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一场暴风雨在等着王薇
沈菲赢了钱,舍不得离去。“戴维,我们再玩一会嘛。”
“不玩了。”“为什么?”
“这是我给自己定的规矩,每次只赌一场,不论输赢,赌完就走。
赌马我只是把它当作一种娱乐,十赌九输,不能沉迷。”“但是我看你对特区名驹那么有把握,说赢就赢,眼光如神啊!”
“那是对自己爱驹的偏爱,自我鼓励,自我安慰罢了,行船跑马三分险,哪有必胜的把握?”“我看你那匹特区名驹真厉害,逢出必赢!
““哈哈……”方阳晖开心地笑了。他说:“不出意外,应当是这样的。”
上了车,方阳晖一面开,一面对沈菲说:“我给你讲一个真实的故事。”他叙述道:“好几年前,有一个年轻的警察督办,他到澳门葡京赌钱输了一百多万,欠下‘大耳窿’巨额赌债,大耳窿派人追债,他被逼得走投无路,后来他想到有一桩贩毒案,案子未破,没收的赃款二千万暂时保存在他办公室的保险柜里,他想何不用它做赌本,狠狠地赌一铺马?于是他就去找一个与他知交‘死党’的练马师,要他提供一匹百分之百必赢的内幕贴士,把二千万全部赌在那匹马身上,虽然‘独赢”赔率只有一点五倍,他算了算,连本带利还可得三千万,还清赌债后,还有七八百万,一辈子都不愁吃穿了。
一开跑,那匹马就遥遥领先,其他马只能吃它的后尘,那个督办笑得合不拢嘴,等着派彩收钱,谁知,终点前一步,那匹马的马蹄竟插入跑道上一个杯口大的小洞,马失前蹄,骑师从马背上摔下,那匹马当场倒毙。”“那个督办呢?”沈菲紧张地问。
“第二天,发现他倒卧在警署的办公室,吞枪自杀了。”“啊!太可怕了。”沈菲说。“这回你知道我为什么不沉迷赌马了吧?”沈菲亲了一下方阳晖的脸颊:“你做什么事都很有头脑,很有分寸。”
方阳晖笑了笑,把沈菲送到公寓楼下。“不上楼了?”沈菲下车时问道。“不了,我还有一个客人要见。”道过“拜拜”,方阳晖就驾车走了。他要见的客人,不是别人,而是李雅婷。
迷蒙的夜色下,尖沙咀丽晶酒店门前,小灌木丛的枝桠上,缀满了一只只小灯泡,像盛开的“满天星”,火树银花,闪闪烁烁。方阳晖的车子在喷泉边上停下。
他在大堂咖啡厅找到李雅婷。“对不起,让你久等了。”方阳晖永远是一派绅士风度。
“没关系。你是大忙人嘛。最近忙些什么?”李雅婷问。“一个样,没什么变化。”“听说你跟沈菲经常在一起。”“你哪里听来的?一派胡言!”“沈菲现在很红啊!”
“你现在忙些什么?”方阳晖岔开了话题。“没事做,在家呆着。
““我记得你家住在浅水湾,詹森也住在那附近。”
“詹森最近怎么样?”“我已经好久没见他了。”“为什么?”“跟他吵了一架。”“你们这么要好的朋友,吵什么架?”
“唉!”方阳晖叹了口气:“他要我帮李若龙。”“怎么帮?”
“让我参股。”“你呢?”
“我怎么会同意?李若龙,哼!”“你好像对我也有意见似的。”
“何以见得?”“你从来没有约过我。”“你太冷傲了。”“不如沈菲热情如火是吗?”“你怎么又提她?”“提提也不让吗?”
两人话不投机,各自喝着饮料,相对无言。沉默半晌,方阳晖说:
“早点回去休息吧。”“你累了?”“有点。”方阳晖伸了伸腰。“那走吧。”李雅婷说。“我送你。”“不用了,我也开了车来。”临上车时,李雅婷唤住方阳晖,低声说:“下次见你不再冷冰冰。”
方阳晖笑了笑,关上车门。“记得约我啊!”李雅婷朝他大声喊道。方阳晖从车窗里伸出手来,做了一个“OK”的手势,开车走了。
那边,詹森驾着车驶进丽港城,车子里王薇捧着几袋新买的时装,她的发型和装扮已趋入时。
詹森在楼下停了车,王薇钻出车厢抬头望向自己的窗户,发现有异样,她走时紧闭的窗帷打开了,路灯映出了玻璃窗上贴着一张扁平的面孔。王薇吓得汗毛直竖。她连忙把詹森搡回车里,说:“你别上去了,我想静一静。”詹森顺从地驾车离去。
出了电梯,王薇预感一场暴风骤雨在等着她,她怯怯地打开房门。
房内黑灯瞎火,一条黑影,袖着手,像一根木桩竖在客厅中央。“你来了?”王薇对着黑影说。“啪”地开关一响,电灯亮了。怒容满面的袁野瞪着王薇。王薇避过他锋利的目光,拎着购物袋往卧房里钻。
“站住!”一声怒喝,王薇停下脚步。袁野一个箭步窜上,抢过购物袋,扔在地上。“我来问你,”袁野气得声音发颤:“楼下那个鬼佬是谁?”“英语老师。”
“噢!你倒学习起英语来了?说来听听,是‘哀拉乎油’还是‘哀迷屎油’?”王薇不吭声。
袁野跑进浴室拿出剃须刀,厉声问道:“这上面沾着什么,这黄色的毛茬是谁的?是不是那英语老师的?你说!”
王薇还是一声不吭,她咬着嘴唇,眼眶里噙着泪花。
袁野骂将起来:“你这个没有良心的东西。我把你弄到香港来,你却跟别人跑了。告诉你,没那么便宜,我可以把你弄来,也可以把你弄回去!你说,你为什么要这样做?你还有什么不满足?”
王薇低声地啜泣起来,肩膀因啜泣而抽搐着。
商海争雄第35章:詹森与王薇决定闪电式结婚
第35章:詹森与王薇决定闪电式结婚
袁野停止了咆哮,他趋前抚着王薇的肩膀,把她搀扶到沙发上。他拿了纸巾给王薇抹泪,又倒了一杯水放在茶几上,劝慰着:“别哭别哭!喝杯水。”
刚才的急风暴雨骤歇,袁野像一只非洲的野狼,经过一轮激烈的追逐擒扑,捕捉到一只羚羊,将它置于爪下把玩。
袁野和颜悦色地说:“王薇,你凭良心说,我对你好不好?你跟了我以后,我一切都满足你,衣服、鞋子、手表都是名牌的,戴的是金链钻戒,吃的是山珍海味,现在又把你弄到香港,吃的住的条件这么好,不干活还有一份高工资,将来你名下的股份就是金库,一辈子不愁吃不愁花,还有什么不满足?”
袁野边说,边观颜察色。王薇默默地垂泪,不时擦拭脸上的泪痕,她眼睛望着地面,脚尖拨弄着地板上的一支牙签。
半晌,她说道:“我对不起你,将来还你。”
王薇的话,一石激起千层浪,袁野从沙发上弹起,怒不可遏。他咆哮如雷:“你说什么?还给我?怎么还?”他一把拽起王薇,吼着:“走!你这就跟我回深圳,你一辈子不要想再来!”
王薇挣脱袁野的拉扯,跑到一个旮旯,伏在墙上大声痛哭起来。袁野窜过来,一把搂住王薇,手在她胸部乱摸,嘴凑到她脸上强吻。王薇拼命挣扎着!王薇越是挣扎,袁野越是兴奋,血脉贲张,欲火焚身。
王薇猛地一甩,从袁野的的臂膀里挣脱出来,像一只惊恐的羚羊奔向房门,欲夺门逃出。袁野扑上来,死命地捉住王薇握着门把的手。王薇转身冲进卧室,正要关门,袁野已经赶到,王薇使出吃奶的气力,抵住卧室的门,但终不敌袁野的蛮劲,房门被推开了。
王薇突然打开抽屉,拿出剃须刀片,一面后退,一面指着袁野,威胁道:“你不要过来,你过来,我就割脉自杀!”“好,好,你不要乱来,不要乱来!”袁野知道王薇说得出做得到,他一面说,一面退出了卧室。屋内,像暴风雨过后般的宁静。王薇拿着刀片,一步一步走出卧室,她看到袁野正抱着头坐在沙发上。
铃铃……电话铃声突然急促地响起,王薇知道是詹森打来的,她不能接听,袁野则像一只软塌塌的麻布袋,瘫倒在沙发上,一动不动。
铃铃……电话响了许久,停下了,屋内像蝉鸣过后的树林,更幽更静,幽静得令人发怵。王薇退到了门口,一转身拧开门把,飞奔出去。
詹森开了房门刚走进去,就听到一阵哭声,他惊讶地看见王薇正伏在地毯上哭。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蹲在王薇身旁,问道:“怎么了?出了什么事?”
王薇不答,只是一味地哭。
“到底怎么回事嘛?我打电话过去也没人接听。”王薇越哭越伤心,“哇”的一声嚎啕大哭起来。她一把抱住了詹森,泪水濡湿了他的衣襟。詹森待王薇的哭声稍歇,说:“告诉我,为什么这么伤心?”王薇抹着泪说:“我说给你听,你不要骂我!”詹森望着王薇,迟疑地点了点头。
“你不要生气!”詹森怔怔地望着王薇。“你不答应,我就不说。
““好,我不骂你不生气,说吧。”“他来了。”王薇嗫嚅地说。
“他是谁?”“就是袁董。”“袁董是谁?”“就是把我弄来香港的那个人。”“那又怎样?”“你还不明白?”詹森摇摇头。“他是我的男人,只是没有结婚那一种。”
詹森“霍”地站起来,生气地说:“你不是说你没有男朋友吗?怎么现在突然冒了出来!”
“你说你不生气的。”王薇吓得“呜呜”地哭起来。“但我不许人骗我!”“我没骗你。”“你已经有了男人,还说没骗我?”“我没嫁他。”“这有什么分别?”
“既然你这么说,那好,我走!”王薇爬起来,冲向门口,詹森一把拉住她:“你上哪儿?”“不用你管!”詹森靠在门上,挡住她的去路。王薇又嚎啕起来:“他赶我走,你也不要我了,我,我……呜呜!
“王薇返回地毯上,伏在茶几上抽泣。詹森慢慢走过去,蹲在她身旁,伸手抚摸她的头发。王薇拨开他的手,不让他触碰。詹森又伸手搭在她肩上,她又把他甩开,站起来,跑到沙发上,伏在靠背上哭。
詹森茫然不知所措了。女人爱你的时候非常主动,喜欢你摸她碰她,亲抚她身体的每个部位,一旦生气,就像一只刺猬,浑身的芒刺竖立耸张,不让你挨近她半分,不让你触碰她一个指头。
“谁没有过去,谁没有过错?难道你就没有跟别的女人好过?”王薇这话说得很轻,但却撞击着詹森的心头,引起震荡。是啊,谁无过去,谁能无过?相逢是缘,相聚是情,缘来难却,情尽难挽,又何必严于责人,宽于待己,愚蠢地用过去埋葬未来?
詹森跪在地上,说:“王薇,嫁给我吧!”王薇见状连忙起身,拉着詹森的手,相对跪着。眼眶里滚动着晶莹的泪水,不住地点头。
他们决定闪电式结婚,立即到婚姻注册署办理了登记手续,然后订制婚纱,到影楼拍摄婚照。詹森与王薇商量,婚礼一切从简,以西式礼仪举行,只邀请少数詹森的朋友同事参加。
商海争雄第36章:“沈菲卖肉买楼”
第36章:“沈菲卖肉买楼”
婚礼在九龙的圣公会教堂举行。这天阳光明媚,风和日丽。詹森挽着身披洁如白雪、轻若鸿毛、拖着曳地长摆婚纱的王薇,踏着教堂通道的红地毯,在两个花童的前导下,缓缓地走向神坛。詹森悄声地对王薇说:“今天你特别美丽!”王薇嫣然一笑,耳畔仿佛听到仙乐飘飘,觉得自己恍若梦中。
他们伫立在神坛前。牧师悠扬地诵道:“我仅以真主的名义主持婚礼。”他问詹森:“詹森先生,你愿意娶王薇小姐为妻吗?”詹森答:
“我愿意!”牧师又问王薇:“王薇小姐,你愿意嫁给詹森先生为妻吗?”王薇点了点头。詹森提点道:“说愿意。”王薇说:“我愿意。”
牧师再琅琅诵道:“我仅以真主的名义宣布你们俩结为夫妇,无论贫穷、疾病、灾祸都照顾对方,不离不弃,互相厮守。阿门。”一对可爱的花童向他们献上了鲜花。牧师宣布:“现在你们可以互换戒指,亲吻对方了。”
詹森将一枚戒指套在王薇手指上,王薇也为詹森戴上了戒指。之后,詹森俯首亲吻着王薇的樱唇。十几位观礼的嘉宾都立起身来鼓掌祝贺。詹森挽起新娘,缓步走出教堂。在教堂门口的玉阶上,嘉宾们将七彩缤纷的纸屑撒向詹森和王薇,飞舞的纸屑如花雨,飘洒在他们的鬓发和身上。
清水湾影城片场。泳池畔,一部影片正在拍摄之中。片名《舐血红唇》,女主角是沈菲。
由于沈菲“波后”声名鹊起,一夜之间窜红,一位导演灵机一动,以她为噱头,为她度身订造了一部低成本制作的影片。
这场戏拍的是沈菲“芙蓉出水”的镜头。沈菲裹着厚厚的浴巾,在池边接受记者的采访。
“这部片的主要情节是什么?”“这部片子是讲一个三陪女郎以色相为诱饵,引诱过路的司机,然后与同党合伙劫杀的故事。”“你在片中扮演什么角色?”“嘻嘻,当然是三陪小姐。”“有大胆的镜头吗?
““你是指暴露吗?”记者点头。“有,但是只限露背,不露三点。”
“最后三陪小姐的结局如何?”“结局就是这样——”沈菲扮了一个张着大口,翻着白眼的恐怖死相,然后哈哈地笑起来。记者还想再问,听到导演在喊——“埋位,埋位。”
导演陆小冬是一名新派导演,长发披肩,不修边幅。他吆喝灯光、场记和摄影师各就各位后,走过去跟沈菲交待一些细节。他比比划划了一阵,回到摄影机旁,下达开拍指令:“开麦拉”。摄影机“轧轧”地转动起来。照明探射灯射向沈菲。沈菲甩掉浴巾,穿着三点式的比基尼,走到池边,鱼跃入水。
沈菲在水中仰泳,双臂溅起水花,双峰突起水面,白条条的胴体,在绿波中载浮载沉。跃出水面的一刹那,如芙蓉自水中冉冉升起。“停——”陆导演叫停机,他对摄影师说:“用慢镜头、特写,要拍出身上的水泻下来,“唰”的一下,像脱去衣服一样的效果,然后对准她胸部一个大特写,肉色的泳衣裹在身上,像一丝不挂光脱脱的。”摄影师点头,表示明白。
“OK,出水这个镜头重来,准备,开麦拉。”摄影机又“轧轧”地转动,沈菲又下水,撑着池边上跃。一遍、两遍,如此重复七八遍,导演才说:“OK!今天拍到这里为止,明天拍冲凉镜头。”
沈菲冷得嘴唇发紫,披上浴巾浑身仍颤动如筛。记者立即见缝插针,又趋前采访。
“沈小姐,这么冷辛不辛苦?”“当然辛苦,但做任何事都要付出代价的。”“你在水中有什么感觉?”“我感到尴尬。”沈菲的答话,令记者莫名其妙,一头雾水。
沈菲面露腼腆之色说:“我今天正好来例假,但是为了不耽误拍摄进度,硬着头皮下水。刚才在水中,把水染红了,不知道镜头有没有拍到,如果出现在银幕上,你说多难堪!”在场的男记者听了啼笑皆非,红着脸回避。沈菲却朝他们一笑,说声“拜拜”向等候的专车走去。一阵引擎声,喷出一股尾气,车子开走了。一名男记者问身边的同行:“这点写不写上去?”同行说:“她都敢说你还不敢写?”
早晨,李若龙路过天桥底报摊时,照例买了一份《明报》。瞥见这期《新周刊》的封面又是沈菲的艳照,标题是《沈菲卖肉买楼》。他莞尔一笑,走上天桥,向中环广场走去。
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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