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天炼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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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天炼狱- 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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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去你娘的混帐!安某如果得手,还在此地与你们这些小辈鬼混?你给我滚远些,安某要与姓柏的打交道。” 


  柏青山嘿嘿笑道:“咱们有志一同,柏某正要找你。” 


  “姓柏的,你的十万金珠呢?” 


  “柏某问你,禹家三口现在何处?” 


  “太爷在问你。” 


  “柏爷我也在问你。” 


  “你不说?” 


  “你非说不可。” 


  双方都狂,双方都傲,除了武力解决,别无他途,青面兽退后一步,叱道:“拔剑!先分胜负再问不迟。” 


  柏青山挪了挪剑鞘,笑道:“也好。强宾不压主,你亮剑啦!” 


  青面兽徐徐撤剑,冷笑道:“你上,十招之内,太爷要你丢剑投降。” 


  “喝!你把柏某看的如此脓包?” 


  “十招是对你客气。” 


  “好吧,咱们以十招分胜负,如果你败了,如何交待?” 


  “太爷不要你的十万金珠。” 


  柏青山一声轻笑,点出一剑叫道:“第一招‘笑指天南’。” 


  青面兽略向左闪,闪电似的抢进,剑出“飞星逐月”,凶猛地抢攻。 


  柏青山不离原位,身躯跟着对方转动,“嘎”一声错剑鸣声刺耳,他接下一招,剑尖已抢得中宫,吐出一朵剑花,攻向对方的咽喉要害,叫道:“第二招!” 


  青面兽吃了一惊,飞退八尺,一声怒啸,再次向前冲刺。 


  只在片刻间,青面兽换了八九次方位,攻了七招,但每一招皆在招发一半时,便被柏青山神奥绝伦的招术所破解,而且乘机反击了五招,有点招架不住,无法迫柏青山离开原位。 


  柏青山的长剑上下翻飞,夭矫如龙,吞吐迅捷如电,双脚仅在三尺方圆的原位转动,每一招皆将青面兽撤招自救,毫无近身的机会。 


  “第六招!”是柏青山的叫声,剑势一变,紧守密封的剑网突向外张,风雷骤发,剑虹疾吐出。 


  “嗤”一声啸风声传出,青面兽暴退出丈外,脸色如厉鬼。 


  山羊胡子下端断了两寸,像掉剪刀所剪平一般。这一剑如果再进一两分,咽喉难保,青面兽本能地伸手摸摸喉部,手在发抖。 


  “你八招,我六招,你还有两招的机会。”柏青山沉静地说,屹立如山,呼吸平静,点尘不惊,持剑的手如同铁铸。 


  青面兽心胆俱寒,突然一声怒啸,身剑合一来一招“月落星沉”以雷霆万钧的声势向前冲刺像要拼命了。 


  “叮”一声脆响,剑被搭住了。 


  “撒手!”柏青山冷叱。 


  “铮!”剑突然震鸣着向外飞抛。 


  青面兽刹不住脚步,疯子般从侧方冲过。 


  “你还有一招。”柏青山沉喝。 


  可是,青面兽不但不拾剑,而且不停步,向南面林深草茂处狂奔,急如丧家之犬,漏网之鱼亡命飞逃。 


  八名小贼也一哄而散,溜之大吉。 


  柏青山一怔,叫道:“好啊!你走得了?” 


  半里外竹林满野,视线受阻。柏青山追入林中,已不见了青面兽的踪迹。正悄然搜入,前面突然出现一座小茅屋。 


  茅屋前有一座空坪四周,居然长了五六株苍松。 


  屋前的松树下,共有两个人。 


  一人坐在一张摇椅上,白发苍苍,老眼朦胧。摇椅缓慢地前后摇摆,老人神态木然,老眼无神地向前张望,似乎无视于世间的存在。 


  另一人是个小男孩,坐在树下在编织松针,十分入神,并未发现有人接近。 


  他的出现,并未引起惊扰,老人似无所觉,小男孩仅用含有敌意的目光向他注视,目光中也涌起着一些好奇的表情。 


  他向屋前走去,想向一老一少打听消息。 


  他到了老人身侧丈余,老人仍未发现他,原来是个入土大半又聋又哑的老人。他的目光落在小童身上,含笑道:“小弟弟,你住在此地么?” 


  小童长得倒还清秀,仍用含有故意的目光向他注视。 


  “小弟弟,我姓柏,想请问你一件事……” 


  小童指指嘴巴,摇摇手。 


  “哦!你不会说话?” 


  小童点点头。 


  “这位是你爷爷?” 


  小童又点点头。 


  “刚才有一个穿黑衣的人经过,你看到了吗?” 


  小童摇摇头,然后用手向老人一指。 


  他会意地一笑,向老人走近,叫道:“老伯,你好。” 


  老人视而不见,听而不闻,仍在徐徐摇动着摇椅,身子徐徐依椅前后摇动。 


  他大感困惑,一老一少都是残废,孤零零地住在此地,怎能照顾自己?看老人的一双老眼,似乎又不像盲人,一时好奇,他伸手在老人眼前徐徐晃动,想看老人的视力是否已完全消失。 


  糟了,老人右手一抄,如同电光一闪,便扣住了他的脉门,左时从扶手上撞出,“噗”一声恰好奇准地撞中他的丹田要害。 


  人无害虎心,虎有伤人意;他毫无戒心,便着了道儿,只觉浑身一软,身不由己跌入老人怀中。 


  茅屋中纵出三名穿劲装,头戴笠帽的人,笠帽戴得低低地,看不清面貌。 


  老人不聋不哑不瞎了,将柏青山一推,沉静地说道:“人给你们带走,下次不许来打扰我。” 


  一个戴笠帽的人上前将柏青山捆上手脚,抗上肩。另一人向老人行礼道:“谢谢你老人家,小侄感激不尽。” 


  三人告辞向南行,不久便找到一条小径。 


  柏青山在默运真气,许久方打通丹田穴,不由心中大恨,叫道:“什么人把在下……” 


  “啪”一声响,扛他的人在他的臀部重重地击了一掌,骂道:“死囚,不许说话。” 


  他恨恨地哼了一声,说道:“你们定是姓徐的人,你们会受到报应的。” 


  兰溪姓徐的人甚多,本地自古以来,有一首民谣表示当地的人口与姓氏,这首民谣是:赵老爷坐厅堂,郑小猪满弄巷,徐笠帽全城乡,姓诸葛开药房。 


  赵姓是铁面宰相赵牺的后人,名门大族书香世家,当官的人多,住的是高楼大厦,有厅有堂声望显赫。 


  郑姓人数最多,城中的小街小巷几乎全是做小本营生的郑家人。 


  诸葛一姓据说是诸葛亮的子孙,大多开药房。 


  徐姓是南渡的士族,分为十八宗,徐姓的的人不论晴雨出门,皆戴上一顶笠帽,一看便知,所以称徐笠帽。 


  柏青山见这三位仁兄都戴了笠帽,所以猜想他们姓徐。 


  扛着他的仁兄又打了他一掌,怒叫道:“死到临头,你还敢强嘴?不闭嘴打死你这小畜牲。” 


  好汉不吃眼前亏,他闭上了嘴。 


  不久,到了一座大庄院,庄内外戒备森严,杀气腾腾。 


  领先的大汉向守门的人打手式,走近道:“庄主回来了么?” 


  “不曾。怎么?捉了一个人?” 


  “姓柏的被老钓叟捉住了。” 


  “咦!老钓叟居然还能打斗他会将人交给你?姓柏的怎么来到此地了?” 


  “咱们遇上了鱼鹰,因此请老家伙助咱们一臂之力,老家伙如果不帮忙,我警告他下次休想喝得到咱们的五加皮好酒。” 


  “快进去吧,庄主可能快回来了。” 


  不久,“嘭”一声响,他被丢入了一间似牢的小房,门即被反锁。 


  没有人看守,妙极了。 


  他的双手一软,变得柔若无骨,捆绳正徐徐褪出,房门突然打开了,一名少女冲入,后面也跟入先前擒他回来的三个人。 


  他的手恢复原状,坐在壁间向来人打量。 


  少女年约十五六,正是花一般的金色年华,有一双钻石般明亮的大眼睛。 


  “就是这人。”为首的大汉欠身答。 


  少女仔细打量他,黛眉深锁,脸一沉,向大汉不悦地说:“你说吧,他会是江洋大盗?” 


  “庄主说他携有十万金珠,如不是江洋大盗……” 


  “住口!” 


  “是,小姐。” 


  “你怎能凭人家带有十万金珠,便认为人家是强盗?” 


  “这……庄主交待小的,要缉拿这人……” 


  “把他放了。” 


  “小姐,这……” 


  “你放不放?” 


  “庄主回来,小的担待不起。” 


  “谁要你担待?哼!还不将他放开?” 


  大汉似乎惧怕庄主,不怕小姐,迟疑地说:“小姐,可否等庄主回来再……” 


  小姐哼了一声,举步上前道:“你不放我放,等爹回来再找你算帐。” 


  她走近柏青山,歉然地道:“柏爷,对不起,下人们不识大体,委屈柏爷了,我替你解绑。” 


  柏青山哼了一声问道:“小姐贵姓?” 


  “我姓徐……” 


  “这里是竹林湾徐家?” 


  “正是。” 


  “你是徐八的女儿?” 


  “正是家父……” 


  柏青山突然站起,将捆索向地下一抛,微笑道:“徐八有一个好女儿。竹林湾徐家免了一场横祸飞灾,皆是姑娘的福泽。” 


  三大汉闻言大惊,为首的人急叫道:“小姐快退!” 


  叫声中,急冲而上,拦在小姐身前。 


  “噗噗”两声,柏青山右掌急挥,两劈掌全落在大汉的左右肩颈上,冷笑道:“给你两掌,免得你以后替主人招灾。” 


  大汉摇摇晃晃地坐倒,哎唷唷怪叫,站不起来了。 


  徐姑娘大骇,急向外退。 


  柏青山举步向外走,说:“徐姑娘,不必怕我,冲姑娘这份慈心,在下不与尊府的人计较。本来昨天在下要来拜望令尊,请令尊设法打听禹家三老少落在何人之手,不想遇上意外,未能如愿。正好,在下且等令尊回来一谈。” 


  徐姑娘总算福至心灵,不再害怕,行礼道:“柏爷请至客厅待茶,家父不久便可回返,请。” 


  “姑娘请,打扰了。” 


  众人从东面的院落疾趋客厅,庄中已人声鼎沸,皆知道姓柏的人已到了庄中。 


  姑娘在前领路,刚跨出院门,两侧闪出两名中年人,两把钢刀伸出,点向柏青山的两肋,其中一人大叫道:“小姐快离开。” 


  声落刀已近身,小姐惊叫:“不可慢客……” 


  “嘭”一声响,左面的人右颊挨了一记重拳,迎面便倒。 


  几乎在同一瞬间,右面的人一刀走空,刀身便被柏青山一手挟住,喝声震耳:“撒手!” 


  这位仁兄舍不得丢刀,人连刀被带得向前冲出,掌影一闪。“噗”一声右肩便挨了一掌,“哎”一声惊叫,向下挫倒,刀已易主。 


  左面倒地的人十分悍勇,猛地奋身急滚,刀光霍霍,用上了地趟刀法,凶猛地卷向柏青山的下盘。 


  柏青山刀出“金锁坠地”,“铮”一声挡住拂来的一刀,伸左脚闪电似的踏住了对方的肘弯沉喝道:“要命的就不必挣扎,不然肘骨碎裂。” 


  蓦地,前面传来中气充沛的沉喝:“住手!谁在撒野?” 


  柏青山听到喝声,但不加理会,夺了第二把刀,将双方交叉插在中年人的颈上方,入地八尺刃口恰好交叉压在那人的咽喉上,方向喝声传来处注视。 


  徐姑娘像燕子般向前飞,急叫道:“爹,快制止他们发横得罪客人。” 


  来人共是三位,领先的人年约半百,红光满脸,相貌堂堂,一双虎目神光炯炯。 


  他就是徐八爷,一手架住爱女讶然问:“女儿,是怎么回事?” 


  柏青山举步迎上,抱拳一礼道:“在下柏青山,尊驾定是徐八爷了。久闻大名,如雷贯耳,幸会幸会。” 


  徐八爷不住地向他打量,回了一礼讶然道:“咦!你……你就是替禹家保镖的柏青山?” 


  “正是区区。” 


  “久仰久仰,在下徐云飞,排行八。” 


  “在下出现尊府,八爷是否感到奇怪?” 


  “徐某确是感到意外,看情形,老弟台像是打上寒舍来了呢。”徐八爷颇为不悦地接说。 


  “正相反,贵庄将在下擒来了。” 


  “什么?” 


  他将被老人暗算的经过说了,脸一沉,接着又道:“柏某冲令媛金面,并不打算兴师问罪。八爷御下不严,家丁仆人一而再胡作非为,委实令人感到失望。如果八爷护短,在下并不感到奇怪,那就请明示意见,在下听候吩咐。” 


  徐八爷并不是善男信女,不然怎会纵令下人胡来?人擒回庄中,最后又从里面打出来,传出江湖,这笑话并不可笑,却是最丢人,最失礼面的事。 


  “年轻人,你好像很狂。”徐八爷沉下脸说。 


  “年轻人狂不是坏事。” 


  “你并没将徐某放在眼下。” 


  徐姑娘一惊,急叫道:“爹,柏爷曾说过早想前来拜望爹的……” 


  “住口!但他并未前来拜望。女儿,你走开,回后院,这里的事,不要你管。”八爷不悦地叫。 


  “爹……” 


  “快走!” 


  柏青山冷冷一笑,说:“徐八爷,你并不是挑得起放得下的人,只是一个自以为是,以为自己了不起的匹夫而已,在下听说你是兰溪的仁义大爷,看来,阁下是名不符实,欺世盗名的土混地棍,如此而已。” 


  徐八爷火冒千丈,身后的两个高大的汉子更是怒不可遏,这两人一老一少,身材一般高大,脸型相差不远,一看便知是父子,年长的约在五十左右,年轻的年在三十以内,暴眼巨嘴满脸横肉,不像是善类,老的脸上有不少大疣,特别难看。 


  徐八爷开始脱下长袍,怒容满脸。 


  年轻人却举步上前,说道:“八叔,小侄擒下他,不劳八叔出手。” 


  “祥侄小心了。”徐八爷点头同意。 


  柏青山的身材与祥侄一般高,但祥侄膀宽腰圆,壮实如熊,一看便知是孔武有力的朋友。 


  祥侄傲态凌人,先是哈哈狂笑,然后双手叉腰,一步一顿地迫进,怪眼彪圆,不可一世地道着:“闻名不如见面,我道姓柏的定是个三头六臂的人物,原来却是个毛孩子,下手擒他,胜之不武。小辈,你上吧,太爷且让你在身上先打三五拳。” 


  柏青山也傲然抱肘而立,傲然一笑道:“你如果挨得起在下三拳,在下拍腿便走,这场过节一笔勾销。” 


  祥侄拍拍阔广高壮的胸膛,狂笑道:“看你那细皮白玉的手脚,打三十拳也不打紧,来啦!给你打十拳,我霸王徐祥虽不是铁打铜浇的金刚,十拳接下了,你想拍腿就走,没有那么的轻松吧。” 


  柏青山哈哈一笑,道:“哦!原来是在河下收保护费的霸王徐祥,失敬了。恭敬不如从命,就给你十拳好了,挨得起十拳在下任凭处置。” 


  “一言既出。”霸王豪气飞扬地叫。 


  “如白染皂。”他也大声说。 


  霸王立下门户,摆的是中四平桩,吸口气肌肉如铁,叫道:“上!用力啦!” 


  柏青山一拳捣在对方的左颊上,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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