粗犷男看着众人对少女方才的试验依旧怀疑,用着得意的神色看着她。
少女看着,轻声说道:“这米没毒,但你这碗为何有毒,那就要问你了,”说着,拿起手上银针再次放入男子方才准备的那碗水中,搅动后,再次拿出,可这次真是出乎众人意料:方才明明能使银针变黑的米水现如今却再看不出异样,那银钗依旧如新!
粗犷男一看,“不可能,怎么能,”明明方才是毒水,怎的现在却……想着,粗犷男再次拿起银针干净的另一头放入水中试验,等他再次你拿出手来,那银针同样没有任何反应!
“不……不可能的……”粗犷男现时已经懵了,“明明……”
少女看着他慌了神的样子,用着嘲笑般的语气看向他,“明明你在银针上下了东西,只要它碰到水自然会变黑吧,这种技俩,也太差劲了,”说着,少女朝人群中方才粗犷男望过的方向看了看,说道:“行商要有行商的底限,某些人呀,想发灾难钱也要有点道德才是,如若看着别人行善积德还要来横插一脚,毁人清誉,那真是小人行为……”众人听着,觉着少女似乎话中有话,跟着少女一直看着的方向望去,这时人群中站着的一个缎袍男子听到少女的话,不由地慌了慌,再而感受到众人投过来的眼光,他忍不住地低了低头,神色匆匆地后退离去。
此时一个站着离他近的,眼尖的小贩突然大喊道:“那不是青州米行的丁掌柜的吗!”
饿民中大部份都是青州过来的,青州米行是青州城最大的米行,他们买米时或多或少都曾见过,“是呀,怎么这个丁掌柜的会在这?”
“刚刚我一直在观察着这个来闹事的眼神,发现他眼睛总爱往那瞟,说不定就是那青州米行派来的!”
粗犷男一听,心顿时虚了起来,神色极不自然。
众人一听,看似有人道破真
104井中投药()
“真州官府那边已下令屠了一个温疫漫延的村庄,但还是没能治住疫情,现在我父样那边已封锁了真州通往这里的道路,过往来人必得经过检查才可入城,我之前已命人备些药材备用,得病的灾民可免费治疗,但灾后各种病情千变万化
仲老听着,原本嘴角直飞的胡须也垂落下来,微眯眼神,问道:“这事我得到些消息,具体是何情况我倒没去细查?”那里的温疫病情他是知道的,只不过那真州虽与安州是相邻而居,离他这里有些距离,他自是懒得去管。
“真州那边发生温疫了。”洛可妍一改方才的轻描淡写的模样,面色凝重地说道。
“什么事呀,说吧,我可不想一会午饭都没得吃。”
“好了,不跟你说这个了,这次我来,是想跟你谈谈正事!”
仲老听得,一副不以为意样子道:“当时你发现后,我不也改了方子给他嘛,能治得好就得了,哪讲究那么多……”呃,虽然他承认,让他喝了那么多天的人黄汁,确实过份了点,不过这气他出得舒坦!
洛可妍听得,秀眸一嗔,“要不是我发现得早,你不知还要整他到几时!”
仲老看着,眼神不由地又缩了缩,嘴里却不忘念叨着:“这丫头就会拿这事来找我麻烦,当时还不是为了给你出气才会想用这法子治治你那墙头草的父亲,你非但不感激我还这么酸我!”
洛可妍听着,嘴角微微勾起一抹笑容,“仲老如此说可妍不敢当,不然哪天真被你记上仇,就要像我父亲那般,明明中的毒有多种解法,却被人生生安上了要喝人黄汁来救命,看着他这么多天来喝的那个辛苦样,我这个做女儿的,真是不忍心呐!”
“你一个早上来我这坐着,还老盯着我……得了得了,算老夫怕了你了,你到底要干什么,说吧。”仲老讲这话时,已有点后悔自己怎的这般忍不住,原本他是没打算开口的,因为一开口他就落了下层,但没想这洛可妍竟用如此方法激他。
洛可妍听得,拉了拉裙角,正襟坐到方才的椅上,一副不明所以地看向他,“这要从何说起,可妍哪能害你呀,这不亲自给你送上茶了嘛!”说着,露出一个天真可人的笑容。
仲老一看,立刻放下手中的药丸,再也忍不住地追上洛可妍,“唉唉唉,你这丫头,我怎么会沦落到要吃解渴丸的地步,还不是你害的!而且我都吃了这么多颗了,你才给我送水,也就你是个狠心的……”说着,委屈地、猛地将整杯茶水灌下才缓解了喉咙中的渴。
说着,又淡淡地走开,没再理会仲老愕然的神情。
洛可妍看着,却将手边拿出一个茶杯,顺手推到他的跟前去,淡淡开口道:“是药三分毒,你方才已经吃了三颗了,再吃,恐怕……再多的解渴丸,还不如一杯清茶来的好,喝吧。”
半小时过去,洛可妍捧起炉边沏开的第三壶茶,自顾自地喝了起来,仲老看着口渴得紧,他从早上到现在炉子里的水就被洛可妍占着,自个儿想喝却只能装作无所谓的样子,只想着待洛可妍走后就有得喝,可看她现时如此,一壶接一壶的,也没问过他要不要,就一股脑的全倒光了。这让他看着干渴的喉咙直发痒,想了想,又从一旁抽屉里拿出一个药瓶,倒出一颗药丸就要吞了下去。
此时,坐在他前方的正是洛可妍,虽她手上拿着茶杯慢悠悠地喝着,但仲老的行为都收入她的眼里,嘴角不由地轻勾起来,他不问,那她也不会开口,依旧那样坐着,喝起茶。
仲老看似一脸认真捣弄着药材,实质眼睛不由地往他前方坐着少女身上瞟着,看到对方也是两眼一直轻描淡写般地看着自己,就像他是一副正在被人欣赏着的盆栽,被看得心里满是怪异,好几次停下手头上的活想开口问,却又没问得出口,这丫头一来,准没给他带好事。
仲府。
“是。”男子应声道是。但此时他更感兴趣的是,安州,一个政绩平平的地方,能在整个江南如此水灾大患中保持如此繁华状态,着实耐人寻味。
锦袍男子听着,手指转了转大拇指上的玉扳指,“明明是米中被人下了毒却不点明,而把毒源引到了银针这上,这样很好地避免了民众对大米会再次出毒的恐慌,又能很好地挽回现时的局面,如此逻辑细密的女子确是不简单,让人查查看她是何背景。如此帮袁家,看来是有点关系,如果能从她身上多知道点有关袁家的事情,对我们此次查的事情也许会有多些眉目。”
男子听着,点了点头,“想不到江南还有这样的女子,这袁家米铺如果不是遇上她,这个闹事的定能把舆论引到最高,那号称江南首富的袁家定要在这场水灾中弄得商誉尽毁。一个商家在往常如何赚钱,只要不是过份,没人会去计较,但如若在大灾当头时,竟在布施时做手脚还想赚名声,那这可是天大的罪过,一旦这个罪名被坐实,那官司都要随后而至。”
车上的锦袍男子看着他上来,放下手上还拖着的车帘,“哼,你也发现了吧。”
被称为少爷的男子听着,削薄般的嘴角轻勾,随即转身回到马车上。
身后的侍从上前一步道:“少爷,看样子是那少女识破了银针上自带了毒呀,江南这边的商人看来是狡诈的很呐,连做个布施都会引来同行的忌惮陷害。”
105遭劫()
知道那是当初辰翊送给她,但被戚氏抢去的那批极品药材,怎的会在这!想了想,不尽地摇了摇头,看来当时辰翊说的“他会处理”难道是去偷回来?
看着仲老这会压根没察觉她会发现这些东西,本来嘛,她是要问个清楚的,但看在仲老如此尽心帮忙的份上,算了,就不给他添堵了,免得他答不出来或是不想答!
这个事还是等遇到那辰翊再说吧,说来也奇怪,辰翊,她似乎是得好些日子没见着了,他是去了哪!
不过她要的东西已拿到手,也就暂不想其他,捧着手上的东西,快步走出仲府。
一出门口,门外的品秋、千双二人接过她手中的东西,扶她上了马车,踏上了回府的行程。
仲府虽说是在安州城内,但也算是比较偏远的地方,基本上已接近城郊,离洛府的还有大半个时辰的行程。洛可妍这些日子为着唯持安州在这场水灾的中稳定局势,已是好几夜都没能睡个好觉,这一会功夫,已开始打起了盹。
品秋、千双二人见洛可妍扶着额休憩,不敢打扰,品秋只静静地坐着侍侯,而千双则溜出车外看着车夫驾车去。
一路寂静。
忽地,马车忽然像遇到什么阻碍似的,忽然一个急刹车地停了下来,早已进入熟睡中的洛可妍一个不稳整个身子向前摔了出去。
不过最后等待她的并不是与车板的亲密接触,而是摔到了一身柔软里。
“小姐,怎样,没伤着吧!”品秋在马车急刹时也整个人重心极其不稳,不过为了扶住洛可妍,整个人生生用尽所有力量朝洛可妍即将倒去的方向扭转过去,最后接住了她。
“全都给我下车……”
“放屁……”
说罢,车外有人“唉唉”几声像是摔倒了,随后便传来了一阵阵的打斗声。
洛可妍在这突如其来的意外中惊醒,发现自己摔在了品秋身上,头脑还有些不清醒,待听得车外声音,回神一怔,在品秋的搀扶下起了身,撩起车帘朝外看去。
发现车夫正摔在地上直打滚,而千双正与人打斗着,只见那人身着青灰色长衫,腰间束带,手执长剑,正与千双打得不可开交。
那男子长剑极快,千双纵是手使极少出手的双刀,十来招开外也似乎有些吃力。
品秋见状,“小姐!小姐!这是抢劫吗!”品秋见状,这车里唯一个男的是车夫,他这会自个儿都躺在地上打着滚,是靠不住了,而唯一一个依靠千双正与前方那人缠斗,而且那人看起来武功高强,千双一时半会是脱不开身,想到这,一下把洛可妍挡在车厢内,紧张地望着四周,生怕再闯出几个人伤了她家小姐。
洛可妍看向车外,发现这并不像是半路打劫。
一般的劫匪都是成群结队作案,就算团伙不多,也不会只有一人前来,而且这男子前来定知她们马车上不只一人,如若遇上千双这样会武的,他一被缠上定然顾不了其他,那像洛可妍这种重要的“金主”便会趁机逃跑,这笔买卖定要亏本。
“这个人到底是要做什么?”洛可妍看着车外这情景,不由地疑惑起来,双眸环视四周,除去与千双打斗的男子之外,十米开外的地方有着一块半人高的大石头,那后方似乎还还有一人,因为她隐约间看见那你伸出一只手——那边还有人埋伏!
这时前方传来千双焦虑急促的声音,“品秋,快,保护小姐先走!”
品秋听见,知道那男子武力太强,千双应是支撑不住了,此时小姐的安危要紧,急忙拉起她就要逃命,“小姐,快走,这里危险。”
洛可妍听得,“不成,千双看样子是支撑不住的,如若我们走了,她很危险。”
“不会的,小姐,一会咱们找个安全的地方,你躲起来,我再回来帮她。”说着拉起洛可妍的手就下了车。
洛可妍知道她留在这里会给千双带来麻烦,但绝不能留她一人在这,看着灰衣男的架势,别说品秋转头回来帮忙,就算她二人全冲出去也只会给千双添麻烦。
被品秋拖下车之际,眼睛瞄向方才那只手的方向,这会下了车,她的视线清晰,将那边的情景看得真切,那只手,是一只瘫软在上面的手,也就是说,那里的人估计没有意识!
看着眼前的情景,她决定搏一搏,拉上品秋,悄声从一旁绕去。
与千双打斗的灰衣男子一直都在关注马车旁的状况,见洛可妍二人离开马车从旁离去,他也无心恋战,毕竟他志不在此,而且此时他的休力也快消耗完了,于是,想着速战速决,将千双打跑即可。
可千双不知灰衣男子此时的想法,她的心里只想尽量拖延时间好让洛可妍能逃得远些,所以当见着洛可妍从马车跳下时,她更是竭尽全力地对付起这男子。
男子见千双不依不饶,此时一改想法,正要下狠手直接把她打趴,却听身后传来一个因为风的吹起,而变得有些空灵的声音,“再不住手,我就杀了男的!”
灰衣男一听,急忙转向方才大石头所在的方向,发现那里已是空无人一人,他眼睛急切地扫向四方,但手上剑依旧分毫不差地抵住千双的下颚,凭她如何想趁机逃走,都是无能为力,因为这剑,只要灰衣男用力再差分毫,便会直刺她的颈,封喉而死。
“不用看了,我在这…
106温疫()
袁义不明白洛可妍为何突然地要树枝,
至此,洛可妍放开品秋搀扶着的手,走上前几步,扬手示意品秋与千双莫要说话,朝袁义道:“拿根树枝给我。”
洛可妍没有回答,只看着那昏睡着的人。由于被踢翻后躺着的姿势极为随意,顺势还扯开那衣衫上方的一小块襟,露出的脖间一片暗朱色的红点落入了她的眼帘。
“小姐,怎么了?”品秋不明地问。
马车方才被迫停下的地方是昏睡男子现时躺着的正对面,洛可妍想要上去必得从这从那原本昏睡的男子身边经过,忽的一眼,引得洛可妍不由地驻足,只两眼盯着,没有前进的意思。
正当洛可妍想直接将这二人丢在这荒路中自生自来灭时,袁义等人正准备接受洛可妍的命令,来到昏睡男跟前,顺势踢了一脚全当为她报仇时,将那男子踢翻了半个身子。
洛可妍听着,看着地上瘫着的这两人,现时她们也没什么损伤,实在懒得亲自去深究,只淡淡地点了点头,“走吧!袁义你处理审问好了,把结果告诉我即可,”说着,就要由品秋搀扶着回到马车。
品秋看着洛可妍近日劳累,今日又受到如此惊吓,这会只想洛可妍能早点回去休息,“小姐,要不这里交给袁义处理吧,咱们回府休息,如何?”
面上,沾着些许污泥,但依旧不难看出其原本的堂堂相貌。再细看去,只见他污泥下的面容黄中泛黑,唇间泛青不显血色,隐隐有着中毒征兆。洛可妍瞧着,不由地秀眉轻皱,思索起来。
现时看去,见他身躯凛凛,本身应算高大,因为方才她与品秋二人都差点抬不起来。
这会灰衣男的威胁已经解除,洛可妍才得空打量起这被她挟持的人来。方才只想争取时间拿来威胁那灰衣男,只顾着将他提出来,还没空看清这人是何模样。
垂眸看了眼眼前躺在地上晕死过去的两人,不由地皱起眉,这两人到底哪冒出来的?
这样的速度是不行的,至少在她将要做的那些事情里来看,是绝对远远不够的,看来,对信息网的布置还需加强!
她们遇袭这个地方虽属安州城城内,但是是人烟极为稀少偏远路段,从袁府到这乘马车最快也要半个时辰,虽说骑马脚程是比马车加快不少,但再快也就那样了,袁义能在两刻钟内赶到相对其他已是实属极好的了,但……虽说事情她已经自行处理完毕了,但如若今天依旧身处下层呢?他现时赶来,许是她主仆三人早已命丧他人之手了。
洛可妍看着,没有为安慰也没再说下去,只轻声道:“起来吧。”
袁义听着在耳里,虽然洛可妍没有责怪的字眼,但他却是极其自责地低下了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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