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妃传之孝贤皇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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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妃传之孝贤皇后- 第2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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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说来,到底是臣妾等杞人忧天了,还望皇后娘娘恕罪。”

兰昕听着她们自说自话,顷刻间就将心结解开了,心里也宽慰了不少。到底还是小陆子有功劳,瞧清楚皇上的脸色不好,这才使得她们宽了心。“罢了,此事就此为止吧。皇上自有圣意。时候也不早了,永城永琪还需要你们照顾着,本宫就不多留你们说话了。”

二人闻言齐齐起身,恭敬道:“臣妾告退。”

索澜见两位娘娘才迈出殿门,皇后的脸色便沉了下来,心知皇后心里还是不痛快。少不得轻缓笑道:“娘娘,奴婢着了几个小丫头,日日在梅园子里采冰花上的雪水烹茶,不如让奴婢准备一些,给娘娘尝尝?”

“梅花凌傲,冰雪凛寒,这两样东西一股脑的就着热茶汤子灌进口中,只怕心也是一时的温热,到底会寒凉至极的。本宫不想喝。若你有心,就去煮一大壶姜茶吧。那个最能暖胃。”兰昕抚弄着旗装衣襟上的素彩凤凰,多有愁绪:“心凉便罢了,总不至于胃也跟着不舒坦。去吧。”

“是。”索澜只好意兴阑珊的退了下去。

余下的半日,兰昕都觉得胸口窒闷,不爱说话。也没有兴致去养心殿劝慰皇上什么。她只明白一个最浅显不过的道理,若是皇上不愿意,旁人是勉强不来的。许后宫三千粉黛的说辞是夸张了一些,如今的后宫断然没有这样多的宫嫔。

但到底也不在少数不是么?慧贵妃、娴妃、嘉妃、愉嫔、舒嫔、仪嫔……这些不都是皇上喜欢在意看重的女子么?兰昕惯常是宽惠惯了,即便心里不痛快,也从不写在脸上。可这一回,她是真的伤心了。

永琏病重的时候,纯妃就曾经被怀疑居心叵测,随后,阿哥所那场戏,纯妃几乎得手,让几位阿哥遭难。再说眼前吧,恩妃是怎么死的,如缤险些命丧谁之手?难道皇上心里真的没有一点数么?宠幸完了,再发一通脾气,这哪里就是明君所为了?

兰昕不想哭,甚至连落泪再抚平自己心绪的力气都没有。索性就这么僵持着脸子坐着。深宫寂寥,岁月漫长,一挨便不知道要挨到什么时候。她是想等皇上先来找她,想给她一个原谅的理由。

谁知兰昕这一等便是足足十日,十日之间,皇上未曾踏足后宫半步。像是料定了皇后与各种妃嫔都有抱怨,索性一个也不见,什么话也不说。

有按捺不住的宫嫔前往养心殿请安,均是被挡了回来。一时间后宫里人心惶惶的,人人都有委屈都有疑惑,却没有人能诉说。彼时,已经是春初的三月天了。可紫禁城的春天迟迟为肯来,在这凉薄的日子里,又迎来一场大雪。

大雪落,银装素裹,兰昕依照旧例免去了阖宫请安的礼仪。这一步走动,更显得紫禁城冷清备至,萧条惨淡。好像冬日愁云惨淡的薄雾掩去了金碧辉煌的光彩,人心死寂。

这一夜,兰昕才合着被子入睡,就听见叩门的声音。脑子昏沉沉的不听使唤,许是因为天冷的缘故,她畏缩在锦被里也不爱动弹,半晌没有吭气。

索澜急的不行,只得出声打扰:“皇后娘娘,您醒了么?奴婢有要事禀明娘娘。”

“嗯。”兰昕慢条斯理的哼了一声,随即道了一声进来。

推开了们,索澜急切的福了福身:“娘娘恕罪,奴婢不是存心搅扰娘娘清净。只是李玉才从养心殿过来,说皇上高热不退,已经开始说胡话了。请娘娘过去瞧瞧。”

兰昕猛的坐了起来,惊诧道:“好端端的,皇上怎么发了高热?这会子宫门已经锁闭,留职的御医可去养心殿瞧了么?”

“去是去了,只是……李玉说皇上一早就有吩咐,不许御医瞧。这会儿皇上说着胡话,神志不清,李玉也不知道该如何才好,这才斗胆来长春宫请示,还望皇后娘娘赶紧过去瞧瞧。”

“替本宫更衣,备凤舆。”兰昕只觉得不好,一颗心七上八下的极为不自在。“这时候夜深了,有这样大的动作,必然惊动了旁人宫里。你吩咐薛贵宁,令他前往宽慰,只说本宫已经过去了,哪个宫里都不许走动,一切待到天明再说。”

“奴婢明白。”索澜谨慎道:“娘娘万万要宽心,皇上福泽深厚,必然不会有事的。”

“但愿吧。”兰昕只觉得不好,皇上发了高热又不许御医来瞧,想必不是什么好事情。前头,皇上还去过阿哥所,留宿在纯妃身侧,那永璋生的可是会传染的病症。万一皇上有什么闪失,该如何才好?

到了这个时候,兰昕已经顾不上生皇上的气了,只是担心,亦唯有担心。担心的让她不知道将自己的心搁在哪一出才好。那么突突的跳着,忐忑而不安,揪的她心疼不已。除了心疼,她也不乏怨恨,倘若皇上真是在阿哥所出了事,那么纯妃就别想有好日子过。

第四百七十五章 :莫将戏事扰真情

李玉来长春宫请了皇后,调头就跑回了养心殿。陈进忠与王进保一直留在慈宁宫侍奉太后,皇上身边儿可心的伺候的也就只有他一个了。故而在这个时候,他也不敢掉以轻心。

“怎么样了?”李玉麻溜的跑回内寝,见御前侍奉的宫人绞帕子的绞帕子,换热水的换热水,心里又是咯噔一下。“皇上的高热还未曾退减么?”

近前伺候的人个个连连点头,却不敢做声。李玉的心凉了半截,也不敢擅自吩咐他们去请御医,只得等皇后娘娘来了,有了懿旨才好。

兰昕心里也是焦急的不行,不一会儿的功夫就赶到了养心殿。

“皇后娘娘,您可来了,快去瞧瞧皇上吧。”李玉迎了皇后进来,便将身旁的人都打发了出去。“皇上这会儿高热未退,还断续续的说着胡话。奴才担心的不行,却也是无计可施。皇上下了严旨,不许御医来瞧,奴才……也只好将御医请进了偏殿候着。还请皇后娘娘做主。”

“去请御医进来。”兰昕毫不犹豫道:“皇上病成了这个样子,还怎能讳疾忌医。但凡有事,本宫必然亲自向皇上交代。”

李玉欣喜的不行,有了皇后这句话,皇上的龙体必然能康复。几乎是活蹦乱跳的奔出去了,疯魔一般的朝偏殿而去。

兰昕见李玉出去,紧忙快走两步,坐在了皇上的身侧。皱着眉头,咬着唇瓣,兰昕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下去手的。十指迅速的掀开锦被,麻利的解开皇上睡衣的纽扣,胸口倒是未曾见有什么不妥。兰昕随后有将手探进了皇上的背部,密密麻麻的凸起已然连城片了。

惊的她下意识的缩回了自己的手。“怎么会这样?”眼里微微的湿润,是气恼还是忧心兰昕自己也说不清楚。只是觉得,这件事情必然与纯妃有关,那股子恨意犹如绵密的细针,一下一下的扎在兰昕身上。

索澜已经会意,知晓皇上是得了什么病,少不得谨慎道:“皇后娘娘,既然您知道皇上龙体抱恙所为何因,为何还要这般亲近,倘若……真是会传染的恶疾,只怕娘娘您自己也……”

“这个时候了,本宫顾不上旁的,皇上不许御医瞧治,必然是知道此乃污损皇家颜面的恶疾。既然如此,本宫必得亲力亲为,侍奉在皇上身侧,但愿皇上能早些康复。”兰昕没有想过这种病会不会传染给自己,她只是希望皇上能快些好起来。

小心翼翼将衣裳裹好,复又盖上锦缎被,兰昕这才敛去了眼底的湿润之意,正经脸色道:“快请御医进来,皇上的病怕不是发了一日两日,断断不能再拖下去了。”心里不禁有些不忍,也松乏了许多,兰昕真的很想问一问皇上,这些日子不踏足后宫,是不是因为患病的缘故,不想让自己担心。

“皇后娘娘万福……”

“免礼。”兰昕打断了御医的话,脸色阴郁:“皇上发着高热,一切礼节可免则免,你们赶紧过来瞧瞧,抓紧开方子,让人把药拿到养心殿来熬。一刻也不许耽搁。倘若皇上的病情没有进展亦或是被延误,本宫必然要问责于你二人。”

“是。”两位御医均是太医院经年的国手,见皇后脸色阴郁不堪,便知皇上病的不轻。连忙上前替皇上请脉,详细的弄清楚了病因病况。

按照惯例,两位御医是要回了皇后话才可开方子的。只是情况比较危急,想来皇后心里也有数,便只留下其中一人详加解释,另一人则速速拟了方子,着人去御药房取药。

“旁的话本宫也不想听,问你什么便答什么。”兰昕好不容易才让自己看起来没有那么焦躁,可实际上,心里如同上十只猫儿撕咬抓挠,疼的快要喘不过气。

“是。”御医拘着礼,并不敢多言半个字。

“皇上的病,是否疥疮恶疾?”兰昕再问不出口,也终究还是问了出来。

“是。”御医不敢隐瞒,如实道。

“是否已经病发几日,而非是突然发病。”兰昕又问。

“从脉相上来看,臣估摸着皇上发病至少七八日之久。更甚至可能已经足有十日。”御医方才也翻看了皇上身上的疥疮,有许多地方连成一片,且有抓挠过的痕迹,很显然皇上也知道自己患病,只是一直拖着才会如此严重。

“若要治愈,需多久?”兰昕再问,眉目之间已经没有多余的忧虑之色。虽然疥疮是污秽的脏病,可并非是什么不治之症。只要太御医尽心救治,皇上快些康复,此事便没有什么了不得了。

这下轮到御医为难了。说长了不好,说短了更不好,本想说每个人的体质不同,治愈所需的时间自然也就不同。可稍微抬起头对上皇后锋利而严苛的目光,御医也只得生生将话吞咽回去,道:“百日为期。”

“什么?”兰昕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区区小症,竟需要百日的功夫?”

“皇后娘娘恕罪,只因皇上发病已经数日,不曾令御医来瞧也就罢了。皇上还抓破了一些地方,使病况严重了不少。未免反复,老臣建议用治标治本的法子,逐渐清除此种疾病诱因,使龙体安康。所以,总得要百日的功夫才能完全康复。还望皇后娘娘恕罪。”

若这病是在自己身上,慢慢的治也就是了。兰昕嫌慢,是因为他心疼皇上,也为皇上担忧。不是为了顾全皇家颜面,防止后宫口舌,皇上又怎么会延误了病情。这么想着,兰昕便道:“三阿哥是痘疾,皇上不放心,成日里去阿哥所探望,不慎也沾染了此种恶疾。

太医院为皇上开的方子,记载的病历,都做成两份。一份留在养心殿,只供本宫一人查看。另一份存入记档之中,不得有误。”

“遵皇后懿旨。”御医躬着身子,谨慎的应下。

兰昕这才顾上问:“你叫什么?”

“回皇后娘娘的话,臣耿余之,是日前才从山东调任宫中,此一回乃是头回为皇上效力。”

“知道了。”兰昕揉了揉脑仁,只觉得头昏的厉害:“赶紧先为皇上退了高热再说。另外涂抹身上的药膏也得赶紧准备好。”

“臣遵旨。”耿余之不想自己才入宫不久,就能为皇上皇后效力,心中大喜。毕竟太医院院判与副院判的位置均空着,这可是天赐良机。带着满腹的欣喜,他连忙退了下去。

索澜知道皇后这会儿心里七上八下的不好受,也不多说什么,只拿了帕子来绞,一块一块的叠好放在托盘里备用。锦澜则将托盘奉于皇后面前,替皇上擦拭了额头退烧。

兰昕重复着机械的动作,翻来覆去的替皇上擦拭额头、脸颊、脖颈和双手。依稀听见皇上口里呢喃着什么。只是声音很小,又是断断续续的,她真的听不清楚。“皇上,臣妾在这里,你放心便是。等烧退了,便会觉得舒服一些了。”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眼皮太浅了,看见这样一幕,索澜的泪便是怎么也藏不住,未免皇后看见了心烦,她只能别着头不让皇后看见。从她侍奉皇后以来,每每看见的,总是皇后这样的隐忍与用心。皇后是真的爱慕着皇上,做足了身为妻子该做的事情,可皇上却……

“兰昕……是朕不好……”

索澜猛然转过脸来,欣喜道:“皇后娘娘,奴婢听见了皇上是在唤您的名讳,皇上是在唤您。”

兰昕见她满脸是泪,不禁也有些不忍。“本宫听见了。”

“皇上病中,心心念念的人只有皇后娘娘您,可见皇上对娘娘是真心的。也唯有对娘娘真心。”索澜的声音有些颤抖,语调却是欢愉的。“娘娘不必太担忧,皇上看重娘娘,旁的是都不要紧。”

锦澜知道,索澜这么说因为这些日子,皇后一直愁容不展,她心里也堵得慌。便凑趣似的道:“皇上待娘娘自然是极为用心的,可能许多事情不是表面上看到的那么简单。可奴婢坚信,皇上必然不会为了旁人薄待娘娘。”

“你们说的,本宫都明白。”兰昕泫然叹了口气,忧心忡忡的看着病榻上的弘历,轻轻的继续替他擦拭额头。“本宫现在什么都不愿去想,只希望皇上能赶快好起来。”

高凌曦睡卧不宁,这一夜都不踏实。天才蒙蒙亮,她就听见屋外的廊子下有响动。便批了一件厚帛衣,轻轻走到门边去听。话说的人是碧澜与王喜子,说话的内容却让她大吃一惊。

“你们说什么?皇上抱恙?为何不早些唤醒本宫。快预备肩舆,本宫要去养心殿。”高凌曦心急的不行:“那阿哥所岂是好去的地方,苏婉蓉那毒妇,岂会存有好心。本宫必得要亲自去养心殿照顾皇上才能安心。你们都还愣着做什么?”

碧澜轻轻一福,忙道:“娘娘,天才蒙蒙亮,您再歇会儿吧。皇后娘娘有懿旨,吩咐六宫妃嫔不许妄动。”

第四百七十六章 :水殿垂帘冷色凝

高凌曦的眉心一皱,入鬓的长眉便扭在了一起。“皇后不许六宫妃嫔妄动,这是何意?难道本宫要去见皇上,也算是妄动?”平时若是皇后这样吩咐,或许高凌曦不会勃然大怒。可这一夜的不安稳,竟然是如此的预兆,担忧夫君的她怎么能不着急。

“本宫要去看皇上,若不是皇上的阻拦或避而不见,任是谁的懿旨也无用。”高凌曦知道纯妃没安好心,没想到皇上这么快就病倒了。且皇后有这样的旨意,必然是皇上病的不轻,未免六宫人心惶惶,才不许六宫妄动。

如此的话,她就更得去瞧了,皇上是谁啊,是和她历经生死的良人。高凌曦一刻也不想忍下去。“王喜子,你赶紧去备肩舆,快点。碧澜,替本宫盥洗更衣。”

二人知道劝不住慧贵妃,也只好应声,由着贵妃吩咐。

兰昕好不容易才将一碗汤药,一点儿不落的喂给昏迷中的弘历,就听见薛贵宁来报,说是慧贵妃求见,心里不禁烦闷起来。“李玉呢,怎么不让她把人拦下来?”

薛贵宁忙道:“回皇后娘娘的话,李玉正在外头拦着呢。慧贵妃娘娘还未曾进来。”

“是本宫低估了这种病的传染力,不管怎么说,皇上现在正保养着。本宫断然不能让慧贵妃进来。一旦慧贵妃来瞧了皇上,娴妃、嘉妃甚至愉嫔她们便都得要吵着来。若是再有什么不妥,岂非六宫妃嫔均要遭同一宗罪了。如此,才真真儿是本宫失德,未曾替皇上照看好后宫诸人。”

兰昕叹了口气,正经脸色道:“这是本宫的原话,你且带给慧贵妃。她那么聪慧,必然知晓本宫再说什么。另外,着人去长春宫收拾一应的物品,本宫要迁居养心殿东暖阁。直至皇上病愈。”

“娘娘,这……”薛贵宁也是怕皇后有什么不适,才有心劝阻。

“皇上病成这个样子,本宫自然是一步也不能离开。即便是回了长春宫,只怕也是人回去了,心回不去。倒不如成日里守在皇上身边,才能安心。速速去吧。”

“娘娘,您就别为难奴才了。”李玉哭腔道:“皇后娘娘既然有了懿旨,贵妃娘娘您就请回吧,何况这会儿皇上并不曾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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