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有疑惑就问,只是,云津也不知这其中有什么蹊跷。
看着天色渐渐明了,云津这才松了一口气。
“此地不宜久留,天色渐渐放明,接着赶路吧,就怕这树林里古怪不少。”
“恩,好。”
两人去栓马的地方牵马,结果,哪里还有什么马,全是森森白骨。
两人同鼬獾斗了小半夜,皆是疲惫不堪,了悟的小脸上还残留着鼬獾的血,云津更甚,黑色的衣服湿透,拧出的水全是暗暗的血红色。
马没了,他们只能步行穿过树林。
虽然如此,了悟还是十分庆幸两人没有晚上逞能赶路,大大小小的陷阱,不下百余个。
若不是云津懂得些门道,这么多的陷阱,够了悟死几百回的了。
到现在,了悟的脑海里,还浮现着马森森白骨的惨状。
平时重活累活都没干过的了悟此时已是筋疲力尽,只能借由云津云津的搀扶才勉强撑着往下走。
心里是火烧火燎,这两天下来,两人走了没有四分之一的路程,这只是诸多地方的一个,找寻药材还需耗费些时日,只有不到一个月的时间,万分焦急。
他也知道,再急也无济于事,只期望前方的路途不要这么坎坷。
……
两人搀扶着终于走出了树林。
了悟闭上双目,呼吸一下同树林里阴寒不同的外边的空气。
睁开双眼发现,这不就是他们进树林的地方?
顿时万念俱灰,眼含泪珠,指着前面熟悉的村庄,对着云津说,“云津,你快帮我看看,我是不是被沙子迷了眼睛。为什么感觉咱们绕了一圈又走回去了呢?”
了悟揉揉眼睛,结果还是一样的结果,村庄还是那个村庄。
在了悟疑惑的时候,云津自然也注意到了。
云津也不知是什么情况,在树林里,的确是按照一个方向走的没错,可是,现在,又回到逃离的村庄,没法解释。
没听到云津的否认这不是他们来时的村庄,了悟隐忍住的泪水,吧嗒吧嗒落下。
老天是在跟他开玩笑吗?昨天整整走了一整天,在树林里困了一整天,两人都累的筋疲力尽,好容易走出树林,结果又回到了原地。
云津看到了悟的鼻头哭的通红,小脸布满了泪痕,却不知该如何是好,只好用手将他脸庞的泪珠一一拂去。
不知为何,看到了悟哭成这样,云津心中仿佛塞了千斤重的石块,硬生生的,堵得慌。
“哎,你们听说了吗?今儿个咱们唐集镇来了三四个人,个个俊美非凡……”一个挑柴的农夫对着旁边的人说道。
两人相视一笑,瞬间明了。
原来,这两个村庄不是一个村庄,那个村庄叫关乔镇,听刚才两个农夫的话里可以知道,这个村庄是唐集镇。
知道了真相,两人一同朝村庄走去。
待走进了,两人才知道他们犯了什么错,两个村庄简直天差地别,一边过得是奢侈***一边朴素无华,只是远处看来两个村庄的地理位置倒是差不多。其他的,简直没什么相似之处,哦,住的都是人,这点倒是一样。
两人决定,先找个地方收拾一下,毕竟两人大战了一夜,此时衣衫凌乱,满是血迹,容易让人误会。
……
粗布麻衣,深居简出,用来形容这个村庄的人再合适不过了。
走在相同的青石板路上,给人的感觉完全不同,这里则是发自内心的宁静。
两人寻得驿馆把自己清洗干净,小憩一会儿。
却听得驿馆外面嘈杂的熙攘声,这边的隔音效果显然不如之前的好,吵得人休息都没个安稳时候。
他们的房间在楼上,透过窗户,刚好可以看到熙攘的人群。三个人个个俊美非凡。家中还未出家的女儿都跑出来偷偷地看,看的自己一脸羞涩,又偷偷地跑回去了。
“为什么这么吵?”了悟躺在床上一动不想动,看着云津拉开门缝往外看,他也想知道,外边发生了什么,就是不想挪一步。
连让人好生休息休息都不成。
第二十五章 化解危机()
强大的气流忽来忽往,促成似雨非雨的鬼天气,一阵春风陡然增急,卷起了无数的花瓣,白色的花瓣中夹杂几片惨绿的叶在空中随风飞舞。
少年眼睑低垂,修长而优美的手指,轻捻花瓣,微沾薄唇。三两片花瓣随风而起,灵活的臂膀也随风而动,似要为纷飞的花瓣留个绝好的归宿。
待花瓣轻轻落地,灵动的臂膀似流水般舞动,长长的睫毛下,双眼一改之前的哀伤变得明快而又魅惑,柔软的腰肢如灵蛇般婆娑起舞。轻快的舞步若莲花的花开瓣颤,小鹿的疾走惊跃,孔雀的高视阔步。尽态极妍!
优美的舞步,如痴如醉。
这树下起舞的正是了悟,曼妙的舞姿首先吸引住正在被白衣男子追赶不已的绿罗衣,逃跑的脚步戛然而止,眼前身着缟素的男子似是在他眼前蒙上一层白纱,,周围的一切都开始模糊,所有的关注点都聚集在了悟身上。
白衣男子见正被自己追着跑的绿罗衣正愣愣地盯着一处看,魔怔了一般,好奇心驱使,他也看瞥了一眼,只见小屁孩在跳舞!开始时还没在意,只是在跳舞而已,又不是没见过人跳舞,可越看越觉得这舞跳得好,说不上哪好。就是……他还没有见过这么美的舞蹈,即使是当年的武林第一美人姬卿珵跳得也没有这么好看,有种倾国倾城之美。柔软程度,让人很难相信眼前的人是男子!
不止他们,就连一直跟随在了悟身边的云津都诧异的说不出话来,他们男人几时跳舞这么好看了?难道是在半烟城时学的?可回来之后从未见过他跳舞过,李管家想不出了悟为何要在这个场合舞蹈。还有了悟临走时回眸一笑,他也不懂是何意图?
既然连李管家都不知,他的那些哥哥弟弟们更是一番疑窦,不明白了悟到底要做什么,盯着这绝美的舞姿,好像第一次发现这个一直被他们认为一无是处的人并不是那么简单!看这舞姿就知道,绝非一日之功!但是对了悟也就是改观了那么一点点而已,在他们心底,了悟依旧是个名副其实的废物,因为他功力为零!无论他怎么做,都改变不了这一事实。跳舞好,难道是去勾引人去!
一直在护着自己宝贝儿子的绿罗衣之爹爹看到自己的儿子沉迷了悟的舞姿不能自拔,一股酸气油然而生,带着打破醋坛的酸气盯着看了两三刻,觉得不就是跳得好看点,有什么了不起?!
成功引来众人注意,了悟舒缓的步调陡然变急,一改开始时的风格,凡是盯着看的人无不眼花缭乱。
不知不觉,了悟成了全场的焦点,众人毫不掩饰地将目光放在柔软的身躯上,随着柔软身躯的起起伏伏,惊叹声尤为明显。
一来,他们惊叹的是了悟的舞姿,优美的不似凡人;二来,他们惊叹的是他的舞速,若不是在场的人都有点底子,就凭他的舞速,一般人是看不透的。三来,他们惊叹的是他的舞步,这个让他们既惊讶又疑惑,优美的舞步看似是普通的步数,可舞的每一个姿势若放到招式中,十分有杀伤力!
在场的,自然是都是江湖中数一数二的人物,了悟这些奇怪的做法不是寻常套路,自然会勾起他们的好奇心,其中的套路自然能够看穿,他们依旧可以看出,了悟虽然极力掩饰,但依旧破绽百出,生疏的很。
也并不是所有的人都在看,人群中,面貌丑陋,弓背驼腰,看似武功平平的老者,却低着头,认真地在地上写着“白一舟,乾坤流”,却无意露出一节白皙细嫩的手臂……
……
一阵玫瑰花香袭来,花香过后,是阵阵萧声,时而高亢激昂,时而欢快有趣,那音节就如潺潺流水在空气中川流不息,悠扬飘荡、绵延回响。和着云丝曼妙轻舞,如同天上人间的喧哗化作一副灵动的画卷!
萧声,舞步,两个融为一体,似在述说缠绵的感情,悱恻的故事。深深吸引住在场的人,仿佛置身其中,不能自拔。
……
首先发现不对劲的是绿罗衣的爹爹,因着绿罗衣的爹爹一直在吃醋,所以并未投入的看,只是时不时撇两眼,待看绿罗衣的反应时,却见绿罗衣的眼神十分空洞,仿佛没了魂魄!吓坏了绿罗衣的爹爹,再看周围的人也是如此,明白过来,这舞蹈和这萧声定有蹊跷!再待下去不知会有什么后果。连忙将绿罗衣抱在怀里,封了听觉和视觉,扛着走了。
剩下的人里,除了那个乔庄的老者,其余人皆神态迷离,大有灵魂脱壳之势!
渐渐地,萧声变得异常舒缓,随着舒缓的萧声,了悟的舞速也放得十分缓慢,和曲而动,跳到后边,舞步已经十分娴熟,只是,作为观众仔细观看的人看不到了!
……
终于,当他们一个个地倒下,了悟才松了口气,但是,还是不敢停,他怕自己功力太低,一停就会失效,这支舞招式繁多,节奏快慢不一,十分复杂,他已经累极了,一丁点力气都使不出来,若不是有萧声为他伴奏,他怕是已经倒下了。
忽然,萧声戛然而止。缓慢舞动的身姿在空中转了几圈,随之停住。
了悟无力地瘫坐在地上,看向吹箫之人。
“凌飞!谢谢凌飞今天能来帮卿儿!”自打玫瑰花香进入了悟的鼻翼,他就知道,是凌飞来了!高兴极了。只是忙于舞蹈,并不能停下来同凌飞讲话。
第五十章
血红色身影从隐处飘然而至,无不惑白皙的脸庞下,嘴唇血色全无,他刻意地将自己的气息隐藏住,却依然有些沉重,勉强邪魅一笑,“卿儿,进步不小!
……
无不惑的样子落到了悟眼中,很是虚弱,了悟没想到,凌飞心中的那个人竟然把他无所不能的凌飞伤成这个样子!紧紧几天没见,凌飞似乎又虚弱了许多!
“凌飞……”了悟想问问凌飞这些天去哪儿了,为什么伤没养好反而更加虚弱了。他还想问,到底那个人是谁?值得他用生命……话到嘴边,却是什么也没问出来。
反倒是无不惑早已看出了悟的担忧,“好卿儿,放心吧,凌飞没事,只是凌飞受伤太深,不好恢复。如若不然……”说完盯着地上躺着的拦路人,“怎会让这些狗杂碎拦住我徒儿的去路!”
用劲太狠,牵扯到无不
第二十六章 拜师()
用劲太狠,牵扯到无不惑的伤口,引来他一阵剧咳。了悟大受感动,不知他哪来的福气,能碰到师父,对他如亲生孩儿般对待。
“别说了,师父,快回去好生修养吧。这里交给我就行了。”
“也好,师父再在这儿待着也帮不上什么忙了!好我,师父走了!”
血红色身影消失,玫瑰花香渐渐消散。
……
清晨浅浅的阳光软软的倾斜在雨后泥泞的小路上,被阳光包裹的浅浅水湾折射出金子般的美丽。微风吹过,吹散了阳光的温度,吹落了朵朵花瓣,如展开双翅的蝴蝶,悠悠地在风中飘曳,静静地在地上躺落。
点点阳光漏过树间,正洒在了悟的脸上,映衬出他的肌肤愈加晶莹剔透。
黑亮的双眼格外清明,此时的她依旧坐在地上,白衣下,泥渍沾满整个缟衣下摆,无比扎眼。
不远处,若是忽略掉他们的呼吸,可以算是“尸横遍野”,就连护着了悟的总管也晕过去了,长长的送葬队伍无一幸免,拦路者也同样七零八落的晕倒了一地。
不看到现在的场景,了悟怎么也不会想到哦哦哦,你这是资格证面试了吗?师父教给他的舞有这么大的威力,一时间说不上什么感觉来。不过……他好像忘了问师父怎样才能让这些人清醒过来……
较为偏僻的角落里,一个佝偻身影渐渐挪动。
疲惫不堪的了悟在站起后也看到那佝偻的身影,心中警铃大作,没想到还有漏网之鱼!此时,了悟力气全无,一点儿劲都使不出。只好愣愣地站着,看着佝偻的身影慢慢移动。
那人一言不发,径直朝了悟一步步靠近,在了悟面前站定。
“你想干嘛?”不知眼前的人有何目的,只是低垂的头下,冷决的双眼让了悟脚底生寒。
“取你一滴血!”丑陋的相貌,吐出的话却无比清脆。
毫无疑问,此人一开口,了悟就已发觉,眼前之人绝对是乔庄打扮而来,了悟对这些了解的比较多一点,不过真的只是要他一滴血?搞不清眼前的人说的话是真是假,但她可以确信一点,眼前的人确实是冲着他来的,不自觉得将露出的一截臂膀收归袖中。
“为何要取我的血?”
那人没替了悟解答疑惑,细针从袖中钻出,趁了悟不注意,飞快的划过了悟耳际,浅浅的划痕出现在了悟耳垂,待了悟反应过来,那人早已不见了身影。
一滴血而已,拿就拿了吧,了悟如是想,长长舒了口气,只是,不知时效如何,当务之急,得赶快从这个地方离开,万一昏倒的人清醒了,真的走不了了!
虽是这么想,可依旧晚了一步。高大的身影从昏倒的人堆里慢慢站起,是那个白衣男子,白衣男子揉揉自己依旧作疼的额头,这才定睛看到眼前的场景,结结巴巴道,“你……你……你……”
“我,我什么我?”
“你到底对我们做了什么?怎么,怎么……妖术!一定是妖术!”
“……”
不一会儿,那个老者也执杖而起。
老者没想到自己一世英名竟然栽倒了悟这么个小屁孩手中,心里很是愤恨,不过,也很诧异,丝毫没有功力,却可以借着舞弄晕这么多人,甚至,把他也放倒了,思量着,也许自己可以收个门下弟子。
一改清醒后的怒气,立马笑脸相向。
有一个清醒的,了悟心里着急似火,那支舞除了能暂时使人昏迷,好像没啥杀伤力的样子,更加心急,这样下去,估计陆续就都醒了,偏偏送葬之人没一个清醒的,不知该如何是好。
看到那老者怒气转作笑脸,怕这老顽童有什么阴谋,了悟立马警惕起来。
“娃儿,我看你天生慧根,是一块可造之才,不然,做我徒弟吧跟了我,保证能让你纵横天下!”
果然,那老者话一出,立马出卖了他的目的,了悟自然不会相信,这么轻易就被他弄晕的人能教出多么了不起的徒弟,坚决的说,“多谢前辈,不用了,我已有师父了!更何况,拜师学艺自然是向着高于自己本事的人去的,哪有像不如自己的人学师的道理!”
“你是说我还不如你这小屁孩!”在江湖混了这么些年,最看重的就是面子,他舔着张老脸想领个徒弟是他了悟上辈子修来的福气,不领情就罢了,竟然敢拿刚才这事做文章!
“好好好,你不知好歹,给你机会活,你不要,行,找死!”
了悟暗道不好,没想到刚才还嬉皮笑脸的人,被他一句话就点到了,他这叫引火自焚吧!
了悟,后悔不已,早知这老顽童这么较真,就答应好了,她还有太多的事情没有做完!
“前辈,我开玩笑的,我功力为零,能来个师父教我,自然是求之不得的!”咬咬牙,厚着脸皮说出这句话,希望不会太晚。
那老者依然板着张脸,“哼,你想做我徒弟,也得看我想不想收,我洞家是不会收侮辱师门的人的。说出去的话,还妄想收回,哼,做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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