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像样的手艺,你想要养活你自己,你该怎么办?做最廉价的洗衣工?刷碗工?还是逢农忙去给别人干活赚零钱?这些肯定不是你想要的,假如你学会了鉴定,那么只要拿着天幕给的证书,哪个场区都可以去干活,轻松,令人羡慕,这不是更好吗?”他慢慢的给陆晓晓阐述着,极为残忍的揭开那些那些他从来没有听过的居多事件来。
陆晓晓很乖,也明白事理。
都说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陆晓晓成熟的比很多人都早。
他有自己的想法,也有自己的主见,只是处世观有些偏执。
“……阿哥,我,我一点都不想去。”陆晓晓一直勾着头,又是失落又是难过,他知道阿哥说的有道理,但是他内心不平静,沮丧的不行,他觉得家里人没有一个人明白他的心思。
见情况如此,陆博源深知多说无意,说多了,陆晓晓还会反感,最后衷心的告诫“晓晓,日子是给自己过的,不是给别人过的,所以对自己好点,先多吃点苦,日后才会少吃苦,知道吗?”
多说无用,柳云也没有再多发话,他现在没力气争执,他还得交代其他的事情,他对陆博源招手,示意他靠近一些“小源,还有你哥哥,我不想他再去挖矿了,家里日后的开销可能就指望你一人,希望你不要埋怨亚父的自私,你哥哥他检查出可以练气,他是个男人,得有所作为,不能一辈子都在矿区,那里太危险了,迟早会把命断送在里头……”他极力的压抑着胸腔里的悲伤,不想自己的情绪感染到孩子,可一说到矿区,他的情绪一下子就崩溃掉了,眼眶里的泪水疯狂涌出,喉咙嘶哑。
陆博源被柳云的样子吓了一跳,实在是太突然了,突然到心里发慌,闷的难受“亚父你别哭,别哭,你慢慢说,我听着哥哥不去矿区了,没事的,家里的开销我来,亚父你看我们现在开始摆摊,每天有几百的晶币,很快就成了村子里的有钱人了,再说哥哥去天幕,也不花钱,家里花不了什么钱的,亚父你别担心。”两个哥儿都慌了,擦眼泪的擦眼泪,后悔自责的很。
“亚父你别哭,我去学鉴定师就是了,你别再哭了……”陆晓晓眼泪也跟着来了。
“我不哭,不哭,你们那么乖,那么懂事,我哭干啥呢,小源你记得,下个月呐,再不许你哥去矿区了,他加薪水跟你们说,可那是进到内围里去,里头采矿晶,是搏命的钱,你哥哥他还年轻,小源亚父对不起你,你别怨恨你哥哥和晓晓,要怪就怪亚父狠心。”柳云深深的吸了口气,闭上眼睛,再睁开那是淡漠的眼眸满是坚定。
“小源,你去把我那衣柜最下面的一个抽屉,里头有一卷蓝色的布匹,你把它打开。”见陆博源迷惑不解,半天没有挪动脚步,柳云不由得急了,眼神都发狠。
“快去!”
“我这就去。”陆博源走到墙角,摆放深红色的衣柜,因为年份久远看起来十分的老旧,那柜子的拉门雕刻了不少的花花草草,此刻斑驳,看的不是很清楚,他蹲下身,拉开最下面的一个抽屉,抽屉很宽大,里头都是一些卷起来的布匹,大部分是新的,各种浅淡明亮的颜色,很是好看,他翻找了一会儿,从抽屉最下面,找到了柳云所说的那卷兰色的布匹,拿出来慢慢拆开,就见到里面缠着一枚质地不错的玉佩。
拿着玉佩,陆博源立马想到上次金玉来闹事,就说要玉佩来着,不过他们回家问了柳云,柳云当时说没有玉佩这回事,那这是怎么回事?
柳云看到那块玉佩,淡漠的眸子不由猛缩。
“亚父,这个真的是李家彩礼里面的东西?”
“不是!”柳云一口否决,态度很果断,然后就听他说“这是你阿爹留给你的东西,根本不是彩礼里头的,原本两家结为亲家,当年是李云中提出来的,我那个时候就怀疑他想要这块玉佩,才提出你和云海的婚事,你阿爹是个重情重义的,在知晓你没有做鉴定师的天赋,那个时候就想把玉佩作为你日后嫁入李家的嫁妆,就算日后两家差距大,你有这块玉佩在身,他们李家就算再富有,也不会欺压你,哪里曾想你阿爹一走,这些人就等不及了……”
陆博源和陆晓晓俩人凑在一起,很是好奇的琢磨着玉佩,翻来覆去也没有看到那里特别,就是一个核桃大小,水滴形状,翠绿色的玉佩,不过听柳云的话语来看,这玉佩估计不普通,不然那金玉也不急着要。
“那上次你怎么说家里没有玉佩呢?”陆博源不解。
柳云顿了顿,看了陆博源一眼“我怕你们被金玉几句话挑拨,糊里糊涂的把玉佩给了人家,这东西我们都看不懂,是你阿爹当年和你大伯,李云中,三人外出遇到一奇地,你阿爹聪明,心眼足,把路线头刻在那玉佩里,只有练气的看得懂,所以表面上看看不出什么不同,那底下另一卷绿色的布匹里,还有几分手卷,也是你阿爹记下来的,你把它都藏好,日后你若是寻到好夫家,你可以把这个交给天幕,一官半职赏赐都不会少,这些是我和你阿爹共同的心愿,小源你收好。”
陆博源都惊呆了。
他还真的没有想到陆家夫夫两人竟然为他做这么多,陆博源是三个孩子中间的一个,很容易被忽略,出生检查的时候没有任何的天赋,若是寻常人家估计也就算了,陆家夫夫还把他日后的陆给铺好了。
“亚父,那个什么奇地到底是什么?怎么金玉家好像很想要这块玉佩?”陆博源心想,难道是一块藏宝地?
要是他们家真有这个,不老早就发了吗?
柳云沉吟了片刻,缓缓的说“……是一处没有被发现的晶矿洞,你阿爹以前都是在里层采矿,他熟悉里面的土层,知晓晶矿山的脉络走向,他就默默的记下来,他当时身上就这枚玉佩,也不知道他用什么办法,说是把线路图案刻印在里面,只有练气的人才看得懂,金玉想要,哼……那是因为这事,你大伯,李云中他们三人都知晓,他们每个人都发现了一处晶矿,只是他们发现的那处少罢了,就想要夺走你阿爹的!!!”柳云说道此刻胸口起伏的厉害,淡漠的眼眸充斥着难以描述的痛苦和仇恨。
他总是怀疑,陆君臣的死,跟这两个人有关系!
可是他找不到证据,当时矿区很多人都说看到陆君臣是自己坠落悬崖的,他能怎么办,像阿奴那个傻子一样去陆君心家里闹吗?
“晶矿?!”
“晶矿!!!”
陆博源和陆晓晓同时惊叫。
和陆晓晓的震惊欢喜不同,陆博源完全是颠覆了三观了,要知道晶矿那就跟发现了一座待开采的金山啊,陆家那么落魄,竟然深藏富可敌国的钱财,而阿爹一直没有去动,而是留给他,却是一人独自去后山挖矿,做一个简单的挖矿工人,若是找个消息上报给天幕,陆家不说在稻香村,在晶元镇也是富甲一方。
“咳咳,你们小声点,我看你们两个也懂事了,这才跟你说,原本是等小源出嫁才说的,这事你哥也不知道,日后不管是村长还是你大伯来要,一口咬定说弄丢了知道吗?”
被一波波的冲击给撞昏了脑袋,迷迷糊糊,陆博源点头都不知道该说啥了。
他知道这是给原主身体的,就这段时间陆博源已经不知不觉的融入了这个温暖又舒心的家里,下意识的把他当柳云的哥儿来看,而他也从心里把这一家人当真真正的亲人来看待。
陆博源点点头,对柳云的话深信不疑“我知道了亚父,日后肯定不会告诉任何人的。”他随后想到什么,后山的矿在他有记忆的时候起,就在采挖,年份有些久了,而大伯和李云中,也是村长可以说是无声无息的,突然就富裕起来了。
“亚父你是说,他们各自都找到了一块矿山,那他们……”他心里有个不好的想法,大伯和李云中可能在发现那些晶石之后私吞了,没有上报给天幕。
这在天幕是触发律法律规的,任何的晶矿,属于天幕的范围之内的,没有经过天幕的容许批准,等同于变相的偷取天幕的私有财产,晶矿是天幕流通的货币,全部发放,全部是天幕专门机构包揽,晶币前身是晶石,晶石经过加工和粹取,封印,再进行模具批量发放,就有晶币,紫币,黑币之分,每一个晶币里面含有灵气,若是需要可以去天幕统一的发放点接触掉封印,晶石里面的灵气可以供给男人练气需要,而晶石可以粹取加工灵液,灵液可以供给哥儿服用,不同等级的灵液有不同的效果,这些都有名为规定的,若是发现矿山晶石私吞,跟偷运没两样,严重性的可能导致晶币价值贬值造成混乱。
若是真的,陆君心这么做可是死罪。
“陆君心私吞了那矿山这个你们也能猜测到,他家是一夜暴富,估计这会儿他家院子、池塘里都是晶币,他谎骗别人说是外头经商,经商也不会爆富那么快,他那样嚣张迟早是会被发现,至于李云中,他比你阿爹陆君心都聪明,一直蜗居在稻香村当一个村长,晶矿山估计是老早上报了,他们日子好了,可心却不满足,还想夺走你阿爹的这份,你阿爹可能就料到会有不好的事发生,那会儿跟我说干完这个月就不去后山了,还把你们几个的事情跟我交待,小源晓晓,我们都不过陆君心家,日后不要再和上次那样了,得一时强,那些人会踩你一辈子……再过一段时间,晓静要结婚,估计陆君心会回稻香村,你们两个到时候劝住你哥哥,陆君心越是年长,心越狠,什么事都做的出来,他已经不再是那个稻香村的陆君心了。”
他的心里只有晶币。
第27章 城()
一直没有出声的陆晓晓默默的看着自家的阿哥,再看看激动有些亢奋的亚父,突然听闻这些从来没有听过的秘闻,整个人都恍恍惚惚的,虽然亚父没有说明白,但是他觉得亚父似乎在隐瞒着什么。
他像一只带着仇恨的小兽,怔怔的问“阿爹是大伯害死的吗?”
那样子,一点都不像平时那个呆萌的小哥儿,他握着拳头,眼睛死死的盯着床上的柳云,努力的想要找出什么。
房间里突然安静下来。
陆博源有些诧异的看向陆晓晓。
陆晓晓胸腔起伏的厉害,像拉风箱一样发出叫人窒息轰鸣的响声。
“晓晓,你没事吧?”陆博源伸手去拉突然变的完全不和往日相似的阿弟,心里发酸的厉害,阿弟很懂事,很知晓很多,只是平日里没有表露出来。
“亚父?”其实他也有这样的猜测,阿爹的死跟陆君臣和李云中有关,牵扯到金钱上,人心的贪念一触即发,什么事情都有可能。
“……不是,他们没有害死你阿爹。”柳云顿了顿,眼神飘忽,看向别处,声音显得格外的清冷,令人琢磨不透他在想什么“陆君心是你大伯,李云中是村长,也是你阿爹结盟兄弟,他们关系胜似一家人,你阿爹是自己跌落,摔死的…………小源把我交待给你的东西收好,日后想要拿出去就去魔都找一个李记的人,他是你阿爹昔日好友,在魔都身有官职,将来拿东西是你的傍身之物,好了,我累了,想要休息一会儿,你们两个先出去吧。”柳云看起来真的很疲惫,脸色有些发白,和之前的精神奕奕相反,好似就那么一秒钟的时间,在他不想再说任何话语时,他闭上眼睛的那刻,脸上出现了颓废衰败之色,仿佛全身的力气像是被抽干了似的,那么恹恹的躺着,没有一点声息,有种下一刻就一睡不醒的错觉。
陆博源有些不相信柳云的说词,其实他还想要继续追问的,可看柳云那个样子,真的是累的不行,而且今天说的话实在是……有种在交代后事的错觉。
他摆了摆头,甩掉脑海里这种不吉利的想法。
“走吧,我们去菜地种点菜去。”拉着极不乐意的陆晓晓,这孩子还在气头上,准备找陆君心算账呢。
“阿哥,我觉得亚父在说慌……”
“……”
是啊,他也看出来了,可是没有证据证明什么,亚父也只是猜测。
找来锄头和务农的工具,陆博源和陆晓晓一个下午都在菜地里翻地,这是费力的活儿,忙了一下午两人把三块长了杂草的地翻好,又将家里头鸡棚子里的大料给用箢箕提出来,再翻好的地里撒上一层,第二次翻地,浇了一些水,因为现在是大夏天,地面太干燥了,而且这个时候也不适合播种子,得等天黑,或者晚上,那时候温度稍微降下来,播种子也好萌发。
弄完这些,两人都出了一身的汗,烧了些水清洗了一番,期间陆博源去看了一下柳云,柳云还是那个样子,安静的睡着,脸颊有点红红的,陆博源就当是热的,把他身上薄薄的毯子拉开了一点,柳云也没有反应,陆博源下意识的去推了推,没见着动静,心里一慌,伸手去摸对方的鼻息,见对方呼吸正常,不由得放下手,心里大骂自己脑子有病。
这不是咒骂柳云吗?
柳云就是睡的熟了,他居然会有柳云一觉睡过去的荒谬想法,简直想甩自己几个耳刮子。
长长的舒了一口气,陆博源轻手轻脚的离开房间,再把房门带上,这会儿幸好陆晓晓没看到,否则够疑神疑鬼的。
“阿哥,亚父休息好了吗?”
擦着头发上的水珠,披着宽大的衣袍,陆晓晓有些担忧,一个下午他和阿哥都在菜地里,心里发慌发堵的厉害,有种怨气没处儿使,一个劲儿的在那里翻土,要是以往他老早就喊累不想干了,可今天他一声不吭的撬土翻土,手都磨起了泡也没去在意,心里老是装着事,想问亚父询问清楚可又担心亚父的身体。
陆博源摇摇头“没事,就是睡熟了,一会儿把饭做好了,我们再去叫亚父起来吃。”
“好,我去给你烧火。”
哥儿两个把白天剩余的没有卖掉的菜拿来,炒的炒,打汤的打汤,至于那个大南瓜暂时就放在一旁,待做的差不多的时候,陆军博也回来了,洗了个澡,清清爽爽的帮忙端菜端饭,等碗筷都摆放好了,和往常一样,要不就是端饭过去,若是柳云精神好,他便自己起身来饭桌,和大家一起吃,看今天估计不太理想,陆博源拿来碗筷,盛了饭菜端到柳云的房间,没有灯,房间里有些黑。
“亚父,饭熟了,起来吃一些吧。”他摸着门框,模棱两可的看到桌子把碗筷放好,把油灯点着,放在床边的小柜子上,看了一眼脸颊红晕异常的柳云“亚父?起来吃一些吧……”他推了他推柳云的胳膊,发觉有些僵硬,而且现在晚上了,凉了许多,柳云这间房子背着西面,倒也不热,而且他把薄毯子拉开了,应该不至于那么的热,陆博源这回力度稍微大点摇晃柳云的胳膊,得到的依旧是死一般的沉默,没有任何的反应,陆博源觉得自己脑袋开始炸了,荒谬和恐惧伴随,他的手和脚发抖的厉害,眼睛里惊恐不安,颤抖的伸出手去摸对方的鼻息,还好还在,不安的心稍微放松了点,拍了拍亚父消瘦的脸颊,触摸的时候,烫的很,还有些湿意。
“亚父?亚父你醒醒,起来吃饭了……”
许久不见阿哥出来,陆晓晓就过来看看,他一进来就见阿哥都快把头低到亚父的脸上了,还做各种奇怪的举动,分外不解“阿哥,你这是做什么?亚父不起来吃饭吗?”
陆博源来这里,还真的没有怎么哭过,他也不是那种感性的人,动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