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玉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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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玉香- 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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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阁下也许未必心服……”

原来的守一道人道:“不错,我自然不服。”

靖一道人道:“那好,现在还有第三件,当可使你们之间,真伪立判了。”

原来的守一道人道:“真金不怕火,你说吧!”

靖一道人一手摸着垂胸黑须,徐徐说道:“本门历代相传,都收三个门人,以大师兄为掌门人,二、三两师弟为监宫,辅佐观务,除了‘终南捷剑’最后三绝招因威力极强,是终南镇山之技,只传掌门人外,两个师弟,也有三招威力极强的‘飞云掌’用以保卫本门门户……”

他口气微微一停,目光朝两个守一道人瞥过,续道:“两位既然都以三师弟守一自居,贫道虽然忝为本门代理掌门,但也不好遽下断语,判两位孰真孰假。正好‘飞云掌’是本门不传之技,从未为外人所知,两位何不试上三掌,岂不真伪可以立见分晓了么?”

武林中人,到了无法辨别真伪之时,也只有施展他的独门绝技一着可行。他说的这一办法,倒是颇为公允。

原来的守一道人道:“好,咱们正该比划比划。”

后来的守一道人道:“这办法甚好,咱们就以三掌分真伪。”

两人好像都认为自己有绝对把握一样,随着话声,掳袖作势,大有立即动手之意。

“慢点!”靖一道人摇了摇手,目光再次掠过两人,接着加重语气,说道:“两位动手之前,贫道必须郑重说明,两位均指对方是假冒之人,此刻早已水火不相容,一旦动手,自然恨不得一掌把对方击毙。而且据贫道所知,本门‘飞云掌’,不但出手如电,威力也极为沉猛,三师弟浸淫这三招掌法,垂数十年,贫道也确信他出手之间,有击毙对方的能耐……”

他略为一停,抬目道:“但贫道说出此一办法,旨在证明两人之中的真伪而已,因此出手不得太重,就算对方是冒名顶替之人,务必留下他性命。因为贫道以终南派代理掌门人的身份,要查明他冒名顶替,到底有何目的?幕后有没有主使之人,有没有其他危害本门的阴谋,绝不可逞一时之快,灭了活口。”

原来的守一道人看看他,心中又暗暗狐疑,忖道:“听他这一番话,说得极为公正,难道他真是二师兄,只是一时遭了蒙蔽罢了?”

他心念转动之际,只听靖一道人又道:“好了,贫道话已说完,两位可以准备了。”

后窗外,姬青青听得极为清楚,心想:“看来靖一道人不像是假的。”一面回过头去,低低说道:“丁大哥!我看靖一不是贼人假扮的呢!”

丁建中这些天来,对这个神秘组织,可说了解极深,他不信靖一会大公无私,明辨真假,真要如此,他们又何用支使一个人出来,假冒守一道人?这就岂不是多此一举吗?”

因为他相信此中必有阴谋,这就低低的说道:“今晚可能是一个关键,咱们看下去,就可分晓。”

姬青青问道:“丁大哥,你说说看,这两个守一道人,到底那一个是真的呢?”

丁建中道:“你还没看得出来?”

姬青青道:“自然看出来了,我先前还当原来的守一道人是真的,现在才知道后来的才是守一道人。”

丁建中道:“你以为后来的是真的?”

姬青青道:“难道不是?”

丁建中微微一笑道:“快了,他们三招之内,就会分出来了。”

姬青青不依道:“你既然已经看出来了,那就先告诉我咯!”

丁建中急快说道:“快别作声,他们已经要动手了。”

敞厅上,两个守一道人已经退到空敞之处,面对面站停,两人全都双足不丁不八,目注对方,右掌当胸,左手斜垂,暗暗凝注全力,只是谁都没有说话。

这一姿势,敢情就是终南派“飞云掌”的起手式了!

丁建中,姬青青在窗外全神贯注,凝视着两人。

厅上姬叔全,孙二娘是两个证人,自然也紧紧注视着他们的动作。

只有靖一道人一手捻须,似是对两人剑拔弩张之势,毫不在意。

那是因为他知道两人之中必有一假,两人之中,也必有一伤,他已经交代过,不准出手太重,要留活口。因此他不用担心他们有人被杀,只要等待他们之中,有一个使出“飞云掌”的人,就是真正的二师弟就成。

姬青青觉得奇怪,方才听靖一道人的口气,终南派“飞云三绝掌”,从不轻使,也从无外人知道,会“飞云掌”的当今之世,应该只有终南三老(太一、靖一、守一)三个人才对,何以两个守一道人,都会有相同的手势出现呢?

原来的守一道人看到后来的守一道人摆开姿势,和自己相同,脸色不禁大变,怒喝道:“咱们终南派果然出了奸细,连本门‘飞云掌’都泄漏出去了!”

后来的守一道人大笑道:“你光会摆个姿势,又有何用?”

突然身发如风,奇快无比闪到原来的守一道人面前,当胸右掌掌心疾吐,闪电般击出。

这一招,果然出手如飞,快到使人无法看得清他掌势的变化。

但听“啪”的一声,两掌接实,后来的守一道人屹立不动,原来的守一道人,却登登的连退了三步之多!

不,他张嘴喷出一口鲜血,双足一软,往后跌坐下去,后来的守一道人朗笑一声,飞身欺近,振腕一指,点了过去。

靖一道人及时喝道:“三师弟不可伤了他性命。”

后来的守一道人一指点了原来的守一道人的穴道,就回身道,“小弟只点住他的穴道。”

靖一道人道:“如此就好。”

抬起头,朝姬叔全、孙二娘两人含笑道:“两位辛苦了。”

靖一道人目光一转,又朝后来的守一道人(他如今已经获得证明是守一道人了)道:“方才这一阵,耽误了愚兄不少时间,差幸真相立告大白,愚兄差点为贼人所骗,要把观务交给他呢!”

后来的守一道人问道:“二师兄要出门?”

原来他并不知情。

“不错。”靖一道人道:“愚兄有事要出门一次,少则一月,多则二月,就可回来,在这段时间之内,本宫一切,全要师弟偏劳了。”

后来的守一道人道:“二师兄要去哪里?”

靖一道人道:“这是一件机密之事,恕愚兄暂时不能告知。”后来的守一道人一指地上的“假”守一道人(暂时只好说他是假的)问道:“此人如何处置呢?”

靖一道人道:“暂时且把他守押起来,等愚兄回来再说。”

后来的守一道人道:“二师兄何时动身?”

靖一道人含笑道:“咱们原定三更动身,被这件真假之事一闹,耽误了不少时间,现在就要走了。”

说完,站起身朝姬、孙两人点点头道:“咱们走。”

举步往外行去。

姬叔全、孙二娘同时跟着站起,随在他身后,往外行去。

后来的守一道人送到厅门口,欠身道:“二师兄恕小弟不送了。”

靖一道人一走,站在阶前的关中四凶,自然跟着走了。

后来的守一道人转过身,喝道:“来呀!”

只见两名青袍道人,应声走入。

后来的守一道人伸手一指被制住穴道的“假”守一道人,吩咐道:“此人假冒师叔,你们都看到了,先把他押入后山石室,待你们师傅回观,再行处置,此事就交给你们两人负责了。原来他们是靖一道人的门人。

那两个青袍道人连忙躬身道:“弟子遵命。”

两人一左一右挟起“假”的守一道人,朝厅外行去。

躲在后窗下的姬青青看到这里,不觉直起腰来,悄声问道:“丁大哥,咱们现在要做什么了?”

丁建中道:“他们颠倒是非以真作假,以伪乱真,你没看出来?”

姬青青道;“但靖一道人说的三件证明,他要是真的,怎会一件有力的证据都拿不出来?”

丁建中含笑道:“这就是阴谋!”

姬青青道:“那我们快走咯!”

丁建中道:“不,你另有一件事,也十分重要。”

姬青青道:“什么事,要我去做的?”

丁建中道:“我要你去跟踪靖一道人,看他们是到那里去的?”

姬青青急道:“你这人也真是的,要我跟踪他们,怎不早说,现在人都已经去远了……”

说着正待长身掠起,往外追去。

丁建中一手拉住,说道:“别慌,你只能远远跟踪,不可和他们照面。”

姬青青道:“我知道。”

说完,又待要走。丁建中道:“还有,你一路上都得留下记号,我这里的事一了,才能随后找来,咱们先把记号约好了。”

当下就和姬青青约好了几个记号,姬青青已是急不容缓,等丁建中话一说完,就道:“丁大哥,我走啦!”

飞身上屋,朝靖一道人等人身后追去。

丁建中也不怠慢,悄然退出第三进院子,折入长巷,一路朝观后追去。

那两个青袍道人半挟半扶,拖着“假”守一道人,走完长弄,已是通天宫后面,打开木门,跨进石壁前的小天井,由其中一人随手关上了木门,正待朝壁间铁门走去。

瞥见石窟前的石阶上,蹲着一个青袍道人,正在打盹。

左首一个沉喝道:“是什么人?”

那蹲着的道人口中“啊”了一声,慌忙站起身来,揉着眼睛敞笑道:“小弟是奉三观主之命,在这里看守石窟的。”

他一顶道帽,压得很低,黑夜之中,自然看不清面貌。

左首道人道:“你是三师叔叫你守在这里的?”

言下之意,似是有些不信。

那青袍道人道:“自然是三观主派小弟来的了,今天三观主拿下了两个奸细,一个姓丁,一个姓姬,他们就囚禁在这里,所以三观主加派了值岗的人。”

这几句话,两个扶持“假”守一道人的道人,已经走近阶前。右首道人举起灯笼,朝那个青袍道人照去,说道:“你是谁,怎么听来口音不太熟悉……”

他这一提起灯笼,倒使那青袍道人看清了假守一道人的面貌,止不住吃惊道:“怎么?他会是三观主,你们这是做什么?”说到最后一句,已是声音极大,颇有责问之意。

左首一个忙道:“你别噜嗦,他不是三师叔。”

那青袍道人沉声道:“他不是三观主?你说,他是什么人?”

左首一个道:“三师叔现在就在后进,他是假冒三师叔的贼人,咱们就是奉三师叔之命,把他押来的。”

那青袍道人怒笑道:“这话有谁能信,你们两个分明是被人买通了,企图残害三观主,你们还不把三观主放下来?”

“锵”的一声,随手从肩头撤出了长剑。

左首一个道:“告诉你他不是三师叔,你还不信,那就只管去问问三师叔就好了。”

那青袍道人大笑道:“我奉命在此值岗,你们明明是想赚开我?”

左首一个道:“你胡说什么?”

那青袍道人道:“我再说一遍,你们快把三观主放下。”

右首一个手中高举灯笼,迟疑的道:“五师兄,他不是本观的人!”

左首道人听得一怔,急忙举目瞧去。

那青袍道人手握长剑,站在最下的一级石级上,拦着两人,并无退让之意。

左首道人这下看清楚了,那青袍道人果然不是通天观的人,心头一惊,扶持着“假”守一道人退下了两步,抽出长剑,沉声道:“他果然不是本观的人,那是贼党无疑了。”

那青袍道人微微一笑道:“我确实不是你们通天观的人,但我并不是贼党…”

左首道人放开“假”守一道人,一下拦在前面,喝道:“大胆贼党,你敢到通天观来惹事!”

那青袍道人笑了笑道:“你说的不错,确实有大胆贼党,在通天观惹事,但并不是在下,你们想不想知道真相?”

左首道人怒喝一声道:“贼子住口,看剑。”

刷的一剑,朝青袍道人当胸刺来。

青袍道人一抬手,伸出两个指头,就夹住了对方刺来的剑尖,笑道:“你们还当我不知道,你们两个就是贼人一党。”

左首道人被他夹住了长剑,要想用力抽回,但长剑夹在对方两个指头之间,竟似生了根一般,那想抽得回来?

右首道人看出情形不对,放下“假”守一道人,锵的一声,抽出长剑,喝道:“三师兄,小弟来了。”

随着话声,身形一闪而至,挺剑朝青袍道人后腰刺到。

青袍道人背后好像生着眼睛,身形一偏,右首道人一柄长剑立时刺了个空,从他左首肋下擦衣而过。

青袍道人左手手肘朝肋下一夹,把他刺来的长剑,也夹个正着道:“贫道实在还有事去,不想和两位纠缠,你们乖乖给我坐下。”

右手一下从左首道人手中,夺过长剑,手腕一送,剑柄“扑”的一声,敲在他“期门穴”上。

左首道人几乎连还手的机会都没有,就应剑倒地,躺了下去。右首道人看得大惊,他长剑还被青袍道人夹在肋下,一时也顾不得许多,弃了长剑,回身就走。

青袍道人制住左首道人之后,忽然回过身来,哈哈一笑道:“道兄,你逃是白逃的,还不给我回来,在这里陪陪你的三师兄。”左手朝前招了招手。

右首道人身法也不慢,这一瞬工夫,已经奔掠出去三四丈远,喝声入耳,突觉一股极大的吸力,从背后摄到,自己正在奔行中的人,竟然被凭空吸了过去,心头猛然一惊,要待挣扎,也无由挣扎,一下就回到青袍道人跟前。

青袍道人朝他微微一笑道:“对不,贫道说过你跑不了,现在,你不是自己回来了么?好,你也坐下来。”

伸手一指,点了右首道人的穴道。

右首道人自然没有丝毫反抗,双膝一软,坐到地上。

青袍道人耸耸肩,走到“假”守一道人面前,一连拍了他几处穴道。

“假”守一道人身躯一震,双目倏地一睁,口中暴喝道:“好小子,道爷毙了你。”

喝声出口,人已一跃而起,挥手一掌,朝青袍道人当中印去。

青袍道人没躲闪,淡淡一笑道:“道长这是冤枉了好人。”

“假”守一道人一掌击在青袍道人胸口,他登时发觉自己掌上,丝毫发不出力道!完了,一身功力完了!

此时听青袍道人一说,忍不住问道:“我如何冤枉你了。”

青袍道人伸手一指地上坐着的两人,说道;“他们两个,是押道长来的,要把道长送去石窟囚禁,在下出手把他们制住,还替道长解开了穴道,道长反把在下当作贼人一党,你说不是冤枉了好人?”

“假”守一道人迟疑的望着他,问道:“你究系何人?”

青袍道人把压着眉头的道帽,挺高了些,说道:“在下丁建中。”原来这青袍道人正是丁建中所装的!

“假”守一道人一怔,惊奇的道:“你是丁施主?你们……”

他想说:“你们不是被囚禁在石窟中么?”

但这话他不好意思说出口来。

丁建中、姬青青是他亲自拿住了,送往石窟中去的,如今,反是丁建中救了他。

丁建中自然知道他的意思,不待他说下去,笑了笑道:“在下兄弟,已经出来了,此事说来话长,一时也无暇奉告,目前虽重要的,是道长应该把握机会,挽救贵派,从贼党手中,夺回通天观,才能免沦魔掌,陷于万劫不复之境。”

“假”守一道人矍然道:“施主怎知敝观已沦魔掌?”

丁建中道:“方才道长受诬一节,在下都看到了。”

“假”守一道人轻轻叹了口气道:“贼人处心积虑,图谋敝派,竟然连二师兄也被他们收卖了!”

丁建中道:“道长当他还是你二师兄么?”

“假”守一道人猛然抬头问道:“施主认为二师兄……”

丁建中接口道:“在下不妨明言相告,他并不是真的靖一道长了。”

“唔!有可能!”“假”守一道人点着头道:“以他种种作为看来,贫道也怀疑他不是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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