知下一刻会有什么样的变量。
  一直以来他只能将贝儿放在心底,他渴望她、钟爱她,却无法拥有她;他身处险地,不能把她也拉进险境中,宁愿自己在思念的炼狱中煎熬、自责。
  再过一些时日他即将启程回马来西亚,今生怕是再也无缘见面了吧!
  他握着方向盘的手隐隐发颤,极力压抑下相思煎熬、折磨的痛苦。
  铃~~手机响了!他意兴阑珊地接听。“喂。”
  “颖颖打了好多电话,烽哥哥为什么不接?”是颖颖,龙老大托付给他的唯一女儿。
  “我很忙。”冷廷烽声音冷峻,没有丝毫情绪。
  “烽哥哥什么时候回来?”
  “很快。”
  “我画了好多画要送你哦!”
  “好乖,我等着看。”他匆匆收线,甩了电话,冲动地想拋下一切,进屋里去找贝儿!但拋得下一切就能洗刷掉一身的罪恶吗?就配得上洁净无瑕的她吗?
  不!他长久以来处于黑暗世界,他的双手沾满无数鲜血,他的心灵污秽不堪,他不配爱她!
  “忘了我吧,贝儿。让我也忘了你……”他对自己说,雾气迷蒙了他的双眼,他一甩头,踩了油门,将车子驶离。
  日子过了两天,贝儿足不出户,不言不语,不吃不喝地卷在沙发上抱着泰迪昏睡,她脸色发白,足足瘦了一大圈;可她却浑然不觉,只想这么蜷着,执意封闭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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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偶尔她听见电话铃声,但她无力接听,茫然地随着壁上滴答作响的老钟数时间;听着那声音她的脑子愈渐浑沌,不断梦见自己和冷廷烽甜蜜相依的过往……她不懂为何经过了这样令人难堪的重逢,她竟然还留恋着过去?还是……那不过是幻觉罢了?
  “贝儿,贝儿……”这次她不只出现了幻觉,也出现幻听,是上帝在召唤她吗?
  “贝儿,我是纪凡修啊!你在家吗?”
  纪凡修?贝儿恍惚地睁开眼,望向大门。“我……在。”她干涸的喉头几乎发不出声音;她放下泰迪,勉强支撑起自己,立起身,可她没走几步,就头昏眼花,体力不支,靠在墙边喘息。
  “贝儿,你到底在不在家?”纪凡修的声音听来有几分担心。
  贝儿费力地开了门,却无力走向院子。
  纪凡修见到她脸色苍白,一副摇摇欲坠的模样,想也没想,矫健的长腿一翻,跳进篱笆里,奔向她来,扶住她。“你怎么了?那天我听经理说你当着大老板的面闹场,还直呼他的名讳,你是吃错药了吗?你把大老板当成谁了?”
  “你……来只是问我这个吗?”贝儿虚弱地问,屋外的阳光令她睁不开眼。
  纪凡修摇头。“我虽然感到很惊讶,但那不是重点,重点是……我居然很想念你。”纪凡修竟腼?地脸红了,他搔着头,取出牛仔裤后的一个纸袋给她。“这是经理要我顺道送来给你的薪水,你也知道得罪了大老板,你就不能再到酒吧来上班了,但你别难过,像你这么优的调酒师不怕没人请。”
  贝儿微微耸肩,随手把钱袋搁在钥匙盒旁。“谢谢你。”她恐怕短期内再也无心工作了。
  “我扶你进屋里去,你这样子看起来好象快挂了。”纪凡修很想知道她为什  把自己搞成这样,但看她虚弱的模样,姑且就不逼问她了。
  他好意地扶她进屋,一进屋里发现里头十分幽暗,气氛更是诡异,窗帘几乎完全隔绝了户外的光线。
  “你是怎么了?中邪了吗?”他怪叫,把她扶到沙发上,拉开窗帘,让光线透进屋里来。
  贝儿掩着脸,不知要如何回答他,只能摇头。
  “你是不是病了?告诉我你这几天都做些什么?”纪凡修蹲在她跟前问。
  “我只是躺着不想动。”贝儿气若游丝地说,拥着泰迪,又倒在沙发上。
  “你是不是都没吃东西?”纪凡修问。
  “我吃不下。”贝儿合上眼,又昏昏欲睡。
  “你是想把自己变成木乃伊吗?”纪凡修卷起衣袖。“你家里有没有米?”
  “做什么?”她昏沉地问。
  “煮点稀饭给你吃,你太虚弱了,这样下去不成。”纪凡修摇头叹息,径自到她的厨房翻找着,结果在冰箱里找到一包米。“你竟然把米冰在冰箱,未免太天才了!”他扯着嗓门往客厅叫,又找到锅子,开始洗米熬稀饭。
  许久后,厨房传来稀饭的香味,贝儿嗅到了那味道,脑子竟愈来愈清楚,感觉到自己饥肠辘辘,胃忽然绞痛了起来!
  “再等一会儿,我把稀饭弄凉了,再端给你。”纪凡修又往客厅叫。
  贝儿痛苦地抱着肚子,想了想才发觉自己自那晚后就没吃过东西了。
  “我在你冰箱发现一罐肉松,你这个人真奇怪,什么都往冰箱放;来,我扶你起来吃点东西吧!”纪凡修拿开泰迪熊,扶起贝儿,把热呼呼的稀饭端到她手上。
  贝儿被动且颤抖地捧着碗,内心激动地瞅着纪凡修看,这才注意到他今天没有梳浪子头,身上轻便的T恤和牛仔裤,充满朝气,比起夜晚在酒吧看来正派;然而在她最需要安慰的时候,在她身边的居然不是亲人,也不是她心爱的人,而是酒吧的组长,一个总是被她忽略的人,她感到好凄凉,泪又袭上她肿胀的双眼,无声地坠落。
  “别再流失电解质了,快吃一点,我看你都快成‘人肉干'了。”纪凡修打趣地说,眼神充满鼓励。
  他的好意教人无法拒绝,贝儿握紧汤匙,迟疑地舀了一口稀饭进口中,温热的暖流通过她的喉头,滑进她的胃,她再也无法矜持,囫囵吞枣,吃得像个饿死鬼,狠狠地吃光一大碗稀饭。
  纪凡修盯着她的吃相,很有成就感,似真非真地说:“不如让我来照顾你好了。”
  “我……不需要人照顾。”把胃填满后,贝儿的精神快速恢复,拭了拭嘴,郑重地向他道谢。“谢谢你救我一命,不然我可能会把自己给饿死了。”虽然他笑起来更帅气,可是她却从未被他吸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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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心底一直有个恋人对吗?”纪凡修问。
  贝儿点头承认。
  “哎!那我煮这锅稀饭还真是白忙一场了,赢不了美人心。”纪凡修的玩笑里有些许感叹,其实他对贝儿颇有好感,但他也深知感情是无法勉强的。
  “这样吧!如果你需要帮忙,别忘了我,随时欢迎你打电话给我,还有这是一家五星级饭店的网址,我发现他们的酒吧在征人,你不妨上网去查查看。”纪凡修从皮夹取出一张绉绉的便条纸,贝儿对他有说不出的感激。
  “老实说,你那天上楼去闹场能活着离开算是奇迹了!大老板他可不是普通人……”
  “你对他那么了解吗?”贝儿探问。
  “开玩笑,我也是龙帮的一个‘小脚(ㄎ丫)'。”纪凡修卷起衣袖展示手臂上龙帮人特有的青龙刺青。“雷神可是我的偶像,在龙老大还在时,他就是我敬仰的精锐杀手之一。”
  贝儿一颗心被卷进深不见底的漩涡里!她真无法想象冷廷烽当过杀手,而纪凡修竞还用了“敬仰”二字!
  纪凡修未察觉贝儿的惊愕,放下袖子,看看表说:“我得闪人了,等会儿堂口有个聚会,要出任务,我不能迟到。”
  “等等,你知道他住哪儿吗?我是说那个雷神。”贝儿扯住纪凡修问。
  “龙帮的大本营在马来西亚,他当然住那儿,听说占地千坪,仆人上百人,还有后宫佳丽三千人。”纪凡修说得夸张;贝儿听得心神摇撼。
  “他什么时候会走?”她问。
  “这种事,我这个‘小脚(ㄎ丫)'就不得而知了。”纪凡修耸肩,拍拍贝儿的背说。“没想到你对雷神那么有兴趣,看来我们是志同道合,改天我再告诉你好了,现在我真的得走了,迟到可不好。”
  纪凡修立起身,非走不可。
  贝儿有千万个问题,但她知道那么清楚做什么?存在她心底的是冷廷烽,雷神是陌生人!
  “我送你出去。”她失神地说,摇摇欲坠地走向门口开门,目送纪凡修开车离去;她若有所思的望着远方,未注意到隔壁张姑家门前的一群三姑六婆,此刻正在对她评头论足。
  “那个一定是孩子的父亲。”
  “真叫人不敢相信啊!”
  “她好象依依不舍呢……”
  贝儿无言地垂下双肩,叹了口气,不经意中发现了那群朝她看的邻居太太们,一见到她突然作鸟兽散,包括那日在她窗口窥探的张姑和四婆。
  贝儿无心和她们打交道,踅进屋里,心底似压着一块巨石。
  入夜后,贝儿小心的锁上每一道门窗,回到房里,没有音乐的日子变得好枯燥,宁静到耳鸣的感觉很不好受,但她却再也不想打开那个收音机,逼着自己忘了冷廷烽。
  “你也觉得好闷对吗?”她把泰迪放在梳妆台上,环抱着它肥嘟嘟的肚子,低喃。“你可要一直和我相依为命哦,没有你我会活不下去的……”
  贝儿这么对泰迪说,期待自己心底的伤痕很快会愈合,虽然她不知道需要多久时间。
  “我会忘了他的,永远不再想起他。”她眼底满满是泪,但她坚强的不让泪水滑落。
  第三章
  没有音乐的夜晚教她不安,且辗转难眠。
  贝儿索性找出纪凡修给她的网址,到书房上网查询──那家五星级饭店的附属酒吧果真征两名调酒师,她心中有些雀跃,预备明天去应征,她关上计算机回到房里,躺在床上翻来覆去,仍是了无睡意。
  “你也睡不着吗?不如我们下楼去调一杯帮助睡眠的饮料来暍。”她瞅着泰迪亮莹莹的双眼问它。
  泰迪“没意见”,贝儿就抱起它,光着脚丫子溜下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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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住宅区一到夜晚就好安静,安静到连自己的呼吸声都清晰可闻。
  贝儿打开厨房的小灯,把泰迪放到椅子上,轻声问它。“你想喝什么?气泡酒加柠檬吗?不行,气太多容易打嗝。白兰地?不行,那太烈了,会睡得昏沈,明天我想去应征新工作呢!不如喝点熏衣草茶好了,它能帮助睡眠,就这么决定了。”
  贝儿从冰箱里取了花草茶罐子倒了些紫色的熏衣草在小茶杯里,正要倒上沸水,忽然听到一声粗嗄的喘息声!
  她一怔,往窗外瞧去,户外昏暗,除了遥远的街灯没有任何光线,难道是那些无聊的邻居又来窥探她?
  她悄然放下茶杯,走向窗边,大胆地隔着玻璃窗往外采──外头无人,可是她明明听到喘息声。
  她狐疑地走回流理台,端起杯子要注水,又听见喘息声,这次她听出那声音听起来有些痛苦。
  怎么回事?邻居恶作剧吗?
  她撅着唇,扬起美眸,悄声放下杯子,走向后门,轻轻开锁,打算出去吓走她们,可是门一开她却被惊吓得差点要昏厥;一个高大的人影竟闪到她面前,她正要放声尖叫,那人竟以大手封住她的嘴,低声警告。“别出声。”
  贝儿震惊到了极点,黑暗中的人竟是……冷廷烽!
  昏黄的灯光下,她瞪大了眼瞥着他;他眉宇紧蹙,深邃的双眼紧凝着她。
  她见到他左肩的衣袖被血染红了,且血流不止,她想嘲讽他,质问他,他却失重般的倒向她身上!
  贝儿一颗心猛地一颤,赶紧伸出双臂搀扶着他。“快进来!”她用小小的肩头支撑着他坐到椅子上,随即把后门关上,仔细上锁。
  “你……被仇家追杀吗?还是被暗杀?”她慌得语无伦次。
  冷廷烽靠在椅背上喘息,微睁着眼看着她,唇角扯出淡淡的笑痕。“那并没有什么不同……我刚刚听到你和谁在说话,那个人呢?”
  “人?”贝儿蓦然胀红了脸,不想把这个“秘密”告诉他。“他走了。你等着,我去找绷带,消毒药水……”当务之急得先去找药箱帮他止血,否则他可能流血过多身亡,那麻烦就大了。她才要离去,他却紧扣住她的手臂。
  “他是谁?”冷廷烽沉郁地问。
  “一个优雅的男士,有血统认证的。”贝儿心怦怦跳,有些负气地随口胡说,意外地,她竟看见他眼中掠过一抹苦涩,虽然极为隐微,但她还是看见了。为什么?他还会在意她吗?
  冷廷烽放开她,靠在椅背上低哑地说:“给我一把尖锐的小刀和大量酒精,还有针线。”
  贝儿心底骇异,直觉告诉她,他的伤并不是刀伤那么简单;她无法再去研究他的眼神所代表的涵义,急忙去拿药箱,张罗他需要的东西,送到他面前。
  “出去。”他低嗄地说。
  贝儿懂得他是要她回避,不想让她看见血腥画面,但她并不那么怯懦。“我可以帮你。”
  “不需要。”冷廷烽断然拒绝。
  “好吧,如果你需要我帮忙,我就在外面。”她不想延误他疗伤的时间,退出厨房,在外头不安地等待。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了,贝儿来回踱步,想象他疼痛的画面,自己的胸口也隐隐泛疼,她竟一点也无法幸灾乐祸。
  “好了吗?”她颤声问,等了一会儿却没有得到回答。她胆战心惊的往厨房里望去,地上有他满是血渍的衣衫,他精壮的上身裸裎,肩头缠着绷带,人靠在椅子上,像是昏厥了,贝儿小心翼翼地走向他,惊惶地瞥着桌上有个像子弹的东西。
  “你……还好吗?”她忽然哽咽。为什么她方才一直都没有听到他发出任何痛苦的叫声?这么深的伤口,需要多大的忍耐力啊!他为何不喊疼?
  “能借我一张床吗?”冷廷烽睁开布满血丝的眼。
  幸好,他还能开口说话。“我可以收留你。”贝儿刻意冷静淡然地说,不想让他看透她真正的情绪。
  冷廷烽无言地瞅着她,漫不经心扯着唇角说:“谢了。”而他这样的神情又惹得她心悸。
  “你能走上楼吗?”贝儿问。


  “当然,这点小伤不算什么。”冷廷烽不以为意地说,缓缓站立起,走没两步就靠在墙上喘息。
  “别装酷,靠在我身上,我挺得住。”贝儿立刻提供自己纤瘦的肩膀。
  冷廷烽摇头。“你太瘦小了,怕把你压伤。”
  贝儿固执地钻到他身畔,拉过他未受伤的手臂,放在自己肩膀上。“你太小看我了,我其实孔武有力呢,走吧!”
  他不再拒绝,让她扶助,一步步走上楼;贝儿让他进了自己的房间,躺在她的单人床上,打算彻夜照料他。
  “这是谁的房间?”冷廷烽问。
  “我的,感觉‘宾至如归'吧!”她觉得自己这笑话说得好冷。
  “奸香的房间。”逸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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