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
金蛟藤先是点头，然后道：“林牧，你心中是不是一直都有个疑问，老子明明是你穿越后的身份，可为何历史上竟真的有老子的存在？而且，你的穿越，不仅没改变任何历史，反而成了历史的一部分？”
林牧叹息：“是啊，庄周梦蝶，究竟庄周在梦中变成蝴蝶，还是蝴蝶梦中变成庄周？”
究竟是他穿越变成了老子，还是历史上真有老子其人，而他是老子的转世？
似乎看透林牧的想法，金蛟藤道：“林牧，你不用怀疑什么，你就是林牧，顶多就有个名为白玉京的仙胎，但绝不是什么其他存在的转世。这一点，我身为大数之物还是能看透的。”
“那是怎么回事？”
林牧皱眉道。
“只能说，你太小看大数。”
金蛟藤道：“你只需想想，至圣只是得到大数之位，能掌控少部分大数，便有那般恐怖的推演能力，那大数本身的推演能力又会有多强？”
闻言，林牧心中一动：“你是说，我的穿越，其实并非历史，但大数早就推演到，所以为此做了安排？”
“没错。”
金蛟藤道：“大数的推演能力，盖世无双，从大数开辟，到元龙时代、蛮荒时代、神仙时代和至圣时代，所有的一切发展进程，细到尘埃的变化，都在它的推算当中。”
“就好比下棋，大数就是棋盘上的终极智能，完美得几乎没缺陷，能推算到棋盘的任何变化，拥有无敌棋力，而至圣只是学到他的部分棋力，尽管仍敌不过大数，但横扫其他棋手已不成问题。”
第3059章解惑（）
“大数在很早的时候，便推算到了未来会有生灵穿越，于是提前在你穿越的三个节点，制造了一个老子，传授三大至圣和鬼皇功法。”
金蛟藤的声音回荡着。
“等到你后来穿越，即便表现与大数制造的老子有些许不同，但也对大局无碍，不会造成太大的影响。”
林牧顿时释然。
原来，大数早就推算到他会穿越之事，便提前在过去时代制造一个老子，那样的话等到他穿越，也只不过是将老子之路重走一遍，不会再对世间产生什么影响。
大数不愧是大数，这推算能力真是匪夷所思。
“既然如此，大数为何以前不阻止我穿越，现在却要阻止？”
林牧不解。
既然大数棋力如此恐怖，早就推算到他的穿越，要阻止的话也应该早动手，何必等到现在？
“尽管说，大数无尽，但这世间，真有无尽的力量？任何东西，其实都有限制，包括大数在内。”
金蛟藤声音幽沉：“大数世界，运转到现在，已有一百三十个纪元，越往后世界越大，变数越多。大数世界的棋力，的确恐怖，以往一百三十个纪元的种种一切，都在它的推算范围之内。然而”
说到这，金蛟藤微微一顿：“从三十五个纪元前，大荒末年之时，它的推算力量有开始有些吃力。正因此，它放出了部分大数之力的控制权，让这世间出现了三位至圣。”
“以前没有至圣，现在却有了三位至圣，根本原因就是大数推算能力有些吃力，所以需要三大至圣来弥补它的缺陷，继续维持世界的运转。”
林牧心神震撼，没想到至圣的诞生，居然有这样的内因。
以前他就觉得奇怪。
至圣时代前，有着漫长岁月，为何以前没有至圣，三十五个纪元前却有了。
直到现在，谜底才揭晓。
原来，大数也不是无所不能的，所以它才需要至圣来弥补它的不足，帮它一起维持世界的运转。
“在大荒破灭前，大数能够允许你穿越，是因为那时的局面，它有着绝对掌握能力，能推算到一切变化。可是在大荒破灭后，大数时间的发展岁月太悠久，它的推算能力已无法推算到所有变化。所以，它不可能再允许你穿越。”
金蛟藤笃定道：“你想想，为何那巨人以前不醒来，偏偏这时候醒来，或许就是大数有意为之。”
“金蛟藤，那巨人真是大数的意志化身？”
尽管林牧也有这种猜测，但不知为何，对于这个猜测，他总觉得有些不对。
“如果它是大数意志化身，那它曾经为何要出来？它出来做什么？”
这是他心中最大的疑惑。
那巨人何等恐怖。
其恐怖程度，比起至圣只强不弱。
而这样恐怖的存在，曾经居然出来过，偏偏这世间没有任何关于它的记载。
那它出来，到底做了什么？
金蛟藤也不由沉默。
它虽从巨人的意念波动中，得到了一些信息，但同样有限。
关于巨人的具体身份，以及当年出来究竟做了什么，它也不清楚。
“算了，先不管这些。”
林牧很洒脱。
巨人的实力太强，超出他目前的层次范畴，多思考也无益。
“那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金蛟藤好奇问道。
现在，它对林牧的未来，更有信心了。
以前它一直不认为林牧真能挑战至圣，但随着林牧一起穿越，知道林牧就是老子后，它的想法已经转变。
可以说，在这世间，林牧是唯一和两大至圣正面战斗过，最终却没有死的人。
其他强者，就算黑云散人和葛玄那等合数级存在，一样陨落。
“天外天。”
林牧不假思索道。
对于这个问题，他早就想好。
若非六千多年前，他踏入时空隧道，发现居然能穿越到过去，那时他就会去天外天。
在这大数世界内部，有至圣维持秩序，世界基本上不会出现什么大的变化。
没有大变，也就不会有大的机缘。
所以，他必须去天外天。
那是至圣也无法完全掌控的地方，只有在那里，他才有更大机会。
据永兴掌门杜勇说，鬼谷之中就有去天外天的通道。
林牧没多犹豫，将凡土中一切安排好，便在一个月后，朝鬼谷飞去。
“金蛟藤，你说鬼谷子，会不会猜到了我的身份？”
路上，林牧忽然道。
曾经进入鬼谷的时候，他便觉得鬼谷子对他的态度，似乎有些奇怪。
记得初到楼观，第一次见到鬼谷子，鬼谷子看着他便有些失神，目光显得有些沧桑。
他朝鬼谷子躬身，鬼谷子却让他坐下。
在他得到八道雷霆本源，要修行八门雷遁的的时候，鬼谷子神色也有些恍惚。
这些情况，出现在一个皇者身上，实在太不寻常。
而且，鬼谷子对他的重视，也超出想象。
他本以为鬼谷子是看重他的潜力，偏偏后来鬼谷子又不收他为弟子，更莫名其妙的封他为鬼谷副谷主，将鬼谷大权交给他。
要知道，鬼谷的副谷主之位一直都空悬着，从古至今只有他一人得道。
那时的他还没穿越，尽管觉得疑惑，却怎么也想不通缘由。
直到现在，他是真正觉得鬼谷子对他的态度很不对劲。
此外，整个世界，有关“老子”的信息，已全部被抹除。
但他曾经鬼谷的清风阁中，发现了一些隐秘资料。
那些资料中，尽管没有点名“老子”身份，却记载了鬼谷子和三大至圣，曾受过同一位神秘存在的教导。
林牧越是回想这些细节，越怀疑鬼谷子很可能知道什么。
“的确有些古怪。”
金蛟藤沉吟道：“但你每次穿越到过去，为了避免被至圣察觉到你真实身份，都会施展画魂术易容，与你现在的容貌和魂魄都截然不同。再说，老子的确已被大数抹杀，他没道理怀疑你啊？”
“我们可能忽略了一样东西。”
林牧神魂隐现光芒。
“什么东西？”
金蛟藤一阵诧异。
“藏夜镜。”
林牧缓缓吐出三个字。
第3060章永夜来历（）
“藏夜镜？”
金蛟藤疑惑道。
“我父母说过，当年他们之所以预感到我未来会有死劫，就是因为感应到，藏夜镜中有股与我相互感应的死意。”
林牧道：“还有藏夜镜中的永夜，明明实力滔天，可以轻易抹杀我，也曾破开藏夜镜封印出手，却从未对我出手，你觉得这些很奇怪？”
听到他这么说，金蛟藤也显得惊疑不定起来。
“还有，你现在不觉得，永夜身上散发的气息，有种熟悉感？”
林牧神色深邃。
“你是说，永恒之力？”
金蛟藤也猛地想到这点。
这时，林牧的脚步停下来，郑重道：“具体的东西，我同样不清楚，所以我需要和永夜谈一次。”
“只有确定鬼谷子对我的事知道多少，我才能确定接下来，更用什么态度面对他。”
“你说的对。”
金蛟藤语气也变得严肃，“鬼谷子对你的态度，如今想来，真是处处透着蹊跷，必须弄清楚。”
林牧是老子这事，无疑是绝密。
一旦泄露，会给林牧带来无法预估的祸患。
所以，凡是涉及到这方面的事情，他们再怎么小心都不为过。
林牧就在终南山中一处普通山峰落下，潜藏到地底。
随后他取出藏夜镜。
以前他对此镜是唯恐避之不及，因为里面的永夜太恐怖，但这一次，他还主动去找永夜。
毫不犹豫，林牧便用钥匙，再次开启藏夜镜大门。
踏入大门中，那股冰冷的压抑感便和之前一样，排山倒海的涌来，让他感受到恐怖的危机。
之前，林牧能进入这里，是利用永恒火境的力量压制永夜。
这一次，没有永恒火境。
但林牧的实力，已今非昔比。
他不仅修为提升到元境，更在大蛮和大荒中力量六千多年，做过三圣和鬼皇之师，与无数远古大能和两大至圣战斗过。
可以说，别说元境，就算无境高手，也没有几个是他对手。
甚至就算他自己，都不清楚他究竟有多强。
或许，只有无境巅峰级存在，才能与他抗衡。
几分钟后，林牧见到了一条白色星河。
他知道，这不是真正的星河，而是永夜的头发。
果然，这只是开始，后面有更多的白色星河，密密麻麻数之不尽。
哗啦！
里面的永夜，似乎也感应到林牧的到来，无境白色星河动了起来，起伏不定。
过了会，这些星河如潮水退缩，最终化成一头白发。
直到这一刻林牧才终于看到，在前方的虚空尽头，盘坐着一个白发身影，面容精致无比，正是永夜。
以前，林牧见到的永夜，都是闭着眼的。
但此时，它的眼皮居然微微颤抖。
然后，它的眼睛就睁了开来。
它的目光，落在林牧瞎了的眼睛上，竟莫名的说道：“你醒了？”
你醒了？
林牧心中惊疑。
紧接着，他似乎想明白什么，魂力一阵紧绷。
“你是谁？”
内心太多疑惑解不开，林牧干脆直接问道。
随后，永夜的话，却更让他心惊肉跳：“老子，你何时才能彻底觉醒？现在的你，实在太弱了啊。”
听到这话，林牧和金蛟藤全部被吓得毛骨悚然。
林牧是浑身汗毛竖立，金蛟藤则是身上的叶子都竖了起来。
“你是个什么鬼？”
金蛟藤居然第一次忍不住，对外发出声音，可见它有多震撼。
“金蛟藤？”
永夜连金蛟藤都轻易认了出来，“你本是黑云散人至宝，当年黑云散人陨落后，谁都以为你消失了，只有我在老子身上感应到你的气息。那时，你就已经改弦易张，成了老子的至宝了吧？”
林牧和金蛟藤的意念，都不由面面相觑。
显然，永夜对于事情有一些误解，不过它对当年的事，真是知道的太多，多的吓人。
“我知道了，你是老子残留下来的永恒之力所化！”
金蛟藤也是大数之物，非比寻常。
通过永夜的话，它立即做出一定推断，不由发出惊呼。
林牧听了，更是震惊。
还有这样的事？
鼎鼎大名的永夜，是当年他与冥河一战，残留下来的永恒之力所化？
“不对不对。”
这时，金蛟藤却又大声道：“你明明是仙族仙源，是被仙族第二任族长勾陈封印的，怎么可能是老子的永恒之力所化。”
它这样说，一方面是的确震惊，另一方也是在进一步误导永夜，让永夜以为历史上真有一个老子。
不然让永夜知道真相，知道老子是林牧穿越的化身，那后果不堪设想。
很显然，现在永夜是误以为林牧是老子的转世，所以会有忌惮，这应该就是它为何一直不敢对林牧动手的原因。
相反，若让它知道，老子其实只不过是林牧的穿越化身，那它必会知道林牧底细，便不会再有那么顾忌。
说不定，永夜会直接杀了林牧。
老子是曾经的天下第一，后来又靠着永恒之眼，蒙蔽了一次世人。
世人不知道，施展永恒之眼后的林牧，几乎必死无疑，只以为他是能与至圣一战的绝世高手。
而林牧，只是个后世的年轻修者，像永夜这等存在，哪里会把林牧放在眼里。
“金蛟藤，你不愧是大数之物，知道的还真多。”
永夜淡淡道：“但他勾陈虽然强悍，想要封印我也没那么容易。”
听到这话，金蛟藤猛地明白过来：“我知道了，你既是仙源，也是老子残留的永恒之力。”
“不错。”
永夜没有否认，“我本是仙源，他勾陈却想封印炼化我，最终我拼着损失绝大部分力量，逃脱出来，坠落在鬼谷之外。”
“原以为，我会在那片荒芜之地永远苟延残喘下去，没想到有一天，老子和冥河大战，释放了出大量永恒之力。等老子陨落，冥河离去后，我便疯狂吸收战场上残留的永恒之力，终于回到合数之境。”
“只是没想到，我刚回归合数，便被鬼谷子发现，他利用他额头的天宿之力，将我封印，从而形成这面镜子，并为了躲避至圣洞察，将我抛入虚空裂缝。”
金蛟藤恍然大悟，叹道：“原来，藏夜镜虽是仙族至宝，最初却不是来源于仙族，而是鬼谷子的天宿之力所化。那所谓的藏夜镜钥匙，看来也是鬼谷子所留。”
第3061章误会（）
林牧神色沉静，也明白了一切。
他能复活，竟然还是鬼谷子的功劳。
永夜吸收的是他化身老子时死亡后的残留能量，身上自然就会带着他的死意。
若非鬼谷子将永夜封印，制造成藏夜镜，后来这藏夜镜就不会与仙胎时期的他产生感应。
他的父母也不会推算出他未来会遭遇死劫，布置下这一番后手。
那样的话，他还是会穿越，历史也依然会有一个老子，可他的性命，却会终结在大荒末年，今后这后世同样不会再有他的存在。
林牧不禁抬头。
尽管他眼睛已无法睁开，却仍能感应到大数的浩渺恐怖。
他经历的这一切，也许都在大数的推算中，甚至他的死亡也是大数的推导。
如果他死在那一战中，那一切都将了无痕迹，这无疑是个完美的棋局。
好在，永恒之力本身能对抗大数。
鬼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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