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天炼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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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天炼狱- 第7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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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姓费的黑脸小后生不甘人后,等不及跟随,连忙取来了遗留在峰顶的大量缒绳,三人合力迅速将绳下放,两人在上,先将姓费的小后生向下缒降。 


  三名巡哨不知崖下已有二十人潜伏,狂风似的奔到,叫啸着向崖下冲,在下面等候上面那人降下截击。 


  相距尚有百十步,乱石丛中闪电似的跃出无尘居士皇甫云深,大喝一声,长剑如经天长虹,剑到如穿鱼,贯穿了巡哨首领的咽喉。 


  大悲僧也从矮树下暴起,双掌齐出,大喝道:“我佛慈悲!打!” 


  “嘭”一声响,一名巡哨的身子飞起三尺高,摔飞出两丈外去了。 


  无尘居士剑取最后一名巡哨,叫道:“和尚,不能慈悲,走脱一个妖孽,日后又将有不少无辜的人遭殃。” 


  “铮”一声暴响,巡哨的剑齐锷而折。 


  无尘居上的剑疾探而入,贯入巡哨的胸口。 


  终南隐叟在警锣声中现身,叫道:“按计行事,接应谷口的人。” 


  六名高手应声向谷口飞赶,奋勇向谷口方向疾冲。 


  峰上方的人急剧下降,行藏已经暴露,用不着偷偷摸摸了,不久便全部安全降落谷底。 


  炼狱谷的上百名男女,也潮水似的涌来。 


  二十六条好汉只有二十三人列阵,黑脸姓费的三位小后生向侧方悄然溜走,绕道奔向炼狱寨,他带了那怪异的布囊断后,两位同伴双剑在前开道。 


  三人借草木掩身,悄然避开了两处警哨,不久便到了一处距寨门不足半里的第十八重炼狱侧方,那是一处怪石如林的数亩大平地,腥臭触鼻,可看到牌坊上的字:“天灯炼狱。” 


  每座怪石皆大有丈余,最高的有三丈,最矮的也有一丈上下,在六座石顶上,各绑了一具死尸,以草绳缠住全身只露出头部,浇上了油与蜡,放火焚烧,这就是天灯。 


  六盏天灯早已熄灭,尸体已成了焦黑的炭状物,烧破了的肚腹肝肠仍未干,引来了大群虫蚁,焦味与尸臭中人欲呕。 


  三位小后生可能并不知道炼狱寨的情形,并不知石顶上的黑炭状物体是人,嗅到了尸臭,一位小后生以手掩鼻,禁不住恶心发呕,脱口叫:“老天!这是什么臭?” 


  这一叫叫坏了,暴露了形迹,不远处一座大石后窜出四名手执钢叉佩了单刀的狰狞大汉,大吼道:“这是天灯炼狱,石顶上的是死尸,是本寨从外面带回的违抗本寨旨意的死囚,放在此点天灯处死,你们是什么人?来到本炼狱,使得受点天灯刑罚。” 


  领先的小后生目眦欲裂,厉声道:“想不到世间居然真有你们这种凶残恶毒的人,你们该死,杀!” 


  “要两个活的。”姓费的小后生叫。 


  两位小后生飞跃而上,势如狂风。 


  两把钢叉势沉力猛,在厉吼声中,叉影漫天,接住了两名小后生,展开了空前猛烈的恶斗。 


  另两名大汉从两侧抄出,猛扑姓费的小后生。 


  小后生一手挟住布囊,一手拔剑出鞘,冷哼一声道:“如果不杀你们,惨死石上的人必定不会瞑目。” 


  双叉俱合,暴叱似沉雷,叉尖冷电四射,来势如山崩地裂。 


  剑虹似电,突从漫天叉影中透过。 


  剑虹倏止,人影乍合乍分。 


  两大汉急冲而过,直冲出三丈外方止住冲势。 


  “砰!”一名大汉倒了。 


  另一名大汉徐徐转身,暴眼中厉光闪闪,徐徐举叉,张口说:“通名……号……” 


  话未完,身形突然向前一栽,手脚一松。 


  姓费的小后生一跃而上,抓起最先倒地的人,叫道:“我留了一个活口。” 


  “啊……”惨号声震耳,与两位小后生恶斗的两名大汉倒了一个。 


  不远处,另一名小后生一把抓住了对方的钢叉,剑抵在对方的胸口上,叱道:“跪下,丢兵刃。” 


  姓费的小后生将人向这面拖,冷不防草丛中飞出一枚细小的青色绣花针,在她身后一闪即没,无声无息地射入左肋背。 


  “咦!”他发觉有异,丢下俘虏迅速转身。 


  草丛中跃出程玉环与两个女人,程玉环狂笑道:“你已中了我的淬毒针,千万不可运气行功或忿怒出手,不然奇毒立即行走百脉,浑身麻痹任我宰割,解剑投降,跪下。” 


  姓费的小后生不信邪,拔剑冷笑道:“你这鬼女人吓不倒我的,你是不是无盐魔女?” 


  “你还不配与本寨的寨主见面呢!” 


  “嘿!”小后生叫,挥剑直上。 


  身形刚冲出,便突然摔倒在地。 


  程玉环向前走,冷笑道:“你是不到黄河心不死,哼!” 


  不远处,两名小后生大骇,飞掠而来。 


  两名中年女人同声娇叱,急迎而上。 


  程玉环刚赶到姓费的小后生身前,好奇地俯身拾取长包裹,想看里面盛了些什么怪物。 


  蓦地,右肘突被身后伸来的一只大手捉住了,她大吃一惊,猛地扭身出左肘后攻。 


  身形转过,一肘虽无功,但已脱出对方的控制,右肘已恢复了自由,侥天之幸。 


  可是,她发觉手中的剑已经失了踪。 


  身后,站着一位仙风道骨的高年老道,轻拂着原属于她的长剑,左手伸在她身前,咧嘴一笑道:“女施主,拿来。” 


  “拿什么来?”她惊疑地问。 


  “解药。” 


  “你……你是他们的人?” 


  “不是。” 


  “你……” 


  “呵呵!别多问好不好?” 


  “你……你是怎样进来的?” 


  “贫道从你们那条秘道进来的。” 


  “你……” 


  “女施主,到底你肯不肯给……” 


  她乘机疾冲而上,要切入反击,淬毒绣花针再飞。 


  老道的剑,突然点在她的胸口上,大袖一拂,三枚淬毒绣花针蓦尔失踪。 


  “女施主,这一剑递出,啧啧!岂不可惜?一个活生生的美娇娘,死在剑锋下未免便宜了这把剑。”老道笑嘻嘻地说。 


  程玉环知道大势已去,乖乖地从百宝囊中取出一只小玉瓶。 


  老道呵呵笑,接着说:“劳驾,你的百宝囊中有吸铁石,一客不烦二主,劳驾你替那位小姑娘起针。” 


  说完,左手虚空向她的鸠尾大穴一指。 


  程玉环浑身一震,打一个冷战。 


  老道将剑丢出三丈外,说:“贫道已制住你鸠尾大穴,保证你走不出七步,必将经脉崩裂而死,你如果不尽心将那位小姑娘彻底救治,不如乖乖离开,免得多费手脚。” 


  “你说那黑小子是姑娘?”程玉环反问。 


  “我猜是。” 


  “你并不知道她?” 


  “不知道,贫道独自一人前来贵谷,找修真胜境,遇上了不能不管,快动手救人。” 


  老道避至一旁,任由程玉环替姓费的小后生取针服解药,神色泰然,似已断定程玉环不敢弄鬼。 


  小后生并未失去知觉,仅四肢麻痹而已,解开衣衫,果然是个女的。 


  她是费心兰姑娘,赶上了这场热闹。 


  不远处,侍女小琴小剑,正与两个中年女人恶斗不休,双方半斤八两谁也未能主辛全局。 


  远处山峰下,杀声震天,似乎已向炼狱寨移动,入侵的人似已占了上风。 


  谷口方向,隐隐传来了惨号厉叫声,关中群豪里应外合夹攻,已攻入谷口天险了。 


  老道始终不理会其他的事,对双方的搏杀无动于衷。 


  程玉环刚将针吸出,药力已经行开,费心兰突然挺身而起,一掌便将程玉环打倒,正待下手揍人。 


  老道本来背转向不远处一无动静的炼狱寨观望,像是背后长了眼睛,叫道:“喏喏喏!不许动手,小姑娘,贫道要她救你,不是要你打她的,放她走。” 


  费心兰余怒未消,叫道:“道长,你看到她们所做的伤天害理没人性的事吗?饶她不得。” 


  “算了,下次贫道不管,反正这次你不能杀她。” 


  费心兰只好罢休,切齿道:“下次碰上你,我必走杀你,滚!” 


  程玉环浑身是软的,无力反抗,爬起踉跄向老道走去,一面扭头咬牙叫:“下次本姑娘要射你一百针,你记住了。” 


  “本姑娘一时大意,被你偷袭得手,哼!不会有下次了,你的毒针会替你带来杀身之祸,本姑娘定然给你有发射毒针的机会,免得你死不瞑目。”费心兰恨恨地说。 


  程玉环不再多说,向老道叫:“道长,该替我解穴了吧?” 


  老道转过身来,大笑道:“哈哈!贫道要杀你,不过举手之劳,何必制你的穴道?你走罢。” 


  “你……你制了我的鸠尾……” 


  “贫道只虚点一指,并未制你的穴道。” 


  “但我浑身发软……” 


  “疑心生暗鬼,那是你自己心虚,不信你何不运气试试?贫道刚才吓唬你而已。” 


  程玉环先是不相信,试行运气行动,果然毫无异样,发出一声咒骂,扭头便跑,奔出五丈外发声招呼同伴快撤。 


  两名中年女人立即摆脱小琴小剑的纠缠,向寨门方向急撤。 


  费心兰过来向老道行礼,苦笑道:“谢谢道长援手之德,不敢或忘。” 


  “呵呵!好说,好说,你们三个人,便想入寨?老天!不要命了?” 


  “晚辈不得不进去,有同伴陷身在内,请问道长号如何称呼?晚辈姓费。” 


  “贫道大风,今早发现入谷秘道,一时好奇进来看看,你们的事与贫道无关,好自为之,后会有期。” 


  声落人影疾射,两起落便隐没在乱石丛中不见。 


  小琴小剑奔近,小琴急问:“小姐,怎么了?” 


  “倒霉,被一个女人从背后打了一枚毒针……伏下,有人来了。”费心兰急急地说,抓起盛琴盒的布囊,闪在一座大石后。 


  前面人影急窜,珠姐与另一名侍女飞掠而来。 


  费心兰闪出拦住去路,伸剑叫:“来得好,有话问你。” 


  珠姐太惊,惶然叫:“我……我们两人是被掳来的,正要逃走……” 


  “我问你,有一位叫柏青山的年轻人目下在何处?” 


  “柏青山?” 


  “是的,你……” 


  “他……他他……”珠姐脸无人色地说。 


  “他怎么了?” 


  “他死了,死在寨主的酷刑下……” 


  “天哪!”费心兰叫,突然摔倒在地。 


  杀声渐近,炼狱寨出寨截击的人正向寨中溃退。 


  炼狱寨的寨墙两侧倚绝壁,不可能飞渡。前后的寨墙高有四丈,任何轻功高手也无法跃上。天下间能跃上三丈的高手,屈指可数。 


  三丈,是轻功的极限,再高一寸,可能得花上十年岁月,方可增高这区区之数,是否能增高在未定之天,四丈,那是不可能的事。 


  整座寨静悄悄,寨门大开不见人影。这一来,反而显得阴风惨惨,杀气腾腾。任何胆大包天的人,也不敢冒失地进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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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猛虎出柙 



  寨中心建了一座六丈高,以巨石垒成的敌楼,上面不见有人,仅飘扬着三面大旗。 


  中间那面旗,是炼狱寨在江湖亮万的标记图案:一个青蓝色的鬼头,下面交叉着两把三股托天叉。 


  左首一面,是白底红字大旗,上面绣的是:炼狱寨。 


  右首一面,黄底红字,是个斗大的“程”字。 


  费心兰主婢拦住了珠姐两侍女,听说柏青山已死在寨主的酷刑下,她只觉如被五雷轰顶,浑身冰冷,像是一跤跌在冰窖内,只叫了一声天,便蓦尔晕倒。 


  小琴小剑大骇,急急上前抢救。 


  珠姐一看不对,火速开溜。 


  小剑一蹦而起,大喝道:“站住!说清楚再走。” 


  小琴则拍着费心兰的双颊急叫:“小姐醒醒,醒醒……” 


  费心兰悠悠而醒,泪水如断了线的珍珠,掩面哀号:“天哪!你……你何其残忍?你……” 


  珠姐走不了,只好将柏青山入谷的经过一一说了。 


  费心兰像被踩着尾巴的猫,一蹦而起凄厉地问:“你说他被中州双奇用风雷神掌击散他的气功?” 


  “我……我没说……”珠姐惶然叫。 


  “该死,你说了的,你……” 


  “那是柏青山说的,他被擒时确已成了个废人。” 


  “我不信!”费心兰尖叫。 


  “寨主曾详加检查过,确是被击中背部,需百日功夫用药医治,方可痊愈,因此寨主想……想留他在寨中做……做……” 


  “别说了。”费心兰凄厉地叫。 


  “我……我说的都……都是实话。” 


  “上刑时你们是帮凶。” 


  “这……我们是不……不得已。” 


  费心兰银牙紧咬,久久方迸出了一个字:“杀!” 


  珠姐两侍女悚然跪下了,哀叫道:“这件事与我们无关,饶了我们,请给我们一次机会,我们都是被魔寨的高手掳来执役的奴婢……” 


  “小姐,放他们一条生路吧。”小琴凄然地说。 


  费心兰一面解开琴囊,一面冷厉地说:“好,叫她们走。” 


  珠姐两女侍慌忙磕头,一溜烟逃掉了。 


  “小姐,我们怎办?”小剑泪下如雨颤声问。 


  “先找中州双奇。”费心兰斩钉截铁地说。 


  炼狱寨的人以强弓断后,潮水似的退入了寨门,寨门闭上了,片刻间全寨沉寂,如同死寨一般声息全无。 


  由于谷道狭小,群雄无法抵挡强弓的攒射,未能紧迫追逐,眼睁睁让恶贼们进入寨内,追之不及。 


  群雄不再穷追,在半里外等候。不久,从前谷攻入的群雄到了,共有六十余名高手到达。 


  不久,近百名高手分为三拨,砍木为盾,开始向寨门迫进,来势如潮。天空中,一只金鹰已到达寨上空盘旋。 


  距寨门还有一箭之地,路旁的一座六七丈高的山崖上,出现了费心兰主婢三人的身影。 


  费心兰坐在石上,膝前置了她那张可怕的雷琴,神色肃穆宝相庄严,但她的凤目中杀机怒涌冷电四射,死盯着渐来渐近的人丛,不言不动。 


  小琴小剑站在她后面,左右并立,剑隐肘后神情阴冷,屹立不动如同化石。 


  第一批群雄已接近至三十步内,近了。 


  小琴踏出一步,厉叱道:“来人止步,叫中州双奇上前回话。” 


  人丛中出来了终南隐叟,讶然问:“咦!小老弟,你们怎么了?”他还认为小琴是男的。 


  “叫中州双奇上前回话。”小琴再叫。 


  “小老弟,你们……” 


  “终南隐叟姓祝的,没有你的事。” 


  小琴的话相当无礼,立即引起一名中年人的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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