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子鸣心里一酸,眼睛涩涩的,有东西想流出来,可是他硬撑着不让君歌看到他的泪,哽咽说:“傻丫头,你怎么会对不起我。是我对不起你,让你受苦了。”
君歌拼命摇头,话哽在喉咙里吐也吐不出,咽又咽不下。良久后,她抬起头,红肿着眼睛看他,“水快凉了,我侍候相公沐浴早些歇息。”
君歌轻轻从祝子鸣怀里挣脱出来,站在他身旁,自己已是一身光溜,轻轻解了祝子鸣的布扣,缓缓褪下他的衣物,“相公,水快凉了。”
祝子鸣一汪深情地看着君歌,一把将她抱起,一并走进浴桶里,这才放下她,“我替你沐浴。”
水温正好,不冷不热,温温的将他们浸泡着。祝子鸣的手很温柔,替她洗澡着每一寸肌肤,指尖缓缓地从她胸前的一片雪白往下,到了她的私处时,君歌不由得觉得全身发热,绯红如霞,染上她的脸腮。她注视着他的每一动作,感觉着他的轻与柔,整个人轻飘飘的,犹如踩在云端之上。
她生怕这只是一个梦,生怕突然一眨眼睛就见不到祝子鸣了,眼睁睁地盯着祝子鸣,不肯错过他的每一个动作。
她要记下这些细小的温柔的动作,哪怕是真的死了,也要带到下辈子去。下辈子,她还要再嫁给他。
突然有一股冲动,她紧紧抓住他的手,不舍放开。
祝子鸣抬头微笑看她,“君歌……”
君歌轻笑,依旧温柔地伸出手替他擦洗,一寸肌肤也不肯放过,擦到他的私处时,已经明显地感觉到那里怒火正旺,似一条昂头预想腾飞的火龙。
祝子鸣再也等不及了,一把将君歌从浴桶里抱起身,湿淋淋地走向雕花大床,轻轻将她搁在床上,生怕摔疼了她,俯下身凝视她的素颜素妆,“君歌……我好想你……”
君歌闭上眼,准备承接他的欢爱,只感受到他整个滚烫的身子附上她身,湿湿的吻顿时游遍她的全身。
就是这一股味道,浓浓的男人味,她熟悉的男人味,说不清,道不出他的具体气味,却能让她在欢愉之中疯狂。她抓着祝子鸣浓浓密密的发,紧紧地贴着他,感受着他的吻雨点般密密麻麻地滴在她的身体每一处。
越是欢愉,越是怕失去,紧紧攀着他,片刻不敢松手。
那一刻,她只觉得她不是她,她是从祝子鸣身体里抽离出来的一部分。如今,又完美地结合在了一起。
良久,良久,她努力吸闻着祝子鸣的味道,要把这股味道牢牢地关在记忆里。
突然,祝子鸣一声低吼,动作的身子不再动作,一阵又一阵地轻轻颤抖。她能感觉到,她的身子里有一股力量将他推向浪尖,与之同时,她被猛地一推,直上了云霄。
她有些措手不及,咬着牙,忙捂着祝子鸣的嘴,不让他发出欢愉的声响,小心翼翼地说:“落花她们就住在隔壁……”示意他注意一点,这木楼隔音效果并不好。她明明想叫出声,却强制着自己,紧紧咬着牙,被欢愉冲过了头。
末了,祝子鸣趴在君歌的身上,轻轻退了出来,侧过身轻轻搂着君歌,抬头在她额头上落下几下痕吻,一手缓缓地游离在她身上,轻念道:“君歌,我喜欢你……好喜欢……好喜欢……”
君歌心里暖暖的,回吻他,只见他已是大汗淋漓,安慰说:“累了吧,躺下来歇息……”
祝子鸣躺在君歌身侧,轻搂她,笑意盈盈,“不累……你还想要吗?”
君歌一声轻笑,“我是不累,怕你累了……”
祝子鸣伸出大大的手掌,来回地在君歌身上揣捏,“看我不收拾你……”
君歌乐呵呵地笑,“相公……你刚才吼了……怕隔壁的落花和流水听见……”
祝子鸣坏坏地笑,“谁让你是一个妖精,让我欲罢不能,整个人都灵魂出鞘了。”
“有那么夸张吗?”
……
……
这样的亲密与欢愉让君歌留恋往返,可是这样的夜晚还有多少?
说说笑笑当中,君歌突然沉默了。
夜色里,祝子鸣看着她方才的笑脸突然忧愁了下来,忙问,“怎么了?”
君歌浅笑,心里的苦不知该如何说出,真不知到底要如何向他坦白她利用他中,“子鸣……如果有一天,当你发现我不是你想的那般单纯……”
她再三强调,“我说是如果……你会不会伤心?”
祝子鸣侧过头看着她,“无论你是谁,你都是我的君歌,除非你离开我……”
“可是……”
祝子鸣堵住君歌的话,“傻丫头,我知道你不会离开我的。晓春那么厉害的人,都看不住你,你还誓死都要回到我身边。都是我不好,一开始就不应该吧你送走。你多顽固,以后不许这样了,要是遇上危险怎么办,幸好落花流水把你给找着了。”
君歌眨眨眼,浅浅地笑,笑里藏着酸,“我不会让你担忧了,不会再无故失踪了。我陪着你……”
祝子鸣理直气壮地说:“你当然要陪着我,这个世界上只有你能给我生儿子,你还要陪我好长好长的时光。说不定,今晚就有了,明年我就做父亲,你就做母亲了……”
君歌抚摸着肚子,轻问,“这么快就会有了吗?”
祝子鸣轻轻笑着,“他是个精灵,说来就来了呢。”
君歌想一想,也许吧,孩子来的很快,说来就来了,“那你想要给他取个什么名儿?”
祝子鸣乐呵呵的,“这么急着要做母亲了?我只是说说,不一定真有。”
君歌不依不饶地追着问,“那如果有了,你给取什么名?”
祝子鸣不假思索,“不管是男孩女孩,都给他取名祝乐,好吗?若是男孩,就叫祝乐,女孩,就叫赏心悦目的悦。都是快乐的意思。”
这个名字倒是蛮好,君歌一口应下了,“好……希望我们家祝乐快快来临。”她安慰自己说,君歌别放弃,也许将来什么希望都有,他们会有他们的孩子,会有未来。
夜里,祝子鸣折腾了好几次,不依不饶的,提起了她的性质,直到半夜的时候,她才觉得累了,不知道何时躺在他的臂弯里睡着了。晨间的时候,醒不来,落花流水在门口望了好几次,都不见祝子鸣与君歌有起床的动静。
直到晌午的时候,落花流水才叫门,“少爷,少夫人……”
君歌突觉得有些吵,缓缓睁开眼睛时,已是一片晃亮强烈地挤进眼睛,有些让她不适应。再仔细一听,是落花流水在叫喊,这才声音沙哑地应道:“唉……等会儿……”
祝子鸣这才缓缓醒来,看那日头已经照进了厢房之内,才知道时间已晚,“几时了?”
君歌穿着衣服,答说:“不知道,应该很晚了。你累的话,再睡一会,昨晚够折腾的。我去应门。”
君歌快速地穿好衣物,几步走到门口,衣衫不整,自己却没有发觉,迎面见到落花流水半带焦急的脸,轻声说:“什么事?”
流水往屋子里瞧了瞧,却只看见八面的屏风将雕花床紧紧地挡着,“少爷还没起床吗?都正午了,晓春把粥热了好几回,直到现在该吃午饭了。见少爷和少夫人还没起,以为出了什么事。”
祝子鸣在里头说:“没事,你们先下去吧,我这就更衣。”
落花流水低着头,脸上染上红晕,脚步匆匆地离开。
君歌一回想起昨晚的情景,就觉得羞愧。落花流水就住在他们隔壁呢,一定是听到了什么……
君歌赶紧掩门,急步匆匆地走回祝子鸣身边,一屁股做下去,瞪着他。
祝子鸣满足地看着她,“怎么不高兴了?”
她埋怨说:“让你昨晚动作小点声,你不听……不知道落花流水怎么想呢……”
祝子鸣一脸无所谓,“她们俩丫头能懂什么……个个还是黄花大闺女。”
“正是黄花大闺女才……”
“才怎样?”
君歌又气又乐,“……”
祝子鸣坐直了腰板,被褥从身上滑落,露出他解释的胸脯来,一把将衣衫不整的君歌拉入怀里,轻声在她耳边念道:“再来一次……”
君歌嬉笑着推开他,“快起来更衣了,大家正等着我们吃饭呢。”
祝子鸣不愿放手,将正欲逃离他怀抱的君歌死死抱着,“我就想你……”君歌回想了一番,昨夜似有四次,怎么这男人还不觉得累呢?也是,二十八九的男人,正是如狼似虎,她一个君歌怎么够他折腾。不过幸好,祝子鸣不同于别的男人,三妻四妾地娶回家,每晚都翻牌子。
“别闹了,再闹太阳又要落山了。”
祝子鸣紧抱着她,轻吻落下,“我不舍得放开你……就不放……”
她又怎么舍得离开他这个怀抱呢?这一天又快过了,她恨不得把一天分成两半,再分成两半,这一天永远也不要过去。可是,再不舍,该来的还是要来。她心事重重地看着祝子鸣,轻声念道:“子鸣……如果有来世,你还娶我,好吗?”
祝子鸣想了想,“来世?会有来世吗?”
“我说如果。”
他轻轻点头,“好,如果有来世,我一定娶你。”
君歌搂着他的脖子,撒娇道:“我要你发誓。”
祝子鸣空出一只手来,指着天,道:“我祝子鸣发誓,来生一定娶君歌为妻。而且,只娶君歌一人,相伴到老,不离不弃。”
君歌笑了,笑意盈盈,心里却淌着流也流不出来的泪水,“好了,我帮你更衣,别让落花她们久等了。”
第十七章 杀夫 (13)
暮色的时候,祝子鸣应君歌之求,陪着她单独去了草地上散步。
阳光已不再如正午那般耀眼强烈,柔和了许多,泻下来将整片草地映得暖暖的,很像一幅温馨的油画。油画里有着绿色和橙红,还有他们两个衣衫翩翩的白色。
那一抹白,游走在一片绿中,正如轻盈飞舞的蝴蝶。
不知道,梁山伯与祝英台的故事是否是真。
不知道,这世上是否有一对情侣化蝶的奇迹出现。
如果没有,君歌多想这个奇迹由自己来创造。
她抬起脚步,与祝子鸣同行,轻问,“子鸣!”
祝子鸣轻声应她,“嗯。”
“如果老天只给我们唯一的机会在一起长相厮守,但是生命很短暂,只是一个花期的季节,只允许我们化成一对蝶儿,你愿意吗?”
祝子鸣想也不用想,“如果真是这样,我愿意。能化成蝶儿,与你双飞花间,不离不弃,哪怕只能活一个花期。生命再短暂,我也是快乐的。”
君歌满意地笑了,跃到祝子鸣身前不依不饶地追问,像个天真的小女孩,初经爱恋之事,“当真?”
祝子鸣点头,“当真,可是,这只是如果。我们活着,不肯能如同蝶儿一样自由自在,你扑翅来我采蜜。我们活着,虽然比蝶儿会享受荣华富贵,可是我们会有许许多多的束缚,摆脱不掉。会有许许多多的无奈。等我们努力将这些无奈摆脱掉以后,我一定带你去过如蝴蝶一样自由自在的生活。”
祝子鸣轻轻捧起君歌的脸,轻说:“你要等我。”
君歌满脸欢喜,心却说,怕是她等不及了,点头答应说:“我等你。曾经有听过一个故事,正是说一对男女摆脱不了封建社会的束缚,被逼着分散了。后来,男人病死,女人在出嫁的那日穿着漂亮的红嫁衣,一心想要去坟前见他。可是,女人的新郎不给机会,把他们生离死别了还不乐意,连女人见男人最后一面也不肯。可是,女人的眼泪感动了天地,神不知鬼不觉地带着迎亲的船到了埋葬男人的地方。新郎怎么追,也追不上她,只见女人在男人地坟前用血写下自己的名字,然后听她发誓说要与男人化成蝶儿,双飞花间,不离不弃。”
祝子鸣津津有味地听着君歌继续讲这个故事,“果真,老天听到了女人的祈求,让女人穿着红嫁衣嫁给了男人,深深地埋进了坟里,然后春暖花开,坟前开了满满的桃花。男人和女人化成了蝶儿,双飞在花间追打嬉戏。”
祝子鸣感叹说:“好一对痴情儿女。”
君歌叹气,“是啊,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问世情,情是何物,直教生死相许。天南地北双飞客,老翅几回寒暑。欢乐趣,离别苦。就中更有痴儿女。君应有语。渺万里层云,千山暮雪,只影向谁去?”
祝子鸣听闻君歌吟起的词,生气道:“不许你胡说,我们都会好好地活着,谁也不离开谁。”
莫名的,君歌又落泪了,含泪笑道:“子鸣……对不起!”
祝子鸣皱起眉,不悦道:“怎么又说傻话了。”
君歌摇头,“是我对不起你,害的你如今身败名裂。如果没有我就没有风清扬的要挟,就不会害得你交出粮食,不会害得你不能向朝廷交出公粮,接下来的一切事情都不会发生。也许,你仍旧会遇到一个好的女子,然后爱上她,过着富贵安定的生活,乃至整个北都国都太平盛世。可是因为我的出现……”
“不许你胡说,是我害你在先,怎么能怪你呢。别责怪自己了,你越是这样,我越是心疼。”
“子鸣,你会原谅我吗?”
“你没有错,何来原谅。”
“可是如果我错了呢?”
“错了我也会原谅你。这些苦都是我带给你的,我怎么还能去责怪你。君歌,别傻了,我不要爱别的女子,我只要你,别说傻话好吗?”
她点头也不是,不点头也不是,什么也不想了直接说:“子鸣,其实我嫁到祝府……”
“傻丫头,别说了。祝府的灾难不是你带来的。”
黄昏之中,君歌依偎在祝子鸣怀里,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风很轻,天很高,大地无边,翠绿青松。她的心却极其的沉重。祝子鸣温暖的怀抱还能属于她多久的时间?
次日的时候,君歌在祝子鸣怀里不安的醒来。天未亮,漆黑一片。谁知她这三日来,每感觉时间少了一秒都如同赤着脚行走在刀刃。
再看祝子鸣熟睡的容颜时,心里不安而又狂躁,没有之前的舒心与踏实。明明是一张很干净诱惑的脸,在她看着却越看越心疼,越莫名的烦躁。
许是心有灵犀,君歌睁开眼后不久,祝子鸣也醒了,眨着笑意浓浓的眼,却看见君歌满脸的愁容中带着不安,“怎么了,睡不着?”
君歌睁大眼睛,想把这黑夜给拨开,好好看清祝子鸣的脸。可是,越是看他,越是怕,越是疼,“子鸣……”
她无法启齿。
祝子鸣翻身轻压在君歌身上,两人肌肤与肌肤温暖地触碰在一起。他俯视着君歌,等待着她对他吐露心声。
君歌仰望着漆黑之中眉目分明的祝子鸣,那双眼睛墨色中闪着光芒,“子鸣……你会原谅我吗?”
祝子鸣心一软,缓缓说:“我知道,人生会有许许多多的无奈。不管你说的是什么,不管你担忧着什么,不管你会做什么,你做了什么,你永远都是我的君歌,永远。”
末了。
第三日的夜,降临得太快了。
君歌觉得,这三日,晃如眨眼间。
夜里热着,君歌建议大家到园子外的草地上乘凉,落花流水以及晓春一拨人在他们身后围了个圈,不知在畅谈着什么。
君歌牵着祝子鸣的手,缓步在草地上,一眼望去,那黑夜与草地连在一起,望也望不完。
祝子鸣担忧地问道:“天如此热,你的手怎么如此冷?”
君歌的手掌在祝子鸣掌心里颤抖,她迅速缩回来,吞吞吐吐,“没……”
大结局(1)
君歌说服自己,一定要冷静,冷静。
气氛诡异,草地上黑丫丫的人影渐渐逼近。眨眼间,落花流水如两双翅膀一左一右地护在祝子鸣身旁。
君歌一怔,沉声道:“落花流水,保护好少爷。”
都说车到山前必有路,不知是什么原因君歌突然镇定了。面对数十号突然闯近的杀手面不改色。
只是,一旁的祝子鸣看傻了眼,猜测不出这些人究竟有多深的功夫,其速度竟然比他的死神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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