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梅,你真好,将来要娶就娶个你这样的妻子。”
“呵呵,公子,就会逗奴婢开心,你别在外面呆久了,天凉,对身子不好。”说罢,回了屋去收拾。
“恩,没事,我等下在回。”
“为何不回屋,这么冷,你的身子受不住。”宣毅问着。
“一天到晚都呆在屋里,呆烦了,在外面透透气,昨天下了雨,今天这空气多干净。”
话还没说完,雨滴溅下,一滴滴。
“哎~~~”怎么又下雨了啊。
“宣毅,你扶我进屋,可好?”如温说着便伸出右手。
没听到回答,只觉得一阵眩晕,头贴在一个胸膛上,宣毅已经把他抱起,往屋内走去。
如温被抱起,猫儿被迫跳下,弓起身子,不满的冲着宣毅喵了一声抱怨,跑了出去。
如温无限郁闷,怎么这些人都是没耐心的人呢?走过去也不会浪费很多时间的!
宣毅走进屋里,把如温放在椅子上。
抬起手,把如温几缕散乱的发丝捋到背后。
如温楞了一下,有点不习惯这样的接触,往旁边转了下头。
“别动”宣毅说道,轻浅的气息喷在如温脸庞。
还没等如温反应过来,一个声音插进来。
“哥哥?”
柳慕枫从外面回来就往哥哥那里走,刚走到门口就看到宣毅弯着身子,正站在哥哥面前,两人好像很亲密的样子,一阵烦躁涌上心头。
“哥,怎么不躺着休息?”看向宣毅,语气夹着着不客气的说道:“宣公子,你在这儿干什么?”
“枫儿,怎么这般没礼貌?”
“无妨,小孩子!”宣毅看着慕枫,眉头一挑。
“你~~~谁是小孩子啊”慕枫咬牙切齿。
正要再次反驳,紧了紧拳头,没有说话。
“公子,午饭做好了,是去东厢房吃,还是端进来。”春梅笑意盈盈的走进来。
“端进来吧,多备一份碗筷。宣公子也留在这儿一起吃吧。”
“好的”
几碟清爽可口的饭菜端上,摆好碗筷,春梅便出去了。
慕枫帮哥哥夹菜:“哥哥,豆腐,今儿春梅做的好吃。”
“恩,你今天怎么中午回来了,平时不是要下午才回的吗?师父又出去有事吗?”
“不是的,哥”心虚的急忙夹了菜往哥哥碗里放“哥,吃这个。”
他怎么敢跟哥说,刚才有几个家仆在外面叽叽喳喳的说闲话,他刚好听到那个宣毅来到他们住的清河园,连师父也没有跟说一声,就急忙跑了回来。
他不希望有人伤害到哥哥,他也同时不希望别人接近哥哥。
宣毅这个人虽然面上总是平和的,可慕枫直觉这个人不是那么简单。
他曾经对自己发誓,一定要保护好哥哥,一定不在让哥哥受到伤害。
他不会给任何人机会的。
哪怕要用自己的性命来换哥哥的安全,他也愿意。
看了看这个坐在这里吃饭的男人,无视着他的敌意,依旧自在的吃着饭,和哥哥说着话,他就觉得不舒服。
“如温,古琴你可会?”宣毅问。
“恩,小时候娘亲教过我,会些。”
“那我明天过来,你弹一首我听。”
“好,不过自从眼盲后卧床很久,也没再弹过,都生疏了。”
“不要弹”慕枫打断哥哥。粗鲁的说着。
“枫儿,你怎得这般不听话。” 如温蹙着眉,有些奇怪今天的枫儿怎么这么反常,处处针对宣毅。
“哥,你身子不好,不要劳累。”硬的不行来软的。
“弹琴没事的”笑着说道“你当哥哥琉璃做的啊,宣公子是客人,远道而来,我们作为主人要好好招待啊。”
慕枫正要张嘴说什么,如温抬手摸上他头发揉了揉“好了,听话”
慕枫觉得欲哭无泪,除了哥哥,已经没有人在把他当孩子这般哄着了。
看向宣毅,那人云淡风情的喝了口茶,仿佛这场对话完全不管他事。
一个侍卫在门口叫了声:“宣公子,宫主有请,有要事相商。”
放下杯子,站起身:“如温,我明天在来。”
最后一句话让屋内的气压骤降。
“慕枫”如温拉过慕枫面对着他,伸手轻捏了下他的脸。
第十七章
“哥哥”慕枫把哥哥抚在他头上的手拿下,无奈的喊着。
“你今天怎么了?怎么这般不听话?都这么大了。”皱着眉头斥责他。都已经十三岁了,处事这般孩子气,这样叫人怎么放心的下。
“哥哥”看着哥哥的脸,见到眉轻轻皱起,伸出手指想要抚平,一下下,小心,轻柔,诚惶诚恐。
“哥哥,你不要生气。”怯懦着开口:“我只是怕你在受到伤害”
“你这孩子,哪有那么多伤害要我来受。”
“现在的绝空宫很不安全,最近经常有事,我不想让人接近你,毕竟你功夫也没了,眼睛也看不见,万一碰到意外,到时候一点都反抗不得。”紧张的辩解着,怕哥哥在生自己的气。
“我想我们能早日离开这里,我~~”
“好了,等你在大一些,我们就和娘一起离开这里,找个小村落,三人开开心心的生活。”叹了口气,这孩子自从自己眼盲后就总是没有安全感。
“哥,那个宣毅来找你有事么?”
“没事,上午我在听娘弹琴呢,他刚好路过听到,就进来了。”
“哥哥”
“嗯?”
“哥哥,你自己要小心,有什么事要叫春梅来做。”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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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毅和那名侍卫出了清河园,沿着小路往柳若飞的住处走去。
“宣公子,里面请。”那侍卫到了门口,也不再进去,直了身子站在了一边。
宣毅进去,明明是白天,可是门窗紧闭,只剩窗户透过来的破碎的光线,熏香缕缕,白气盘旋上升,一室幽沉。
徒增压抑。
柳若飞坐在一边,抬了下下巴,示意他坐下。
展开一张纸:“逆寒门这些日子动作越来越大,刚才收到消息,潭水镇的分部全灭。几十个宫中弟子全死,没有一个活口。”闭上眼睛遮掩住那股蠢蠢欲动的杀气“他开始把事情做到明面上了。”
“你的打算?”宣毅问道。
“即如此,我也不客气了,爹爹现在已经把宫里人手全权交与我,明天他们有批货从边境运过来,对外宣称是布匹,可是根据打探,却不是那么简单,无论如何都要给他毁了。”
“毁了?不截下带回来?”
“到时候看情况,可是那些东西特殊,如果带回来恐怕会知道是我们做的了。”
“恩,需要我帮忙?”
“这件事我亲自去,不用你。另外,他端了我潭水镇分部,我也不能让他好过了。”
燃起烛火,把铺在桌上的那张纸烧着,直至剩下一摊黑色碎屑,方抬起头对着宣毅。
“你明日去给他一个分部“好好”打个招呼,我把暗卫的苍组给你调配。”
“哦,苍鹰组,你舍得?”
“不是让你带他们去送死,这次那批货物就是他们那个分部的人负责接应,我已经查过了,这次留守的人员只占平时的一半,你,加上苍组,已经足够。”
“明天么?”几不可查的皱了下眉头,随即说到“好,只要你不要忘记答应过我的事情。”
“你~~到底想要谁?”
“有关系吗?”
“罢了,随你。”
宣毅走后,柳若飞懒散的靠在靠背上,眼眸微阖。
爹现在已经把宫内的所有事情全部交给自己做了,除非一些重要场合以及宫内大事,大部分实权都放手给自己了。现在碰到逆寒门门主这么一个极其难缠的对手,纵使自己武功在高强,御下能力在好,处事手段在老练,在那个男人面前,还是有不足的地方,这是不容他不承认的地方。
那个男人年龄和自己差不多,却在十七岁时硬逼的前任门主,他的爹退位,之后血腥屠杀一些违逆他的门内老派人士,不留一个活口,手段狠利,令人发寒,可是剩下的跟随他的以及他带进的一批新人却是不同以往,个个都是能力独特,本领高强。
他同时还搜罗到一些独来独往的江湖奇才甘心为他所用。
虽然他手段狠利,可没有人是因为他的胁迫而屈从。跟着他的人都是心甘情愿。
短短几年时间将逆寒门整个重塑,立于江湖第一大门派绝空宫之上了。
这样的男人,在他面前不要说有疏忽,就是集中全部精力都不一定能斗得过。
闭上眼,脸上褪去平时三分邪气的神情。
沉静似水。
第二天一早,慕枫出去之后。宣毅来到了清河园。
小叶子拿着扫帚懒洋洋的扫着地,看到他进来,扔下扫帚,走上前。
“宣公子”
“你家五公子起来了没?”
“恩,在屋里呢。你直接进去就行了。”
宣毅敲了敲门,里面传来一声“进来”
推开门走了进去。
春梅在厨房把碗筷洗好,走到院里帮着小叶子干活。
本来懒洋洋的小叶子立马精神了起来,说什么也不让春梅干这些,说是他女儿家,不能干这些重活累活,精神抖擞的把院子扫了个干净。
春梅笑着说道:“你不用那么急,我是手头上的活干完了,想帮帮你。”
小叶子挠挠头,傻笑着。
门从里面被推开,宣毅和如温走了出来。
“公子”春梅忙走上前站到如温旁边。
“春梅,我娘呢?”如温问道。
“公子,大夫人昨晚上就过来说府内夫人今儿一早就过去她那里,说是过几天宫内有个宴会,要几个夫人一起搭把手,做得别致些。好像是请了一个不得了的大人物呢。”
“哦,那什么时候回来?”
“要晚上才回呢,夫人今天早晨走的时候交代我们要好好照顾你呢。”说着就要扶如温过去躺椅上。
如温一抬手,说道:不用,春梅,我有点事要你办。”
“什么事?”
“小叶子,你也过来,你们两个一起。”如温对着院子里咯吱的摇井的声音方向说着。
小叶子把桶放下,跑过来。
“这不是快到慕枫的生辰了吗?我想让你们帮我去到外面给慕枫做套新衣服,他现在也正是长个头的时候。”
“公子,我去吧,让春梅留下来伺候你。”小叶子说道。
“不,你们两个一起去吧,有个商量,还有你们定好衣服后,这里还有些散钱,你们想买点什么尽管买,在外面多玩会吧。”把钱袋递给小叶子,拍了拍他的手。
“那可不成,公子,我们在外面你一个人不行的。”春梅脸一绷,摇着头说道。
“没事,今天宣公子没有事,有他照应我就行了。”
“那也不成啊,公子,我不放心。”春梅坚决的还是摇着头。
如温靠近春梅,趴在她耳朵边悄悄说道:“我这是给你和小叶子相处的机会,你不谢谢公子,还在这儿闹别扭。”
“公子”春梅叫道,一张脸红了个透顶。
“放心,我会照顾好你们公子的。”宣毅看着窘迫的春梅淡淡说道。
“这~~”春梅还是不放心,瞪了小叶子一眼,示意他在劝劝公子。
“公子,这个不能改天在去吗?你看,七夫人又不在。”小叶子说道。
“怎么,你们两个连我的话也不听吗?”
“好好好,公子,你不要生气,我们这就去。”恐怕公子生气,春梅急忙拉着小叶子说道,看着宣毅躬了躬身子:“宣公子,麻烦你今天多多照顾公子了。”
“恩”
第十八章
宽阔的大路上,因的时辰还早,路上空空荡荡没有人迹。
初春的清晨,雾气淡淡的,如薄纱,如流云。
远远的,扬起一阵尘土,伴随着马蹄的哒哒声,越来越近。
一队人马,只有几十人,却气势不凡,仿佛千军万马,带着一股凛冽之气往前冲着。
风打着旋,尘土漫天。把雾气冲散。
柳若飞骑一黑色骏马,皮毛乌黑油亮,奔驰在最前面。
一张俊脸没有一丝神情,身子前倾,手紧紧攥着缰绳,上身稳稳的贴在马背上。
一行人来到一远离城镇的偏僻岔路口时,柳若飞拉紧缰绳,停了下来。
拍了拍马,跳下。朝身后的人点了点头。
身后的人纷纷下马,牵起马往林中走去。
林中鸟雀惊起,扑腾扑腾,慌乱飞去。
不多时已是一片寂静,只留大路一片空旷。
远处,吱呀的马车声,缓缓行来。
四辆马车,每辆马车一人坐于前赶车,四人严密守在周围。这些人均着黑衣,步履稳建,行走沉稳,吐吸绵长,很明显是功夫不错之人。
马车上拉的东西用粗布麻绳紧紧捆住,不细看还以为是些不值钱的东西,但是看这些不是普通功夫的守卫,明眼人就能知道,这些东西绝对不简单。
此刻太阳还未升起,薄雾隐隐。
这些人想必是赶了一夜路,身上隐约一层尘土,却没有歇息,依旧继续前行着。
慢慢行来,到达岔路口前时,前面一男子眉头一皱,手抬起轻触腰间剑柄,望向林中,停下脚步。
后面马车跟着停住,良久没有动静。
没有感觉到什么,那男子转过头,看了马夫一眼,继续前行。
一阵清风拂过,扬起灰尘,吹起雾霭,从林中飘来一阵淡薄到没人注意的白烟。
没走几步,林中传来破空之声,直向马车袭来。
剑光如练,衣袂破风,刀光直劈黑衣人,十几个蓝衣人自林中袭来。
黑衣人看此情况倒也不慌乱,拔出刀剑,激战起来。
偌大的路上,一时只听刀剑相撞声。
没多会功夫,一黑衣人忽的手一颤,手中剑掉落与地,身子软软跪下。
怒睁着双眼看到对手一剑劈下来,血溅满地。
黑衣人发现状况不对,“卑鄙,下毒~”
眼看黑衣人手脚发抖,一个个丧命在刀剑下。
柳若飞站在一颗树上看着,冷哼道:“这叫策略~~,你们这些人不值得搭上我们的性命”
说罢,从树上跳下来,看着剩余几个黑衣人奋力抵抗着。
仔细打量着,仿佛猫儿逗弄老鼠一般,脸上满是戏谑。
眼见黑衣人围在一起,一个个倒下,越战越弱,脸上布满了不甘与屈辱。
忽的数名蒙面人迅如疾草踏空而来,手执刀剑,身形矫捷。
直指柳若飞手下的蓝衣人。
这些蒙面人身手快速灵活,进退自如,围了一圈在黑衣人周围,把他们护住。
一个蒙面人拿出一药瓶倒出几粒药丸递给他们:“吃了”
黑衣人迷惑的看向他们,一时不知这是个什么状况了。
“快些,现在也不知你们中了什么毒,这个药丸具有普通的化毒功效,先吃下在说。”
那几个黑衣人本已是陷与将死的境地,出现这些人来解救,自是不疑有他,拿过药丸,吞下肚。
柳若飞看到这些蒙面人出现,眼中一道芒光闪过,呵呵,真是巧啊,曾经在绝空宫出现的蒙面人自从那次之后再也不曾来过,不想却在这里碰到。
在看到他们的身手后更是确定,就是这些人让自己吃了个大闷亏。
这些人是逆寒门的人手?还是说只是无关人士,只是接受了什么委托?
柳若飞皱了下眉头,没有接着想下去。
嘴角一咧,掩不住的笑意。
今天这阵仗真是热闹的紧啊,不亏自己亲自来一趟。
抽出剑,看似漫不经心的攻向那些人。
“说,那个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