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赵奢打仗回来的时候,还满身血光,赵括则在玩泥巴,赵奢就使劲的揉了揉他的头,拉扯着他的脸。小时候的赵括疼的嚎啕大哭。
赵奢却笑道:“我赵家的儿子,不准哭,再疼,再苦,就算被敌人砍头了,也要笑,要笑,听到没有?”
此时,白泽眼神陷入回忆中,揉着在表演丑哭的小男孩的头笑道:“要笑,知道吗?”
小男孩泪眼婆娑奇怪的看着笑的唇红齿白的白泽,反而傻眼了。
白泽却站起去了里屋,小男孩却站在门口伸着头,偷偷看着。
病床躺着一个面容枯槁的老人,昏迷不醒,如曾经白泽的姥爷。
杨修介绍道:“他的身体在枯竭,我试了很多办法都不行,没有把握,他基本是在等死。”
白泽号了脉,点点头,“我试试。”
杨修道:“你有把握。”
“我试试。”
白泽低头,并起双指,顺着老者的身体慢慢滑过,一时停顿点着某处穴位,一时又如蛇般前行,直至老者的咽喉,停下。
杨修一直目不转睛的看着,并道:“你需要工具吗,如牙签之类的。”
“不需要。”
白泽的指间仿佛有一股神奇的力量,所到之处,老者的病号服都莫名收紧,杨修不知那是什么,那是无形的气。
白泽的手指在老者的咽喉部位停留的时间最久,大概十五秒。
白泽收回手指:“好了。”
“好了?”杨修诧异道,“可以醒了吗?”
白泽抓抓头,摊着手道:“这个人我救不了,我回去问问薛神医。”
“什么?”
白泽却朝门外的小孩坐了个鬼脸,小孩吓的头一缩,白泽却出门去继续逗那小孩。
杨修出门一看,见白泽一直在追那小孩,把那小孩追的上天无路,入地无门,从走廊这头,追到走廊那头,直至小孩躲到了何小薇的后面。
老头病床边的有蓝色的宽大布帘,此时拉开,里面竟藏了好几个小护士,手中都拿着录像设备。
护士们七嘴八舌的不停吐槽着。
“还以为有多少本事,就会装蒜。”
“难道他知道我们会偷拍,不想把刺穴之法让外人偷学了去?”
“谁知道呢,杨医生好像并没有特别生气?”
……
杨修回头看了这些护士,摇了摇头,眼神中有着不甘。
此时,忽然,床上毫无知觉的老头的手竟然动了,然后就像扩散般,这种抖动在不断的扩大,直至全身。
护士们都走近看着,目不转睛。
“不会被那小子碰了,之后,这老头快不行了吧。”
“杨医生怎么办啊,要不要急救?”
杨修皱眉走近,仔细的看着老头的脸。
此时老头忽然一口血箭喷出来,如历史必然般,这口污血又再次喷了杨修满头满脸。
老头咳嗽着,竟然醒了,睁着浑浊的眼睛奇怪的看着杨修。
护士们都怕杨修会发火,赶快拿东西给他擦拭。
杨修此时却呆了去,呆了一瞬,又在心中一股苦涩蔓延:“我确实,不如他啊。”
他杨修从一开始发现曾经的看不起的白泽是薛神医是徒弟时,就不服,他自出师以来,就被各方夸赞名医,他有种某种骄傲,他一直是高姿态的一个人,怎么会输给一个……他心里始终不平衡。
但是一个自己用尽办法都救不醒的人,几乎已经下了死亡判决书的人,给白泽治疗,竟然只是用手指划了下就可以了,前后用时不过几分钟,天知道使了什么魔法,颠覆了他的价值观,他攥紧了拳头,他还是不服。
脸上的血还没被擦拭干净,杨修就追了出去,然走廊上的白泽早已不见了踪影。
小孩扁着嘴,显然又被弄哭了,正迎面走来,他的手里抓着一张纸。
杨修接过,上面写着这样一句话:“江湖有缘,后会无期。”
杨修摇头苦笑,这八个字的意思很直白,就是“我不想理你。”
第一六零章 不认识()
第二天,傍晚时分,夕阳西下,寂静的街道,几个人在一辆奔驰车上窃窃私语。
“他就是刀鬼白泽?雪鹰子就是死在他的手中的?”说话的是一个面容沧桑的中年男子,他外号血鹰子,是雪鹰子的哥哥,名号相近,人不同,却都是剑客。
“他看起来太年轻了,只是一个嘴上无毛的小屁孩而已,就凭他能杀的了雪鹰子?”说话的人坐在血鹰子旁边,亦在后座,他亦是一个中年人,他的手中带着一双银色的拳套,在江湖也有银拳闪光的名号颇为响亮。
“不要小看了他,现在他怕是已经云态之境了。他能攻心三公子,就不是一个简单的人物。”说话的是个女人,
一个坐在驾驶座上的女人,她看着在颓然喝酒不住游荡的白泽,皱紧了眉头,眼神复杂,这个女人是月如霜。
月如霜并没告诉两人,白泽伤了火孩儿的事情,她其实有自己的算盘。
……
在夕阳的余晖铺满金色的街道上,白泽提着个塑料袋,袋子中都是罐装啤酒,他边走边喝,边喝边扔,罐子落在水泥街道上各种叮当作响。
早晨的时候,柳如烟买了许多的菜,做了很多,一半给白泽吃,一半准备送往医院。白天的柳如烟看起来好像什么事都没有,昨夜的悲伤仿佛离她而去,只是一夜的功夫,她好像变的和以前不同了,眼神里少了几分自怨自艾。
但白泽知道她在故作镇定,所以他心里面空空的。
人心情一不好就想喝酒,白泽也是,喝的还是柳如烟喜欢的罐装啤酒,本在她宿舍的冰箱里,他把它们都拿了出来。
他若不喝,她终会喝掉,还不如他先喝了。
他边喝,边笑,他也不知他在笑什么,或许只是心情不好。
……
月如霜忽然启动了车子,猛踩油门对着白泽的背影就撞了过去。
车子的引擎发出轰鸣声,不算远的距离,汽车如出山的猛虎,向着白泽撞了过去。
白泽听到了身后的汽车声,但是他懒得管。
嘭!
一声巨响。
白泽被撞飞了出去。
白泽在汽车的顶端滚了一圈,又面色的如常的继续喝酒。
伴随着汽车轮胎声,月如霜冷静的操作着汽车原地漂移,一个漂亮的甩尾,汽车又对着刚站立而起的白泽撞了过去。
白泽又被撞飞了,他这次体验到了飞翔的感觉。
他的左手中提着塑料袋,右手拿着一罐喝了一半的啤酒,面朝向天,飞向了天空,飞到了三四层楼那么高。
这个时候,白泽还不忘对着嘴里灌啤酒,他忽然想,他要不要表演一招从天而降的掌法。
……
街道上的行人不多,但还是有,这还没天黑呢。一辆奔驰汽车大白天撞到人本就是大新闻,或是司机失手,看开车是个女的也就恍然,毕竟女司机。
但那小伙子被高速撞了,竟然什么事都没有。
但那撞人的车甩了个尾之后,竟然又朝那小伙子撞去。
这次直接撞飞了,这个是故意的?吓的路人都离的远远的。
……
白泽从天空落下,月如霜又甩尾飘逸般撞了过来。
有气罡护体,这种程度的打击,白泽虽然不看在眼里,反而感觉有点麻麻的,仿佛有个舒服的美女,在给你做着舒服的马杀鸡。
白泽就这么又被撞飞了,他又飞天了,这次他还不忘扔掉啤酒罐,又掏出一瓶。
在飞到最高的时候,噗呲一声,他又开了一罐啤酒。
……
路人们直接看呆了去,这是来回撞啊。
这女人的车技和那小伙的骨头真不是一般的硬。
……
嘭!
啪!
再一次撞来的时候,月如霜却来了个急刹车。
白泽在空中翻了个跟头,落地了。
月如霜在车里。
白泽在车外。
白泽喝着啤酒一口饮尽,一罐砸在月如霜的奔驰车上,啤酒罐带着风声,顿时噗嗤一声,车前的玻璃全碎,硬生生的震碎。
玻璃渣四散飞舞,月如霜一挥手,这些玻璃碎片却是朝白泽飞了过去。
白泽随手一挥,玻璃渣全部随风飘走,失去了前行的力量。
白泽颇为意外道:“哟,月如霜,好久不见。”
月如霜道:“并没有很久,你的命真是大啊。”
白泽笑道:“那还得是你手下留情才是啊,今天月大美女,有何贵干啊,还是来杀我的?你真是好闲啊。”
月如霜愣了一下,嘴角抽搐:“你好像求之不得啊。”
白泽道:“最近心情不好。”
月如霜冷笑道:“放心,你马上心情就好了,有人找你。”
话音刚落,就从汽车的后座上下来两个人,两个中年人。
一个中年人的手中拿着挂满宝石的剑,是血鹰子。
一个中年人的手中带着银色的拳套,是银色闪光。
血鹰子质问道:“我弟弟雪鹰子是不是你杀的。”
白泽诧异的看着他,问出了一句让人很无语的话:“谁是雪鹰子?”
血鹰子眼神一缩,“你别想装蒜,我弟弟那样的剑客,只需一眼就能让人记住。”
白泽耸肩道:“确实没有印象?”
号称银色闪光的中年人,嘲讽一句:“好嚣张的小辈,我再问你,孙老鬼是不是你杀的?”
白泽不耐烦道:“谁是孙老鬼,要打就打,废什么话。”
他受柳如烟的印象,心中真是憋着一口吐不出来的郁闷。
血鹰子道:“受死吧。”
白泽摇头,掏出一罐啤酒,用带着刀气的手指削掉了啤酒罐上下的盖子,然后一拉开,一抖,一扭,便是组成了一把奇怪的兵器。
血鹰子一剑刺来,剑光平常,但其中却是包含了爆裂的剑气,又是一个云态高手。
云态高手,只有两重道境,像血鹰子这样的剑客,一看他出剑就知道是第一重道境,手中有剑,心中有剑。
白泽拿着奇形怪状的兵器,一刀风吹铃动,刀如清风,刀气融入整个自然,在血鹰子还没反应过来的刹那,一刀斜斜的斩在血鹰子的手腕上。
一刀就割断了,血鹰子的手腕。
接着夺了血鹰子的剑,随手一脚将其踢飞,砸在奔驰车上砸出一个巨大的凹痕,白泽再将手中的剑一甩,刚好插在了血鹰子的旁边,剑锋在震颤,发出轰鸣声。
血鹰子去的快,回来的更快。银色闪光的中年人见此情形,咽了口吐沫,刚跨出脚步,却又收了回来。
血鹰子大惊:“手中无刀,心中有刀?”
白泽又开了一罐啤酒,眼神无趣:“你还差的远呢,不过,我真的不知雪鹰子是谁啊。”
血鹰子怒了,顿时描述了一番。
白泽喝了一口酒,想了半天道:“确实不认识。”
噗嗤一声,月如霜却是笑了,笑的邪魅。
第一六一章 交易()
白泽笑道:“哪里有意思?”
月如霜坐在车里哼道:“血鹰子的仇人终究是你,你赖不掉,现在天还未晚,你敢当街杀人吗?”
白泽道:“我为何不敢?”
月如霜道:“儒道院定的规矩,江湖人不可扰民,就算我们和儒道院现在在开战,但是至少现在谁都没有先走出那一步,怎么,你要代表魔教走出那一步吗?”
白泽道:“我很好奇,你今天来就是为了告诉我这些的?”
月如霜道:“我来和你做个交易。”
白泽笑道:“什么交易?”
月如霜拍了拍汽车的副驾驶位置,“坐下聊。”
白泽嘴角一勾,丢掉了手中那用啤酒罐做成的弯弯曲曲的武器,拉开了车门,坐了上去。
白泽姿态随意,拎着塑料袋,随意的又开了一罐啤酒,无所谓的喝着,眼神无聊的看着四周,他无所畏惧。
许多好奇的路人好奇的聚拢了过来,血鹰子和银拳闪光,再次上车,坐在了后座,月如霜则发动汽车,驶离了这个是非的地方。
一路上,车上没有人说话,安静的仿佛只能听到白泽喝着啤酒的声音,车前没有玻璃,月如霜开的又快,呼呼的冷风灌进来,竟然使得燥热的空气变的凉爽了一些,冷风吹起了月如霜的发丝也吹乱了白泽的刘海。
血鹰子拿着手绢缠紧了不停滴血的手腕,眼神中却又着挣扎和怨毒,他朝银拳闪光使了个颜色。
车子渐渐行驶到郊区,停了下来。
月如霜冷笑了一声,车子还未完全停下,后座的二人几乎像是约好了般同时出手。
血鹰子拿手巾包裹住受伤的手腕,驱使长剑一剑刺穿了真皮座椅,对着白泽的后背刺来,剑光如虹,势如匹练。
或许白泽的后背太诱人,即使他知道不是对手,但是他却仍要攻击,他要搏一把。
白泽后背仿佛有眼睛,身子一侧,却是躲开了这一剑,手中的啤酒罐,刷的一声砸向了侧后方一刹那忽如起来的一双银色的拳头。
银拳闪光这一拳是对着白泽的头颅,银色的劲风有如猛虎出林,龙腾深渊,这一拳十分的老道。
啪的一声,啤酒罐被拳风震的粉碎,昏黄的酒液四散飞舞,拳风却仍是不停息。
白泽驱使着酒液,化为刀气水滴四散飞舞,所过之处就如硫酸腐蚀一般,腐蚀出一个个的孔洞,银拳闪光不得不变招替一旁的月如霜护驾。
血鹰子剑光一扭,真皮座椅顿时四散分解。真皮碎裂的刹那,血鹰子咬牙爆发了无数的剑气,在这狭小的汽车中对着白泽击去,他要为弟弟报仇,不惜一切代价。
然而他弟弟根本不是死在白泽手中,而是死在了胡夷手中,死在了色欲之下,他此时并不知他被月如霜当了枪使。
白泽右手抓起座椅一根碎裂的钢筋骨架,化而为刀,使出刀招,以风铃八刀第四刀的刀招对着血鹰子就挥了过去。
顿时无形的月牙形刀芒一闪对着血鹰子的心脏击去,一道由四象气纠缠旋转而成的月牙击碎了血鹰子的无穷剑气,快如闪电的划破了血鹰子的心脏,穿透而出,甚至在车子后座上撕开了一道狭窄的裂缝。
这一招在星态之时就可伤火孩儿,云态时的四象气的锋芒程度,已不可同日而语。
说时迟,那时快,同时,银色的拳头并没有被阻隔太久,却还是朝着白泽的头颅打来,白泽不闪不避,用左拳和其硬碰硬的打了上去。
这一拳几乎和第四刀的刀招同时使出,白泽不说早有防备,对于这突如其来的突袭,反应不可谓不快。
拳劲的罡风震的奔驰车的车顶都掀飞了出去,银拳闪光还要再攻,却已是不敢。
因白泽闲下来的右手拿着钢筋则刚好抵在了想要逃跑的月如霜咽喉之上。月如霜只是星态巅峰完全阻止不了白泽的出手。
月如霜脸色难堪道:“有话好好说。”
白泽笑道:“这就是你所谓的交易?拿你们的命来和我开了一个玩笑,貌似很划算啊。不过,我今天心情不好,你们可能要倒霉了。”
银拳闪光望了一眼身旁已经死去的血鹰子,心中叹息了一声,如此之强的剑客,竟然被白泽一招秒掉了。当然他叹息的也不仅是如此,血鹰子若杀不了白泽,其实就已经注定了他的结局。
银拳闪光毕竟是云态高手,对那一瞬间发生的事颇为了解,一道极致压缩的月牙形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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