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让我回华阳宫好不好?”司洛冰边说,边紧盯着他身后的寝宫大门。
可恶的女人!他难道不知道这轩辕后宫有多少女人做梦都想入住自己的寝宫吗?
轩辕澈看着她眼底明显的逃意,黑眸骤然一沉,脸色寒森,大手一伸,将她按在床榻之上,下一刻,壮硕的身子便将司洛冰娇小的身形完全笼罩住。
司洛冰脸色泛白,试图挣脱着,然而那双紧箍在她双肩上的大手就像冰冷的铁钳般,令她感到窒息和恐慌。
“轩辕澈!对一个女人耍蛮,算什么男人!”司洛冰瞪着美眸,厉声怒吼道。
轩辕澈故意欺近她的脸,高挺的鼻翼几乎贴上她的,性感的唇角勾起了一抹邪肆的笑意:“是不是男人,璃后是否要亲自体会?”
“你、你想做什么?”
陡然欺近的剽悍气息让司洛冰一阵眩晕,脑海中闪过那一夜男子的凶残暴戾,身子猛然一颤。
“放心,在你伤未痊愈之前,寡人是不会碰你的。”
话音刚落,轩辕澈袖袍一扬,室内烛火“啪哧”皆灭,红罗幔帐飘然落下——
司洛冰还未来得及作出反应,只觉被猛地一翻身,自己被男人紧紧侧搂在了怀中。
“你……”
“到底要寡人如何对你?……可知道,寡人从未为一个女子这般忍耐过。”
黑暗中,男子磁性低沉的声音落在耳畔旁,温热的气息萦绕着鼻息间,司洛冰不由一怔,竟有些恍然……
她不敢动弹,直到耳边传来渐渐清浅的呼吸声,她才颤颤地睁开双眼,对上了男子深邃如雕刻般的俊颜。
浓密修长的眼睫盖住了他平日冷寒的眸光,薄唇微微抿着,呼吸平缓而稳健,她细细一看,水眸不由惊然,竟在男子好看的唇角边,见到一丝轻不可见的淡笑,这少许柔和的表情,让他这张冷漠的俊颜显得异常……迷人。
不得不承认,这样的男人,确实犹如上苍精心塑造,冷峻不凡的外表,手握苍生繁华和无上的权势,要是换在现代,足够让天下的女人为之倾心尖叫吧!
司洛冰晃晃脑袋,自己到底在想什么!他是怎样一个人,不是她该在意和关心的!
算了,还是先睡觉吧,养足了精神,才有力气和这个男人周旋下去。
这一夜,两人竟都睡得很安心。司洛冰梦到了和大哥一起飞到了罗马,在美丽的许愿池许下快乐的愿望;轩辕澈梦里的人……竟是她!
晨光从纱窗透射进来,静静地在华美的寝宫中倾洒下来,空气中扬着清新的气息。
轩辕澈睁开双眼,下意识地伸手挡了挡明亮的光线。自母妃死后,他已经很久没有睡得这般安宁了,整个人显得异常神清气爽。
一声低低的嘤咛声,轩辕澈低头一看,这才醒觉司洛冰正静静地躺在自己的臂弯里睡着。
小脸贴着他坚实的胸膛,此刻的她像只乖巧的小猫一样,惹人怜爱,嘴角微翘着,带着一丝甜甜的笑意。
轩辕澈一怔,他从未见过司洛冰笑过,原来竟这般娇美动人。
仿佛受了感染,他嘴角微微扬起,不自觉地笑了,胸口涌动着一股柔软奇异的情愫。
看着在自己怀中酣睡的小人儿,他竟希望以后每日早上起来都能第一眼看到她。
睡着时的司洛冰,没了昔日的清冷,小脸细腻润泽,像只熟透的小蜜桃,馨甜得让人忍不住想有啃吞的冲动。那细密修长的睫毛垂落下来,随着呼吸颤动犹如停在花间一对美丽的蝶翼。
无论是生气的她、哭泣的她、倔强的她,还是处处挑衅他的她,她的每一面,总让轩辕澈莫名地从心底深处升腾一股柔软怜惜的情愫。
“嗯……”司洛冰嘤咛了声,不由得往温暖的地方缩了缩,竟毫不知觉自己窝进男人的怀中。
“若是平日你也这般温婉多好。”轩辕澈喃喃自语道,指尖轻轻地在她脸上摩挲着,带着一丝连自己也不易觉察的柔情和眷恋,那细嫩的肌肤滑如凝脂,几乎让他把持不住。
他目光痴迷地望着司洛冰娇美的脸,想自己一定是疯了,否则怎么会这般对一个女子眷恋不已。
迷迷糊糊中,司洛冰觉得脸上痒痒的,她微蹙眉动了动,红唇正好擦过轩辕澈的手指。
那一瞬间,一股电流由心尖滑过,轩辕澈只觉得全身一阵酥麻,升起难以抑制的欲望。他的眸光暗沉,再也忍不住,朝她如花般的唇瓣吻下去——
“你干什么!”
可偏偏这时,司洛冰突然睁开了双眼,她惊愕地望着眼前不断放大的俊脸,尖叫一声,一把将他推开。
被她发现自己的企图,轩辕澈不由尴尬。但随即一想,她是自己的妃嫔,这有何不可,下一刻,大手一揽将她重新圈进了怀中。
“放开我!”
司洛冰美眸瞪着他,暗暗庆幸自己及时醒来,不然岂不是又要被这魔头占尽了便宜!
这个男人根本是色心又起,还堂皇地说什么有伤绝不碰她,根本是伪君子嘛,对,本来就是!
“寡人亲自己的妃子有错吗?”轩辕澈看着她那又变得清冽疏离的眸子,心中不由恼火!
“你说过,不碰我的!君子岂有戏言?”司洛冰扬眉盯着他,冷冷反驳他。
被她当色狼一样盯着,这种感觉令轩辕澈异常不适应和烦躁,于是恼怒地吼道:“寡人想干什么还用偷的吗?”
“你……暴君!”
司洛冰气结,却因动了气,脑子却又一阵眩晕!
感觉到她的不对劲,轩辕澈忙稍稍放开,给她一些呼吸的空间,语气低柔带着紧张:“你怎么了?”
司洛冰微微调和了下气息,趁机推开他,迫不及待地爬下床。
“你想去哪儿?”轩辕澈坐起身,身上只着了一件白色丝质的内衣裤,衣襟微敞,露出了古铜色性感的胸肌,带着一股致命的魅惑力。
司洛冰微微失神……
天啊,你在干什么?司洛冰恨不得敲自己几下,他再帅,也是她最讨厌的人好不好,怎么可以轻易迷失在他的“美色”诱惑中呢!
司洛冰晃晃脑门,双手有些恼恨地拍了拍自己的小脸。
轩辕澈看着她脸上奇怪多变的表情,不由好笑:“还不过来给寡人更衣。”
纵使一千一万个不愿意,司洛冰还是暗暗忍耐,自从来到这个地方,自己伤得还少吗?
“好女不吃眼前亏”,她撇撇嘴,微忍着身上隐隐的伤痛,踮起脚尖拿起挂在衣架上的龙袍。
轩辕澈享受着她的服侍,淡淡地说:“只要你顺从寡人,寡人自会对你好一点,包括你的国家!”
哼,她承受不起!司洛冰暗自冷笑一声。
“说到底,今日你会这般处境,也是自作自受。对你,寡人已经很忍耐了。”轩辕澈托起她的下颏,意味深长地说道。
是吗?照他这样说,鞭笞她、凌辱她算是忍耐,那么没有杀她,她是不是还要对他感恩戴德呢?
“你听到没有?”轩辕澈看着她眼神游移,不重视自己的神色,一阵窝火!
“嗯,我是否能回华阳宫?”司洛冰低声问道。
“不行!”轩辕澈接过宫女递过来的毛巾擦了下脸,不悦地说道。
“帝君不知道这后宫的嫉妒心能害死人吗?”司洛冰有预感自己被留宿轩辕寝宫的事,一定传遍整个后宫了,恐怕将给自己空惹出一场风波。如今她怕的不仅是轩辕澈,还有那些暗中对她起恨意的双眸。
轩辕澈眼底忽然泛起几分暖意,声音也出奇地温柔:“不用怕,寡人会保护你!”
停在他腰上玉带的手指微微一滞,司洛冰心莫名一阵颤栗。
她晃晃脑门,他的温柔一定是自己的幻觉。
“怎么?你不相信吗?”轩辕澈猛地捏起她的下巴逼她对视着自己。
不是不信,而是根本不在乎!司洛冰心底暗暗说道。
见她不说话,轩辕澈嘴角不由泛起一丝苦笑,别说她不信,就连他自己都不相信,有一天会对一个女人说出这样的话,但他比谁都清楚,此刻自己有多认真。
“今天记得服用最后一粒药丸,别让寡人挂心,嗯?”轩辕澈大手绕着她的纤腰,微微使力让她贴紧自己的胸怀,低低的嗓音犹如美酒般醇厚迷人。
他的气息倏然扑在脸上,司洛冰的心不禁一窒,她忙将脸偏了过去,躲着这股令自己有些眩迷的气息。
“乖乖在寝宫休息,待寡人忙完政事,回来陪你。”轩辕澈看着她羞红的小脸,心神不由震荡,轻轻刮了下她高挺的鼻子,低声地在她耳畔边落下话。
“哦……”司洛冰心怦怦直跳,不自然地点点头应了一声。
尽管对怀中温软馨香的身子很是不舍,但轩辕澈还是放开了她——
“尚海,去议和殿!”
看着轩辕澈走远,司洛冰适才舒了一口气。
这时,一位长相清丽的宫女捧着一叠换洗的衣衫走了进来。
“娘娘,药水已准备好了,让奴婢伺候你沐浴敷药吧。”
“你是谁?”司洛冰猛地想起了珊兰。
宫女满面笑容,放下衣服,朝她躬身揖礼:“娘娘,奴婢叫知秋,是帝君让奴婢伺候帝后的。”
是派人盯着她的吧!
只要和轩辕澈扯上关系的,司洛冰难免心生反感。
“你可知道珊兰的伤势如何?”一想到宴会上珊兰为自己挡下的几道鞭刑,她心中好不难过。
“娘娘请放心,帝君已命太医前去看了,她在养伤。”知秋连忙回道。
“算那个暴君还有一丝良知!”司洛冰低低喃了一句。
这些天因身上伤患,几日不能洗澡,司洛冰早就感觉异常难受,一听要沐浴,心中不由一喜。
知秋带着她到了寝宫另一间装饰精致的小屋子,一股药草香飘溢空中,腾腾的水雾氤氲在紫檀镶金的木桶周围,令司洛冰心神一振!
知秋将干净的衣饰准备好后,对司洛冰说道:“娘娘,水中已放了许多名贵中药和花草瓣,有利于娘娘身上的肌肤伤患不留下疤痕。”
原来古人也这般懂得做SPA啊!望着飘着花瓣的热水,司洛冰眼中不禁动容:“谢谢你了,知秋。”
褪去衣衫,慢慢浸入水里,温润的水洗涤着如玉的肌肤,微微泛起细碎波澜。果真舒服极了,水温透过肌肤带来心上一丝安宁。
她用手摸了下背上的伤痕,发觉光滑了许多,不经然,脑海中突然闪过那个脸上挂着暖笑的男子,还有他为自己涂药的情景,心不禁一颤。
司洛冰伸手拈住一片飘飞的花瓣,淡淡清雅的香气在她鼻尖萦绕,她拈花在手,突然想起了《女人花》这首歌来,不由陡然轻叹一声,为夏紫璃一阵伤感:“夏紫璃,夏紫璃,你果真红颜多薄命啊!”
回到了寝宫,知秋将司洛冰一头黑发用柔巾轻轻拭干,垂于肩前,接着,用透着芬香的膏药细细地在她背部的伤痕涂抹着。
“好香,这是什么药?”司洛冰只觉得这药气味分外熟悉。
“娘娘,这是梅妃娘娘命人送过来的。”
“是她?”司洛冰脑中浮现这个清雅美丽的女子,她三番五次地为自己触犯龙威,究竟为何?
敷好药后,知秋拿着崭新的衣衫为她换上,并为她绾起漂亮的发式,留着几缕发丝垂落于额前。
“娘娘,你的美这六宫中真是无人能及,莫怪帝君这般恩宠于你。”知秋看着眼前绝色的主子,不禁感叹道。
铜镜前,清丽红润的容颜,雪白的锦缎长袍,腰间系着银色流苏挂玉佩,风姿绰约,宛若一朵清新盛放的莲花,素雅安宁又落落大方。
在现代时,司洛冰是古琴演奏家,演出时常常会仿古装扮,因此对眼前的装束倒也习惯。
吃过早膳后,司洛冰看着外面清新明朗的天气,对知秋说道:“我想出去走走。”
“可是,娘娘你的身体……”
“刚才服了药丸了,现在感觉好多了,只怕再待在屋内,我身上便要长满草了。”司洛冰无聊地喟叹着,这古代没电视、没网络,那些古书她更是无法看下去,每日除了吃就是睡,然后发呆,她觉得自己快无聊死了。
“长草?”知秋诧异她的话。
司洛冰轻笑下:“终日不见天光,要发霉啊!”
知秋这才悟解,却对司洛冰这个有趣的比喻,忍不住笑出声来。
看来宫中所传不虚,这位来自东瑞国的娘娘真是有些与众不同,莫怪向来冷漠的帝君对她这样上心。
“可是,帝君吩咐过,娘娘身体未康复……”知秋面露为难之色。
一提起轩辕澈,司洛冰的好心情骤然失去。
不让我出去,我偏出去不可!
司洛冰于是趁知秋不注意,突然撒腿往外跑去。
“娘娘——”知秋一愣,忙紧跟着跑出去。
殿前侍卫显然也没料到这突发的情景,一时怔住,待知秋跟着跑了出来,才恍然回神紧追而去。
司洛冰从小受训跑得极快,知秋是古时代缠脚女子,岂是她的对手,不一会儿,便被她甩得无影无踪了。
望着后头侍卫急匆匆四处寻找的样子,司洛冰不由笑了起来。
虽然知道私自跑出来,那暴君怕是会对自己一番惩罚,但都出来了,何不趁机好好研究下这个轩辕王宫的路径,哪天开溜也不会迷路。
想着,司洛冰看了下四周,决定先回华阳宫看看珊兰。只是,这一跑,她也不知道自己所处的位置了,竟然在轩辕王宫中迷失了方向。
第六节 惊 鸿
清晨,到处笼着一层薄雾,司洛冰越往前走,越清冷。一路上需要躲避的宫女侍卫也渐渐少了。
只见前方隐隐约约一片静谧幽深的竹林。司洛冰不由好奇,走进林中,才发现前方竟有一处亭楼。
“竹音亭。”司洛冰看着亭上的刻匾轻声地念道。
“想不到轩辕宫中竟有这么一处幽宁的地方。”司洛冰喃喃道,步上亭楼。
更让司洛冰惊讶的是,亭楼中央案桌上居然摆着一张古琴,一盏檀香袅袅,氤氲烟霭中,犹如梦幻。
她惊奇地看了下四周,冷清得看不见一个人影。
望着案桌前的古琴,司洛冰眸中闪着晶亮的光彩。她有多长时间没有弹琴了?
“好美的地方,好漂亮的古琴……”
司洛冰一下子爱上了这里的静谧和幽然,她犹豫了一会儿,终忍不住在古琴前坐好,深深吸了一口气,十指放上了面前的琴弦,试着拨动几下,音质灵动清扬。
“真是把好琴!”虽然比不上雪抚神琴,却也算上品。
司洛冰一下忘记了这些日子来所有不开心的事,微闭上双眸,随着她指尖的轻拢慢捻,缠绵悱恻的音韵如山泉细水,涓涓而出,琴声轻轻袅袅,令闻者不禁心醉。
清风吹过竹林,将司洛冰优美空灵琴声飘得很远……
“浮云柳絮无根蒂,天地阔远随飞扬。”一道悦耳令人心怡的声音轻轻扬起。
正陶醉于琴声中的司洛冰浑然一惊,琴弦猛然断开,琴声戛然而止——
“啊——”
她惊喘一声,青葱白的玉指差点被断弦所伤。
“你——”
司洛冰抬头,清如泉般的水眸漾起惊诧。
好俊美飘逸的男子,深邃的眼眸,映着星辰般的光辉,鼻梁挺直,带着一丝邪肆的弧度。
“姑娘的琴声美,人却比琴声更美!”悦耳的声音带着一丝揶揄的笑意。
此人正是西凉质子段天歌。
每日清晨,他便会命人在“竹音亭”摆琴点香,然后独自一人来此弹奏。
刚刚在竹林外,忽闻从里面传来一缕琴音,宛转悠扬的音韵如山泉流水,似有若无,飘渺得好像只是他的幻觉。
他不禁兴致勃勃,好奇是何人居然也能有这般清雅之心,将琴声弹奏得如此精湛。
段天歌一路伴着琴声走至竹音亭,惊然发现,身穿一袭白衣的女子稳坐竹亭中间,颌首低眉正抚着琴弦,声音如仙乐一般。
段天歌以为自己看到了仙子,顿时惊愣住了。
再看这位女子的容颜,倾城绝色,实是惊为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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