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妃传之孝贤皇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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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妃传之孝贤皇后- 第3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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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不简单,但是即便不简单也总有处理的法子。”走进来的人,正是曾经伺候过张常在的天澜。她轻描淡写的说着话,仅仅是一笑。“臣妾给娴贵妃娘娘请安。”

“你?”盼语先前见过她,也问过她话,当时她不过是说不知情。“你能帮本宫什么?”

天澜仅仅是笑了笑,请缓缓的说道:“奴婢什么都不会,也什么都不懂。但是奴婢只晓得一样,便是咬住不松口。咬紧牙关,守口如瓶,便是最好的帮衬了。然而奴婢不敢居功,也不敢自称时能帮衬贵妃娘娘的人,奴婢紧紧是想尽力一试,试着咬住了该咬的人。咬住了娘娘想让奴婢咬住甚至咬死的人。”

“那你求什么?”盼语就着叶澜的手站起身子,蹙眉问。

“奴婢不敢有所求,只希望能陪在娘娘您身侧,尽心侍奉。”天澜依旧是温婉的笑着,眸光无比清冷。

第六百三十六章 :一缕艳痕红隐隐

“本宫身边有叶澜筹谋,周到妥帖,细致尽心。这承乾宫的米,怕不养闲人。你想留下,且要看有没有这份本事。”盼语并不受天澜的威胁,虽然此时此刻她处于劣势。“这件事情看似是本宫有理,实则有没有理,也不尽然全在你一张嘴上。”

天澜睨了一眼叶澜,赞同道:“娴贵妃娘娘所言不错,叶澜姐姐的确周到妥帖,细致尽心。奴婢自问未必及得上。但奴婢也有一样好处,便是认死理儿。娴贵妃娘娘英明睿智,独步后宫,奴婢跟着您便是跟着最有指望的主子。这样好的机会,穷尽一身力气,天澜也会尽显本事的,请娘娘宽心便是。”

话音才落,福泉手底下的小太监便匆匆进来,灰着脸颤音儿道:“娴贵妃娘娘,大事不好了,令嫔娘娘去了皇后娘娘宫里告状。这会儿薛贵宁已经带着人过来,说要把内务府知情一干人等全部带去长春宫由皇上皇后亲自审问。”

盼语的心里咯噔一声,骤然生出些许慌乱。强自镇定之后,她淡然的瞥了天澜一眼:“就看你的本事了。”

天澜颔首,恭谨一笑:“娴贵妃娘娘宽心,奴婢自当尽心竭力。”

叶澜却不觉得轻松,这个天澜虽然说是有野心的,且能瞧出有些小聪明。但这就足够了么?娴贵妃要面对的,不光是皇后,还有皇上。皇上平日里最不喜欢的,就是执拗刚硬的娴贵妃,张常在打成了那个样子,虽然自己去求过太后,但到底怎么解决,却让她担心不已。

“那就走吧,无畏让皇上皇后久等。”盼语含着一口凉气吞咽不下去,仅仅是恰在咽喉处,用以警醒自己决不可掉以轻心。一行人忙中带促的感到了长春宫,彼时令嫔却早已经恭候多时了。

“臣妾还说,消息怎么传的这样快,原来是令嫔来了。”盼语微微一笑,先道这一句,才恭敬而平稳的走上前去,朝帝后福身:“臣妾给皇上请安,给皇后娘娘请安。”

魏雅婷没有做声,出奇的冷静。她知道这个时候,说清楚整件事情比直接对娴妃开炮要好许多。于是她更加的沉默,心却绷得很紧很紧。

兰昕虽然心里不满意娴贵妃的处事方式,但为了腹中的孩儿,她一直强忍着怒气,使自己心境平和。“皇上,娴贵妃既然来了,就让臣妾仔细问一问究竟如何?”

弘历看着面前的盼语,半是无奈半是揪心,少不得含怨的点了下头。“你问吧,只是不许太伤神。”

“遵旨。”兰昕含笑应声,但也仅仅是一瞬间在脸上挂了笑意,随后便有恢复了清冷肃清的表情。“娴贵妃,究竟纯贵妃珍珠簪子被做手脚的事情,到底和张常在有什么关系。本宫听令嫔说,你可是用了鞭刑。如此严苛的刑罚用下,必然是有了铁证,那么就请你当着皇上将此事一五一十的阐述清楚,也好安后宫人心。”

“臣妾遵旨。”盼语轻缓福了福身,对上皇后明澈的眸子,心禁不住往下沉。上天太过偏爱面前的女子,给了她一次又一次的眷顾,为何自己到头来什么都没有?“经过臣妾细致调查,发觉张常在利用曾经伺候过自己的天澜,在纯贵妃的簪子上做了手脚。细致的内容,请皇后娘娘允许臣妾传天澜禀明。”

兰心颔首,淡淡的看了娴贵妃一眼。说真的,再看娴贵妃的时候,那种感觉像极了是在看太后。娴贵妃已经学到了太后的精髓,为了一己私欲,一而再再而三的犯错。却永远也学不会放手,学不会回头。

这不是兰昕情愿看见的结局,实际上,她知道娴贵妃成了今天这个样子,大半的错都是自己铸就的。于是她才坚持想要亲自过问此事,为的就是尽一尽心,哪怕只能偿还些许都好。

“皇上万福金安,皇后娘娘吉祥如意。”天澜在内务府伺候,鲜少能面见帝后,心里的激动可想而知。但她是真的聪明,什么时候该表现什么样子,她真的懂。若此,回话的时候,她战战兢兢的十分难安:“奴婢死罪,奴婢没想过纯贵妃娘娘簪子上的珍珠会掉下来。只是听张常在说,簪子的珍珠不怎么好,让换成新进贡的南珠。

起初奴婢也不敢,毕竟东珠不如南珠珍贵,换与不换,奴婢也做不了主。何况,纯贵妃娘娘的簪子送入内务府,交到奴婢手里,是补色,奴婢不敢擅自更换旁的东西。可张常在给了奴婢一颗南珠,说不是进贡的东西,而是她自己所有,为的就是讨纯贵妃高兴。

纯贵妃娘娘身怀有孕,张常在说自己昔日得罪了娘娘,所以才想到这个法子补救。还让奴婢念在昔日主仆一场的情分上,就帮衬一回。起初奴婢依旧不敢乱动,可张常在又哭又求的,奴婢……到底是奴婢,并不敢忤逆小主的意思。

再者,张常在给奴婢的南珠的确成色极好,奴婢猜想,纯贵妃娘娘看见了一定会高兴的,所以……就……”

“胡说八道。”魏雅婷听不下去,冷哼一声:“你知道是纯贵妃的东西,还敢私自更换珍珠么?即便是你敢,你有什么凭证说是张常在指使你做的?再有,那颗南珠分明就是进宫的贡品,若不是经过你的手,张常在有什么本事从内务府弄出来?事后,还将那颗东珠混进南珠里面充数,你当内务府是她宫里后院不成?

天澜,本宫劝你还是实话实说,究竟何人指使你当着皇上皇后的面儿信口雌黄的。倘若你现在道出实情,本宫或许还能替你求情,请皇后娘娘网开一面,饶你一条性命,你想清楚了么?”

天澜惶恐的不行,跪下捣蒜似的磕头:“令嫔娘娘,奴婢不敢说谎,由始至终,奴婢都没有拿过一个铜子儿。之所以这么做,无非是顾念昔日的主仆情分,奴婢没有半句虚言。何况奴婢不过是换了一颗珠子,也不知道珠子怎么就会掉下来了……”

盼语见天澜说的情真意切,不免自己也信了几分。可隐忧也随之蹦了出来,这些话,当着皇后的面说是一回事儿,若要张常在前来对峙,却又是另一回事儿。谎言早晚是得拆穿的不是么?纸怎么厚也终究包不住火。

薛贵宁躬着身子进来,一个千儿打下去才道:“皇后娘娘,延禧宫的奴才扶了张常在于殿外候着。”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盼语心惊的不行,仿佛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了。

“带进来。”兰昕瞥了一眼娴贵妃,心里倏地生出几分焦虑。

魏雅婷连忙转身迎上去,担忧的扶住了张常在:“姐姐怎么过来了,不是说让御医瞧一瞧么,这伤实在不轻。”

“臣妾无碍。”张尔香撒开令嫔扶住自己的手,跪在地上,虚弱的向皇上皇后行礼。“臣妾自知死罪,嫉妒纯贵妃有孕在先,先后两次谋害纯贵妃在后,还未能脱罪,博取令嫔娘娘的同情,由着娘娘出头为臣妾讨回……所谓的公道。其实……一切根本就是臣妾所为。

臣妾故意冲撞娴贵妃,以追猫为理由,佯装意外。但实际上,臣妾是故意算准了时辰。还有,臣妾利用天澜的同情,暗中令她更换珍珠,为的其实是毫无痕迹的弄松那颗珍珠。毕竟……毕竟臣妾的手不够巧,做不到不留痕迹,借天澜的手,就是想完整的取下那颗东珠……”

“你说什么呢?”魏雅婷差点咬掉了自己的舌头。“这些话岂是可以乱认的,姐姐你何必如此?”

“臣妾罪大恶极,一直以来,接近令嫔娘娘都是为了利用娘娘的同情心。臣妾原本就没有恩宠,再不寻一个靠山,又有谁会这样为臣妾出头。可是……臣妾想明白了,谋害皇嗣是个死,僭越贵妃也是个死。左右难逃一死,臣妾倒不如把肚子里的话吐个干干净净。

皇上……秀贵人的龙胎不是臣妾……为何您这些年,冷落臣妾至此啊?臣妾即便是死,也死不瞑目。为何娴贵妃娘娘的鞭子不再狠一些?为何……”

兰昕猜到事情必然跟太后有关,张常在一见到皇上就认下了所有的罪责,很显然是为了保住某人,心里越发不是滋味。“常在张氏,你所说的每一句话,皇上与本宫都听得一清二楚。只是你现在有伤在身,你可想清楚自己再说什么了么?”

“是。”张尔香直勾勾的对上皇后一双凤目,笃定颔首:“臣妾想得很明白。”

言罢,她俯下身子,毕恭毕敬的叩首,冰凉的额头贴着青砖地,凉的脑仁生疼。但这样的感觉,仅仅是一瞬间的,随后,便是再也没有了知觉。

“皇上,臣妾之所以会私用鞭刑,正是气不过常在张氏谋害皇嗣,僭越贵妃。臣妾自知这么做有失体面,但……臣妾自己不能有孕,却也希望后宫能多为皇上诞下小阿哥。实在是恼恨谋算帝裔的事情发生,才会失了分寸,求皇上恕罪。”盼语顺势服软,哀哀落泪。

“不是这个样子的,张常在,你不能胡言乱语。”魏雅婷焦虑的不行,走上前去拉伏在地上一动不动的张常在:“你起来,好好把话说明白。”被拉住的人没有动弹,手下触及的只是一片冰凉。

第六百三十七章 撩起清愁又破禅

“姐姐……”魏雅婷吃惊的抽回了自己的手,愕然的愣在原地惊恐无状的看着伏在地上的常在张氏,唇角抽搐。

弘历敏感的意识到什么,没有多问,只吩咐索澜一声:“皇后乏了,先扶皇后回内寝歇着,这里朕自会处置。”

“皇上。”兰昕一瞬间也明白了什么,轻轻摇了摇头:“臣妾如何能避,紫禁城里,从来就不缺这些。”枉死含怨的女子这几个字,兰昕是为了娴贵妃才没有宣之于口的。“张常在既然已经承认了一切,就请皇上依法处置。臣妾不预备替她求情,但臣妾恳请皇上能看在她侍奉多年的情分上,保留她仅有的名分以为其在天之灵。”

“什么?”盼语有些听不明白了,皇后的话听着糊涂也就罢了,怎么连皇上的表情都这么严肃。“张常在,你以为这个样子就能博取皇上皇后的同情么?倘若你真是无辜的,为何又要认罪,你尽可以说……”

她走上前去,俯下身子拉了伏在地上的人一把,才发现那身子根本受不住力,轻轻一晃,便歪倒在了一边。“张常在……你……”

天澜见娴贵妃大惊失色,整个身子都禁不住颤抖起来,握着张常在手臂的手也迟迟没有要松开的意思,不禁匆忙的跪行上前,抚了抚娴贵妃。“娘娘切莫担忧,张常在已经畏罪自尽。”

“自尽。”盼语猛的松开手,才觉得掌心一片冰凉。方才还好端端的一个人,转眼间竟变成了一句冰冷没有温度的尸首。那种感觉,像是一眨眼就沧海桑田了一般。“她自尽……了?”

魏雅婷抹去眼中的泪水,冷冷笑道:“这不正是娴贵妃娘娘希望看到的结果么?如今看到了,怎么这般惊讶?”

弘历沉了一口气,不动声色的吩咐李玉:“担下去,按皇后的懿旨,以常在位分下葬。”稍微蹙了蹙眉,弘历轻飘飘的瞥了那尸首一眼:“尔香虽然有罪,但再不济也侍奉朕多年,落得如斯下场,朕心中着实不忍。”

目光陡然威严,语气也变得生硬起来:“朕与皇后,总是盼望着六宫和睦,自朕登基以来,风波却从未有一日间断过。今儿借着张常在的由头,朕也不妨把话再说深一些,再有毒害皇嗣,谋算她人,唯恐后宫不乱者,一律严惩。既然不安于室,不愿意备尝冷清的滋味儿,朕便成全了。”

悬了一口凉气于胸,弘历一一扫过在场每个人的脸庞:“但凡有证据,当场拖出去杖毙。冷宫都是不必再住了,乱葬岗子随便躺。”

言毕弘历忽然温然一笑,对上兰昕清澈水亮却满是忧桑的眸子,动容道:“这里已经处置好了,你就不必在挂心,朕陪你回房歇一会儿吧。”

兰昕见弘历满目柔和,心里既温暖又痛。习惯性的去感受每个人的真心,到头来,一切都变得不那么真实了。“是。”她就着他的手顺从的站起来,转身前不解的瞥了一眼娴贵妃,这真的是她愿意看到的么?真的是她想要得到的结局么?

很想问一句,究竟逼死了张常在,对她有什么好处?为了能在皇上面前露脸,还是为了能掩饰她一个接着一个的谎言?

“臣妾等恭送皇上、恭送皇后。”盼语咬着牙,好不容易才从牙缝里挤出该说的话。方才皇上发怒,她与令嫔均跪在了地上。且她跪得离张常在很近,近到能看清楚她脸上的恨与委屈,不甘却不得意的区服。

魏雅婷猛的跪走上近前,一把握住娴贵妃的手,朝着张常在的脸就伸了过去。

“你干什么?”盼语受惊,唬得脸都白了。“你撒开!”

“撒开?”魏雅婷冷笑起来,表情狰狞:“娴贵妃没看见么?张常在死不瞑目。祸是你闯的,人是你害的,用你的手抚上她的双眼权当是积德行善了,怎么就不行呢?娴贵妃,你到底是在怕什么呢?你若不是做贼心虚,你有什么可怕的呢?”

天澜明显的看出,娴贵妃的气势输给了令嫔,不禁有些焦虑。“贵妃娘娘,请保重,地上湿凉,您还是先起来再说话吧。”

盼语因为心惊而下意识的跌坐在地,正是六神无主的时候,令嫔的话着实叫她难堪。所幸身板还有个天澜,扶了自己站起来,给自己了个台阶下。“令嫔,你听清楚了,张常在是自己嚼舌自尽,死在长春宫里的。你要哭要闹要替她瞑目那是你的事情,与本宫无关。本宫不过是尽本分协助皇后娘娘处理六宫的事宜罢了,你有什么不满尽可以去告御状,无谓在本宫面前撒泼。”

扭头看见内侍监们呆愣愣的立在原地不动弹,盼语的心忽然拱起一股火来。“你们都愣在哪里干什么,还不赶紧的把尸首抬出去,皇上的吩咐都没听见么。当心冲撞了皇后娘娘为你们是问。”

“。”小太监慌忙的应声,几个人搭了张常在退了下去。

木澜远远站在长春宫的偏门,见张常在是这样子被人抬出来的,腿软的一下子就跪在地上。“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啊,小主您方才不是还好好的么?怎么奴婢再见到您的时候,竟然就是天人永隔了?小主,您死的冤枉,您死的冤枉啊……”

盼语正好走出来,隔着一段距离看着张常在的尸首从偏门被抬下去,心里一凉。

叶澜连忙走上前去,咬牙道:“你在这里胡说什么呢?你家小主分明是自己犯下了死罪,皇上皇后开恩,还保留了她的位分,算是给了她死后哀荣。原本妃嫔自戕可是十恶不赦的死罪,何况你家小主还是畏罪自尽。

哼,现下人都已经死了,没连累到你们这些近前伺候的,就是万幸。你还敢大言不惭,跪在长春宫门外叫委屈,真是活腻歪了。”

“够了。”盼语打断了叶澜的话,已是心凉透彻:“主仆一场,也难怪她这样难受,哭一哭也是应该的。罢了,由着她去吧,皇后娘娘都没有说话,也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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