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魔头总是在找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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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魔头总是在找死- 第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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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结果到了之后,饭桌间醒目位置赫然坐着一个三十来岁的男人。凭良心说,和大多数凡人比起来他不算丑,十分制的及格分还能加一分,然而在我这里他属于我平常压根儿不会给眼角的类型。

    我:……??

    这是,要给我,相亲?

    其实我不想朝这个方向想的,但是我一走近这群智障就争先恐后地向那人介绍我,在我坐下之后更是变本加厉变着法子地夸奖我,还说我“脾气好”、“贤惠”,那个男人打量我的表情也带着遇见一个满意商品的那种和善。

    ……妈的智障。

    我心里充满了面对残障人士的怜悯,说真的,我的年纪也不小了,但是这种人的脑回路还是会让我觉得无力,和他们的对话总是充分诠释“鸡同鸭讲”的深刻含义;说得再高深一点,就是“夏虫不可语冰”。

    他们的脑袋只能思考到吃喝拉撒的地步,什么自由心灵啊人生意义啊,都不在他们渺小的脑容量以内。

    有那么一刻,我想起了另一个世界里那些我感情复杂的修士。无论我有多么不屑他们的感情,有多么觉得修行的道路扯淡,有多么不愿意融入他们——时至今日我必须明确地承认一点——有些时候我摆出泾渭分明的态度,正是因为我清楚,如果我不再敌视他们,我就会爱上他们。

    如果我不彻底远离,就会深陷其中。

    那些博大和宏伟的心灵啊,时时刻刻都涌动着光辉。他们遵循着残酷的规则,强大战胜弱小,智慧击败昏庸,像是季节造成的大迁移或是寒潮冰冻了远古的猛犸,正是因为抛弃了绝大多数感情才能展现出纯粹的犹如山峰和海浪一般的魅力。

    而这魅力会让我舍身赴死、肝脑涂地。

    即使是这一刻,即使在我不会为他们舍身赴死的时候,看着这群智障,我又回忆起了另一个世界的凡人。

    他们蒙昧,又因为蒙昧大量催生愚蠢。

    扼杀伟大去拯救庸俗……究竟有何意义?

    我这么想着,同时又在心里告诉自己:这件事并不需要去思考意义。

    凡人是世界的根基,就这样,没别的可能。世界不需要太多的伟大,它没有那么营养丰富的土壤,伟大是汲取庸俗的灵气而生的,那就让伟大吐出来,吐不出来就消失。

    现代社会这种人是少数,总有一天这种人的数量会降到极低。

    然而我仍旧怀念那种令我避之不及的魅力。

    作者有话要说:  英英:如果我不彻底远离,就会深陷其中。

    想起来剧本了没?她受了伤,所以远离。

    换句话说,不远离她就下不去手,毕竟那么情绪化的人。

    对了,你们还记得心魔吗?这两章节其实也在写英英的心魔。

第115章() 
另一个世界会怎么样暂且不说,现在在我面前的问题是,要怎样才能不撕破面皮、一劳永逸地解决相亲。

    我未尝不能采取相对激烈一些的行动,比方说找个时间找个机会吓唬一下他们,然而我一向对愚蠢的人心怀警惕,要折腾就直接一棒子打死,不会去得罪他们,要知道蠢货就像是疯子一样,很多时候你根本搞不懂他们会做出什么惊人之举。

    饭桌上热热闹闹的,相亲的两位主角都没说话,旁观者倒是把气氛吵得十分火热。

    坐在我身边的是已经结了婚的小姑姑,也才比我大了两岁,二十一出头的样子,却以一个过来人的身份跑过来陪席,话里话外都是早结婚有好处的意思。这顿饭吃了十分钟不到,她给我使了不知多少个眼色,见我假装没看到,竟然想要上手来掐我。

    我在想要怎么拒绝才好。

    年龄小不是个好理由,他们刚刚聊天才说我十九岁马上二十,又说这时候谈朋友最好,合适就能结婚;说我在读书也不行,大学生又不是不能结婚,这一点他们倒是知道得一清二楚;说我没心情谈朋友就更没可能了,在这些人的观念里,读个大学镀金之后结婚生子才是人生真谛。

    想来想去居然没想到有什么是可以说服他们的,这种一拳只能够打进棉花里的感觉真是槽透了。

    要按照我的想法,强硬地拒绝他们,直接和一众亲戚划清距离就行,但他们知道我家在哪儿,为这点小事被迫搬家可不是我的作风。

    反正我全程没有合作,闷着头吃东西,活络气氛的人渐渐也就安静下来,众人面面相觑,这一桌子的人都看着我吃吃吃,半晌,相亲的男主角笑道:“桑小姐胃口很好啊。”

    “还行。”我说,“饿着了胃口当然会好,哪怕对着再恶心的东西都吃得下。”

    他的笑容收敛了一点,说:“桑小姐对我的意见很大啊。”

    旁边我叔叔马上插嘴了:“她年纪小不懂事,别介意啊小刘。”

    旁边的小姑姑也圆场:“我这个侄女从小没人管,所以说话做事稍微放肆了点……”

    我这边正喝着茶水,听了这话就把杯子从嘴边放下,然后一翻手腕,把茶水全都倒在她放在桌面的手背上,杯口下压——这一套动作并不快,我把速度控制在常人我的范围以内,但也不是一个反应不过来的女人能够轻易逃开的——陶瓷杯圆润的杯口深深嵌进她的手背,我听到并不清脆的、骨骼被碾压的声音。

    小姑姑面孔扭曲着,发出了尖利的惨叫,让人很难相信从未有过声乐训练的人竟然能够喊出那么华丽的高音,而且这高音还在不断向上攀爬,好像没有终点一样越来越高,最后因为力竭和疼痛戛然而止。

    在这过程中我把杯子钉入桌面,为了确保她的手不会被轻易解救出来,我只在她的手背上留下杯底。

    这种轻而易举的表现和小姑姑的尖叫把在座的各位都搞懵了,他们呆呆地看着我手中的杯子像是沉入豆腐一样沉入桌子,耳边回荡的是小姑姑的配音,直到一切都结束了,还没有人反应过来。

    但周围已经有人开始顺着声音寻找是谁在叫了。

    小姑姑用她充满了憎恨和怨毒的眼神注视着我,我和她对视着,露出一个微笑,然后举起双手。

    这让她瑟缩着往后躲了一下。

    我没想打她。

    我举起手,开始鼓掌。

    她刚才的尖叫令整个大堂鸦雀无声,我的鼓掌声在这寂静里尤为清晰。我的独奏只持续了不到两秒,很快,一位距离我们很近的女士有了动作:她矜持地用一只手的手指拍击另一只手的掌心,声音不大,甚至可以说是有些小,但依然起到了良好的示范作用。

    一位男士也鼓起了掌。

    他的掌声最为响亮,好像惊醒了众人。很快掌声就响成一片,稀稀落落的声音壮大了,越来越多的客人加入了鼓掌的行列,掌声像是飓风一样席卷了饭桌。盲从性在这一刻展露无余,事实上,只要会带节奏,要改变一个场面并非难事。

    人人都听到了那声尖叫,就算不喜欢,也在周围人的带动下不由自主地鼓掌。

    小姑姑哆嗦着,在这经久不息的掌声里茫然呆滞。

    这一桌人没有人敢发出声音。

    我放下了手,擦了嘴,礼貌地冲在场的人点头,说:“我先走了。”

    “对了,”站起来后我才想起来告诉小姑姑,“你怀孕了,恭喜。”

    虽然由我来告知这个消息,他们不见得会有多开心。

    如果没有意外他们应该再也不会联系我,至于后续会发生什么我也懒得管了。

    我把这件事告诉了钱铮,这是我们说好的。她最初缠着要和我一起去,想看看我的亲戚都有什么三头六臂,我严词拒绝,她不依不饶,最后我们各退一步,她不去,但是回来之后要向她详细说明。

    前几次去了回来我有吐槽,所以她已经充分了解了那群人是什么秉性。

    听了我的话之后钱铮说:“所以她说你没教养让你生气了?”

    “她的原意不是我没教养,她是在借机指责我爸妈对家里的失责,既不管父母也不管女儿。”我说,“我也没生气,她没有说错。我就是不喜欢她那么说。”

    “我以为你和你爸妈关系不好,这么久了,我从来没有听到你提起过他们,也没见你和他们有什么联系,他们在你的生活里都没留下过痕迹,家里连他们的房间都没有。”钱铮说,“结果你还是很重视你爸妈啊。”

    “家里有他们的房间,看起来像是客房的那间就是。可能是他们习惯了奔波,所以很少会留下私人物品,他们的房间里什么都没有——我小时候翻过柜子,连避孕套都没有,就好像他们根本没有夫妻生活似的。”

    钱铮哑然,最后挤出一句话来:“……这不能作为依据吧,又不是没有别的措施。”

    我笑笑,终止了这个话题。

    我原先也不会疑神疑鬼,当然,现在也不会。只是有时候我会忽然觉得有什么事情不太对劲,我的经历让我有时候特别关注一些细枝末节,而我对于我爸和我妈的记忆那么深刻又那么模糊,每当想起他们我都能感觉到自己永远会被原谅和包容的温暖,可每当我细想下去,脑中却又一片空白。

    印象里他们是很好看的,然而我翻箱倒柜,在家里找不出一张他们的照片,连结婚照都没有。

    只有一张大概我两三岁的照片上,我睁大眼睛看着镜头,一只素白的手放在我歪斜的领口上面,好像在替我整理。

    是妈妈。我猜。

    它修长得让人分不清它的主人是男是女。

    一年中最为重要的节日就快到了,天气越来越冷,人们换上了厚厚的羽绒服和加绒的棉衣,说话时口喷白雾,宛若神仙。天是冷的,人心却很热乎,大街小巷上人人都喜气洋洋,全家采购归来的人们手里拎着沉甸甸的袋子,小孩儿手里捏着糖果或是什么昂贵的、平日家长不会买的玩具。

    我没有扫年货的习惯,也缺乏逢年过节拿红包买心仪了很久的某样东西的心情,往年的年夜饭我都是自己做火锅吃,有时候犯懒,随便吃点儿泡面零食也就对付了。

    在另一个世界倒是真的过了不少年,请人写好红底的春联贴上,请人杀猪,请人做一桌子好菜讨小孩子的吉利话。

    热热闹闹之后大家都回家团圆,我吃光一桌子的菜,心里也没有多难过。独在异乡漂泊的人,漂泊得太久,说真心话,伤心落寞到迟钝了。

    而且说白了也就是一个人而已,多大点儿事?

    不过今年毕竟特殊。

    我还是打算去超市看看,买点大米谷物,水果生鲜也不能缺。

    这时节正是多事之秋,外出打工的人带着一年的工资回家,交通运输链系统超负荷运转,人一多,小偷小摸的事情就怎么也防不住——再说小偷小摸的人不也要过年?这回要是手段高明,没准儿一周能够抵一年扒到手的钱包,好时机可不容错过。

    短短几站台我就撞见了好几个扒手,还有趁此机会揩油占便宜的。也真是快过年了,人心浮动,气氛里有种含而不露的焦躁,人们步履匆匆。

    我渐渐也开始期待爸妈回家了。

    无论有多少谜题,真相在他们出现后自然会水落石出。

    地铁上我没有遇见扒手,不过好在超市里我遇见了两个,是俩兄弟,国字脸很方,看上去一身正气。

    我非常愉快地稍微吓唬了他们一下,然后他们就老老实实地扛着我买的大米和大堆杂七杂八的小玩意,把我送到了楼下。

    没有送上楼的原因是楚博雅在楼下。

    他靠在一辆银灰色跑车上,穿了一身特别风骚的红色风衣,里面倒是规规矩矩的西装,不过外面这一件真心浪,看上去完全是个花花公子——路过的大妈大爷大兄弟小姑娘都向他行注目礼,还有几个相貌不错的女孩儿凑过去搭讪。

    我很失望地看到他一个都没理会。

    不说反话,确实有点失望。

    原因很多,首先我确实挺想知道他平常都怎么面对女人的,鉴于他在我面前又软萌又听话;其次我觉得这个时间点他来有点不对,我们的关系好像远远没到过年也要一起的地步;最后是我全部心思都放在我的爸妈回来这件事上面了,没心情再去考虑他。

    我把钥匙给这俩小偷让他们把东西放到我家里,然后楚博雅走过来,张口就说:“我很想你。”

    作者有话要说:  ……

    绝望了。

    今天下午去看奇异博士,看到本尼苏醒过来之后手上那么惨,觉得好难过。

    另外俩男神同框!!

    坐等同人。

第116章() 
作者有话要说:  ……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你们猜到了吗!

    我很想你。

    这真是人类最温柔的情话,温柔得毫无力度。我总是惊讶于楚博雅的敏锐,他每一次都会精准地搔到我的痒处,他说话的方式、看我的眼神、对我的姿态,无一不令我感到满意,就像是未来社会里我为自己设计的机器伴侣,所有的自我意识都在“爱”的统治之下。

    爱我是一切行动的最高指令。

    “这是你的权力。”我说,态度堪称冷漠。

    “嗯。”楚博雅同意这一点,而后他说,“我们结婚吧。”

    我觉得我听错了。

    但我不可能听错。

    楚博雅刚刚是在……求婚?

    我没有回答他,我觉得他脑子坏掉了。结婚有什么意思?何况我看上去像是迷恋他到他求婚我就会答应的地步吗?天气这么冷他居然还来求婚?他吃错了什么药忽然跑来对我说想要和我结婚?

    太荒诞了。太荒诞了。

    我不知道他哪里来的自信。

    楚博雅在我没有半点波澜的注视下伸手从大衣口袋里掏出一个小小的红丝绒盒子,然后一撩衣摆,在我面前跪下——双膝跪下,在我面前打开了盒子。

    里面当然是戒指,一枚银色的,外表十分朴素的戒指。

    这时候我竟然出了一会儿神。

    我想他穿成这样可真好看,想他头顶柔软的发旋,想这天气跪在地上也不知道他冷不冷……然后我想起大雪纷飞的时候,曾有一个妖怪死在我的面前。

    他殷红的血染红白雪,像是长袍拖曳。

    他暗红的大衣铺在地面,像是干涸的血。

    我真的不爱风七吗?一点也不?原本笃定的答案忽然让我茫然起来,我呆呆地看着楚博雅,那张和前主人一模一样的脸俊美而妖邪,可他望着我,绷紧的嘴唇里却是爱的隐痛,是无怨无悔的奉献,是悲哀无悔的付出。

    ……然后我意识到脑补是病,得治。

    楚博雅还跪着,跪得特别平静,好像我做什么他都会忍受下去。

    我收下了戒指。

    冥冥中那个注视我的眼神轻轻震动。

    现在这枚银色的、代表婚姻的饰品被我戴在手上,钱铮趴在半空打量我,啧啧感叹:“没想到啊没想到,没想到啊没想到……”

    “闭嘴。”我说,想不明白那一刻怎么就脑子抽了。

    因为跑出去晃悠而错过了求婚的钱铮十分不满,缠着我问这问那,我还震惊于自己居然答应了这件事上,任她怎么跟我磨嘴皮就是不吭声。

    钱铮小心眼儿地没理我,自顾自地感慨起来:“我真没想到你也有被人拿下的一天,年纪轻轻就要走进婚姻的坟墓。我还以为你是那种满世界浪来浪去,到老了留下无数被你丢在身后的美男子黯然神伤,说不定等你去世了还会有异国的人漂洋过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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