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家两个,还有阿文,都不相信。
“……你们可以回去问你哥,他知道是怎么回事。”穆子清被看的非常的不好意思,最后直接甩下一句。
可惜,陆军博嘴巴很严实,直到这人去了魔都,也不肯说。
陆军博问了镇子上的马市,那里有专门前往各地的马车,当时去的时候,每隔十天一趟,月底那天正好出发,时间很匆忙,当晚回去就收拾衣服,带好钱财,陆博源也没有打算去摆摊了,晚上和家里人做了不少的麻薯,还有面包,这些都是可以路上吃的,因为这边的交通工具有限,马车算是顶好的,牛车驴棚子条件更加糟糕,可就算如此,马车每次只有经过驿站,换马匹,或者给马匹喝水吃草时候才会停下来,其他的时间不停,没日没夜赶路,所以要去魔都,提前得做好准备。
特别是吃的。
那段时间,所有的吃喝住都在马车里解决。
家里留了几百枚晶币,其他的都去镇子的钱当行里把晶币兑换成了票子,一种特需纸质,盖上了印章,打上了天幕特有的封印,类似契票子的存在,这些是天幕统一管理的,全部发放,票子不能直接使用,必须去钱当行兑换出晶币来,而且存进去没有任何的利息可言,还要一定的手续费,一般只有出远门才会这样,因为票子很特殊,抢走了也取不出钱,较为安全。
带足够了零钱,几件换洗的衣衫,连个大包的吃食,早早的,全家人天还没有亮就来到了镇子上的马市,马市有点像现代的车站,每一匹马都有各自的马圈,马匹养的很好,各个膘肥体健,四肢粗壮有力,肌肉爆发,看起来很有力气,陆博源本以为自己来的早,可看到马市里聚集不少人,这种想法一下子消失了。
马夫们正给马匹喂草料,喝饱水。
人越来越多,很多都是要出远门的,不像陆家带着几大包的东西,这些人行李很简单,就是一个小包裹,斜跨在肩膀里,里头估计就装了衣服和干粮。
很快车辆被赶出来了,一辆接着一辆的,大约有十几辆的样子,那些赶车来的人把那些马匹换下,牵走了,留下空车子,这些空车子的前面都有人站着,每个人手里举着一个木牌牌,木牌牌上面写着字,标注从这里到哪里哪里,同时有人在喊“去魔都的去魔都到这边来。”
“去明城的,去明城的这边。”
“去崂山的崂山的,快点,马上就要出发了。”
……
“哥我们快些过去。”
一家人帮忙拉着东西,飞快的朝着举着木牌喊魔都的方向跑去,去魔都的人多,有四个马车准备着,每一个人过去,负责拿木牌的人都会看对方手里的小牌子,一种晶矿做的,每个小牌子都有数字和编号。
“给,这是我的马车牌号。”陆军博把手里的马车牌号递给对方,对方看了一眼,还给陆军博,拍着他的肩膀,喊道“快进去,按照车牌子上的号码做好,一个个慢慢来。”
马市里专门赶路的马车币一般的马车大,宽,大约有一米半,长有两米,进去的两边是搭的木板,有的像现在的摩的,出价高的坐在最里面,靠后面便宜些,而过路中间的位置较为低劣,来人只能卡坐在过道上,最低劣的是靠后面几个,因为路途遥远颠婆,途中有个不测,很容易被颠婆出去。
陆军博买了个靠中间的位置,价格也是中间,进去,就找到了位置,每个马车里头可以做十二个人,每一头坐四人,中间过道坐四人,满满当当的,没有什么空隙,里面更不要说给你放行李了,好在带的吃食不重,陆军博都抱在怀里,给一家人招手示意他们回去,因为马夫开始把赶路的马匹牵过来,套上马缰,清点了下车子里的人数,就跑到前面,甩起马鞭,三匹强壮的红枣马踏着矫健的步伐哒哒的出发了。
一连四辆,每一辆车子三匹马拉动。
“我们回去吧。”再也看不到马车的影子了,陆博源听到柳云这般说。
送人离别总是很伤感的。
看到陆军博离开,陆家一家子神情都有些落寞,想到只有过年的时候才能看到,所有人都没有说话,慢吞吞的往回走,陆博源又去买了不少的面粉回去,柳云因为身体的原因,他让陆晓晓先陪着一同回去,他这会儿跟阿文一人背着一小袋十来斤的面粉回去,路上遇到慌慌张张的穆子清。
“我昨天听你说你哥哥去魔都了?是今天吗?还没有出发吧。”穆子清头发有点凌乱,还带喘气的,看来是一大早的跑来了。
他们今儿很早,天还没亮就到了马市,就算这会儿天也才擦亮。
阿文看了他一眼,说“小军哥哥已经走了。”
穆子清看起来很失望,懊恼不已“哎,怎么那么快,早知道我就早些起来了,我本来还想送一送他的……”他看了看手里的盒子,吸了吸鼻子,拖着身子,连招呼也忘记打了,就那么转身往回走。
“小源他怎么了?”阿文问。
“没什么,我们快些回去吧,一会儿太阳就出来了。”陆博源没有再去看穆子清,他和大哥的事儿他也管不了,想要帮忙也帮不上,就想柳云所说的,顺其自然吧,一个还要去魔都三年历练,而一个是正要待嫁的富家哥儿,能不能真的走到一起,谁也说不定,就算彼此有那么点心心相惜又如何,时间可以改变一切,也可以化解一切。
陆晓晓和陆博源都很喜欢穆子清的性格,温柔,软糯,很好打交道,心眼直白,没有那种看不起人的态度,假若陆军博日后娶哥儿,两人都觉得穆子清很合适,柳云态度很中立,叫他们不要插手。
他说陆军博还要在魔都哪里呆三年,三年若是耽误了人家哥儿怎么办?若是在魔都那边有喜欢的哥儿怎么办?受到伤害的可能是穆子清,而且谁也说不准,穆子清日后会不会有其他的夫家,毕竟对方已经成年了,比陆博源还要大一岁,家里富裕,多的是好夫家随意挑选。
真有缘分,是挡也挡不掉的。
所以柳云叫他们别插手,这事儿成就成,不成勉强不得。
这边的事情还没有理清楚,陆博源回去就听到村子里传,他有夫婿上门的事儿,其实村民都是很善意的,问候打听,说了些恭喜的话语,但是陆博源除了莫名其妙就是恼怒。
“小源,找到夫家的事儿怎么不说声,这是好事啊。”
“对啊,也没有什么好害羞的,旧的不去新的不来,听说还是个有钱人家的夫婿,小源日后可要享福了。”
…………
陆博源啼笑皆非,觉得不可思议“你们是不是搞错了,根本就没有的事儿啊,别瞎说,我的夫家还没影子呢。”
“而且就算有,我自然会带给你们看看,瞧瞧的不是,这肯定有人谣言,大家别信啊。”
“啊哟喂,这孩子还害羞呢,村子都传变了啊,我还在路上接到了两颗喜糖呢,真是够意思啊,你家夫君都上门了,估计这会儿快到你家了吧,可真是够大方的啊,赶着好几匹马车过来了,不得了啊,都是好的东西,小源这是嫁给了有钱人啊。”
“那男的真的贼好看,皮白嫩的,嘿嘿小源真是好命啊。”
……
麻蛋!肯定是那只喵做的好事!
回去好好教训教训它!
第45章 城()
这是金玉被关押祠堂的第四天。
祠堂在村子的中央,村长家后面不远,单单从外面瞧不大,进去却是曲径幽深,里间很长,外面进来的第一间是正厅,里面的墙壁挂有石碑刻印宗族人捐款数目的名字,还有宗族姓氏来源,分支的历史朝代等等,旁边两侧是侧厅,是宗族的人名目录,也是寻常时候存放东西地方,中厅是村中人举报一些祭奠,逝去的老人最后一站,或者有重大要事的场所,还有关押村中一些犯了重大事儿的小黑屋,所以这块很阴森,因为靠中间,只有两个屋顶侧边有两个小窗户,光线也不是很好,常年除了清明,祭奠,或者过年时候,才会将灯点着,那时候祠堂明亮如白昼,而现在,里面不怎么明白也就罢了,还被关押在和死人经常放在一处的小黑屋里的金玉,精神备受折磨。
祠堂最里面是供奉香炉,和全村每家每户先去祖宗的牌位,中间是一个神位,那里头倒是亮堂,常年香火不断,烛光摇曳,可在没人的时候,那闪烁忽明忽暗的灯光打落在那端坐在神盒中间的神位身上,看起来心里莫名的发慌。
神像人面,盘坐,身披色彩斑斓的袈裟,九头,每个头颅面孔上神色各异,或嬉笑或怒骂,或讥讽,或蔑视,或慈悲,或怜悯,十八手臂姿态不一,宛如罗盘一般旋绕整个神盒内。
陆晓静提着篮子,里头装的是金玉的早饭,他胆战心惊的看了一眼不远处的神位,用最快的速度跑到中厅内的小黑房旁,他一跑故去,那小木屋的一个小窗户就深处一颗头颅来。
那小窗口很小,就容得下盘子可以横竖塞…进去,金玉听到有声音,就探出脑袋来想要看看,可他这几日都是被关在小黑屋里,祠堂的中厅本来就没有多少亮光,小黑屋更不用谈光线了,没有梳洗,头发披散,面容苍白,神情十分的阴郁,虽然不是第一次,可每每撞见这样子的亚父,陆晓静还是被吓的不轻。
提着吃食的盒子,陆晓静心烦意燥的抱怨“亚父你不能每次都这样,招呼一声也是行的啊,我都快被你吓死了,喏,把头缩回去,我给你带来吃的。”
“怎么,就不许我透口气,你知不知道我在这里过的什么日子,里面除了个马桶什么都没有,又脏又臭又黑,我这是受了什么罪啊这是,你有没有催你阿爹回来,我真的是受不了啊,再过些日子可能就发疯了!!!”金玉状若疯狂的撞头,把脑袋磕的碰碰作响。
陆晓静有些傻,拿着食盒子顿了顿,放下跑过去按住金玉的头,哭着安慰“没事,亚父你很快就出来了,我已经给阿爹写信了,写了好几封,他很快就回来了,等阿爹回来,亚父你就能出来了,到时候我们就去收拾陆博源那一家子混蛋!”
金玉微胖的脸扭曲,咬牙切齿咒骂“哼!那个贱人!等我出去了,定是好好折磨折磨柳云,让他求生不能求死不得才好,他不是一直维护他的几个孩子吗?哼哼,等你阿爹回来,我就把就把陆军博跟他阿爹一样,弄死弄残,把陆博源嫁给一个好吃懒做的赌徒,把陆晓晓丢进魔都的小倌楼里去,我看他还怎么跟我作对!”
陆晓静沉默了一会,道“亚父,你前面两个可能不会实现了……”
金玉赤目,表情狰狞,披头散发的样子宛如恶鬼一般,恶声恶气“你滚开!你这个骗子胡说,是不是看到我关押进来,你也想要疏远我?啊我生的个好东西啊,吃里扒外,想要合伙外人欺负我是不?!我就要他们一家子不得好死!不弄死他们我不甘心,我就要弄死他们!!!”
连续几日的关押,金玉的怨气一点就炸,一有不对,就像发疯的狗随处咬人,陆晓静这两天每次来都会被狂骂一顿,心里很不是滋味。
“亚父,你听我说了,陆军博好像是去魔都了,陆博源那个没用的东西竟然会有人看上,我还以为经过那件事,他这辈子都不会有男人会要他了,切,也不知道那个男人这么想不开,偏偏看中了他……”早上来祠堂的路上,就看到不少人欢欢喜喜的,说说笑笑,似乎很是喜庆,在看到他的时候,村民的喜庆的气氛一下子凝固了,似乎有意避开他,绕着他走开。
陆晓静觉得特别难看。
就连村民都这样看待他,陆晓静那一刻觉得自己快疯掉了,这才几天,他就变成全村人厌恶唾弃的对象了,他提着食盒子呆呆的看着那些人远去然后又开心的讨论起来,他总觉得跟他有关系,找个曾今和金玉关系好的村民,好说了一顿那人才告诉他陆博源被镇子上大户人家的儿子看中了,今个儿上门提亲了。
那村民说着,还拿眼睛斜瞄他,嫌恶,厌恶和鄙视都有,陆晓静仓皇逃离。
“哟,是不是挺羡慕的啊,人家啊就算被你抢走了未婚夫,还是很快找到比你更好的,更有钱的……”
他一边在心里极度的鄙视这些人趋炎附势,见利忘义,一边又是对陆博源的好好运气嫉妒,偏偏他还不敢表露出啦,憋在心里,金玉这么一提,他愤恨的把食盒子的吃食发…泄砸在地上。
“可恶,真是瞎了狗眼!!”偏偏云海还是乡下村子的,就算是村长的儿子又怎么样,能比的上镇子里的有钱人吗?他抢陆博源未婚夫的时候,他就是看不起陆博源,凭什么什么都不如他,还找到个不错的夫君,没什么本事占那么好的地儿不是欠揍吗?!把人抢过来,陆晓静觉得终于高陆博源一头了,看他过的不好,陆晓静觉得浑身舒爽。
可这又冒出一个人是怎么回事?
还是镇子上有钱人家,还得独子?
陆晓静觉得有的人天生就是来给你作对的。
金玉被自家哥儿摔吃食凶残的一幕暂时收回了理智,他听的有些糊涂,伸长脖子想要多探出一些,可惜那小窗口太小,身躯肥胖的他连半个胳膊都挤不出来,他见陆晓静还在那里摔砸,心里的火没处发,看的就生闷气,心想这孩子真没有用,一点都没有学到他的本事“晓静别砸了,快跟亚父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就陆家那种东西,是个想不开想要那种货色……”
陆晓静如实的说了一遍,金玉锁着眉头想了想,似乎好像想到了什么,跟陆晓静确认了几遍“是那个寡夫麻子介绍的,他家都是一群穷鬼,哪里来什么有钱的亲戚,咦,等等…………我记得是有一家,不过那家子听说是个傻子,虽然藏的严实,可也有人知晓,我记得你阿爹跟我说过一次。”
陆晓静眼睛一亮,清秀的脸上挂满了惊喜和诧异,转瞬见他心里那些嫉妒不甘埋怨消失的干干净净,有的是幸灾乐祸,他拍着手,掩饰不住兴奋和激动“真的吗?亚父你说的是真的?陆博源这是嫁给了一个傻子,哈哈哈,真是老天有眼啊,我就说就他也能嫁给男人就不错了。他们家估计是穷疯了,把陆博源嫁给一个傻子,陆博源也乐意啊。”
金玉冷笑连连,那寡夫麻子安的什么心,别人可能不知晓,他却是知道的一清二楚,他原本也不怎么确定那人是不是傻子,可一联想到麻子那人德行,他家的哥儿和他眼睛都是长在头顶上,全村人都知晓他家哥儿要嫁给镇子上有钱人,估计是想要靠这门亲事,找门好夫家。
以前也是陆君心去那家商议事,这才知晓是这回事,说人看起来挺好的,吃饭,喝水,人也安安静静的,长得也不错,可聊起天就发现那人人高马大的,说话就跟五六岁小孩幼稚又不知礼数,就是个体面傻子。
陆君心也是随意的跟他说说,当玩笑话,说偌大的家产无人可继承,那商人估计是要另娶。
他当时就说,这是老天的报应,谁叫他赚那么多钱。
“嘿嘿,估计这会儿村子里人都不知晓那人是个傻子,晓静你一会儿去瞧着,等他们收了礼,把亲事定了,你就去做个好人,让柳云知晓他们未来的夫婿是个什么样的人,哈哈,我想柳云脸色肯定很好看。”金玉得意不已。
连日被蚊虫叮咬,处于肮脏的小黑屋里,金玉咒骂陆家,看看这不是报应到头了吗,真是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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