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痛,可以热敷缓解,疼得厉害吃点止疼片。”
“医生,可以通过增肌锻炼来恢复吗?”
“不行。增肌也需要原先的肌肉做基础,你这部位彻底没肌肉了。以后注意不要用力过猛,避免伤到肩胛骨和颈椎。”
蒋山拍拍陈凯泽的肩膀:“苦了你了。”
“哪儿的话,我现在心里好多了。刚回来的时候,是担惊受怕了一阵子。义父,那俩人有线索了吗?”
蒋山摇头:“没有。我让人去接司慎墨,我派他回去了一趟。昨天他刚回来。哎,也是很不顺利。等他过来,我们细说,走吧,先吃饭。”
第225章 男主涅槃记4()
医生含蓄的没有直接说出你这胳膊半残废,但是锣鼓听音说话听声,在场的都明白是什么意思。陈凯泽也不再说什么,只是和平时一样,恭敬的随着蒋山慢慢踱到了餐厅。
蒋山常年独居,孤家寡人,没有人知道他是否有妻儿老小,据传他深知自己仇家太多,索性早早处理了家务事,让人无把柄可拿捏。因此硕大的饭桌上,只有一老一少对坐而食。食物不可谓不丰盛,中西合璧式的,Omelette蛋、烤吐司、太阳蛋、奶酪果酱黄油培根火腿一应俱全;中式的有白粥油条小笼包,各式咸菜腐乳琳琅满目。但眼花缭乱之中却难掩孤寒之气,色香味全之下令人感到冰冷。
俩人也不说话,慢慢的吃着早饭。女佣帮蒋山盛好白粥,又将他喜欢的小菜各样搛到盘子,放到他面前。陈凯泽也选了白粥和小菜,却不用女佣帮忙,一派沉稳谦和。吃完早饭,俩人到后花园散步,陈凯泽很随意的问:“义父,您还记得这架紫藤吗?我小时候种的,那会儿还只是绑了几根架子,如今都搭成凉棚了。”
“是啊,时间过得快,花草树木并非无情物,一叶一花总动人。现在春天满架淡紫如烟,蜜蜂嗡嗡,花香袭人,厨房还会做点紫藤蒸饼应个景,谁能想到这是你当初无心插柳的结果呢。”
“对了,我记得那会儿跟您打赌埋了一粒银杏种子,我说会发芽,您说不会。后来也不知道怎么样了。”
“在这呢,银杏长得慢,所以十几年下来,还不如旁边那株广玉兰。”蒋山举起手里的拐杖,指给陈凯泽看。
一老一少走在露水盈盈的草坪上,信步来到水塘边,肥硕的锦鲤看到有人过来,以为是投食的,纷纷游出水面,发出泼剌泼剌的声音,身后的用人早已递过两盘鱼饲料,俩人慢慢往水里洒,看碧水荡漾,红鳞涌动,初夏晨风如吻,阳光似金,人和自然和谐统一,纷纷扰扰都暂时被搁置到脑后。
陈凯泽瞥一眼蒋山,老头儿正沉浸在祥和美好之中,他心里冷笑:好戏还没开场呢。
走了好一阵,蒋山体力不支,跟在身后的用人早早推过轮椅来,将他扶坐上去,陈凯泽示意用人放手,他自己推着轮椅慢慢往回走。
回到书房,一盏苦香的中药不冷不热的备在那里,蒋山大口喝下皱皱眉头,叫了老管家来问道:“司慎墨到哪儿了?”
“说还有半小时就到了。”
蒋山摆摆手,等老管家退出了书房这才问陈凯泽:“司南这些日子有异常吗?”
“这些日子我没怎么联系她,适当时候要晾晾。以她的性格,我太热络了恐怕拿捏不住。再者刚发生了这么多事儿,我又是被牵扯进去身受其害,总得拿出点迟疑和不满的态度来,否则会显得太不正常了。”
“嗯,你这么想很有道理。做的也对。”蒋山赞同,:“不过也别过了。女孩子还是要哄的,哄得服服帖帖才好团团转。她有没有说过,这俩人可能是谁派来的?或者她身后之人是谁?”
第226章 男主涅槃记5()
“她只判断这俩人和害她父亲的是同一伙人,但具体是谁,她毫无头绪。我的结论是,司慎之也不曾告诉过她这些黑幕,本意应该是出于保护,只是没想到义父您会突然提前动手。至于司南幕后之人,我感觉不止一伙人。司慎之生前应该暗中找了些人脉,这次回祖居,守陵人似乎也底气很足,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我想,他孤零零一个人敢守陵十载,恐怕不是这么简单……”
“你判断的有道理。我们以为司慎之是一个人,想的有些一厢情愿了。等司慎墨来了,刚好,你听他说说。你俩核对一番,看到底什么情况。照片让他也看看,他进去的,和你所见的,究竟如何。”蒋山长叹一声,用手捶捶腿。
管家领着司慎墨进来,看到陈凯泽,司慎墨有些吃惊,蒋山也不废话也不解释,反而直奔主题:“凯泽,你把照片给他看看。”陈凯泽点点头,激活休眠中的笔记本,把屏幕转向司慎墨:“您看一下,这是我上次进去时候拍的。您这次去什么情况?”
看见屏幕上熟悉的树墙、古老的松树、汉白玉的牌楼以及矗立在绿草如茵中黑洞大开于无声中吞噬生命的祠堂,司慎墨脑袋哄的打了个炸雷,仿佛又回到了那可怕的瞬间,当时不觉得有多可怕,事后回过神才知道自己和死神擦肩而过时的距离只有一根发丝。汗珠不由自主的沁在额头,司慎墨镇定一下精神,掏出手绢印去汗水,仔细翻看照片,半晌点点头:“是这里。”在蒋山示意下,将他所遭遇的事情讲了一遍。陈凯泽颇有些吃惊:“司南和司老大进去了有十几分钟,出来司南还有些失望,说里面黑洞洞空荡荡什么也没有。”沉吟片刻,嗤笑出声:“幸好当时我听话,没有冒冒然跟着进去,否则此刻我怕是回不来了。义父,那俩陌生男子是不是自己拿着秘籍去闯陵墓,也被吞噬了?”司慎墨插话道:“也许我是司家血脉,所以侥幸躲过一劫吧。不过这次回来,感觉虚弱无比,连个安稳觉都睡不了。”蒋山这才注意到司慎墨深陷的眼窝和面颊,听见义子的问题,似乎有些道理,他不置可否:“都先回去吧。我再想想。”
司慎墨先告辞而去,蒋山看看陈凯泽:“你还有事要说?”
“是这样的,义父,我在网上看到一件商周的青铜器,是酒器,非常眼熟,让我想起父母安在的时候,家里似乎有件一模一样的。这次突然看到,才想起家里曾经有过这么个东西——义父,您帮我双亲处理后事的时候,见过这些东西吗?我记得那个巨大的保险柜里,不止有一件。”
蒋山的脸色立刻就凝重了起来,“你家没什么青铜器”这几个字脱口而出,快的让人想不怀疑都不行,也许是觉得自己反应太过强烈,蒋山缓缓语气:“你那家里处处断瓦残垣,别说青铜器,钢筋都烧化了。”
陈凯泽不动声色点头:“是,就是觉得眼熟。那件酒器,全世界就那一件。网上新闻说买主是从佳士得花了一个亿拍下来的——现在赝品已经做得连世界头号拍卖拍卖机构都验不出真假了。”
第227章 男主涅槃记6()
蒋山不愿意再继续这个话题:“嗯。你早点回去吧,我有些累了,要去小憩片刻。”开始撵人,陈凯泽起身告辞:“您休息。再有两个月是我父母的忌日,我会回趟美国,这次要多待几天。”
闻此言,蒋山闪电般看向义子,陈凯泽还是如常般温润坦荡,他没发现义父的目光带着探究,正在自顾自的收拾着桌上的电脑往公文包里装,收拾好以后,陈凯泽面带不忍和担忧说道:“义父,你的身体要紧。司南那边,我会再想想办法。虽说秘籍被那俩男的抢走了,但她能安稳的进陵里,所以我们还有机会。过段时间,我会找个由头再拉着司南回去,也许守陵人知道些什么。我希望您早日好起来,毕竟,您是我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了。”
蒋山心下有些感动,叹口气:“唉,人呐,终究有一死。我杀伐半生,早已看开生死,但不能死的如此憋屈狼狈,苟延残喘算什么?还不如一枪来个痛快,但是在此前,我要轰轰烈烈来一场,让这后世,总要提起我的传奇。”
离开了蒋家别墅,陈凯泽面色莫测的开着车子,果然是有问题的。刚才他突然问出青铜器,蒋山哪怕迟疑片刻,或者说句不知道,都比如此快速直接的一口否定要真实,简直是此地无银的最佳范例。事已至此,虽不愿意相信,但那些深埋在脑海中的点滴怀疑,所有的不合理,在司南的点化下,如今齐齐破土而出。陈凯泽自嘲的咧咧嘴,认贼作父真是好样的。既如此,那就没什么好顾忌的了,是时候去和小女朋友一起并肩战斗了。
先回家扔下公文包,又去书房打开保险柜,从里面拿出猫眼石。这是他当年去斯里兰卡深度游的时候,在当地导游的带领下来到位于康提城东南那座有两千年历史的开采基地,带着好奇心参加拍卖会的时候,一眼相中的。当时还是块李子大小原石,只看着是鹅卵石一般不规则的但也不特别棱角分明的模样,也不知道怎么就鬼使神差拍了下来,花了他好大一笔钱,虽说不差钱但也颇有些肉痛,带回国内找了经验丰富的老师傅,没想到打磨开的瞬间,老师傅就惊叹出声,当时他还看不出里面的玄机,老师傅一面惊叹,一面用强光手电透给他看,他似乎看到有什么,直到老师傅小心翼翼的把李子大小的原石,一点点切割打磨到樱桃那么大,他终于看见了于火彩闪耀之中藏在石头的皇冠,大自然的鬼斧神工令人叹服,他面对至臻至美的宝石,一时也没个想法,就带回家放进保险柜里,一放就是三年多,直到此时此刻,他有一种:命运早都做了安排的宿命感,终于知道这枚宝石的最佳用途了。
拿上宝石,找到珠宝行,要求镶嵌在白金底座上,珠宝行的人眼睛都直了,愿意出大价钱来收购,陈凯泽谢绝了:“不好生意,我要求婚用的。还请您尽快。”带着惋惜,珠宝行的大老板推荐戒托的样式,说你这个蛋面宝石大,戒托不宜复杂但一定要牢靠避免脱落,最后陈凯泽在几种款式中选了复古的镂空蕾丝花边效果的包边设计,成品出来更衬得猫眼华贵神秘,既不单调又有西亚的复古风情,陈凯泽这才满意的装包走人,去小饭馆抓人结果扑了空,老板娘这才告诉他司南在书店签售,于是他又杀到书店,霸道求婚,将小女友打包拎走。
第228章 秘密基地()
俩人出了书店的门,司南一路都在看手上的戒指,怼到眼前看,伸长胳膊看,举高迎着太阳看,把手晃来晃去的看,怎么也欣赏不够。和家里那些古董首饰相比,这枚戒指连个渣都算不上,司南就是喜欢得不行不行。
看见司南笑意盈盈如痴如醉的模样,陈凯泽满足感爆棚。他把司南拉到车上,给她扣紧安全带:“小姑娘,我们去庆祝你签售成功好不好?”
“好。”司南正在研究戒指中的皇冠有几个尖顶。陈凯泽把她的手从她眼前拉开,嘴唇在她指端温柔抚过:“你有一辈子研究,现在,专心给我约会。”一股热气顺着指尖电流似的蹿进司南四肢百骸,让人脸红心跳。男朋友今天帅的特别夸张,眼神坚定,儒雅中带着霸道,礼貌中藏着专制,哎哎哎,难怪女生都爱霸道总裁,被掠夺被征服的感觉的确自有其危险的性感。
司南乖乖的坐着,完全没意识到自己的嘴角飞扬喜上眉梢,一脸恋爱中弱智少女欢乐多的模样。车子如鱼,在公路中顺流而下,车里古典交响乐华丽繁复,没有人张嘴说话,默契是心电感应,是直觉,是人类神秘的交流方式,偶尔目光交错,彼此就知道对方此时此刻,所想所感和自己完全相同。
车子开出城市,直奔远郊而去,从平坦宽阔的高速路,直到仅能通过一车的乡间公路,再到只有碎石子铺就的颠簸宅道,虽然只开了一个小时多点,却能从繁华都市快速切换到穷乡僻壤。车子停在红砖墙黑铁门的院子外,俩人下车,陈凯泽掏出钥匙打开挂在门上粗笨的锁头,率先推门而入,司南紧随其后。
典型的北方农村小院。院子中间有一畦菜地,分行整齐的种着各类蔬菜,沿着墙根搭了架子,上面爬着豆角和黄瓜,入夏没多久,紫色的豆角花,鹅黄的黄瓜花星点交错额外好看。只有一排两间屋子,屋外搭建了阔长的屋檐,折叠的木头圆桌靠在檐柱下,旁边摆了几张小木凳。
水泥砌的水槽就在屋檐下紧挨着灶台。灶台很大,也是砖垒水泥砌,这样连料理台都有了。两个不太大的燃气炉灶摆在灶台边上,因为建在露天,所以白铁皮沿着灶台外围竖起了半米高的防风墙,为了安全起见,燃气罐子远远的摆在两米开外的地方。
屋子更少了,只有一大一小两间,陈凯泽牵她手进了大屋去看,进门是客厅兼卧室,用了木屏风隔开。简简单单的布艺沙发,老树桩的茶几;右手边是卫生间,也只做了简单的干湿分离,没有浴缸,只得一个花洒。司南好奇心发作,转头跑出屋子去看那间小屋子,推门进去原来是储藏室,关门回到卧室问男朋友吃什么,这荒郊野外的没超市家里也没冰箱的……陈凯泽神秘的笑一下,说食物在车里,你等等,就出了门,过了片刻后,拎着一个车载小冰柜回到院子里,招呼司南把檐柱下的折叠圆桌支起来,又扔给她折叠整齐的桌布,自己走到菜地里摘菜去了。
第229章 惟愿此刻是永恒()
司南把厚厚的亚麻桌布铺好,欢天喜地开始摆桌子,粉红香槟、鱼子酱、鹅肝酱、法棍、西班牙火腿片、乳酪蛋糕、什锦果盘、两套餐具。陈凯泽从菜地里摘了些绿叶菜冲洗干净,速度极快做个沙拉端上桌时,司南已经摆盘完毕。陈凯泽把沁凉的香槟嘭一声打开,倒在细长的香槟杯里。一切布置好,俩人碰杯,陈凯泽不复刚才嬉笑的模样,他放下酒杯,隔桌拉过司南的手,声音低沉:“你愿意跟我共度一生吗?不管前路是刀山火海还是花团锦簇。”
司南星眸闪动光彩动人:“天地可鉴,日月为证。”
两人目光交汇,情投意合直达彼此灵魂深处,此后愿以性命相托,在三生石上刻下最繁复的花纹,生生世世无限轮回仍愿是你。
山村夏夜静谧,夜凉如水,鸣虫交织,银河流动在北半球的上空。地球上角落里,历经劫难的情侣此刻正在把盏言欢,暂把愁情抛脑后,偷得浮生半日闲。
“喂,你这房子平时都怎么打理?”司南一边问,一边用了特制的银刀把鹅肝酱细细涂抹在法棍上。
“托付给附近的村民,每年给些钱就行了。”陈凯泽胃口平平,饶有兴味的看着小女友狼吞虎咽。
“为什么想起来弄这么简陋的居所?不是你的风格。”
“心烦的时候就来这里,算是我的秘密。来到这里,你会发现,以往那些唾手可得的便利,比如遍地咖啡馆、琳琅满目的超市、不间断的热水、二十四小时不打烊的便利店……都是奢侈品。当你不得不把大量精力和时间,用在这些日常琐事的时候,比如想吃肉要走出一公里去村子的肉铺买,还要看运气,也许今天没杀猪也许今天有人家宴客早早把肉都买光了;想洗澡的话,也不是转一下水龙头就有的,要先去烧水……这些事情,会在消耗你精神力气的同时,带来一种奇特的安抚,似乎你只能专注眼前这些苟且琐碎的事物。社会学家研究过,为什么大部分穷人会越来越穷,什么是穷人思维,就是眼前的生存压力,让他们无暇去思考怎么追求更多的财富,一个人连基本的温饱都是问题,他也只能专注眼前这些鸡零狗碎,从而丧失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