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意志之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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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意志之剑- 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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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行!他们都是爹生妈养的命,长这么大不容易,不能就这么轻易地丢在这里,再说现在威尼斯人的情况不清楚,万一他们都被干掉,咱们就成了大人常说的瓮中之鳖,只有被人包围的命,能多留下一个士兵就多一分撑下去的希望。”

    公牛猩红的眼睛看起来,更像是一头发狂的牛魔王,浑身上下散发着铁肩担道义的英雄气概,来自小山村的他不明白太多的道理,只知道这些都是和他一样,从母亲身边走出来的生命,家里都有一个惦记他们的老妈妈,丢车保帅壮士断腕这种事情,他做不来也不会去做。

    我背着手在房子里来回踱步,急得像蒸锅里通红的螃蟹,就差横着走了:“科勒怎么这么久了还不出来,是不是公牛又犯虎劲想拯救苍生了?他以为自己是奥特曼吗?”

    我骑上马背让自己能看得更远,不安的凝望着城门口喊杀震天的生死大逃亡,这简直是一边倒的大屠杀,我方士兵逃不出来,城里的叛军一时半会也杀不出来,可笑的纠结在一起,动弹不得。

    估计敌方叛军统帅比我还着急,嘴巴张得挺大结果只咬住鸡翅膀,一时半会儿还咽不下去,卡在嗓子挺难受,整只烤鸡在门外活蹦乱跳吃不着,干瞪眼的拉锯战时间段相当难熬。

    “你们手上复合弓的射程是多少?”

    我回头问身边的威尼斯弓箭编队长官,这是一个满脸络腮胡子的中年人,薄薄的嘴唇紧抿着,给人一种很多心事吐不出的感觉,很像公园里欺负夜归小姑娘的变态大叔,也难怪他谢顶谢成了地中海,白瞎一头漂亮的金色卷发。

    地中海大叔抽出一支箭矢,避让着说道:“用这种重型破甲箭的话,四百步以内有杀伤效果,如果是一般的轻箭,八百步的距离我保证敌人有来无回。”

    说完还得意的绷了绷弓弦发出悦耳的回响,眼神有意无意的瞟着我们的弓箭手,像是在炫耀他们威尼斯武备的强大,明目张胆的炫富。

    “八百步的距离,城墙上的敌军弓箭手能威胁到咱们吗?”

    我手搭凉棚看了看城头上越聚越多的弓箭手,这是准备两头堵加快屠杀速度啊,四体不勤五谷不分的我,很难估算出我们现在所处的位置,与城墙的距离有多少步,只能求助专业人士。

    “他们的弓都不是上好的复合弓,就算占据居高临下的地利,也不一定能达到七百步的射程,而且那只是射击极限,不一定能有多少杀伤的效果,只要把步兵战盾布置在前面给弓箭手提供掩护,推进到六百步的距离,就可以保证万无一失,那帮狗娘养的只有挨揍的命。”

    地中海大叔猜出我的意图,跃跃欲试的摩拳擦掌,憋着股劲想要给我展示下威尼斯精锐弓箭手的实力,顺便也磕碜一下自己的同行,我们临时拼凑起来的杂牌弓箭手,同行相轻的心理昭然若揭啊!

    “步兵列阵,重骑兵排在两翼!”

    “弓兵编队,推进至城堡前六百步!”

    我冲着临时充任行军副官的地中海大叔下达命令,盯着他因为兴奋而涨红的脸。

    “我要欣赏欣赏你们的漫天飞雨,给我把城门封住,那么小的城门洞,敌人也没办法完全展开,必要的时候给我用上破甲箭,让这帮狗娘养的也尝尝受夹板气的滋味,用一句古老的东方谚语来说就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大人带兵来接应咱们了。”

    科勒回过头寻不见公牛,他已经拎着战斧撞入叛军的士兵中,想要拉住都来不及,科勒低声骂了一句,匆忙追上公牛,用弓箭点杀他四周逼近的敌人。

    科勒觉得自己又回到了小时候,成了那个漫山遍野为领主老爷放牧的小牛倌,但看管的却是一头认死理的犟牛,发起疯来十个最强壮的日耳曼大汉也拉不住。

    公牛身材高大,力大无穷,恍若北欧人崇信的武神般大杀四方,靠着一身蛮力独自对付五个敌人,掩护城门口剩下的十几个士兵逃跑。

    溃逃的士兵跑到我们行进的方阵边上,有的停下来默默跟在后面,有的直接尖叫着掠过我们跑进树林,精神完全崩溃,猩红着眼睛慌不择路。

    站在前排的步兵用盾牌把拥挤过来的溃兵顶开,以保持阵型的完整,我忧心忡忡的看着城门口涌出越来越多的叛军,公牛那么高大的身影,也渐渐被淹没在人海里看不清,弄得我心里无底洞一样空落落的。

    (本章完)

第87章 华丽转身() 
“重骑兵!”

    我扯着嗓子大叫,好像这样能舒缓内心的焦急感似的,关键时刻只能祭出杀手锏了。

    重骑兵的长官骑着马出现在身边,向我行了一礼,他是一名跟着我从领地一起出征的普通农民,长时间的战场厮杀使他显得十分疲劳,眼睛周围堆着因休息不足造成的黑眼圈,平时只知道照料领主马匹的乡民,成为重骑兵编队的统领,对于一个从来没出过自己村子的贫民来说,无异于一步登天,或多或少还有些不适应。

    他统领下的重骑兵,全都是领地里擅长骑马的自己人,很多是从小玩到大的发小,相互之间了解很深配合默契,南征北战大浪淘沙剩下的精华,算是我嫡系中的嫡系。

    重骑兵统领轻声回答道:“大人,有什么吩咐?”

    “马上冲击出城的敌人,把科勒和公牛活着救出来,我带领弓箭手在这里接应你。”

    他无声的点点头,冲着队伍打了个手势,骑兵们纷纷驱马从两翼汇聚到一起冲出去,虽然说重骑兵的数量不多,但装备着两层铠甲的他们,几乎可以无视任何远近攻击,包括披甲的战马在内,纯粹用金钱砸出来的精锐兵种,这是换装之后的第一次作战,新军新气象,能否打出自信全在此一举了。

    重骑兵慢慢催动马匹,用胳膊夹着长枪平端起来,利用上肢力量缓冲惊人的撞击力,挂着沉重札甲的战马甩开四蹄击打着大地,仿佛震耳欲聋的鼓点,逐渐汇成巨大的力量,隐隐地连大地也跟着一起震动,排山倒海一般扑向和公牛绞杀在一起的敌人步兵。

    这么近的距离就算敌人发现,临时组成枪阵也来不及了,只有被屠杀的命,但是狭窄的城门没办法重新整队,也就是说他们只能冲击一次,让杀伤力大打折扣。

    重骑兵编队像闯进羊群的饿狼,强大的冲击力撞得叛军人仰马翻,倒霉点的士兵直接被如重锤般落下的马蹄踩死,几个扎进敌群很深的骑兵,在丧失冲击的威力之后,厚重的装甲降低了他们拔刀的速度,陷入敌丛动弹不得,很快就被四周叛军士兵拉下战马,数不清的钉头锤狼牙棒往他头上招呼,隔着铠甲对内脏和颅脑造成毁灭性的内伤,七窍流血凄惨的死去。

    看着自己视若掌上明珠的重骑兵消失在眼前,我感觉心里在流血,而且是大面积的血崩,差点一口气喘不匀心肌梗塞了。

    每个骑兵都是拿钱堆起来的宝贝疙瘩,装备一个骑兵的金币足足可以养活一个步兵小队,但失去一个经验丰富的骑手,远远大于金钱上的损失,是短时间内难以弥补的,这样的消耗战根本可打不起。

    科勒把一个举着双手战斧狰狞吼叫的敌人射死,踩着倒霉蛋的尸体终于摸到公牛身边,他用尽全身力气把杀红眼的公牛拉住,声嘶力竭的大喊:

    “你看看吧,这就是你的妇人之仁!为了一些没有抢救价值的步兵,大人白白损失了来之不易的宝贵重骑兵,装备每个人的金币堆起来比你还要高,你以为自己是救世主吗?”

    公牛像被人扇了耳光一样,猛然惊醒愣在原地,敌人的血顺着打绺的额发往地上流,几乎模糊了视线,他咬了咬嘴唇,把自己的因为悔恨而充斥脑海的愤怒发泄到叛军身上,逼得十几个围着他的叛军士兵连连后退,不敢与他正面交锋。

    “快走!”

    公牛往前虚晃战斧,拉着科勒跑出城门……

    “大人,他们出来了!”

    地中海大叔指着城门方向,漫天风尘中奔驰而来的重骑兵,沉重的双层装甲严重阻碍了起步的速度,敌人的步兵可以轻易的追上他们,并且把这些来不及反应的铁家伙从马背上拽下来,挥舞着钉头锤砸得脑浆迸裂。

    重骑兵统帅不得不做出一个艰难的决定,放弃一些落后的骑兵,趁着他们挣扎牵扯敌人注意力的时间,带领剩下的战士迅速脱离战场。

    二十名重骑兵如今只剩下凄惨的十个人,白瞎我手头上唯一的重装力量,虽然人数不多,但都是我付出心血坑蒙拐骗的战利品,每一个骑兵都是领地里普通的农民,我对他们均满含感情。

    我咬着嘴唇,努力控制自己不要被情感左右,再白白搭上手下人的生命,我看着城门边被数不清的敌人,七手八脚拉下马来活活敲死的重骑兵,沉着声音命令身边侍立待命的大叔道:

    “现在是你们威尼斯人大显身手的时候了,这帮叛军刚刚杀了你们的亲密战友,别吝惜手中的箭,我会让步兵为你们提供保护,把复仇的羽箭发射出去吧,让我看一场大雨落下的华丽屠杀,我要用他们的骷髅为我死去的战士殉葬。”

    地中海大叔理解我现在的心情,一声不响的走到弓箭手编队,右手握拳做出准备攻击的手势,威尼斯弓箭手纷纷抽出箭矢插在地上,快速崩紧弓弦,几个呼吸间就已经完全做好射击准备,静静的等待着指挥官的命令。

    “上弦!”

    大叔平端右拳指向前方,弓箭手们从泥土中拔出箭矢搭在弓弦上。

    “瞄准!”

    大叔屈起手臂,弓箭手们把弓弦拉到最满指着天空绷绷作响,好像一轮轮新生的弯月,颇有弯弓射大雕的豪迈架势。

    “发射!”

    大叔把拳头舒展成掌,狠狠的做了个下劈的动作,他身后的弓箭手松开紧绷的弓弦,两百支箭矢嗖的一声齐刷刷飞向天空,场面蔚为壮观,带起一阵凌厉的风,吹得大叔衣袂纷飞,惊起边上树林里的一群飞鸟。

    我注视着羽箭渐渐远去变成一长条白白的线,好像一窝飞过头顶的马蜂,越过我们奔驰中的重骑兵,锋利的尖端直直的刺向后面追赶的敌人步兵。

    好消息是那些杀红眼的叛军,似乎把我们当成好捏的软柿子,根本没有携带盾牌,身上的装甲也很薄弱,射击目标十分宽敞且周围无隐蔽物,一面倒的屠杀已成必然。

    (本章完)

第88章 声东击西() 
果然,这些威尼斯最好的铁匠,打造的镔铁箭镞,轻易就撕开了叛军步兵身上的软皮甲,死命的钻进他们的血肉之躯,把内脏搅成了一锅烂粥,像秋天镰刀下的小麦田,齐刷刷的割倒了一大片,惨叫哀鸣之声不绝于耳,即使隔着这么远仍旧让人听得毛骨悚然。

    那上面尖利的倒刺,可以防止箭头被轻易的拔出,特殊处理加深加长的血槽,能在很短的时间内放干他们没得到医治伤口里的血,简单高效的杀戮工具。

    “自由射击!射光你们手中的箭!”

    大叔有些不满意自己手下收割生命的效率,虽然他忽视己方士兵只有区区的二百人,一轮齐射已经让一百个,想要杀掉重骑兵剥下他们身上昂贵铠甲的叛军死伤大片,基本丧失继续作战的能力,剩下的步兵纷纷掉头逃进城门,躲在竖起盾牌摆开防御的己方步兵身后。

    两轮箭矢下去,我们和城门之间,已经没有活着的生物,那些濒死的敌军步兵,全被钉死在地上,对手仁慈的帮他们结束了痛苦。

    依托狭窄城门进行防御的叛军,把盾牌一层层堆起,组成密不透风的盾墙,但是仍旧会有箭钻进盾牌间贴合不紧的缝隙,射中他们的胳膊、大腿、或者某些倒霉蛋的喉咙,更多的还是被盾牌挡住,钉在上面。

    “停止射击!”

    我冲着大叔摆摆手,弓箭手们停止倾泻死亡,开始清点手里剩下的箭矢,公牛和科勒坐着重骑兵的战马上逃了回来,狼狈的气喘吁吁,公牛低着头来到我身边,如熊一般强壮的汉子噤若寒蝉的像个孩子。

    “大人……”

    他的声音低低的好似蚊子哼哼,与平时雷厉风行的莽汉形象判若两人,因为自己的固执,拖累战友牺牲让他追悔莫及,凝成心底难以磨灭的伤疤。

    “什么也别说,你能活着回来我很高兴!”

    我注视着他渐渐浮上泪花的双眸,伸手制止他想要继续忏悔。

    “我知道你要说什么,如果你想要为自己赎罪的话,一会多干掉两个狗娘养的叛军,那些为了救你而牺牲的战友才会含笑而去,他们死的像一个真正的日耳曼勇士,虽然很多人只是小山村走出来的牧童,身份低下的农奴,但在这一刻,在这个战场上,他们的行为值得最高尚的骑士肃然起敬。”

    说完这些话,我想我终于明白,什么才是真正的骑士精神,什么才是这场战争继续下去的意义,在电光火石般开窍的一瞬间,我成为了一名实实在在,真正意义上的德意志骑士。

    科勒肃立在一旁没有插话,从表情上能看出他也认同我说的话,我满意的看着眼前被激励起斗志的战士,觉得其实指挥打仗没有什么太高深的学问,只要你愿意把自己的生命交给身边的战友,他们也会义无返顾的奉献出宝贵的生命与你应和,慷慨赴死。

    “步兵盾墙!”

    “弓箭手准备火力支援!”

    “重骑兵重新整队保护侧翼!”

    我让公牛去指挥剩下的步兵,科勒骑上马跟在我后面负责传达命令。城堡里的敌人看到弓箭停止射击,有序的退进城里落下闸门,城墙上陆陆续续出现敌人的弓箭手,一时间旌旗招展,人头攒动,各种城防武器乱纷纷的被推上城头,目测敌方兵力明显比我们占优势。

    “大人,敌人依托坚城又兵多将广,咱们没有攻城的器械,后勤补给已经完全断绝,进退不得,现在应该怎办?”

    科勒看出我一筹莫展的情绪,小心翼翼的问我,这种时候就连他这个凡事难不倒的万事达也没了主意。

    我翻了翻白眼,要是知道我就不那么闹心了,天晓得那帮威尼斯人怎么就暴露了自己的意图,被城里的叛军一锅端掉?不仅赔上自己的小命,也间接送掉了我们这些人的小命,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四面都是敌占区,难不成让我们这千把号人游回威尼斯去?

    后勤补给问题直接关系军心稳定,就算劫掠四周的农庄暂时补给上,毕竟不是长久之计,但问题是敌人会眼睁睁的看着我们,在他们眼皮底下抢劫吗?答案是否定的。

    “为今之计……”

    我看着手下飘忽不定,完全没有斗志的眼神,好像无底洞一样暗无天日,觉得希望正一点一点从他们身上溜走,作为主心骨的自己必须拿一个主意,哪怕是糟糕透顶的办法,只要给这群人指个方向。

    “重骑兵在两翼游走,随时准备反冲击敌人的追兵,全军撤退到最近的农庄!”

    ————————————————

    眼前的小村庄和领地的小农庄一样,破败且没有生机,似乎从上帝创世那个时候开始,就是这幅半死不活的样子。

    人们日出而作日入而息,千篇一律的生活毫无希望。

    太阳还没有没入村子西边低矮的丘陵,这些忙完一天农活的农民,就都土拨鼠般缩进自家低矮的茅草屋里睡下,偶尔能传来一两声犬吠和羊叫,却没有灯火和人声,像是一幅山水田园的画作,小桥流水人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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