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形意掌门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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形意掌门人- 第2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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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已经藏到一棵树后,等那队伍走了他才自己一个人往那片矮屋的方向走去。

    这里给人的第一印象就是很挤,小屋子很挤,过道很挤,人很挤,就连空气中的气味都很挤,空气中充满了烟臭,酒臭,男人体味臭,女人胭脂臭,猪牛羊马的二便臭,而在这些臭中还似乎有樱花的香味,就显得更臭了。

    曲勇当时的一个念头就是,丢一个大点的爆仗下去,没准能炸出一窝人,他几乎要捏着鼻子走过一间间用木板和土砖搭成的小屋,那小屋的门都紧紧的合着,却没有人影,他只能走下去,想先找个人问问看。

    一直从头快要走到尾的时候,才看到一个破败的门口有个老太太在揉面团,她的后背上还爬着个两三岁的小孩,光着屁股喊着“奶奶。。。”,那老太太干枯的手将自己胸前那破麻袋的一样的**往后一甩,那孩子咬到干瘪的奶头抽啊抽不停。

    “老太太,我想问下,这里有没有住着一个瞎眼的画师?”曲勇摸着鼻子,颇有些尴尬的问道。

    那老妇人懒得回答,就是摇摇头,表示不知道。

    “不知道?!”

    谁知那小娃娃吐出奶头,叫嚷道:“奶奶,瞎眼算子!说我能回宫当大官的瞎子啊!”

    小孩子对于夸赞过自己的人都会记忆深刻,尤其是在这样贫困的环境中出生成长的娃娃,所以他死死的记着。

    “老瞎子。。。”那老妇人露出黑乎乎的牙齿一笑,道:“你要找老瞎子,他就在上面倒回来第八间,门口挂着鬼画符的就是了。”

第三百九十三章 瞎眼老头

    曲勇道:“谢谢。”

    “瞎子……那瞎子会算什么命?也只有你这样的傻娃子才会信啦……”那老妇人后来又嘀嘀咕咕的说什么,曲勇已不去听了。

    在中国有个很奇怪的现象,那就是算命的一定要是瞎眼的,睁眼的那是万万不行的,曲勇记得自己小时候村里来了个算命的,年纪轻,长的白白净净的,戴着墨镜,村里人都不相信他算的准,八婆还小声的对曲勇说道:这先生年纪,肯定不瞎。谁知话音才落,那先生就踩了脚空,摔个狗吃屎,老人们登时都开心了,认为这是真瞎,瞎就能准。

    为什么瞎了就能准?这个道理老人们说不出所以然来,曲勇长大后自己琢磨,认为中国玄学讲求感觉,一个人肉眼瞎了,他的心眼就开了。

    却不说这些题外话,说那曲勇一路趟着污水垃圾好容易找到那老妇人说的屋子,只见衰草枯长,灰尘寸厚,那门口的对联也不知是哪个年头贴上去的,如今红色褪尽,只有苍白的几条。

    看来这瞎眼的画师改行做了算命的,生意并不怎么样。

    “嘟嘟……”那屋门就是两块木板拦放了一下,根本防不住小人,不过小偷想来也不会在这里偷东西,曲勇还是礼节性的敲了门。

    “咳咳咳!”阴暗潮湿的屋内只有咳嗽声,那声音就好像一条垂死的老狗在勉强挣扎。

    曲勇冲里面喊道:“老人家,我能进来吗?”

    “算命问花,自带八字。”

    算命可能大家都还知道是个什么东西,但问花是什么,也许绝大部分人都不清楚了,咱们中国破四旧,到底毁了多少东西,就说不过来了,这算命也是牛鬼蛇神,封建迷信,都没了,偏远农村可能还听过,城里是没有了,没想到在日本还保有一丝苗子。

    问花是说每个人在出生时,不知在何处就会开出一坛花,这花品种,枯荣等就与其人挂钩,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比如举个例子,此人对应的命花是牡丹,那就意思是大富大贵,而这牡丹根扎的深不深,叶开的茂不茂就意味着他富贵能够长久,而这花普通人是看不到的,只有谁呢?就是这些瞎眼的算命先生。

    曲勇推门而入,里面的空气带着霉味,真难以想象有活人能忍受的活下去,他口中说道:“我不是来算命,也不问花?”

    “不算命,不问花,那就滚!”那老头貌似脾气很大。

    曲勇道:“如果我不滚呢?”

    “呼!”一个酒瓶子就冲着曲勇的脑袋摔来,准头还不错,但速度和力量都实在太慢,看来这老头不会武功。

    曲勇头一偏闪过,已看到那瞎眼老头缩在一个破沙发上“哼哼”,他继续道:“老人家,我想向您打听个人?”

    “不知道,咳咳咳……”老头听都不听,就说不知道,又开始咳嗽。

    曲勇不死心,问道:“这个人对我很重要,她叫渡边奈月,请问您知道吗?”

    “不知道!我是瞎子?你是聋子吗?”

    曲勇从掏出一沓钱,道:“你看,这是一万日元,是渡边秀树告诉我,来找老先生你的。”他的这些钱还是在国内换的,都没怎么使用!

    那瞎老头子怒叫道:“什么狗屁!狗屁渡边秀树!狗屁日元,你就是把全日本的黄金堆到老子的面前,老子也不知道,不算命,不问花,滚!”

    那老头的脾气又臭又硬,而且好像也不买渡边秀树的帐。

    曲勇暗想道:“难道是我找错了,还是……难道他这个算命是个暗号?渡边没来得及于我说?”

    他试探性的说道:“我问花。”

    “问花?生辰八字报来……”那老头终于振作了精神,端坐好身子,两撇脏兮兮的八字胡倒也有模有样的。

    “一九**年六月二十二日,午后二点整。”

    “己巳年庚午月癸丑日未时”那瞎老头子一捏手就算出来了,接着他也不开坛烧香请神,更没鬼怪上身的样子,就是捏着手指,口中快速算着,许久后一阵猛翻死鱼般的瞎眼珠子,冲曲勇哆哆嗦嗦的伸着枯手,喊道:“骨……骨啊!”

    “骨?您要摸骨?”曲勇耐着性子将脸凑上去,他有把握在瞎老头耍花样之前第一时间制服他。

    那老头自曲勇的囟门开始摸起,到了天庭额头停留许久,顺着鼻子,嘴唇,脖子,手脚近乎摸了个遍。

    曲勇开始还觉得好笑,可很快他就笑不出来了,他发现这老头的那食中两指轻扣点触的手法极为奇妙,就好像是舞动的蝴蝶,又像是那蝙蝠。

    瞎眼的老头,瞎眼的蝙蝠。

    他这两指之舞动好像能释放奇特的能量,在曲勇身上摸过。

    “这……这种手法……”

    曲勇最惊讶的是,这种手法,他幼年时受过一次,那一次他还小,就觉得一身酥酥痒痒的,又舒服又难受。

    而那次给他详细摸骨的人正是九爷,算术惊天,失踪多年,曲勇遍寻不到的九爷。

    从浙江的小山村,到日本皇城千万里之遥,两个算命的居然有一模一样的摸骨手法,这实在奇怪。

    那瞎老头惊呼道:“你……你不是日本人,你是黄帝子孙?!”

    “对!”曲勇傲然道:“我当然不是日本人。”

    “难怪……请问,阁下能否告之尊姓?”那瞎老头摸完骨后,突然对曲勇的态度有了极大的改观,客客气气的。

    “姓曲。”

    “曲?什么曲?写在我手上,写中文字!”

    曲勇依言在那枯掌上写了曲字。

    “不可能!”那老头忽然要跳了起来,惊道:“没道理姓曲……实在没道理!”

    “在下就是曲姓。”

    “你不是亲生的!”那瞎老头整个人都要趴到曲勇身上,一对死眼狠狠的咬着曲勇,叫道:“你不可能姓曲!你被骗了。”

    “胡言乱语!你疯了!”曲勇手臂一振,将他那僵尸般老骨头丢回椅子上,喝道:“我是货真价实的中国人,姓曲!”

    “你以为是……你怎么知道呢?”那瞎老头阴沉沉道:“我告诉你,你的花叫牡丹,是焦了根的牡丹,你这样的花小地方待不得,越待越枯,你要去的是天下至尊,京都之地才能真正的怒放。”

    “多谢!”曲勇原本还以为这瞎老头有和九爷一样的摸骨手法,至少能说点料,哪知道说了堆胡话,他也笑自己居然lang费时间。

    瞎老头也听出曲勇不相信的意思,他狂笑道:“你现在不信,没关系,以后一定会想起今天的,哈哈哈!”

    “既然你不知道奈月下落,在下就告辞了。”

    曲勇不想和这瞎老头胡说下去,一拱手就要走掉。

    “慢着,阁下请稍等。”那瞎老头忽然开口,喊住曲勇。

    曲勇挺住脚步,道:“如果你还要说那些什么我不姓曲的鬼话,请免开尊口。”

    那瞎老头似乎为难,迟疑着说道:“我……有一事相求。”

    “求我?”曲勇奇怪,两人素昧平生,他怎么开口相求。

    那瞎老头一咬牙,道:“对,焦牡丹这种命花,可遇不可求,我就算是再不要脸,也不得不开口相请阁下。”

    “这……”曲勇实在不愿答应,因为他身上的麻烦,就算是一百个人加起来也未必有他这么多。

    “我有一幅画,想求阁下带回中国!”那瞎老头苦声道:“我已黄土埋膝,有生的日子数的过来,但这幅画……它应该回中国,我一定要完成她的心愿,哪怕她爱的人不是我。”“哦?”这幅画中之人想来对于他来说是落花无意,流水有情。

    “我已没有朋友,亲人,什么都没有,只能相求陌生人。”老无所依,求于陌生人,这何等之凄惨。

    曲勇叹气道:“老先生,在下一身麻烦太多,只怕是会误了你的嘱托。”

    “嘿嘿……”那瞎老头很有把握道:“你这些麻烦不过是炙烧牡丹的火焰罢了,焦牡丹为何是花里王中王,就因为它受过烈火的磨炼。”

    “承你贵言了。”曲勇说道:“如果您不弃,我尽力而为。”

    “好!”那瞎老头大喜,哆嗦着爬起来,摸出椅子后一根烂拐杖,拄着挪进蓝布格下的里屋,一阵翻箱倒柜声后,又哆嗦的出来,手里紧紧的抓着一长条形物件。

    “请看看。”他将那画从布套中倒出来,动作轻柔,枯干的面上好像也散发着一种荣光。

    从曲勇进入这屋里起,只觉得没一件东西不烂,没一件不脏,但现在这瞎老头拿出来的这画却干净整洁,绝没有半点的污垢破损。

    “好。”曲勇也小心的接过,缓缓拉开那画卷,只见一位绝美的和服女子在春水岸以柳枝戏水,微微侧头,嘴角带笑,简直是将女人那种柔美展现到了极致。

    果然是绝世美女,才会让这瞎老头念念不忘,一生珍藏着一幅画。

    这画是我二十余年前所画,画中人是……一位天下无双的美女……瞎老头虽然看不到,但他的手指却准确的轻轻拂过画中人的脸颊,口气温柔道:“她的美,就算是我耗费近一个月的心血,也万万画不出十分之一。”

    世上的美人,本就不是笔纸所能描绘的。

第三百九十四章 画中之人

    瞎老头柔声道:“你肯定很想知道,这么漂亮的女人,怎么会和我这样的糟老头子扯上关系??”

    曲勇摸摸鼻子,道:“这并不难猜,你既然是画师,想来这位美人慕名而来,求你作画,你也留了一份以作纪念吧。”

    “不错!又大错!”那瞎老头又是点头,又是摇头,叹气道:“唉,当年的我,可不是如今这个糟模样,当年我一只丹青笔,画尽人间美人颜,所以你说她慕名而来,是不错。”他说起往昔,那神态气魄简直换了一个人。

    曲勇道:“阁下当年是皇宫画师,想必要求一画难如登天。他这话说的诚恳,绝无讽刺之意。”如果是换作别人,很难相信这个穷困潦倒之人,会是皇宫御用画师。

    那瞎老头嘴角抽动,别人的尊重,是他这些年来最珍贵的礼物。

    “你说大错,这不是我自作主张留下的,而是。。。她。。。我一辈子只为她画过这一幅画,画完后毕生之心血已然耗尽,岂能再留一份?”瞎老头喃喃道:“她也是其中一个求画之人,是最美丽,也是最后一个求画的人。”

    曲勇道:“最后一个?”

    瞎老头指着自己的瞎眼,道:“对,画完了她,我就再也拿不起画笔了。”

    曲勇道:“为什么?”

    瞎老头道:“我瞎了。”

    曲勇道:“我曾听说古代有名匠,为铸名剑不惜以身炼剑,所以一生只出一柄名剑,却没听说过画师一生只能画一幅画?”

    “那只因你没有遇到真正的大画师!”瞎老头冷笑道:“因为我画完了她,已经心力憔悴,也不想再为任何人作画,所以毁掉了自己的眼睛。”

    曲勇少有研究书画,看着只觉得那画上之美人好像随时要破纸而出,栩栩如生,这或许就是画与现代照片之差别,照片虽然可以将一个人的明细分毫展露无遗,但照片的价值却远远不及画,其中的之差别,或许就在于感触上,画是包含着画师之心血深情,每一幅画就是那画师对这世界,对画中人说的心里话,当这份感情足够浓烈时,就能影响到看画的人,显然,曲勇眼前的这幅画,就是用一个人一生的炙热情感所挥洒,几乎使人看着那不是一幅画,而是一个真实的美人。

    “的确,这样的一幅画,已经是人之极致,已经是没有必要再提笔了。”

    那瞎老头见曲勇赞同他的观点,激动道:“对,其实画好之后我本该自尽以全其德,只是约定时间早过,她迟迟不来取画,我苦等久候不到,身上又有皇命下压,万般无奈下只能自毁双目,从此搬到了这个狗窝里,做起了一个算命先生。”

    曲勇道:“她请你作画,画完了之后取不来取画?而且这么多年也没来,只怕…”

    “她不会来了!”瞎老头苦涩道:“这些年过去了,我根本等不到她了,她曾经提过,画完了她会去中国,去完成很危险的任务。”

    “危险任务?去中国?”曲勇眯着眼睛仔细的去看那幅画,越看越觉得那画中人眼熟,“你这幅画二十多年了,如今这画中人起码四十多了,为什么我会觉得她眼熟呢?”

    瞎老头摇头道:“你不可能认识她的,如果你见过她,那么第一眼看到这幅画,便能立即认出来,因为她的美,会刻在人心底。”

    “不对,我好像见过她…”曲勇伸出手去遮住那画的半边脸,忽然如遭雷击,整个人都似站不稳了身子,脸色难看之极。

    “她…她是…她…”

    瞎老头奇道:“你认识?”

    曲勇失声道:“她是不是叫宫本晴子?”

    瞎老头比曲勇更加的吃惊,他几乎一屁股就要跌倒在地,惊呼道:“你怎么会知道?你。。。你怎么可能知道?”

    “我明白了。”曲勇得到肯定答案后隐约猜出来了,这副画中人应该就是宫本晴子,这是在她当年出发中国前找画师画的,她应该是没来的及取就走了,其后回日本更是遭逢巨变,不可能再取画了。

    “你真的认识她?”瞎子的感觉很灵敏,仿佛听的到曲勇内心的震动。

    “她是我师娘。”曲勇慢慢的平静下来,拉开屋子的门板,让阳光直接照进屋里,他再细细的观看,果然那画中人真的是宫本晴子,只是与他所见的更为年轻、美丽,不同的是现在的宫本晴子眉宇间没有画中人的愁苦,想来当时她作画之际,对于中国之行也是忧心忡忡,曲勇叹气道:“我师叔的结发妻子!”

    “这。。。这不可能,这怎么可能?!”那瞎老头哆嗦着抓住曲勇的手腕,死命的抓着,叫道:“她是你师娘?她现在何处?究竟怎么样了!她嫁人了,她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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