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祭祖回来后,她要找小桃好好打听一下了。
她正想得走神之际,揽在她纤细腰肢上的大掌忽然紧了紧,沉默良久的男人,略有不满的问道:“爱妃在想何事?竟想得这般出神?”
“我在想,皇上为何只带我一人去祭祖。”冷蝶舞收回思绪,笑望着他,回道。
“你倒是老实”他抬手捏了捏她白皙的瑶鼻,似夸赞般笑道。
“痛”她不满的怒嗲一声,抬手打掉他的大掌。
他也不怒,而是问她,“那想通没?”
“没”她摇摇头,微撇了下嘴,“伴君如伴虎,皇上的心思,我哪里敢猜。”
这话无非就是她因他陷害她成为众矢之的,而有的不满搪塞,本无任何深意,却是说者无意,听者有心。
“呵……”轩辕煜忽然冷笑一声,刚刚还温润的一张俊颜,此时已经阴了下去,“朕还能算是虎吗?爱妃这是在挖苦朕?”
冷蝶舞无辜的张了张嘴,真觉得冤死了。
她怎么就挖苦他了?
他看着她无力反驳的表情,冷冷一笑,忽然凑近她,唇贴在她的耳边,声线寒彻的低声道:“不过,你放心,朕很快便能主宰这大好的河山,让背叛朕的人,通通付出代价。”
她的身子一颤,转头震惊的看着他面上的狰狞。
“爱妃,开心吗?”他抬起大掌,抚上她苍白的脸颊,眸中的恨意已汹涌澎湃,“爱妃突然变得这么乖,难道不是想通了,想与朕同仇敌忾了吗?”
她艰涩的咽了下口水,看着他的清眸惊得不曾眨一下。
开心吗?同仇敌忾?
这又都是什么意思?
难道,冷蝶舞和轩辕煜之间,还有着共同的敌人?
那,这个人会是谁呢?
还有,为何冷蝶舞活着的时候,不肯与他合作?
似乎,越是与他接近,她就越是发现,冷蝶舞与他之间,有着很多很多待解的谜……
006 扑入他怀中
冷蝶舞心念一动,收回游走的思绪,将樱红的唇弯出一抹完美的弧度,“皇上还真是了解我。”
她故意附和着他,只为探听出更多的秘密。
怎知,她话才一出口,轩辕煜的神色却是陡然一冷,“别说朕没警告你,只有朕才能动‘他’,你还不配。”
冷蝶舞唇角的笑意顿时僵住,只觉得一股怒火攻心,一双清眸已染寒霜,“那皇上是打算利用完我,就将我弃之如敝屣吗?”
“你放心,朕的心愿达成之日,便是你与陆末离双宿双栖之时。”他说得尤为趾高气昂,好似给了她天大的恩赐。
她不禁在心里诽谤,他还真是对冷蝶舞一点爱慕之心都没有,只是物尽其用罢了。
“那臣妾就在这里谢谢皇上的恩典了。”她故意拿腔作势的谢恩后,别过头,看也不看他。
他眸光一闪,扣住她的肩膀,强制她看着他,质问道:“你在不高兴什么?”
冷蝶舞被他问得一惊,连忙矢口否认,“我哪有不高兴?”
只是,骗得了别人,却骗不了自己……
她此时回想自己刚刚的反应,确实很可疑。
不过,很快,她就将自己的反应,定位为,谁被利用,都会不高兴。
“哼”他不屑的哼出一个鼻音,推开她,扔出一句对她的评价,“虚伪的女人”
“彼此彼此”她狠狠瞪他一眼,别过脸。
“冷蝶舞,朕是皇帝。”他盯着她的侧脸发狠,一向沉稳的心思,此时竟是生了莫名的怒火。
她深吸一口气,咬咬牙,唇角故意弯出一抹大大的弧度,转头笑眯了眼的道:“是,皇帝陛下,有何吩咐?”
“你以前不是抵死不与朕合作吗?”他紧紧盯着她笑得过于虚伪的娇俏脸颊,似想从她的表情中,找到些什么。
冷蝶舞心里又是一惊,面上却不漏破绽的,极为迅速的回道:“此一时彼一时”
他微一思量,做出结论,“那朕是不是该谢谢太后?”
冷蝶舞无语,感情这家伙是以为,她被太后虐待怕了,才不得已的与他合作啊!
如果有一天,他若是知道,她靠近他,只为离开他,会不会气得火冒三丈?
她在脑中勾画着他气急败坏的样子,越想越开心,一时间走了神。
而她身旁的九五之尊也不打扰她,看着她眸中那抹皎洁,陷入了自己的思绪中。
怎知这时,走在山路上的御驾压倒了石子,竟是猛的一颠簸。
沉思中的女人毫无准备,便直直的扑入了打量着她的男人怀中……
007 第一次贴近
冷蝶舞的俏脸实实惠惠的便撞进了轩辕煜坚硬的胸膛,撞得顿时鼻子泛酸,红了眼圈。
事情发生的太突然,轩辕煜那时同她一样走了神,也没想到她就这样扑到了他的怀中。
待他伸手,也只来得及,将她从自己的怀中拉出。
怎知,一入眼,便是她红了的眼圈。
他微皱眉宇,语气温温的斥责道:“娇气”
她本来就没指望他会哄她,但也不能这个时候,还“骂”她,好歹他们现在也是战友了。
“喂,你还是不是人?”她气急败坏的叫嚣,已经忘记了什么皇帝不皇帝的。
他脸色一沉,声线猛然转冷,“放肆”
车外还都是他的随从,她就这样对着他叫骂,让他的颜面往哪里放?
她一怔,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失言。
但是,要她道歉,死都不可能。
她从没被人这般呵斥过,再加之此时背井离乡,孤立无援,心头不禁跟着酸涩,原本红了的眼圈,此时竟是盈满了泪水。
转过身,连侧脸都不肯留给他,她死都不想他看到她此时的脆弱。
他看着她微颤的背影,冷硬的心,竟是一酸,叹息一声,抬手将她抱入了怀中。
当她的温暖,贴上他冷硬的胸膛,震惊的,又何止她一人?
他的手臂微僵,竟是想不出,这次亲近是为何目的。
在此之前,他每次接近她,甚至是每说一句温暖的话,都是带着目的的。
一时间,没有了目的,他素来沉稳的心,竟是无所适从的慌乱起来。
挣扎几番,他刚要抬手推开她,她却忽然将满是泪水的脸颊埋入他的怀中,紧紧抱住他的腰身,放声大哭起来。
冷蝶舞想,不管此时身旁的人是谁,她大概都会抱着那人痛哭的。
对他的怨恨,远远没有她想家的恐慌和痛,来的真切。
或许,她还在因一些其他的事情而恐慌着。
只是,此时,她还未看清那刚刚萌芽的情愫……
他想要推开她的手,瞬间僵住,随后落在她颤抖的背上,一下一下,极为耐心的安抚起来。
这是他们第一次,对彼此敞开最真实的心思,不关乎利用,不关乎他的“舞儿”……
008 沾染了毒药
冷蝶舞想,如若她在那时便能离开他,他们之间的局面也就不会演变得一发不可收拾了。
只是,他们终究都只是凡人,没人能预测将来,只能向着自己的目标努力前行。
他的目标是君临天下,以及那个“他”。
她想,那个“他”,应该便是“她”,他的“舞儿”。
而他们之间似乎有着一段,让他极痛的情。
此时,她还不觉那人与她有什么关系,更不知这场“殇情”,冥冥中,早已注定,只是放任着自己,在他的怀中哭了痛痛快快的一场,似要将二十三年来积攒的所有心酸,都在这一刻哭出,以后便坚强的在那深宫谋生存。
他不懂她为何突然哭得如此伤心,却是真的信了她的伤心,没有猜忌,没有堤防,只想静静的陪伴。
甚至,这里边有着一丝的羡慕,羡慕她可以这般放纵自己的情绪。
许久后,御驾缓缓在太庙前停下的时候,大病还未痊愈的她,已经在他怀中哭得睡了过去。
他望着怀中那张仍挂着泪痕的俏脸,眸色几番纠结,才故意放轻动作,抱着她起身,下了马车。
太庙前一众人,刚要出声见礼,他却迅速一摆手,示意众人噤声。
众人偷望了一眼被他抱在怀中的人儿,不禁羡慕冷蝶舞的好命,竟是能得到天子这般的眷顾。
他没有过多的思量自己的行为,不管是否发自心底,这都是他该做的。
他带着她,这番折腾,无非就是昭告天下,这个女人是他的宠妃。
而他怀中安睡的人儿,被户外的风一吹,竟是皱了皱眉,不安的往他怀中蹭了蹭。
他低头望去,轻皱了下眉宇,眸中不自觉的流露出了一抹宠溺之色,高大的身躯亦是弯了弯,用身子为她挡风。
一旁的小吉子看得眸色一深,心中暗叫不好。
他自小便跟在皇帝的身边,两人之间的关系,早就已经超越了主仆,成为患难之交。
此时,再加之旁观者清,他已然看出了不对的苗头。
他打心里的不喜欢皇帝和这位冷主子在一起,不是本身与她有什么仇恨,而是她与皇帝之间的关系太过的复杂。
皇帝若是对她生情,便等于沾染了毒药……
009 渐变的暧昧
由于祭祖事宜要起早进行,是以,轩辕煜抱着沉睡的冷蝶舞去了行宫,自己的房间安歇。
黄色幔帐中,他放下手中极轻的女子,在床盘望了她良久,才步出了内室。
一直候在室外的小吉子见他出来,连忙上前禀报,“皇上,路上并没有任何异动。”
小吉子在室外犹豫良久,还是选择了实话实话。
他虽想用说句谎话,告诉皇上,那人来了,也许便能阻止皇上对冷蝶舞那不明情愫的滋生。
但,思量一番,他更不想给皇上空的希望。
“小吉子,朕知道自己做什么。”他转头凝着这位似仆似友的内侍,语气坚定的道。
“皇上,是奴才逾越了。”小吉子满上低下头去告罪,皇上再抬举他,他也是奴才,主子的事情,他就算是再忧心,也没资格管。
但,嘴上虽告了罪,他却更为忧心了起来。
这位年轻的天子做事,何时需要向别人交代?
即便是,他知道他所有的安排和机密,他也没听他像此刻这般解释过一句半句的。
他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怕只是强迫性的清醒,心却依旧迷乱其中,而不自知……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小吉子看到了主子的步步沦陷,却无法阻止。
这一刻起,他对那位冷主子的恨意,似乎更深了些。
他想,既然他阻止不了皇上,若是那冷主子消失了,一切迷障也就自然消失了。
“小吉子,你说,这次她会回来吗?”轩辕煜微昂头瞭望着天边,声线里透着丝丝痛楚,并未看到小吉子瞳仁里几经变化的神色。
或许,一向警惕的他,不是没有察觉,只是不想察觉……
只因,他比小吉子更加排斥他与冷蝶舞之间日益渐变的丝丝暧昧……
010 惹祸的呓语
小吉子已经记不清,这位天子有多久未曾这般感慨过了。
虽然,由始至终,皇帝做这些都是为了一个目的,为了让消失的那位自动献身。
可是,那人却也是他的避讳,他坚定的目标,他似乎从不曾问过这般不确定的问题。
主子虽不觉什么,小吉子却知,这样莫名的期待,不过是他在压制心底的另一股异样。
他是内侍,不懂什么情情爱爱的,但他足够了解这位天子,足够忠心。
是以,主子担心的事情,他会首当其冲,替主子去处理。
“皇上,小姐一定会回来的。”他嘴上说着肯定的回答,心里却也是没底的。
那人一走便是三年,从此了无音讯,任凭他们怎么找,都没能找到一点的蛛丝马迹,就好似人间蒸发了一般。
“好了,你去将明儿的事准备下。”轩辕煜收回思绪,沉声吩咐道。
“是,奴才遵命。”小吉子领命,转身前又请示道:“皇上,晌午了,备善吗?”
轩辕煜的视线往寝殿的方向飘了下,回道:“朕还不饿,晚点吧!”
“是”小吉子在心里叹息一声,退了下去。
见小吉子跨出院门,轩辕煜才转身回了寝殿,坐在外室看起了带来的奏折。
只是,今日他似乎异常的心烦气躁,手里始终捏着最开始的那本奏折没换过。
正当他烦乱之际,一直安静的屋内传来了女子隐隐的呢喃声。
他虽是练武之人,耳力极好,一墙之隔下,还是没能听清女子的呓语。
略微犹豫一下,他站起身,疾步向屋里走去。
一进门,他便见原本安睡在床上的女子,此时已踢掉了被子,满额的大汗,表情极为痛苦的呢喃着,“凯辰,等我……等我回去……小颖不会背叛你的……”
011 真假冷蝶舞
轩辕煜眸中寒光乍现,垂在身侧的手缓缓握紧成拳,最后竟是将骨骼捏出了“咯咯”的响声。
他在心里不停咀嚼着“凯辰”这个名字,猜测着名字主人的身份。
心头慢慢聚集而起的怒火已满溢,他差点就冲过去将她摇醒,质问她到底有多少男人。
只是,这想法才一升起,他高大的身子顿时僵在了原地,动弹不了一步。
他这是在干什么?她有多少男人,又与他有什么关系?
他们之间这场戏,早晚会曲终人散的。
急急的转了身,他快步向门外走去,不想再多看床上的女子一眼。
而身后刚刚停歇的呢喃声,这时却又响了起来,“凯辰……带小颖离开……小颖好想你……”
闻声,他脚下的步子,猛的僵住,却不再是为“凯辰”二字,而是“小颖”这个自称。
之前,他被她的梦话气得够呛,便忽略了那句梦话里的另一个名字“小颖”。
他很清楚,真的冷蝶舞是没有任何小名的。
那她为何会在梦里自称“小颖”?
想着,他立刻又转过身,向床边走去。
雕花木床前,他打量着满头汗水,还在不断呓语的女子,果断弯下身,在她耳畔轻唤,“小颖,醒醒……”
床上女子因他温柔的轻唤,竟是迟疑着松了松紧皱的秀眉。
他眸光一深,对她的身份越加怀疑起来。
于是,他立刻抬手摸向她的耳后,想寻找人皮面具的痕迹。
只是,摸索了半晌,他的神色却异常沉重了起来。
她没有仪容,却又好像不是冷蝶舞,那她会是谁?
难道,是太后派来的细作?
这个猜测让他心头猛的一震,为了更确定心里的这个猜测,他迅速撩开了她的裙摆。
他记得,“她”以前曾说过,冷蝶舞在十岁那年摔断过腿,左腿有一道极为可怕的长疤,这便也是她与冷蝶舞之间的最大差别。
只是,当他微颤着手,将她的裤腿小心翼翼的挽起时,她光洁白皙的小腿上,却并未有任何的疤痕。
他心头“嚯”的一陷,略一沉思,果断的将挽到她腿弯处的裤腿向上推了去,想要查看她的大腿上是否有疤。
如若,她不是真的冷蝶舞,那她于他而言,便也就没有任何的利用价值了。
012 摸她的大腿
经历了多年王权斗争的轩辕煜,已经记不清他有多久没有像此刻这般纠结的心情了。
他不知道他是期待知道答案,还是害怕知道答案,这一刻他竟是乱到猜不准自己的心思了。
一方面,他希望她是冷蝶舞,只因冷蝶舞已是他最后的希望。
其实,多年的嗜血厮杀,看着信任的人,一个个在身边倒下后,他觉得自己已经冷血冷性,不再会怜悯任何人。
有用的棋子,利用殆尽,再摧毁。
没用的棋子,直接摧毁。
不知何时起,这已成了他遵循的狠戾原则。
只是,几日间,他的心思似乎又生了丝什么变化……
而另一方面,他竟是有些隐隐的希望她不是冷蝶舞,但为何如此,匆忙间,他却找不到一个合适的理由。
看着她的裤腿每推上去一寸,他的心都又悬起来一分。
最后,看着那一寸一寸露在他面前的白皙无暇肌肤,他的心竟是已经提到了嗓子,莫名的烦乱起来。
如果她不是冷蝶舞,他该如何处置她?
不,也许她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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