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销魂一指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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销魂一指令- 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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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岳寿拍手道:“不错,我爹也是这么骂我们四个畜牲的。”
  岳福道:“我也知道你是谁了。你就是鹅风堡的千金,小精灵凌云花!”
  岳喜大声叫道:“大哥与她罗嗦作甚?快让咱们瞧瞧这位鹅风堡千金的肚皮,比那摩天岭秃皮花豹的肚皮细嫩多少?”
  “啊——”随着凌云花一声惊叫,空中响起了衣服被撕破的裂帛之声。
  杨玉咬牙切齿,厉声怒骂:“你们这些畜牲,我一定要宰了你们!”
  “臭小子!老于先宰了你,省得碍眼!”岳喜叫着,放开凌云花,抄起钢刀,朝着杨玉胸膛就是一刀!
  杨玉穴道被制根本不能动弹,怎逃得过这要命的一刀?
  凌云花见状,忘却了自身的危险,情不自禁地大声喊道:“住手!”
  果然,刀在半空顿住了,就愣愣地顿在那里。
  五、飞竹神魔
  岳喜的刀顿在半空没有往下砍。
  他不是不想往下砍,而是不敢往下砍,因为他脖颈上架上了一把冷冰冰的刀。
  那刀是属于无情刀客魏景文的。他这一刀砍下去,那傻小子当然会没命,但他的命也肯定会没了,无情刀客的刀从来不留情。
  “你要干什么?”岳喜瞅着脖子上的刀锋,手中的刀既没往下砍,也没往回收。
  岳福、岳禄、岳寿三人早已放开凌云花,执刀弹身跃起。岳福厉声喝道:“你们要干什么?”
  你们?没错。此时,华山剑客周亚平腰间宝剑已然出鞘,闽山怪客周郁牛手已握住背上双钧钩柄,泰山神仙罗逍遥手中折扇已摺开二格,唯有大慧法师怀抱掸杖,双掌合十,在闭目祷告。
  “放开这小子和凌小姐。”无情刀客魏景文说。
  “为什么?”岳福瞪眼问。
  周亚平道:“教主已到蜈蚣镇,抓到的人,尤其是鹅风堡千金这样身份的人,自然要交给教主发落。”
  周郁牛则瓮声瓮气他说:“四大天狗,你们要干那种好事最好是换个地方,在下最见不得公狗爬背那活儿,见了就手痒痒的,想宰狗吃狗肉!”
  岳禄闻言咬牙道:“我们就是要干,怎么样?”
  “我先杀了他。”魏景文冷冷地说着,手中的刀微微一抖,一缕鲜血已从岳喜脖子上淌下。
  “大哥!”岳喜一声惶急的惊呼。
  “住手!”岳福大声喝道,“我们放开他们就是。”说着,首先移步走到离开凌云花十步远的地方站定。
  岳福并非真正关心兄弟的性命,只是少了一个兄弟,四相连环刀就无法使出,使不出四相连环刀,他们兄弟在江湖上就没个屁用了。刚才的事实已经作了最好的证明,不使四相连环刀,他们四兄弟联手都斗不过一个小小的凌云花。
  岳禄、岳寿也跟着跃开。岳喜收回手中的刀,在魏景文松开脖上的刀后,最后走到兄弟身旁。
  周亚平、周郁中、魏景文则隔在了凌云花身前。罗逍遥已收回折扇,面含冷笑,立在一旁。大慧法师一声长号出口:“阿弥陀佛!”
  周亚平与鹅风堡凌志云颇有交情,是有心要救凌云花。
  魏景文在关古一口中得知杨玉“来头”,是故意在杨玉面前卖个面子。
  周郁牛生性憨厚耿直,是看不惯四大天狗的行径。
  罗逍遥、大慧法师来蜈蚣镇虽是身不由己,却仍有一匡正义之心。
  五人各有心思,此刻却一致与四大天狗岳氏兄弟作对。
  岳福见兄弟到齐,立即暴声道:“四相连环刀!”
  四大天狗若是这次认栽,今后无论是在江湖上还是在神教内,都必定会日子难捱。
  四把刀高高扬起,刀光辉映,照出团团杀气。
  周亚平、周郁牛、魏景文、罗逍遥、大慧法师立即靠拢,都亮出了各自的兵器。
  面对五位高手,岳福没有丝毫的取胜把握。命必须保,但气更要出,他们兄弟走到这一步,已是别无抉择。
  岳福咬咬牙:“进!”但“进”字刚出口,长街上传来一声厉喝:“大胆!”
  刹时,九人脸色倏变,急忙收起兵器,垂手退到两旁。
  谁?是谁来了?九人为何害怕成这个模样?
  杨玉挣扎着扭过脸看着街心,一看,不觉两眼顿时直了,一颗心也随之跳荡起来。
  街心停了一顶华丽的四人大轿,轿子后面并排着八名雄纠纠的黄衣剑手,轿子旁边站着一个少女。
  少女婢子装束,但仍掩不住她超凡脱俗的健美。婢子尚是这样美丽,轿内的主人但不知是何等美人?
  杨玉第一次领略到这种美。但,使杨玉心旌跳荡的原因并不是这女人的美,而是这轿中女人的权势,能使大慧法师、罗逍遥、魏景文等人俯首贴耳,能叫四大天狗闻声变色的人,居然是个女人!
  轿前站着一位年过六旬,白发斑斑,鹰目如电,枯瘦如柴,满脸皱纹,留有三撮白须的佝偻老者。刚才那一喝,便是出自他的口。
  佝偻老者缓步向前,拈着白发,喷喷怪笑道:“还未与鹅风堡凌庄主见面,你们就干起来了?”
  岳福急忙上前,垂手施礼道:“禀告大管事,刚才我们抓到了鹅风堡凌志云的女儿凌云花,还有一个鹅风堡的小伙计。”
  这个老者就是百合神教的大管事?大管事伺候的轿主难道是……
  杨玉在胡猜乱想之时,凌云花心中却是骤然一紧:神教的大管事绝命神抓常润香,传说是个色中饿鬼,若是落在这个老色鬼的手中,恐怕是凶多吉少。
  “哦,抓到鹅风堡的千金了?很好。”常润香说着跨步上前,走到凌云花身旁。
  凌云花穴道被制,衣襟己被四大天狗撕破,裸露部份的肌肤在阳光下泛着玉石般的光泽。
  常润香盯着凌云花,冷漠的脸上透出一丝惊悸、贪婪的神色。那一闪而逝的神色令凌云花胆颤心惊!
  “凌云花是鹅风堡的千金,留着她做个人质。明晚与凌庄主约会,若有什么变化,便可以用她来要挟鹅风堡。”常润香手一摆,立即有两个黄衣剑手走过来架起凌云花,把她带到轿旁。
  “放开她!放……放开她!”杨玉放声大叫。
  这傻小子也不看看什么场面,现在能乱喊乱嚷么?岳喜趁机跨前一步:“大管事,这小子怎么办?”他明知故问,意欲继续完成刚才使他丢尽了面子的那一刀。“做了他!”常润玉说罢,转身走向轿子。
  魏景文嘴唇动了动,想说什么,但终究没有说出口。
  “是!”岳喜高兴地应着,扬起了手中的刀。
  “住手!”一声委婉动听的娇喝。
  岳喜的刀又停在半空中。他不敢不停,因为那声动听的娇喝是从轿中传出来的。
  杨玉心中又是一荡,这次使他心荡的不是轿中女人能命令眼前这些武士的权势,而是她的声音,这声音委实动听,他从来没有听过这么吸引人的声音。
  常润香急步走到轿前,垂手道:“这人是鹅风堡的。”
  “放了他!”又是一声娇喝。
  常润香怔了怔,马上低了头,毕恭毕敬地应道:“是。”他侧过身,袍袖一拂,一股劲风袭向杨玉。
  杨玉正在挣扎,突觉全身一畅,不觉托地跳起。
  常润香这一手铁袖衫解穴的功未,道力之强,认穴之准,使在场的九人悚然一惊。这枯瘦老头的功夫简直是高深莫测!
  老头的功夫尚且如此,轿中主人的功夫更是不可思议。
  九人心中赞叹、惊喜、恐惧、忧虑,各种心绪纠结在一起。岳喜赶紧收刀,垂手退到一旁。
  唯有不懂武功的杨玉,体会不到常润香这手解穴功夫的精妙,他只是痴痴地站着,在想:“这轿中的女人怎么会放了我?”
  这确是他根本意料不到的事。
  “你为什么还不走?”轿中女人又柔声问,那声音似有一股极强的磁力。
  杨玉极力地定住心神,沉声道:“放了凌姑娘。”
  这小子也太狂了!自己白捡了一条性命还不知足,居然还要求放凌云花!他不是疯,就一定是傻!
  轿中没有回话。
  常润香眼中闪过一道杀人的棱芒。
  找死!九人一致认定这小子完了,连魏景文也不例外。
  这小子再好的功夫,也决不是场上十余名高手的对手,何况轿中的主人还可调动蜈蚣镇上数百名援手。这小子死定了!
  然而,场上继续发生的事却更使他们大出意料。
  杨玉见轿中没有反应,居然又说:“放了凌姑娘,你不放,我就不走!”那神气简直是在威胁轿中主人。
  “放肆!”常润香一声厉喝,五指微屈已勾成利爪。
  此时,轿中又传出一道命令:“放了凌姑娘。”
  满场皆惊。九张由于惊愕而张大的嘴半天合不拢来。
  魏景文在想:“这小子即便算是玉笛狂生的传人,轿中的主人也不至于对他的话唯命是从呀!”他怎么也猜不透其中的奥秘。
  “可是……”常润香对着轿内女人说:“凌云花是……”
  “我说放人就放人。”轿内传来一声不容拒绝的命令,没有丝毫的商量余地。
  “是!遵命!”常润香立即改变口气回答,同时出手解开了凌云花的穴道。
  杨玉向轿子作个长揖,道:“谢”
  他正在不知该称呼轿内的女人为夫人,还是小姐的时候,凌云花已飞身而至,抓起他的手臂,转身就跑。
  没人阻挡。没人追赶,只有得到教主允许的人才能径直通过长街街心,因此纵有吃了豹子胆的教丁也决不敢去招惹他们。
  刹时间,凌云花和杨玉已由长街跑出蜈蚣镇,消逝得无影无踪。
  “啪!”凌志云一巴掌拍在桌面上,桌上的茶盅蹦起老高。
  “死丫头,看我不打死你!”他双眼圆瞪,右掌高高扬起。
  “爹!女儿下次再也不敢了。”凌云花一面装出极其害怕的样子,一面悄悄地用眼光探询着坐在靠椅中的凌志宏的反应。
  凌志宏铁青着脸,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凌云花在他脸上看不出对她的任何反应。
  “二哥,”凌志远说话了,“你就把她打死了又能怎样呢?依我看云花能从蜈蚣镇脱身回来,便是不幸之中的大幸,我们庆贺还来不及哩。若是说怪罪,就该怪罪那个小贼人,他好大的狗胆,竟敢哄骗小姐去蜈蚣镇。”
  “奴才!’凌志云一声厉喝,眼光落在了站在凌云花身后的杨玉身上,“好大的胆!竟敢愉偷拉小姐去蜈蚣镇,险些害得小姐丢了性命!蜈蚣镇是你们去玩耍的地方么?”
  杨玉跨步走到凌云花身前,一双明眸静静望着凌志六、凌志远、凌志宏三人,说道:
  “奴才知罪,不该带小姐擅闯蜈蚣镇,请庄主处罚奴才,不要怪罪小姐。”
  “不!是我逼他带我去蜈蚣镇的!”凌云花闪身抢到杨玉身前,“爹爹,不能怪他!是我,真的是我……与他没有关系……”
  “死丫头!还敢护着这奴才?”凌志云见状,更是怒不可遏,右掌又高高扬起。
  “你打!你打死我好啦!”凌云花索性撤野,迎着爹爹的手掌,昂着头伸长了脖子,一个劲地乱嚷。
  “你,你以为我真不敢打你?”凌志云手掌顿在半空,五指一阵颤抖。
  “你打!你打呀!”凌云花闭上了双眼,嘴里仍在叫嚷。
  凌志云这下可为难了。要是只有他父女在场,这掌当然就不打了,这一仗也就如同往日二样,以凌云花的大获全胜而告终。可是现在大哥、二弟、还有那个小奴才在场,无论如何也得给自己撑着个面子。他咬咬牙,一狠心,“啪”地一掌打了下去。
  “算啦。”凌志宏突地出手托住凌志云的手掌,“这件事就这么算啦。”
  “谢大伯!”凌志宏难得如此大发慈悲,凌云花抓住时机,赶紧道谢。
  “我说这事算啦,但并没有说不处罚你。”凌志宏板着脸,神色凝重。
  “大伯,你还要处……罚我啊。”她瞅了凌志宏一眼,垂下头,“不知大伯如何发落我?”
  “去清心斋,面壁思过三天。”
  “啊,要在那石屋里关三天?”凌云花花容变色。她最害怕的就是这种处罚。
  “大哥……”凌志远知道云花的心性,想替她讲个人情。
  “不用说啦,就这么办。”凌志宏冷冷地堵住了凌志远的口。
  凌志云无可奈何地举起双掌重重一拍。
  门外应声进来两个庄丁头目:“庄主有何吩咐?”
  “将小姐带至清心斋,面壁三天。”
  “是。”
  两个庄丁头目走到凌云花面前,毕恭毕敬地:“小姐请!”
  凌云花幽怨地瞅了爹爹一眼,从杨玉身旁跨过,走向房门。
  走到门口,凌云花转身向凌志宏道:“侄女还有一个请求,请大伯恩准。”
  “讲。”凌志宏仍是唬着脸。
  “大伯已经处罚侄女了,请不要再处罚杨玉,这事本怪我……”
  “死丫头,还敢护住这奴才?!”凌志云怒冲冲地喝骂。
  “行。”凌志宏手一摆,“你去吧。”
  想不到大伯既然会这样爽快就答应了她的请求。凌云花赶紧向凌志宏道了个万福:“谢大伯。”
  凌云花瞟了杨玉一眼,转身跟着庄丁头目走了。
  “大伯已答应不处罚杨玉,那面壁三天又算得了什么?”她心中只有一个遗憾,那就是她和杨玉刚回庄园,便被大伯叫到了内厅房中,孩没来得及让杨玉拜她为师。看来这过师父的瘾,只好三天以后再说了。
  “大哥。”凌志云说道:“这奴才无视庄规必须严加处罚,否则……”
  凌志宏冷冷地打断凌志云的话:“我已经答应过云花了,怎能再处罚他?”说着,他脸转向杨玉,温柔地说:“杨玉,你过来。”
  杨玉闻声向前跨一大步,一双明眸灼灼地望着凌志宏。
  “孩子,你娘去世时托咐我将你送回山东孝里铺乡下,我原想等见过百合神教教主再送你去,看样子现在得马上送你走,行吗?”凌志宏两眼瞧着扬玉。
  “不。”杨玉摇摇头。
  “为什么?”
  “我……”他冷电似的目芒一闪而隐,“我不能在鹅风堡有危难的时候离开。”
  杨玉一闪而隐的目芒,使凌志宏既觉心惊更感忧虑,他断然道:“不行!你必须马上走!”说罢,霍然起身,双掌一击。
  庄丁头目应声出现在门外:
  “叫于大管家立即前来见我。”
  “是!”
  凌志远向二哥凌志云投去了一个眼色。
  女仆杨贵香在庄园十八年,一直受到大哥的特殊照顾,但大哥对这位逃离庄园八年多又突然回庄的杨玉也是这么客气,实在出乎他们的意料。
  难道大哥与杨贵香有什么特殊关系?这其中肯定有什么问题,但他们知道大哥的脾气,心中虽是这么想,嘴里却决不敢问。
  大管家于歧凤一股风似地赶进房中:“庄主叫我?”
  “是的。”凌志宏点头道,“你马上护送杨玉回山东孝里铺乡下。”
  “庄主!这……”于歧凤想不到庄主叫他来,是要他护送杨玉回山东老家,不觉顿时为难。眼下他正在安排明夜庄主与百合神教教主在青石坪会面一事,这事干系到庄主的性命,鹅风堡的存亡,他怎能撒手?
  “大哥,百合神教已将蜈蚣镇封死,怎么送这小子出庄?”凌志云挑起双眉,高声发问。
  于歧凤主管着鹅风堡大小事务,眼下又在安排青石坪约会之事,凌志宏竟要抽他去护送一个女奴的儿子回山东!难道这小子比整个鹅风堡还重要?凌志云心中甚是不满,故此大声发问,话中并带弦外之音。
  凌志宏当然听得出二弟话中的“弦外之音”,不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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