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有十六岁就将道家哲学研习到“清静无为”、“逍遥游世”境界、并开始提出自身主张的庄弧,此人甚至还隐隐触摸到了“庄周梦蝶”的境界,许识金对他只有三个字评价:庄弧子!
在姓名的后面加上“子”字,在兵锋大6是对位学者最高规格的尊称,历来的孔孟老庄等大贤无外乎如此;而许家家主作为年长之人,竟然称呼十六岁的少年为“庄弧子”,他对庄弧的尊敬可见斑。
经此评,庄弧必将名声大噪,想没前途都难。
此外,还有十岁就达到棋艺二境的天才、七岁就能背诵《周礼》的小神童、还有大字不识个,但在听人说书四十年最终考得武生的奇葩老乞丐……等等,能登上月旦评的人,无不是现今闻名遐迩的风流人物。
苏仪暗暗留意,现这些人都是行人以内的新晋仕子,因为考上行人以后,大多仕子都会选择踏上仕途,到时候不需要点评就能看出个人的前程来,所以月旦评大多忽略这类仕子,专门选择初出茅庐而有小有名声的人来点评。
当然,也会有例外,当个人取得举世瞩目的成就时,也基本都会得到月旦评的点评。
在临近末尾,苏仪甚至还听见了个熟悉的名字:夏子瑜。
夏子瑜就是在个月前传出要和苏仪试剑传闻的那位吴郡的战斗狂,只是在听到有关于他的报道后,苏仪才知道,这位战斗狂在他闷头学习的这个月以来,做出了更让人大跌眼镜的举动。
“哇,不是吧?这夏子瑜真跑去长江南岸杀蛮了?”边听着月旦评的追踪报道,人们惊声四起。
“是啊,我听说他开始是偷偷越过警戒线,孤身杀蛮;后来被南岸的守备官逮到,准备把他遣送回来时,你们猜那夏子瑜怎么着了?”
“还用猜吗?肯定是死赖着不走,守备官不得以才将他编入军保护了起来吧?”
众人大笑不已,夏子瑜的好战在整个吴郡都闻名遐迩,谁都能猜出来他在当时的情况下会做出什么举动。
“不过我听说那夏子瑜在军很有人望,小小个将才,出手就能斩杀头蛮兵,蛮兵以下见了他都要绕路走,甚至还屡屡斩杀十夫长,军的将士都很敬重他。”有人说。
“他本来就算是半个将门子弟,手神兵利器无数,保命手段奇多,有此战绩也不足为奇。”
“嗯,但这也跟他个人的实力有关,他手的神兵利器要给别人的话,别人估计也比不过他。”位年人说。
“不过那夏子瑜还真不怕死,他是整个南徐州拔了尖的天才,日后说不定又是第二个仇院事,我还是希望他别那么莽撞,失去他,对整个南徐州都是种莫大的损失啊。”人眼隐隐有些担忧色彩。
众人纷纷点头,表示赞同。
仿佛就是为了配合众人的议论似的,王从谏在报道完夏子瑜的事迹之后,请许识金点评。
许识金引用了当初公孙昆邪对李广的评价说:“子瑜力胆无双,自负其能,数与虏敌战,恐亡之。”
这句话的意思就是:夏子瑜力量和胆略在同辈堪称无双,但太过自负,仗着自己的能耐屡次和蛮族肉搏交战,恐怕人族会失去他;很明显,许识金是要借由这次月旦评来劝告夏子瑜、适当收敛自己的锋芒。
听到这句评价,广场上所有人都沉默了。
有人摇头,有人叹息,有人觉得事不关己。
苏仪垂下眼帘,想起端木钟对自己说的“五年之内成为国士,能对人族做出最大贡献,不要急于立功”,这句话,恐怕用在夏子瑜身上会更好。
恃才傲物,何其危乎?
就在许识金开口点评的同时,南徐州广场上空,有缕流光再次从他的影像口飞出,越过城墙、来到河滩边,撞入位少年的脑海之。
那少年原先正与群士兵围着火堆狂吃海喝,此刻却忽然安静下来,细细品味这句点评。
突然,他站了起来。
所有人不明所以地望向他。
“各位老哥,这十来天以来,我很荣幸能和你们并肩作战;今日聚,应该是我在此地的最后餐了。”少年抱拳说。
“咦?夏小弟,不会吧,这么突然就要走了?”有位年将才问。
“嗯,仔细想了想,我觉得自己还需历练,争取取得更高的军衔,对人族做出更大的贡献,因此打算回家去努力准备今年的乡试。”夏子瑜说。
众人虽然都表示理解,但纷纷面露不舍之色:这十来天,夏子瑜展示出来的战斗技巧与对杀蛮的狂热渴望,深深地征服了在场每位战友的心,这次突然离别,不知哪年哪月才能相见?亦或许,天人永隔?
“嗯,军业为重,军衔提高了,就能杀更多的蛮族,我们都支持你!”年将才说。
“对,你不用顾虑太多,这江岸,我们定会守住!”另位年人也说。
在场的士兵们纷纷附和。
夏子瑜深吸口气,向众人抱拳,慷慨激昂说:“我今年必要考上行人,入伍为将!到那时,我们再来并肩作战!”
“好!拿酒来,就为这句,我们为夏小弟干杯!”年将才大笑道。
“干!”所有士兵齐声喝道。
……
素水县广场的角,苏仪正为许识金的点评感叹间,忽见苏诗儿挑开车门帘。
“仪儿,我记得这夏子瑜以前说过要杀你?”
“啊?我跟他无仇无怨的,他什么时候又说要杀我了?”苏仪讶异道。
“你忘记了吗?我记得我们刚在县城安家的时候,当晚去酒楼吃晚饭,听到隔壁包厢的人说夏子瑜要跟你死斗。”
“那个啊,夏子瑜只是要跟我‘试剑’而已,我当时只是跟你说试剑不比死斗,不会出人命,莫非诗儿姐你记混了?”
“嗯……”苏诗儿沉吟半晌,说道,“我总记得那夏子瑜要对你不利……”
“他那种历战将才要与我试剑的话,情形自然对我不利,但此不利非彼不利也。”苏仪莞尔道。
这回换柳心照回答道:“苏郎,真只是试剑而已吗?那小女就不用派人把他抹杀掉了吧?”
“不用!”苏仪立刻说,并在心里为夏子瑜默哀了无数遍。
之后的月旦评井然有序,直到接近尾声时,已经介绍了当今的十多位风云人物;许识金每次开口点评人时,其人所在的家乡上空,都会有道流光从许识金影像的口飞向他的脑海。
这些人细细品味许识金的点评,大多有所体悟。
只不过,眼看着半个时辰将至,素水县广场上的百姓不免的心有些焦急。
“怎么还没轮到苏十筹?”许多人心嘀咕。
就在这时,王从谏似是感受到了全国各地民众的焦虑,微微笑,说:“月旦评有个不成的规定,就是每届最为轰动天下的风云人物,定要留到最后才进行点评,大家猜猜,这个压轴的人是谁?”
所有观众尽皆愣,随后齐声高呼。
“苏十筹!”
“苏双星!”
全国各地,所有观众神色激动,共同大喊苏仪的绰号,甚至还引起了各州各县地面的细微震动。
由于苏仪摘得二星的事迹是后来生的,大多数人都习惯称呼苏仪为“苏十筹”。
但无论是十筹或是双星的绰号,都代表了天下百姓对苏仪的尊敬、对苏仪的认可。
若是群众的热情尽皆化为尘埃般的光点,汇聚起来,定然能成为耀世之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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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章 任重而道远()
听着广场上片热烈的交响,苏诗儿和柳心照二女相视笑。 w。。
苏仪本人,嘴角由始至终直挂着淡淡的的弧度,不惊不躁。
京城的广场就在枢密院外,数十万民众的齐声大喊传入国院的春秋阁,甚至让江北的蛮族都吃了惊,心寻思着人族在什么疯?
“哈哈,大家的热情与期待,在下就算是远隔万水千山,都能清晰地感受到!”王从谏说,“没错,这期的压轴风云人物,正是苏十筹!”
众人纷纷安静下来,竖耳倾听,不想错过任何丝细节。
王从谏酝酿阵,开始滔滔不绝地演说起来。
“他出生于乡间豪门,六岁丧母,受尽欺压……”
“只有位旧婢姐妹陪伴他,只有恩师同窗理解他……”
王从谏细讲苏仪的生平,将苏仪从出生到赶考时遭遇追杀的这段经历娓娓道来,原本只是微不足道的家庭往事,在这位主持人口若悬河的演说下,难免带上了些悲剧与传奇的色彩,观众们听者无不伤心、闻者无不落泪。
王从谏的悲情语调感染了所有人,素水县广场上,片哀恸之声。
周围传来也不知是谁的低声啜泣,苏仪无奈耸肩,深刻明白这是主持人常用的套路:先抑后扬。
“但是,他克服难关,在县试拔得双十筹,创造挺举之法福泽天下考生,更以《立志》引动十七丈的压城奇观,成为天择仕子!”王从谏语调转,神色激昂道。
他的情绪感染了众人,所有观众纷纷欢呼,场面极其热烈。
“这《立志》,不仅采极佳,意境非凡,更有着跨时代的意义;也许很多观众都已品读鉴赏过了,但还是请允许在下再诵读遍:生当作人杰,死亦为鬼雄。至今思项羽,不肯过江东!”
王从谏摇头晃脑,久久回味。
许多观众也微笑点头,虽然他们早已将这诗背的滚瓜烂熟,但其的韵味却久久难以磨灭。
“实不相瞒,在下在初看这诗时,便惊为天人!这个月以来,每每读之,便是茶不思饭不想,北望原时、涕泪交加;许大人,你觉得此诗如何?”他问。
“普天之下,已有众多名仕对此诗进行了点评,可谓妙语连珠,除了‘雄才大志’、‘字字诛心’以外,已无其他更精辟的词语可以形容此诗,老朽就不献丑了。”许识金摇头笑道。
“只不过,我许家的‘月旦春秋’不仅可以识人,更可以识物,老朽便以鉴赏师的眼光说句:此诗的纪念价值万金难买,就算是用普通的上品神兵或利器仍有所不换,能得到此诗原本的话,几乎等于见证了苏氏奇迹的开端。”
许识金直接将苏仪取得的系列成就称呼为“苏氏奇迹”,更让天下百姓觉得这代表着奇迹开端的《立志》价值非凡,心热切不已。
“那许大人觉得这诗,在院试后物归原主时,最终会被谁得到呢?”
王从谏问道,许识金笑而不语,所有观众百爪挠心,好奇非常。
“看来我以后拿回《立志》的时候,得好好把它藏好才行。”苏仪嘀咕。
见许识金不肯回答,王从谏只能就此揭过这个话题。
随后,王从谏慷慨激昂地细数苏仪取得的切荣誉:投笔从戎、县试代表、劝学门联、苗刀图纸、绝世二星、情有独钟等等,苏仪的每番成就,经过王从谏事无巨细地介绍,然后再进行添油加醋地解说,几乎使得举国若狂、所有观众群情鼎沸、心潮澎湃,好多人心涌起股冲动,恨不得插上翅膀,立刻去见苏仪面。
大部分人没听过苏仪引情有独钟奇观的那《自遣》,此刻听“今朝有酒今朝醉”句,立刻响起了片叫好声。
“依我判断,这句诗必将传诵千载,苏十筹之大才果如传闻。”位老人微笑点头。
“听说这诗是苏十筹念出来的,我若是请他写下原本……”位富商巨贾心寻思。
“我要把这诗列为本郡所有酒会必吟之诗!”位情怀广阔的太守豪迈道。
“爹,我喜欢这诗,买给我,买给我!”位乳臭未干的富家孩提扯着身旁位青年的袖子,撒娇道。
“儿啊,你去把咱家都卖了,看看能不能买得起这诗……”
……
苏诗儿与柳心照透过车窗,静静地看着如开水般沸腾的广场,嘴角各自挂着浅浅的笑意。
身旁的季安不时投来崇拜的目光,苏仪又听到斜后方的那对兄弟的对话。
“表哥你看,我说了吧,苏十筹肯定能登上月旦评,许家肯定不会放过这个赚人眼球的机会,你看许家家主都亲自上……咦,表哥?陈表哥?你什么呆呢?怎么脸憋的这么红……”那小青年说。
话音还没落下,那陈姓男子呼的声站了起来,情不自禁般大吼大叫。
“苏十筹,千载新星,万民寄望!”
周围顿时雅雀无声,所有人都莫名其妙地看向陈姓男子,后者立刻察觉到了自己的失态,脸色更是涨红,又低声嘟囔句“千载新星,万民寄望”以后,悻悻地坐了回去。
身旁的小青年嘴角扯,嘀咕道:“我就知道你听见苏十筹的美名,肯定会激动地大吼大叫……”
陈姓男子羞愧难当。
但就在此刻,人群再次响起道声音。
“千载新星,万民寄望!”
紧接着又有人也吼出了这道口号。
这次叫喊仿佛点燃了串鞭炮、越来越多的人喊起了这字口号,继而引爆了火药桶,全场数万名观众,开始齐声高呼,声音响彻了半边天际!
那陈姓男子见状,满面潮红,喊的最为卖力,即使嗓子沙哑冒火都浑然不知。
皇甫院事、季县令、李校尉等众高官站在各自的宅院,感受着这股疯狂涌动的热浪,面色欣慰不已。
他们作为本地官员,平生的愿望,不就是为了能看到自己的辖下,出现这样位英才吗?
所有素水县的子民满面红光,所有人心都觉得:以后他们走向外地时,毫无疑问,可以昂挺胸地称呼自己为“素水县人”了!
许多人这辈子都没感觉这么涨脸过。
苏诗儿扑到柳心照的怀,啜泣不已。
“妹妹你知道吗,我、我十几年以来,就是为了看到仪儿能有这幕……”
柳心照轻抚着苏诗儿的背部,神色十分复杂,眼有喜悦、有哀恸、有纠结、有怜惜,好似打翻的五味瓶,心说不出什么滋味。
看着怀比自己大两岁,却没经历过多少世事的女孩儿,柳心照心暗暗下定了个决心。
在素水县广场的另外个角落,丁仁家面色臭到了极点。
“哼,什么狗屁月旦评,尽只挑那苏仪的好话说,这种节目不看也罢!”丁仁说罢,甩袖子,转身就离开这里。
几名下人纷纷跟上,但心都在嘀咕。
“什么尽挑好话啊,是因为苏仪根本没坏话可说吧……”
“每月都有十亿以上的百姓观看或收听月旦评,又不缺你个……”
“我看是你看到自己的仇人被主持人这般好评,嫉妒了吧?”
由于前阵子刚生了丁仁借下人之手,妨碍苏仪登摘星阁的事件;为了抹除证据,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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