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离是真小人,他本来就和夜猫儿不合,这次合作本身就是因为利益,现在被人在背后捅一刀当然不爽。
高离这种真小人此时才不会质问夜猫儿为何会对他出手,对他来说,既然夜猫儿做了初一,他就做十五,顿时他的出手更加凌厉了,剑气更是冷若冰霜,一股莫名的寒气从工布剑中散发,杀气四溢。
————
直升机一路西行,就算在直升机之内,白泽却也能感受到空气的稀薄,他是江湖人对这些还是很敏感。
东藏的中心城市叫萨拉,是术门的中心之地,魔教无数术门精英聚集之地,常年光照,素有日光城的美誉。
三日之后,直升机到达了东藏。
夜猫儿居住的地点在罗布森卡,罗布森卡位于东藏西郊,是一座规模宏大的园林建筑群。建筑以格桑颇章、金色颇章、达登明久颇章为主体,有房374间,是东藏人造园林中规模最大、风景最佳、古迹最多的园林。
罗布森卡的西边有一座醒目的阁楼,原先是只是一座小木楼,但因夜猫儿喜欢听戏,所以改成了戏楼。
此时是第五天,白泽中了七日酥的第五天。
高离在到达东藏的时候,直升机却不得不慢了下来。
有太多的人想让白泽死,也有太多的人不想让白泽死,也有人不想白泽死在夜猫儿的手中,白泽的命牵动了各方势力的眼睛。
高离已经准备好了会遇到势门或者术门内的人,或者是蓬莱的对手,他万万没想到,第一个出现的人却是一个东瀛人。
东瀛人,柳生龙马。
柳生龙马提着刀站在一个山坡上,看到直升机飞来的时候,忽然一越而起,拔刀一斩,直接将直升机的机舱劈为两半,驾驶员都是直接劈死。
高离和2号自是飞射而出,白泽却是和直升机一起坐着自由落体。
直升机的速度不快,被击打落地的时候,摔碎了,各种零件蹦飞。
虽然已经过去五天,白泽依然双腿无力,伴随着直升机落地的时候,巨大的晃荡声,他废了好大的力气才爬了出来。
高离见白泽灰头土脸的样子说着风凉话道:“白兄弟,摔疼了没有。”
白泽从机舱门摔到黄沙地上,呸了一声,吐掉口中的沙,晃晃悠悠的站起来,嘻嘻哈哈道:“高兄弟,你这直升机质量不错啊,这样都没爆炸。”
白泽刚晃晃悠悠的走几步,只听轰隆一声,一股巨大的气流直接将白泽顶飞了出去,身后的直升机冒出了巨大的火光,爆炸了。
白泽被埋了满头满脸的黄沙,又是狠狠的呸了一声。
高离道:“白兄弟,你真是乌鸦嘴啊。”
……
柳生龙马站在黄土高坡闪问白泽:“你可还认识我?”
白泽道:“有点印象,我和你应该没有仇怨。”
柳生龙马道:“江川渡边是不是你杀的?”
白泽道:“好像是的。”
柳生龙马道:“村正刀呢?”
白泽道;“不好意思,送人了。”
柳生龙马道:“很好,今日我要你的命。”
白泽道:“不瞒你说,我中了七日酥,现在一点力气使不出来,你要杀我就赶快,这是你唯一的机会了。”
柳生龙马道:“既然你找死,我就成全你,为我朋友报仇。”
柳生龙马提着刀残影一闪便是落到了白泽近前,一刀劈下。
白泽眼睁睁的看着这刀劈下来,眼都不眨一下,他确定,这一刀劈下来,他不止会没命,还会一刀两断,这种死法却不是什么好的归宿。
“慢着。”
关键时刻,又一个影子闪了过来,只听一声刀与剑相交的鸣响,柳生龙马的一刀被挡了回去。
高离拿着剑挡在了白泽的面前。
柳生龙马咬牙切齿道;“你想拦我?”
高离道:“他很快就要死,何必亲自动手?他八九不离十要死在夜猫儿手中,我却是不能让他死在这里。”
柳生龙马道:“不好意思,我却是不能让他死在别人手里,连他的尸体我也要带走。”
高离道:“那你怕是不能如愿了。”
高离说着一抖手中的宝剑,却是一把青色的剑,高离道:“东瀛蛮夷,工布剑,你可听说过?”
柳生龙马道:“少废话。”
柳生龙马眼神凌凌有威,他才不管是什么剑,一刀挥出,刀影连闪就是向高离劈了过去。
二人战在一处,自是飞沙走石,沙影重重。
白泽一只手捂着鼻子,一只手扇着风沙,咳嗽了一声。所谓的工布剑是一把名剑,此剑是欧冶子及干将为楚王所铸。
春秋战国之时是圣贤辈出的年代,无数先贤都在,欧冶子其人非常神秘,是一个强大的铸剑师,他造出了无数的名剑。
传说楚王命令风胡子到越地去,寻找欧冶子,叫他制造宝剑。于是欧冶子走遍江南名山大川,来到了龙泉的秦溪山旁,发现在两棵千年松树下面有七口井,排列如北斗,明净如琉璃,冷澈入骨髓,就凿池储水,即成剑池。
欧冶子又爬山越水,千寻万觅,终于在秦溪山附近一个山岙里,找到亮石坑。发觉坑里有丝丝寒气,阴森逼人,知道其中必有异物。于是焚香沐浴,素斋三日,然后跳入坑洞,取出来一块坚利的亮石,用这儿水慢慢磨制宝剑。
这宝剑弯转起来,围在腰间,简直似腰带一般,若乎一松,剑身即弹开,笔挺笔直。若向上空抛一方手帕,从宝剑锋口徐徐落下,手帕即分为二。斩铜剁铁,就似削泥去土,炼气者用之锋利更甚。
……
白泽可不会傻乎乎的站在这里等着这两个人打完,他刚要想走,2号就拦在了他的面前,并用剑指着他的咽喉。
二号的剑离白泽的脖子只有一寸。
白泽道;“你不会也想杀我吧。”
2号道:“你这个乌鸦嘴,再多话,我现在就杀了你。”
白泽道;“那你杀啊,杀了我吧,我不想活了。”
“哼,想死还不容易。”
又一个人忽然出现,闪了过来,竟然是一个穿着麻衣的喇嘛。
白泽诧异道:“和尚?”
2号却是认得和尚的,双手合十道:“散心大师。”
第226章 初见夜猫儿()
散心喇嘛朝前走了一步。
白泽道:“你确定要试?我觉的你避不开,你虽无耻,却还未到死的时候。”
散心喇嘛笑道:“正所谓,我不入地狱,不如你入地狱。”
白泽道:“我本就从地狱中来,为何还要到地狱中去?”
散心喇嘛又朝前走了三步,他对白泽的话产生了疑惑。赵涟漪和朱娟却是朝后走了十三步,白泽与散心喇嘛随时会出手,她们退后不是因为怕,而是对白泽有信心。散心喇嘛心有顾虑,那么就让他不需要有顾虑。
散心喇嘛直接取下了脖子上的佛珠缠在了手心,并道:“我是出家人,这些年,我每杀一个人手中就串一个珠子,今天看来又要串一个了。”
白泽道:“这些年,你杀了不少人啊。”
散心喇嘛道:“不,我救了很多人。”
白泽道:“你很懂辩证法啊,选择性辩论,是与非就变的可笑了。”
散心喇嘛忽然怒道:“这是我的道,你这小儿懂什么?”
白泽笑道:“懂得道理再多,却也只能自我安慰。”
散心喇嘛道:“只有弱者才讲道理,强者从来都很霸道。”
散心喇嘛此时已至白泽有七步远,白泽自始至终没有动过,散心喇嘛一边说,一边走,此时已离白泽只有七步。
散心喇嘛的绝学是七步杀拳,七步之内,如今江湖还吗没有人知道他有这么一门绝学,知道的都死了。
今日,又将有人死在这一招之下了,散心喇嘛心间兴奋的颤抖,佛珠缠绕的手咔哒作响,顿时向前跨出一步。
明明只是跨出了一步,散心喇嘛却不合常理的一下跨到了七步外,没有人能看清他的步伐,只是眼睛一眨,散心喇嘛就已经越到了白泽的面前,一拳击出。
散心喇嘛可比唐仁聪明多了,唐仁明明有绝高的轻功,以为白泽武功不能施展,却是太耿直的飞了一条直线,被白泽飞刀断魂。
散心喇嘛就不同,散心喇嘛一拳击出的时候,绕着白泽的却是有七个散心喇嘛,七个都是残影,却也都是真身,可见散心喇嘛有多快。
白泽眼神如鹰,却是闭上了眼睛,眼睛既然已经看不到真实,那么还不如不看。
耳朵都是散心喇嘛造成的破风声,前后左右都有,却也是无用。
风沙颇大,气候干燥,没有阻塞鼻腔就不错,靠嗅觉也是无用。
此时说话引出对方真身,乃是最愚蠢的下策。
眼耳口鼻心,五感去四,白泽能够依靠的只有他的心,他那颗孤独的心。
这种孤独是弥漫了两千多年的孤独,人只有在孤独的时候才能看清自己,看清这个世界,所以白泽的心眼比任何人都要强。
白泽心中的刀却也是极锋利的。
他的手上只是一把普通的小刀,对于散心喇嘛来说等于毫无威胁,但是白泽心中的刀才是最可怕的。
他的心中有把刀。
白泽的手慢慢的画着圆圈,他再等。
等散心喇嘛最强的时候,发出最强一击的时候,他的机会只有一次。
七个散心喇嘛忽然聚为一,一股仿佛碾压天地的拳风将白泽笼罩,散心喇嘛对着白泽的后脑勺一拳挥出,哪怕白泽有雷瞬身法此时若想躲,却已是迟了。
然而那一瞬间忽然有佛珠从空间中跌落,一颗颗的落到了黄沙之上,接着才有落地声响起,散心喇嘛此时忽然跌落在了地上,他的咽喉插着一把小飞刀。
没有人看清白泽这一把刀是什么时候插上去的,太快了,快的令人不敢置信。
朱娟捂着嘴,瞪大了眼睛。
赵涟漪却是觉的稀松平常,她知道白泽在心刀之路上又跨入了一大步,只是她虽外面冷硬,其实心底却始终柔软,她的心中之剑依然是断的,断剑重铸之日,才是她重生之时。
白泽此时睁开眼睛,回头看了散心喇嘛一眼,帮散心喇嘛瞑目,摇头道:“愿世上真有你所说的地狱,你到了那里,能够得到应有的安宁。”
戏台子上本在唱戏,此时坐在高头大马上的夜猫儿手一挥,顿时戏子们全都停下来了。
夜猫儿骑着高头大马,穿着戏服晃晃荡荡的骑到了白泽的面前。
夜猫儿换着老生的面孔,头戴一顶高帽子,没有人能看清他真正的面容,他忽然凑到白泽的面前:“你就是教主?杜鹃扶植的傀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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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来试试。”
此时只听一声高呼,一个轻功高绝的人踩着清风而来,竟是唐仁。那个被白泽用第五刀插破心脏,却僵而未死,逃掉的人。
白泽道:“你还没死?”
唐仁满脸恨意道:“哼,你没想到吧。”
赵涟漪本站在白泽的身边,此时却高声道:“我明明见你被山雨刀插破心脏,你为什么还活着?”
唐仁哼了一声,睁着一双阴毒的眼睛看着白泽,如果眼神能够吃人的话,白泽估计早就被唐仁吃干抹净了。
此时散心喇嘛却是笑道:“你没想到吧,唐仁兄弟天生心脏长在右边。”
唐仁此时横了散心喇嘛一眼,眼中多半怨念散心喇嘛随口说出了他的秘密。
然散心喇嘛却是一笑,对唐仁道:“不用怕他,他已中无药可解的七日酥,现在只是躲在女人身后方能自保,待会那两个女人交给我,你去杀他,千刀万剐。”
唐仁却怒道;“我怎会怕他?”“白泽,你有种不要躲在女人后面。”
白泽朝左右看了看,笑道:“我明明在女人前面。”
唐仁道:“少废话,死吧。”
唐仁话音刚落,便是化为残影,闪动着朝白泽面前闪了过来,那次他中了白泽的山雨刀,他相信只是一时大意,这次他不会失手了,因为现在白泽是一个废人。
唐仁施展轻功,以直线距离朝白泽飞去,没有破空声,但是速度却是连眼睛都捕捉不了。
白泽却举起了手,在虚空中画着圆圈,他的手中却是什么都没有。
唐仁速度极快,一指点在了白泽的眉心,然后停住。
以唐仁的力道,正常情况下,白泽又没有防备,绝对可以点破白泽的眉心。
心脏中刀,不一定死,因为有可能心脏会长在右边。但是如果眉心被点破,除非有两个脑子,是必死的。
然而此时唐仁却是眼睛睁大,一道血痕从眉心流下,一把普普通通的小飞刀,却是插在了他的眉心,没有人知道这小飞刀是什么时候插上去的,唐仁却是连一句话都没机会说出,慢慢的后仰倒下了。
散心喇嘛道:“他死了?”
白泽点头:“他死了。”
散心喇嘛不可置信道:“你杀了他?”
白泽道:“是的,哪怕他心脏长在右边,能捡回一条命,却是捡不回第二条命了。”
散心喇嘛却笑了:“原来你没有中毒?”
散心喇嘛斜斜的看了身旁不远处的二号一眼:“贱人,你骗我?”
2号道:“不可能,他明明已经中了七日酥,不可能的。”
散心喇嘛道:“你是亲眼所见吗?”
2号道:“这是二当家亲口所说,二当家不会骗人的。”
散心喇嘛道:“这只能说明一个问题,你们的二当家是假意与夜猫儿合作,实际是想来阴我们,好啊,果然是好算计。”
白泽点头赞赏道:“确实是好算计,高离兄说了,只要我赢了,要我推举他当术门领袖呢。”
散心喇嘛道;“他当真如此说?”
白泽道:“我还不屑和一个死人说谎。”
散心喇嘛朝远处正在和柳生龙马打生打死的高离看了一眼,眼中的流露出了一抹寒冷。白泽也确实没有说谎,高离双吃的算计,确实很容易翻船。谁说船夫不会翻船来着?不还是翻船了吗?
白泽唇红齿白的笑,散心喇嘛却是咬牙切齿。
此时恰好,闻名不如一见的夜猫儿来了。
白泽并不认识夜猫儿,但朱娟认识,她低声在白泽身边耳语了一句。
夜猫儿骑着高头大马,穿着一身戏服,晃荡着跑了过来。
这是白泽第一次见到夜猫儿,白泽看不清他的脸,因为他的脸上都是京剧的粉末,化的还是一个老生,身后还跟着一群衣饰鲜艳的各种角色,生旦净末丑皆有,好像在唱一出大戏。
夜猫儿手一扬,顿时大戏开场了,各方手下竟然以很快的速度搭建起了一个戏台。
锣鼓喧天,说唱就唱,就跟玩似的。
白泽笑问散心喇嘛,道:“他就是夜猫儿?”
散心喇嘛道:“正是。”
白泽道:“他是要干嘛?”
散心喇嘛道:“唱戏啊,看戏啊。”
白泽道:“还真是悠闲啊。”
因为离的远,又风沙漫天,散心喇嘛朝夜猫儿比划了一些手势,是一些暗语,外人是看不懂的。
朱娟在暗部,对这些有些了解。朱娟在白泽的身边低声道:“他是在告诉夜猫儿说高离这个小人,算计他们。”
夜猫儿也朝散心喇嘛比划了一些手势,大部分的没有看懂,但白泽却是看懂了一个抹脖子的手势,好似在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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