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妃传之孝贤皇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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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妃传之孝贤皇后- 第17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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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会对本宫薄情,这就足够了。”

“娘娘多虑了。”锦澜笑眯眯道簇拥在皇后身边,柔和道:“奴婢瞧着,这六宫里无论新添了多少人进来。皇上单单对娘娘您是不同的。”

“但愿如此吧。”兰昕总算是缓缓的笑了出来。但是笑容随即僵持,脸上的颜色也不那么好看了:“薛贵宁呢,传他来,今日之事必然事出有因。本宫虽然已经知道了皇上的心意,却不能草率了结。总得问出个究竟。”

没一会儿的功夫,薛贵宁便匆匆而来。不待皇后开口,他便径自答道:“娘娘,奴才的耳目小心的打探到,仿佛起争执是因为一名女子。”

简单的一句话囊括了整件事情,兰昕不禁大惊,眉头旋即拧成了团:“女子,什么女子,紫禁城里的还是紫禁城外的?”

薛贵宁摇了摇头,只道:“当时事出突然,也就是随行的两名侍卫远远的听了一耳朵。可具体是谁,奴才就说不好了。且皇上已经有了圣旨,让萧风大人带着一队骁骑营侍卫,随和亲王出京办差。”

心口还是有些窒闷,兰昕颇为不能安心:“皇上这么做,也是想暂且分开这两人,无谓再闹出什么事端。可傅恒在宫外安家,萧风在宫内与乐澜生情,似乎根本扯不到一起去。有是什么女子能令得两人大打出手呢?”

“娘娘既然不放心,不如传大人入长春宫一聚,细细问了也就是了。”锦澜算一算日子,郑重道:“左右大人也有好些时候没来探望娘娘了,想来皇上是不会介意的。”

兰昕摇了摇头,对薛贵宁道:“罢了,此事既然皇上都不追究了,本宫也实在不必多费心思。就这么算了,往后若有风吹草动,早晚能传来。若是没有,本宫也不想让皇上多心。”

说到这里,兰昕禁不住冷笑了一声:“从前本宫最看不惯的,便是后宫里争名逐利,九曲心肠的女子。她们成日里不做旁的,独独只算计君心。眼下看来,本宫竟然也成了一丘之貉,唯独尽心的揣测皇上的心思。终究是怕什么便成了什么样子。”

索澜连忙释疑:“娘娘误会自己了,您之所以想着皇上的圣意,正是因为您在意与皇上的情分。倒不是如同旁人那样为自己谋利,又怎能一概并论。”

“你总是这样会哄本宫。”兰昕微微一笑,终是沉下了心去。

第三百一十八章:敛迹藏锋不自制

一进四月,明显地气就温热了些。这一日早起,透过窗棂瞧去,兰昕竟然发觉寝殿后的两颗海棠都开花了,颜色却是极为不同的。

索澜领着鱼贯而入的宫婢进来,伺候皇后盥洗。才发觉皇后衣衫单薄,立在窗棂痴愣愣的看着什么。随手拿起一件织花斗篷,轻轻的披在皇后肩上:“娘娘当心着凉啊。”

“春景无限好,本宫一时贪看。”兰昕的目光依然痴痴的凝视着窗外的两棵海棠树:“索澜你瞧,那白色的花如云一般,朵朵洁白无瑕。而那红色的花,又如同朝霞似火,让人心里温热。一白一红的颜色,倒是衬得极为相宜,总归是美的。”

低眉为笑,索澜越发的爱耍嘴皮子了:“依奴婢看,美则美矣却不及皇上的用心。皇上知道娘娘最喜欢看春花,特意让人移植了各色的花卉来长春宫扎根。娘娘您还没去过后园子呢,什么杏花、桃花、牡丹、芍药的,处处都是美景。却唯独没有梨花。”

“哦?”兰昕却不知道后园子是没有梨花的:“为何?”

“梨嘛,同离同音,皇上盼着能与娘娘执手偕老,自然是不喜欢分离的。连带着梨花也不喜欢了。”索澜的甜美的笑意如同拂面的春风,看着就叫人舒心。“皇上盼望着日日都能看见娘娘如花的娇颜呢。”

兰昕只在她手臂上轻轻一捏:“你这丫头,越发没羞臊了。”

“娘娘,奴婢说的可都是实话,您就是再罚奴婢几回,奴婢也不敢不说啊。”索澜难得见皇后心情好,爽朗的笑着讨皇上的欢心。连带着其余的宫人也面带喜笑颜开,这样融融乐景却比春日的娇花更耐人珍藏。

来请安的路上,柏絮妤与婉贵人正好遇着。就说笑着结伴而行,只让各自的宫女远远缀在身后,陪着她们慢慢的走在甬道之上。

“妹妹入宫也有好些日子了吧?”陈青青饶是细细的一算,竟然也有两年之久了。

柏絮妤方才还喜悦的面庞,因着她这一问,少不得露出忧伤来:“臣妾是三年入的宫,转眼两载之久了。说是不知不觉,可又有哪一日不是盼星星盼月亮的熬过来的。白天倒也好说,一早起来梳洗打扮,向皇后娘娘请安,接着便是三餐膳食。空闲的时候做做针黹,描描春色,再不济看看书,也总归是熬过去了。

最怕就是夜里。晨昏定省,每每向皇后娘娘请罢了安,从长春宫回来,臣妾便得要掰着指头算这夜里的时辰了。这一挨,便也是两年了。”

陈青青脸色微有些不自然,随即深深的勾起了唇角,莹然笑道:“妹妹,这后宫里最忌讳的就是真心话。做姐姐的岂会不知道这种感觉,你又何必真的说破。落进旁人耳朵里,还当是你有怨言呢。往后可不许再说了。”

这番话用一种很平和很温柔的语调说出来,落在柏絮妤心里,微微的略有温热:“多谢姐姐提点,是妹妹糊涂了。”

“倒也不是你糊涂了,初入宫闱这样的不惯也总是有的。虽说两年了,可两年终究是短日子,往后还有数十年要过呢。”陈青青握住了柏絮妤的手,悠然一笑:“你且看姐姐我便知了,即便再难,日子总是能过来的。”

柏絮妤垂下眼睑,好半天没有吭气,片刻才道:“许是妹妹心里浅薄,至此时还是多有不惯。好像心一直悬在半空,从来就没有着地儿的时候。这滋味和走在悬崖边有什么不同,左不过一个惊险一些,另一个只是挨在这里算时候罢了。”

等死这样的话柏絮妤是不敢说的,可话里的意味大抵如此,没有什么不同罢了。

“诶!妹妹还是要看开些,说句最贴切不过的话了,妹妹你总是还年轻,有的是盼头。总比我这个做姐姐的优胜许多,你有何必妄自菲薄,意懒心灰呢。”陈青青取下襟上的彩蝶翩翩飞的丝绢,想拭去柏贵人额头上的薄汗。

谁知手一滑,那丝绢竟然随风落地,飘出去了一些距离。

柏絮妤好心去捡,也没唤宫婢来帮手。

岂知就是有这么凑巧,那绢子不偏不倚的被谁踩在了脚下。

单只看花盘底儿,柏絮妤也知道对方不是宫人,心里微有些迟疑,却听耳边的婉贵人已经开口。

“是海贵人啊,怎的这么凑巧,偏是让你踩着了这帕子。”陈青青不紧不慢的走过来,还是按照礼数行了个平行礼。

其其格却踩着那丝绢,没有半点要抬起脚的意思。

“海贵人吉祥。”柏絮妤慢慢的起身一福,倒是给足了海贵人颜面:“妹妹莽撞了,不想冲撞了贵人,是妹妹的不是,还望姐姐恕罪。”

“哼。”其其格冷哼了一声,依旧没有要抬起脚的意思。“这丝绢在晨时的阳光下,看起来别有善良,一看就知道是极好的丝绸,流光水滑的。这样的东西拭汗抹泪的倒也罢了,搁在脚下,是存心让摔死我么?”

平日里说话不客气兼有跋扈是海贵人一贯的样子,可今儿这话着实是重了几分,让人有些承受不起。柏絮妤缩了缩身子,略有些尴尬却谨小慎微:“姐姐严重了,妹妹只是不小心没握住,才让那绢子随风飘了过来。哪只就这么凑巧,让姐姐踩在脚下了。妹妹不是有心的。”

“是不是有心的,我自己难道分辩不出来么,要你在这里巧言令色的辩驳。还是柏贵人觉得,旁人都是傻子,唯有你眼明心亮。”其其格冷哼一声,极尽刻薄。“别以为一口一个姐姐的唤,就真能与我亲厚些,本贵人从来不吃这一套。”

陈青青见情势不好,连忙走近了两步:“海贵人误会了,这绢子并非是柏贵人的。是我好心替柏贵人拭汗,却没有捏紧,这才随风飞到了贵人脚下。哪里就有存心之嫌了,贵人别多心。”

“怎的。婉贵人这是要帮衬着柏氏与我做对了么?”其其格秀眉一挑,眉目便冷清了几分。“哼,柏贵人入宫不几年,又不得皇上的恩宠,难免身边的嬷嬷不尽心,好些规矩都没有学会。我这个当姐姐的好好教导一二,也未尝不可。怎就轮到婉贵人看不下去了,要出声帮衬她一句呢。倒是显得我容不下人了。”

柏氏两个字出口,显然是已经轻蔑至极了。在海贵人看来,这个没有恩宠的柏絮妤到底是屈居人下的。即便同是贵人的位分,也根本不必尊重。

含了一口怨气,陈青青未敢有太多的不满宣泄,毕竟连月以来,这海贵人的恩宠好了许多。如此一想,她便轻轻的叹了口气:“海贵人言重了,柏贵人入宫时日短,嬷嬷教的不尽心,假以时日总能让海贵人满意。何况皇上皇后也未见有什么危言,想来也是柏贵人聪慧,必能越做越好。”

其其格握着身旁侍婢的手,使劲儿碾了碾脚下的丝绢,这才慢悠悠道:“婉贵人终年不见皇上的面儿,竟然也晓得皇上的心思了么?那本贵人可真就是奇怪了,贵人这样懂皇上的心思,何故让皇上弃如敝履一般的扔在一边儿不瞅不睬了。

难道说姐姐读懂圣心的同时,竟然没弄懂忠贞二字么?天子的女人,竟然有伤风败俗的劣事。也正如姐姐说的,皇上皇后宽和,不愿意较真儿,若换做是我,早早就抓去浸了猪笼,哪里还能由着她在此满口胡嚼呢。”

“你说什么?”陈青青怄红了双眼,这样难听的话,她还是第一回当面听着,心如刀绞一样的疼。“皇上与皇后都不曾这样责备我半分,单凭你,竟然敢如此跋扈,还当这后宫里只有你了么?”

柏絮妤见情形不对,连忙劝阻:“两位姐姐别争执,都是臣妾不好,臣妾笨手笨脚的险些害海贵人受伤,望贵人责罚臣妾,消消气就是了。”说这话她行了大礼赔罪,海贵人没有出声,这礼便是拘着没有动弹了。

“还是柏妹妹懂事。不像有些人,仗着自己年岁大了,就越发的爱倚老卖老。紫禁城里不光本贵人一人,可也绝非不忠不贞之人能当家做主的。”其其格捋顺了身前的玉佩,笑意愈加浓稠。“灵澜,没听见柏贵人的话么,她要本贵人惩罚了她才安心,你便替我……掌嘴吧。”

“你敢。”婉贵人一把将柏贵人拉了起来,横眉怒目道:“你与她同样是贵人,你岂敢乱用私刑,这样轻践侮辱于她。何况老祖宗定下的规矩,打人不打脸,许骂不许罚,你有什么资格如此。”

“哼。”其其格冷笑一声,满目凛然:“有什么资格,你倒是想知道。本贵人为何要与你多费唇舌。灵澜!”

灵澜看一眼海贵人的脸色,少不得往前走了一步。

婉贵人也不是懦弱的,见此情形牢实的将柏贵人挡在了身后:“不过就是风吹走了丝绢,踩在你脚下了,哪里就有这么多不是了。若你再敢恣意妄为,别怪本贵人不讲情面。皇后娘娘的长春宫近在眼前,你可敢将此事如实的禀明皇后做主?”

第三百一十九章 :敛黛含嚬喜又嗔

柏絮妤在婉贵人身后,轻轻的了她的衣角。纵然她不晓得海贵人的性子会倨傲至此,却也隐隐觉出事情不这么简单。“姐姐,别再说了,都是我不好……”

其其格扬了扬眉毛,白看婉贵人一眼,冷言冷语的说着:“姐姐长居后宫孤独惯了,也难免分不清尊卑了。皇后娘娘乃是后宫之主,成日里多少事儿要经心,这样没头没尾的,倒是累娘娘操心了。”

陈青青见她的口吻软了下来,少不得嗤鼻:“怎么?海贵人也会怕么,我还当你是无所畏惧的。”

“怕?”其其格阴戾而笑,满目凛然,仿佛这后宫之中,就是她一个人说的算了。“本贵【文】人只是【人】不想收【书】回方才【屋】的话。那帕子险些害我受伤,始作俑者无论是婉贵人你还是柏贵人,都难逃罪责,你既然这般喜欢替旁人顶罪,那么好吧,灵澜,你就替本宫教训教训这要强的。”

灵澜跟随海贵人时候不短,也知道她的脾气。翻来覆去的下了几回令,若自己再不动手,恐怕是要挨训了。何况……今时不同往日,即便是打了这婉贵人,也只能是白打了。皇上皇后若是知道了,也必然不会说什么。

若此,灵澜硬着头皮往前走了一步,告一声得罪就高高的扬起了手。

“你敢。”陈青青横眉怒斥:“凭你一个奴婢,吃了豹子胆敢对贵人动手。”

“灵澜,有本贵人替你撑腰,自管打就是了。”其其格眼皮一翻,看也不看婉贵人:“姐姐白受这一下,等下去皇后娘娘那里告罪,也算是事出有因,有证有据,岂非更有胜算。”

“你……”陈青青被她怄得不行,双眼几乎要喷出火来:“你若敢动手,今日就是撕破这张脸我也与你没完。”

话音才落,其其格扬手一个巴掌,不偏不倚的盖在了婉贵人脸上。倒是没有用多少气力,不过脆响一声。

可落在一众宫人眼里,这便是**裸的羞辱。倒不再疼,臊的厉害。

“姐姐还不走么,皇后娘娘的长春宫宫门近在眼前呢。”打完这一巴掌,其其格心里痛快多了。“灵澜,捡起这条帕子,还给婉贵人。擦汗自是不必了,拭拭泪总也是好的。”其其格娇美一笑,就着灵澜的手轻摇慢晃的先一步转身离开。

婉贵人怔怔的捂着脸颊,气恼的半晌说不出一句话来。

“姐姐,都是妹妹不好,无端连累了你,可要紧么?”柏絮妤心里难受,紧忙来看婉贵人的脸。“今日的事,姐姐何必为我出头,左不过是海贵人虚张声势,想拿妹妹作威。您又何必……”

陈青青含着泪,固执的不愿意让自己哭出来。“方才你也听见海贵人的话了,于皇上面前,我早已经是不忠不贞之人了。留着这张脸也没有一点用处。倒是你还年轻,若得了这样的羞辱,往后的日子可要怎么过。”

愤懑的敛去了怒气,陈青青死死的将涌上来的泪意慢慢咽了下去。“不说这些无用的话了。皇后娘娘自有圣断。”

柏絮妤一把扯住了婉贵人的衣袖:“不可,姐姐,千万不能告诉皇后娘娘。”

“为何?”陈青青委屈能咽下去,可这一口怨气如何能罢休?“我若不告诉皇后,她必然以为我是怕了她的。成日里骄纵也就罢了,这才得圣宠月余,竟然敢如此欺凌你我。再不得些教训,谁知她往后会疯成什么样子。”

“难道姐姐还看不出来么?”柏絮妤的声音有几分哽咽:“她敢这样,必然是有恃无恐,眼下虽然不知她凭借何势,但总是在你我之上了。”

听了这话,陈青青倒是笃定一笑:“是呀,连你也瞧出来了,局外人就能眼明心亮了。无论她所凭什么,咱们都不能轻易就算了,否则……往后的日子只会更难走。”

两个人心事重重的走进长春宫的时候,殿上洋溢着喜气,每个人脸上都带着暖暖的笑意,像是在恭贺着什么。就连皇后也是如此这般的开怀。

“皇后娘娘万福金安。”二人齐齐请安,低眉时不禁对视一眼。

柏絮妤还是希望息事宁人,而陈青青则坚持想要禀明此事。

“赐座吧。”兰昕眼角眉梢尽是笑意,连声音也沾染了喜悦。

“皇后娘娘叮嘱的事儿臣妾都记下来,绝不敢不当心。”其其格的声音已经是悦耳动听的了,没有方才的咄咄逼人之势,更无刻薄凌厉之语,只是爽朗的笑着:“方才还是多亏了婉贵人呢,若不是她扶臣妾一把,臣妾险些跌倒摔伤呢。倒是臣妾不小心,慌乱之中伤着了姐姐的脸颊。心里正过意不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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