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有一天艾丽莎居然发现自己怀孕了,但是当时她已经没有办法离开克洛蒂城,而你的父亲也一直没有找到她的下落。幸好的是,她将怀孕的事瞒得滴水不漏,后来拜托当时负责照料她的,你的母亲琳达来抚养你。
“原本安德并不疑心,但是你的长相和艾丽莎颇为相似,他就多次试探琳达,还好琳达口风很紧,你才得已保命。
“却又奈何继承人的事也传到了克洛蒂,于是安德有意的要把别人的注意力放到你们五个将死的人身上,以保存真正的血统继承人。这就是你们为什么会成为他下手目标的原因。”
“可恶!”
阿莲那听闻阿德莱德的此番话后,不禁低声怒骂了一声。她习惯性的攥了攥拳头,眼里闪着泪光。
这个安德不仅害了她,还伤害了她的亲生父母亲,这个仇,她是一定要报的!
阿德莱德瞥了阿莲那一眼,不动声色的缓步走出了卧室。
阿莲那一同跟着走出去的时候,又忍不住朝墙上的画像留恋的回头。画里的人物栩栩如生,尤其是那双传神的眼睛似饱含着深情,令她忍不住再次落泪。
三人各怀心事的又重新坐回到原来的位置,只是脸上已无初来时的兴奋与轻松。
“你父亲的爷爷是我爷爷的弟弟,说来咱们还是亲戚!”
阿德莱德说罢,苍白的脸上不合时宜的浮出一抹诡异的浅笑,阿莲那疑惑的望过去时,却是触到他眼神里若有若无的冰凉,不由得微微一僵。
“这么说你是乌托人。”
芬妮此时才反应过来似的指向阿莲那,惊叫了一声。她或许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朝夕相处的好友的身世竟是如此离奇,脸上的诧异外露得一览无余。
别说是芬妮,就连阿莲那自己也是被这突如其来的所谓真相而震惊不已。
从小,她就被琳达教育要远离乌托人。而乌托人在她的印象里一直是怪异、神秘、狡诈,甚至是作恶多端的,可不料想自己竟然也流有着乌托人的血液。
“那我的父亲他?”
“他为了救你的母亲,被斯坦利人害了。”阿德莱德望着远方,眼神里的冰冷四溢开来。
第五章 复仇()
原来自己的亲生父亲也已经被害!阿莲那心里一紧,随即心窝处感觉到一阵强烈的刺痛。
她突然想到什么似的,露出恍然大悟的神色,“我终于明白安德为什么要这么看重长相了,因为他讨厌乌托人,生怕自己族人与外族人私通。还有之后的事情,都是他一手策划有意的陷害给乌托人。”
“可恶!”阿莲那冲动的站起来,习惯性的紧了紧拳头。直到她意识到阿德莱德正在观察她时,她才将五指松泄开来。
阿德莱德没有漏过阿莲那的一丁点细节,但他不动声色,那苍白的脸上仍然紧绷的,“据我们猜测,很可能他的儿子安伯尔就是纯正血统的继承人之一,他为了保全自己的儿子,也算是费尽了心思。”
“安伯尔?!”
一听到这个名字,阿莲那颓废的坐下,她的脸颊很快又有些微微发烫。
仅管她已明知道安伯尔的父亲罪大恶极,但是这份被她隐藏的很好的情感仍然会牵动着她,扰乱她的思绪。
阿德莱德瞥了她一眼,面色微微有些僵硬。
“既然我们是假的,那除了安伯尔是真的,还有其他人呢?”芬妮问道。
“这个我们就不得而知了,外界一直传我们有看透人心的本事,其实不然。我们只是会凭一个人的行为动作来猜测这个人的心理活动,克洛蒂族人的事,我们也是费心了解才知道这些的,更多的秘密还有待我们去发掘。”
阿德莱德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一直直视着阿莲那,像是有意要说与她听的。
“我们一直在策划着要揭穿安德的丑恶嘴脸,同时把剑想办法从他们那里偷出来,放到一个安全的地方。我们一直在找这个人来去完成这样的事情。
“我觉得阿莲那,你是一个最合适的人选。你也只有这样做了以后,斯坦利才会真正放松下来,释放你的亲生母亲。”阿德莱德继续说道。
“我?”阿莲那有些错愕。
“是的,你从小在克洛蒂长大,熟悉地型,且你不是纯正的乌托人,进城内后不会被发觉。”阿德莱德说的十分流利和肯定,像是这个想法早已谋划了许久。
“不行,他们都认得阿莲那,她回去岂不是送死?”
芬妮一听闻,立刻紧张的反对。而她说的话,正中阿莲那的心事。
阿德莱德见状,先是哈哈的干笑两声,随即将那并不喜悦的笑容迅速隐去,换上了一副郑重其事的面孔,朝着阿莲那直逼过来,“你忘了我们乌托人擅长什么了吗,阿莲那,你想要复仇吗?”
阿德莱德的眼瞳里瞬间绽放出让人为之兴奋的神采。
“想!”几乎不用思考,阿莲那便已脱口而出。
“一个人的长相可以靠乌术来改变,也就是你们口中的巫幻术。巫幻术只有级别较高的巫师加以运用的时候,才能不至于露馅。我们会帮助你学习巫术,再帮你以另外一个克洛蒂人的身份混回克洛蒂城,并保证不被人识破。”
“克洛蒂城有的水滴玉石指环,只对乌托人的巫幻术管用,对你却半点用处都没有。因为你也不仅是乌托人的后代,还有着克洛蒂人的血液。所以就算是你用巫幻术,什么指环对你也起不到作用。”
“到时候,你找安德还是老森算帐都可以,不过别忘了你的主要目的是要揭穿安德的丑陋嘴脸,并从那里将瑞摩斯的剑想办法偷出来。剑,只有不在克洛蒂城才会真正安全。等这一切事情都成功了以后,我们再和斯坦利谈判,将切丽莎解救出来。”
阿德莱德越说越兴奋,说话声铿锵有力。
“为什么要等到那个时候?”阿莲那的眼里闪过一丝焦虑,“为什么要那个时候才能和斯坦利谈判?”
阿德莱德锁了锁眉头,像是陷入了难解的困顿中,“斯坦利人虽然个个强壮无比,但是他们只有蛮劲,不会巧斗。自从许多年前,斯坦利城的一场战争输给了克洛蒂城以后,他们就对克洛蒂城处处防备,现在好不容易有了把柄是不会轻易的放出来的。”
“那我们就不能够想办法?”阿莲那仍有些不死心,现在的乌托人在她的心目中非常强大,她认为总能有办法去解决任何问题的才对。
“你知道为什么我们不轻易与其他任何一个城堡正面冲突吗?那是因为在很早以前,我们和斯坦利城也有过一次大规模的战争。那场战争,双方实力都很接近,虽然最后我们赢了,但是也死伤无数,失去了很多。
“那时候起,我们便遭到了诅咒,从此之后的每场战争都是逢战必输。”阿德莱德用手深深的用力埋住了脸,片刻后方才抬起头,脸上写满了无奈,“原本别人对我们还颇为忌惮,如果他们发现了我们的弱点,那乌托城可能从此也不会太平。”
阿莲那听闻,方才恍然大悟,原来乌托人也有自己的无奈。
如此看来,那只有靠她去为自己、为那些枉死的其他族人报仇,为了自己的亲生母亲,更是为了克洛蒂城日后的太平和安宁。
“那我呢?”
芬妮的脸上荡出几分羡慕的神色,懦懦的问道。
“你可以帮阿莲那,我们也可以教你学习巫术。”
阿德莱德的话音刚落,见芬妮立刻发出一阵欢呼声,阿莲那的脸上也不由得浮现出一丝浅笑。
————
“复仇!”
这两个字不断反复的在阿莲那的脑海中浮现,她需要把这个信念牢牢的植入在脑海里。
她虽然也曾数次的被嘲笑自己的族人打倒在地,却都不曾像现在这样有这么明确的复仇信念。从阿德莱德的口中知道这么多事情后,她觉得自己有义务帮助族人来揭穿安德的真实面目,而她现在唯一要做的就是变得更强。
武力,是弱者的方式,强者则是并不需要的。所以她要学好巫术,要改变现在的自己。
经历过昨天内心的震惊之后,她想得越多,对安德的恨越是令她寝食难安。现在的她,带着复仇的决心,恨不得立马就要习完所有的巫术。
仅管阿德莱德告诉过她,学巫术是个艰难的过程,需要时间和毅力。
阿莲那从不缺乏毅力,唯一担心的就是时间。如果按日记上说的,瑞摩斯的剑需要每年染上九条人命的鲜血,最快也还有九年的时间才能启动它的能量。只是如此一来,越晚揭穿他,遇难的族人就会越来越多。
每每一想到这点,她的心里就像有一团火,令她坐立不安,似乎她已经看到还有更多的人惨遭安德的毒手,经历着自己所经历过的不幸。
“怎么还不来?”
昨天阿德莱德说了今天会有人来帮她和芬妮熟悉熟悉城堡里的环境,再帮她们了解巫术的。“难道是反悔了?”阿莲那被时间熬得有些沮丧。
“别着急,阿德莱德既然说了会来就一定会来的。”芬妮正慢条斯理的对着镜子梳理自己的头发。
阿莲那这时才留意到她的这个动作已持续了有好一会了。
“什么时候这个小妮子也变得这么爱美了?”
阿莲那心里不由得暗笑了一下,正想取笑芬妮的时候,门外传来一阵敲门声。她刚一张嘴,却已被芬妮截去,“进来!”芬妮停下手里动作,欣喜的向门口望去。
阿莲那不由得笑着将要脱口而出的话咽了下去。
昨天见过的那个侍女推门而入,阿莲那留意到她的服饰没有不同,只是别在耳边的骨朵被一朵盛开的正是时候的粉红色小所取代。
“你的换了?”
阿莲那觉得这样的小才更美艳,不由得赞许道。
这个侍女微微一征,随即便笑出声来。
她笑得前俯后仰,咧开的嘴几乎能看见所有的牙齿。但她的笑声也未免有些过于粗放豪爽,与她娇弱的的身型显得有些不搭。
此人笑了半响后,忽然脸上的五官自行在挪动,本来还算周正的脸竟不可思议的变得狰狞,看起来十分骇人。
侍女一边笑,一边挥舞着手朝两人走来。那双手竟像只男人的手,那粗壮略有些龟裂的手掌已是几乎要触到了芬妮的身上。
第六章 侍女诺亚()
“啊!”
芬妮尖叫了一声,就躲到了阿莲那的身后。
阿莲那警惕的看着面前这个怪物,一边护住芬妮一边往床的方向移动。她心里想的是,如果要动起手来,也要先把床上的剑先拿到手。
气氛一度变得很紧张,空气里充斥着隐隐的火药味。
就在两方对峙的时候,门“吱”的一声,又一次被打开了。
“怎么了?”进来的人有预感似的神色也颇为慌张。而她的模样,再一次让屋内的两个女人心惊不已。
这个侍女和面前这个怪物方才的样子一模一样!
“见鬼了?!”
阿莲那张开双臂护住瑟瑟发抖的芬妮,强装镇定的大声呵斥道:“你是谁?!”
这次进来的女子先是“扑哧”一笑,继而转向一旁五官已纠缠到一起的怪物模样的人,嗔怪道:“我说会露馅吧,还不快去找老师帮你恢复,别在这吓人。”
怪物听闻后,双手立刻垂了下来,面露出沮丧的神情,接着一溜烟就跑了出去。
侍女回头望着怪物的背影,脸上荡出盈盈的笑意。
“对不起,吓着你们了。我是阿德莱德的侍女,我叫诺亚,刚才那个是这里的护卫兵,刚学了点皮毛想和你们开个玩笑,没想到弄巧成拙了。”
侍女诚恳的模样,令阿莲那稍稍松了口气。这时,她留意到诺亚的耳边别着依然是一朵粉红色的骨朵。
“为什么你总是戴着这样的?我的意思是说这朵还没有开,你应该戴一朵盛开的,才会更漂亮。”
阿莲那忍不住好奇,沉吟了片刻后,还是开口问道。她有点担心会不会伤到诺亚的自尊,因此刻意的避免了不好的词汇。
诺亚微微一笑,将耳边的取下来后,对着耳语一番。
这个举动在阿莲那看来很是有些滑稽,但经历过方才那个怪物后,又隐约预感会有什么惊奇的事情发生,不由得凝神看着。
果真!那朵骨朵像是被施了魔法般,瓣纷纷的往外扇开。眨眼间,小小的骨朵绽放得格外娇艳。
“这个!”
方才还躲在阿莲那背后的芬妮不知何时探出头来,指着诺亚手里的粉红惊讶得说不出话来。
诺亚只是略施小技,却见两人已是呆住了,不由得面露出得意之色,笑道:“这没有什么,只是小把戏罢了。这朵小喜欢人家叫她‘粉红美人’,但是不喜欢别人叫她什么小姐之类的。所以只要我对她说一句:‘粉红美人,你把开来,让我们欣赏欣赏吧’,她就会打开了。”
“有这么神奇?”阿莲那盯着这朵小,眼睛溜溜转着,“不如让我也试一试吧?”
“不行!”诺亚不悦的嘟了嘟嘴,转而又把骨朵别上,“她可不会听你的。我好不容易才和她建立了感情和信任,我要是随便把她给了别人,万一她不高兴了,就白费了我的心思了。”
阿莲那听闻,更是兴奋不已,她在心里暗暗惊叹巫术的神奇。只是一个小小的侍女就能有这样的能力,她钦佩不已。
————
“这栋建筑内只是居住着堡主盖尔、盖尔的大儿子詹姆斯,盖尔的二儿子阿德莱德、管家威尔以及高级别的巫师,只是这些老师都醉心于研习巫术,并不能时常见到。因此,不得不提醒你们,不要随意走入其他人的房间,免得会引起误会。”
说话的当时,诺亚就带着她们拐进了雕刻着各式人物的长廊,这个地方阿莲那记得自己曾经来过。
“这些是。。。。。。”
阿莲那抚过那石壁上错落有致的纹路,手心里有一种特别的触感。
她对那张雕刻得极像自己的脸印象深刻,只是雕刻得过于密集,今日却怎么也找不到了。
“这些都是乌托的子孙,你看这是我!”
诺亚寻了半天,找到一幅小小的雕像,嫣然一笑。
果然很像!
诺亚的鼻子不高,且兴奋时鼻翼两端就会比平时更要张开。她的嘴长得又宽又薄,笑起来时,往上一咧,这张嘴就占了半张脸。
这个雕像把她的面部特征都刻画上去了,十分传神,阿莲那看得有些征住了。
“快看,阿德莱德!”
芬妮的手在阿德莱德的雕塑上摩挲,神情十分专注。她那小心翼翼的模样,像是在抚摸什么心爱之物。
“阿德莱德可是我们这的美男子呢,不少女子发奋练习巫术,不是为别的,就是为了赢得阿德莱德的心。”
诺亚的目光落在阿德莱德的石塑上,眼神格外的温柔。
“美男子?!”
阿莲那心里忍不住暗笑了一下,很快的脑海里浮现出阿德莱德苍白的脸。阿德莱德那冷冰的眼神好像直逼过来,令阿莲那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走!我带你们去个地方!”诺亚微笑着大步往前走去。
看到诺亚神采飞扬的模样,阿莲那也停止了臆想,不由得满心期待的跟了上去。
顺着这条满是人物雕刻的长廊往前走了约百米后,阿莲那才发现前方竟是条死路,她和芬妮都疑惑的停住了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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