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辰从打坐中站起来,嘿嘿笑道:“就你现在连武器都没有,法力也用不得,能杀得了我么?”
说完,便不再理会幸双雪,牵着花玲的手往那阴森森的山洞走去。
黑漆漆的地方,幸双雪不害怕那是假的,而且此处鸟兽绝迹,地面满是尸骨,谁知道一会会有什么妖魔鬼怪跳出来?
这么一想起来,她便紧紧跟在后面,脚下也有些哆嗦了,无来由的觉得前面便是地狱的尽头。
不知走了多久,渐渐的就觉得戾气越来越是凝滞,几乎连呼吸都有些困难,夜光石也开始变得暗淡。
“你……你不害怕么……”幸双雪此时双手环胸,身体有些发抖,牙齿也有些不听话了。
“嘿嘿,怎么?”飞辰转过身,露出了一脸的奸诈。
“我……我不害怕!”幸双雪恨恨的道。
“害怕了就害怕了,再说我好似又没问你害不害怕。”飞辰戏谑道,盯着幸双雪笑了起来。
地道何其之大,每次飞辰感觉地道准备走完时,却总是到不了那尽头,不是分出一条岔道,就是分出几条来,交织成网一般的地下迷宫。
地面光滑若斯,总会让他觉得是什么东西爬过一般,心中产生一股警惕。
然而警惕和害怕都不是最让人受不了的,要命的是,终点仿佛是遥遥无期没有尽头,因为两人从天坑掉下来,已经过去了一天,却还是到不了出口。
“嘿嘿,起先呆在洞穴里不好么?非要跟着我受一天的苦。”飞辰抱着花玲坐了下来,将乾坤袋的食物解下。
“你!为什么这么说!”幸双雪狐疑的看着对方。
“哼,好笨的女人,没看到我们现在已经原路返回了么?那戾气若近若远,显然是我们正辗转其间不得门而出。”飞辰哂笑。
走来走去,他们又回到了起先那条路,甚至再走半刻钟就能回到刚才掉下来的天坑底,按照他说的,确实是白白受了一天的苦。
第二十九章 黑漆漆的剑
“……那可怎么办?你……你得想想办法呀!”幸双雪一听完,两腿一软,瘫在了地上,她实在有些受不了没有尽头的地下迷宫。
“不要你、你、你的叫我,实在疏远的很,你就不能叫我飞辰哥么?这样吧,为了公平,我勉强叫你双雪好了。”啃着馒头,飞辰一副勉为其难的样子。
“我才不要!”幸双雪冷哼一声,自己也取出了干粮小心的吃起来。
“不要就不要,稀罕么?好了,吃完就准备挖洞。”将龙泉太阿丢回给对方,飞辰自顾自站起,敲击着前方那堵泥墙。
地底的迷宫四处甬道,仿佛就像蚯蚓爬过的地方,通道与通道之间,相隔有时甚至只有一米左右的泥墙,一边前行,一边敲击着已经僵硬了的泥墙,三人就这么挖掘着向北边万绝峰方向而去。
如果云飞辰计算得不错,那前方一定是峰底的瀑布积水潭。
就着夜光石的幽光,幸双雪此时已经狼狈不堪,一身的白色衣服也变成了黑黄色,脸上也沾了不少的泥土。
而飞辰自然好不到哪里去,整个过程出力最多的是他,又要算准方向,又要来回敲击墙壁中最薄弱的点,此时已是十分的累,毕竟是过去了两天。
三天过去,不知道行进了多少里路,走了多少弯道,一边感受着戾气发出的地方,一边寻找着积水潭的位置。
忽然,隐约的一阵嘶嘶的声音隔着墙壁传来。
“公……公子,怎么了?”花玲吓了一跳,她感官很好,一下子就愣了,丢下那把绿叶,死死抱着飞辰的臂膀。
“嘘!”飞辰做了个噤声的动作,将正在挖掘的幸双雪拦了下来。
“干什么!放开!”肩膀一把挣开对方搭过来的爪子,幸双雪怒道,她反应没有飞辰一般天生异端,尚以为两人合起来要戏耍她。
“笨蛋,不想死就别说话了。”飞辰瞪了她一眼,小声道。
不一会,咔嚓咔嚓的声音响起来,似乎在咀嚼些石头和泥土的声音从他们耳边经过,一直延伸许久,也不知道是什么活物,巨大的声音越来越响,甚至有些让人心烦气躁。
隔着一堵墙,移动过三人身边的时候,甚至有种沙沙的响声,是一只极大的蛇类在爬行,或者蠕动的响声。
幸双雪怕极,她哪里经过这种场面,听声音便知道是一种极大的怪物,而且靠近时,一股绝强的戾气如同穿透墙壁一般直击身体,吓得她连龙泉太阿也不要了,赶紧抱住飞辰不放。
飞辰也是暗暗心惊,但半响他就有些失落了:这戾气的源头便是这蛇?那我宝贝猜测岂不落空了?还要不要往戾气散发的方向行去?不对,那股戾气应该不会动才是!
那蛇类怪物缓慢移动,一直行了一刻多钟,声音才完全消失,这种感觉让飞辰觉得很是不妙,度量这一人高的甬道,连他也吞了口唾沫,这种凶戾之怪物必然是凝成了内丹,且是实力绝强的妖孽,并非如今他的修为能够抵挡的。
飞辰看了幸双雪一眼,见对方已经抱住自己的手不放,硕大的胸部已经紧贴着自己的臂膀,心下暗喜,独自享受这种自然而然的触觉。
又过得半刻,见他没回过神来,飞辰嘴角上弯,魔爪伸进了她的胸脯……
幸双雪恍觉自己胸部被什么轻捏几下,登时一阵惊愕,低头时,发现时飞辰正帮他‘按摩’,顿时就连退几步,瞪着对方说不出话来。
“嘻嘻,真香,这么快就换肚兜了?还是绿色的,这我也收下了。”晃晃手中的浅绿色肚兜,飞辰干脆的丢进了乾坤袋里,起先他把对方肚兜剥下,竟然忘记了,现在狠狠摸了一把才想起来。
“云飞辰!你禽兽!”幸双雪怒道,一只手遮着胸部上突出了两点,一只手指着对方怒骂不已。
飞辰却不理会他,嘿嘿笑着,转头时,却看到花玲已然脸上红灿灿的,好奇盯着他和幸双雪。
飞辰一把抱起花玲坐下,隔着衣服轻轻揉捏起来,脸上更是得意,幸双雪脸上立时就红了起来,赶紧背过去,不敢再看,但显然已经不敢再说什么,心下只是狠狠的将飞辰的父母问候了一边,连连要质问对方父母怎么教出这么个逆天的妖孽来。
“啊……公……公子,有人……在看呀……”花玲脸上通红,但心中却是兴奋难耐。
她胸脯没有发育完全,因此没有穿上肚兜,而初经人事后,身上的粗麻布服的摩擦下,让她老是想起被自家公子的手蹂躏的感觉,难受得紧。
飞辰这么一捏,让她不禁快乐得如上云霄,但她老觉得被人盯住,裸露出来的蓓蕾凉飕飕的,所以羞得赶紧把头埋进对方宽厚的胸膛。
“花玲,喜欢公子这么摸你么?”飞辰满意的看着花玲,声音却传到了幸双雪耳朵里。
“喜欢……啊,花玲好喜欢公子。”花玲痴痴回答,她本就对人间这种羞耻观念不强,虽然在族中知道行这等辛秘事情是让人看不得的,但见飞辰都敢,她也便不在意了,有话就说的单纯性情又流露了出来。
“嘿嘿,那我再用力点可好?”话虽这么说,他却放下花玲。
“你!这畜生!”幸双雪一转身、一跺脚,龙泉太阿已经指着云飞辰。
“哼哼,我教我家徒儿练功,干你何事?”飞辰讥笑道,一脸满是不可思议的表情,手上却正假意的要教花玲手捏剑诀。
“畜生!畜生!畜生!”发现被骗,连续骂了三下,幸双雪恼怒的提剑砍在墙壁上,一剑剑下去乱泥横飞,溅了一脸犹自不觉。
山上怕老虎,地上就怕不要脸的,三寸厚的脸可是能说就会破的?
见激发了幸双雪努力工作的热情,飞辰也不去理她,任她在那里发泄不满,而自跟花玲在那里偷笑。
又是过了一天,随着一声墙壁倒塌的声音,两人终于到了一个方圆四五十丈的洞穴中……
看到前边是个巨大的坑洞,花玲最先跑了进去,但下一刻,她就后悔进来了。
“公……子,剑……是把剑……好……好可怕……”踏入洞窟,花玲惊愕的看着那把黑漆漆的剑,再也站不住,一股恐惧的感觉让她瘫软在地。
第三十章 丫鬟
映入眼前的是个地面划着螺旋的洞窟,它仿佛被什么东西盘旋围剿过,圈圈平滑无比,洞顶上有个巨大的坑,足足有一丈多宽,浑圆而规整,如同被人工打磨过一般,而正是这一个漏天的洞,将一缕正午的阳光放了进来,照在那把黑漆漆的剑上。
此剑无鞘,硬生生插在凸起的光滑泥台中,剑长四尺四寸,剑格与剑身齐宽,剑柄稍比剑身稍瘦,看上去极其合手。
剑把四寸,整剑宽只两寸,整剑通体黝黑异常,其旁漂浮着黑色的细小颗粒,似雾气,又似黑色珠子,恍若没有实质。
观剑身,似同自己时常梦见的那道人手中的紫剑诛仙,不过画中所画又似不同,诛仙剑上是一人持剑万人皆枯的死人地狱,而此剑则是一地的骷髅死尸,只剩乌云盖天,形同末世,那一层细小的雾气,便是自剑中的滚滚乌云中散发出来,诡异,极致的诡异,一种天地戾气饱含其间的诡异。
观剑墩,其囊括有一黑色宝玉,光彩耀目,更似要吞噬天地芸芸众生。
黑剑铭文,也如同诛仙剑一般,用的是上古时代的篆文,其曰:绝仙!
当他踏入洞穴那一刻,突然一股强横的暴戾之气扑面而来,那是实质得只懂得杀戮的气息,纯净而不能再纯净的杀气。
“哈哈……呵哈哈哈!我要的便是它!是它!绝仙剑!”
飞辰发至内心的大笑起来,但很快,他就觉得一阵莫名的痛楚自心脏传来,手不由自主的抓紧了胸膛,那种痛,痛入心扉。
痛恨,一股莫名而铺天盖地而来的仇恨、杀戮、暴戾、开始与他自身戾气的完美共鸣。
只要几十步,不,仿佛只要一步他就能拿到它,是召唤,他已经感觉绝仙剑在召唤他!杀戮,抑制不住的杀戮。
看到飞辰形同发疯的狂笑,一步步踏上不归路的疯狂,幸双雪硬抗着这股几乎让她抵挡不住的戾气,提剑站在了他面前:“此是邪剑!不要过来!我不会让你得到它!”
然而,龙泉太阿却不受她控制,在绝仙剑之前怵怵发抖,几乎连动都无法动弹半分。
仿佛便是这把剑,让万器俯首,让众生死绝,无论它是神器,抑或是仙器,无论是飞仙,抑或人皇!
它确实是把邪剑,但物有其反!至邪无双!
“哈哈哈!谁说我是邪剑!谁敢说我是邪剑?”尖厉的女子声音从剑中传出,剑上刻画出一个女子的身型。
女子凤眼含媚,薄薄的俏眉,娇艳欲滴的朱唇,尖尖的脸呈瓜子形,显得很是美艳,而那凹凸有致的身体,极白的肤色,让整体更是魅惑百生,不似人,倒像是个年方双十惑乱众生的绝色魔女。
“妖孽!你散发出如此邪恶的戾气,还敢狡辩不是邪剑!?”转过身,幸双雪却是怒道,她的龙泉太阿害怕对方,但她可不怕,毕竟不是那种缺鼻子没眼睛,或者满身鲜血横流的鬼怪,她显然怎么看都是个女人,让人妒忌的女人!
“哼,我此身活了一万五千个元会,却还未听有人敢说我是邪剑,你这女子倒是厉害,但不知是嘴皮子还是身子骨!”那女子怒喝一声,绝仙剑戾气即刻大盛,一阵阵黑色波动由剑发出,如同有人施以的大神通法术,覆盖了十几丈的范围。
嘭!
一阵闷响,弹出十几丈的幸双雪撞到墙壁,昏了过去。
“公子……公子别过去……”花玲拉着要过去的飞辰,她只怕那把剑会对飞辰不利。
飞辰也是诧异这把剑会变化出这么个女子的模样来,更是未想到对方脾气这番古怪,他走过去扶起了幸双雪,发现对方只是昏死过去,便放下心来。
“你是何人?长得倒也是漂亮,这剑便是你么?”飞辰看着这绝仙剑上的女子,嘴上却是恭维道。
“哼哼,你这小娃娃倒是乖巧得紧,你身体构造奇异,这一身戾气倒是适合,但你阳寿只十六,却不知此杀戮之气从何而来。”女子走进飞辰,单手想将他下巴抬起,却不禁落了空。
“我怎知道自何处来,那你又是从何而来?怎会寄身剑上?”飞辰却直接穿过了那女子的身体,走向绝仙剑,他自小就胆大妄为,仿佛没有什么东西能羁绊住他。
女子转身,看着飞辰走向绝仙剑,拍手笑道:“好一个不知道,却不知道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我乃是绝仙剑之剑灵,以戾气而生,无戾气则眠,剑便是我,我便是剑。剑不是我,我也不是剑,无寄生之说。”
飞辰见对方忽悠他,也是笑起来:“哈哈,好一个无寄生之说,那此剑既不是你,那他便是我、的、了!!”
说完,扛着强大极致的戾气,飞辰大喝一声,一步步艰难的往绝仙剑踏过去。
女子掩住嘴,咯咯的笑起来:“狂妄的小子,你可知道这偌大的洞窟怎么形成的?呵呵,连夔蛇都不敢轻易触碰,你且没有飞仙实力,妄想镇压住绝仙剑的戾气,看你长得可爱,我提点你一句,这一摸,可是会死人的。”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狂暴的戾气肆虐下,飞辰只走得十多步便觉得脚步越来越重,前方只剩十步,却如同要走上几年一般,步步惊心,步步艰难。
“哼,我倒是想看看你还能走几步。”身子浮空,女子在飞辰眼前徘徊,仔细看着对方咬牙切齿的表情,一脸的鄙夷。
“嘿!那、你、等着、待我拿了这绝仙剑!定、要、你、做我的、侍睡、丫、鬟!”咬着牙,艰辛的一字一句说完,飞辰又往前踏了一步。
女子听完,表情先是一愣,随后展颜笑道:“呵呵,你不止狂妄,还如此好色,看你白净如玉,仙逸脱尘,比之我见过的男子都要美上几分,不想性情却奇怪得反常,奇哉怪也。”
“嘿嘿……自小,我养父便说过,心若成魔,必因魔障,纵是为人,必是妖孽,我心中有魔障,所以,必、是、妖、孽……”一丝鲜血至嘴角流下,飞辰却不去理会,不管自身的周身百骸均灌输进的无数戾气,压迫自己淆乱的心神,又再踏出了一步。
“妖孽么?这番形容于你,你养父还真奇怪。”眼看着飞辰又重重踏出一步,女子若有所思。
“那你要这绝仙剑所为何事?这般拼命,倘若死了,皆成了虚无,值得么?难道世间就没有值得你害怕的事情么?比如死!”见飞辰坚持不懈的缓慢前行,女子又好奇问道,眉头已经紧紧皱起,但嘴角却不自觉的翘起来,是冷笑,是嘲讽。
踏出第七步时,噗的一声,飞辰喷出一口血,新伤旧患如今一齐发作,说话时,连口水都不觉的流了出来,却拼着再走了一步:“嗑、嗑,怕,我自然怕死,因、为我怕死了无人知道,死了一身的谜团都解不开,更有挂念的人无法保护,这些我都怕,至于虚无,难道还比这些更可怕么?嘿,我、要这绝仙剑,是因为我需、要、它!这、这些都是以上条件的、的根、本!”
飞辰几乎已经神志不清,就像喝醉酒一般,半醒半醉,说什么话都犹堕梦中。
女子原本上翘的薄薄嘴唇此刻回复了平和,喃喃重复道:“因为要保护挂念的人么?”
“所以你才宁死不屈?”女子又是一句反问,当做替他回答。
“公子!公子你快停下!别走了……呜,你会死的!花玲不要你死!呜……呜呜……花玲喜欢公子……”经过诸番磨难,花玲已当眼前倔强之人为自己一生所系,倘若他死了,自己或许也会跟着而去罢,这般想着,便不顾一切地扑上前去,奈何却还没走两步,已被那股强横的戾气生生拍飞,撞到墙上,喉咙一甜,血顿时吐了出来。
冲力越大,反扑自然越大。
“呜……公子,你别去了……你别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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