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意思?”林彼得有些好奇。
“这么危险的研究他还同意让你继续做,你的师傅好奇怪!”
林少阳的声音不大,但这话的确提醒了林彼得,事情也许远比他想像的要复杂。
他去华南看师傅,师傅刻意告诉他“胶质男”事件,之后他只是随口一说想继续研究,师傅竟大方的将如此稀有的标本借给了他……
事情这样一整理,看起来的确是过顺理成章,这种顺理成章却让人有种隐隐地不安感,林彼得看着林少阳,淡淡说了一句:“先睡觉吧,我好累。”
林少阳知道,像父亲这样的人是经不起这种事情的**的,他渴望发现,渴望突破,就算危险,他对新型植物的兴趣也会蒙蔽他的双眼、消退他的理智。
父亲接下来一定会继续研究的,林少阳无法阻止,只能祈祷父亲好运了。
夜已经深了,林家父都已入睡,阳台上的红花此时正在发生着变化,花瓣中的液体不知从何时开始流速变的很快,花体跳动的频率也越来越快。
被放在箱里的白色胶状物此时已经从玻璃瓶的底部全部挤到了窄小的瓶口,这东西似乎拼了命地想从瓶里出去,就像饥饿的孩看到丰盛的大餐时激动地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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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10章 分别()
朦朦胧胧中,言小研好像看到有一个黑色的身影站在她的身边。
她挤了挤眼睛想要努力地睁开,但眼前仍是一团黑影看不清楚到底是什么。
几滴凉凉的东西洒落到了她的脸上,顺着她的脸颊流进了她的嘴里。
言小研咂吧咂吧嘴,这东西的味道好熟悉啊,是……是……酒?!
她瞬间睁开了眼睛,一束微光照的她又不得不眯起眼睛。
只听到有人轻微用力一扯,窗帘就被拉的严严实实,那束微光顿时消失了。
言小研用手护住眼睛,半晌她眼前的一切开始变得清晰。
“是你!你还活着?”她惊讶地看着站在她面前的人。
黑衣男悠然自得地握着一瓶洋酒,正勾着嘴角对着小研微笑。
“你可真能睡啊,又不是种的休眠期,真搞不懂先祖们当初怎么会选中你?”他边说边往高脚酒杯里倒着酒,手法相当娴熟。
他说话的语气完全不像他在困域当中那般阴森,反倒带着股痞气,这让言小研很不习惯。
“这里是哪里?我们不是在原液潭里吗?”言小研撑住额头努力回想。
“这里是我被困之前最后待的地方,我们逃出来了,最后那一刻,施术人的意念流失控了,出现了暂时的间隙,我们就是抓到了那个缝隙成功逃了出来。”黑衣男朝她眨了下眼睛。
“他的意念流那么强大,怎么突然就出现了间隙了呢?”言小研坐到了床边揉着眼睛。
“啊,果然睿智啊,一下就抓到了问题的关键所在,这个嘛……都是因为你。”黑衣男端着盛满晶莹剔透的液体的酒杯走到了言小研身边。
“怎么会因为我呢?最后那一瞬间,我记得,黑水整个覆盖了我们啊!”言小研大惑不解。
“我说过了他只想抓住我,你的出现成为了意外因素,等到他发现的时候已经晚了,据我推测就是那最后的一瞬间,你爆发出与我不同的强大能量直接阻断了他意念流的进程,so;我们幸存了!”他的语气有点儿兴奋。
“这种事难道不应该庆祝一下吗?”说着他把酒杯递给了言小研,言小研顺手接了下来。
黑衣男与她碰杯,一饮而尽,但言小研却没有喝。
“我有什么能量?”她端着酒杯继续问道。
“都说了你是植物先祖选中的种,你的潜在能量究竟有多大我们谁都不清楚,这种事情只有等到你真正回归了植物属性之后才能定论,不过可以肯定的是,你的能量有着绝对的权威性,只是偶尔的爆发了一下,大概让那位吓的够呛了吧。”黑衣男说着哈哈大笑了起来。
“你都不担心他再次抓你吗?”言小研皱起了眉头。
黑衣男自信地摇了摇头,“这种程的打击,估计那位元气大伤了吧,要恢复至少也要几个月的时间,也就是说至少这几个月的时间里我都是安全的,再加上,我找到了你,有如神明护体,要说害怕我还真没有。”黑衣男干脆又走回去倒了一杯酒。
“你就这么相信我?”言小研自己都不相信自己。
“当然!你是远古植物荣耀的象征,能够成为你的引人是我的荣幸!”黑衣男示意她与自己再干一杯。
言小研却犹豫地别过脸去,拒绝了。“上次喝完酒就开花了,我不能喝。”她低声说。
黑衣男轻笑一笑,再次举起酒杯,示意她喝掉,言小研坚决地摇了摇头。
“试试看,喝了你就知道开花与酒精没有半点关系。”他微笑着鼓励她。
“怎么会呢?上次明明就是喝了酒就爆发了……那……那天气呢?和天气有关吗?我还记得那天电闪雷鸣,下了好大的雨。”言小研有些激动,酒杯里的液体差点洒了出来。
“确切的说都没有直接关系,但天气会有一些影响,你也知道,作为植物,要生长开花,就需要合适的气候、温、湿等条件,但寄居在人类身体内的种到了时候总会觉醒,就算外部环境并没有达到最佳也不重要。”
对啊,言小研想起,自己坠崖的那天万里无云、风和日丽,既没有下雨也没有打雷,但她却开花了。
看来黑衣男所说的话是真的,她端起酒杯,试探地抿了一口,这酒的味道涩涩的,就像小时候自己用舌头去尝树茎上流出的白色乳液的味道。
片刻后,她的身体的确没有发生什么变化,于是,言小研仰头将剩下的酒一饮而尽。
看着她豪饮的样,黑衣男轻轻笑了,他知道,这个女孩从此注定不会平凡。
“我要走了,我们就在这里分别吧。”他突然说道。
言小研一怔,立刻放下酒杯站了起来,与他相对而立。
她努了努嘴很想说些什么,奈何她从来都不是一个善于表达感情的人。
黑衣男一手揣进口袋摸出了一个精致的布艺钱包放到了她的手里。
言小研低头一看,这钱包正面秀有挺拔的云松图案,正如他的主人一样,清冷却又让人觉得有股坚定的豪情。
“这里有些钱,足够你回家的,出门打个车告诉司机你家的位置就好。”他嘱咐言小研。
“你要去哪里?”言小研一把抓住他的胳膊着急地问道,完全忘记了在困域里男阴森恐怖的样。
黑衣男看着她紧紧揪住自己的衣袖瑟瑟发抖的样,心中竟有一丝不忍,但他还是拨开了她的手,恶狠狠地说:“我要去华南,找回我的‘胶质居’器官,顺便去找那个开膛手好好算算帐!”
“你不是我的引人吗?你走了,我要是再开花怎么办?”言小研本欲再伸手去抓他的胳膊,但终究还是放弃了,这离别的宣告来的突然,一时之间,她竟有些慌乱。
“不会有事的,‘胶质’现在虽然在你的身体里,但我毕竟是他的主人,他与我之间是有着斩不断的联系的,你在这边的状况我都会了如指掌,我会在你再次开花前赶回来的。”黑衣男像个长者认认真真地嘱咐她。
“可你体内的营养液所剩无几,又无法补充,我怕你……”言小研担忧他的处境。
“不会有事的,只要我不启动植物属性,就不需要浪费营液,现在体内储备的营养液足够撑一段时间,你不需要为此担心,我说过保护你是我的使命,你要相信自己的绝对权威。”黑衣男拍了拍她的肩膀,给了她一个自信的微笑。
言小研张了张嘴,话到嘴边,最终却无声地咽了回去,她什么也没有再说。
“言小研,回家去吧。”说完黑衣男便离开了房间。
言小研错愕地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心里升起一股空落落的难受。
这个人神秘地出现在了她的世界里,告诉她一个天方夜谭般的故事,然后留下一大堆未解的疑团潇洒地离开,让她的人类世界彻底地分崩离析。
言小研摩挲着手中的钱包,脑里一片虚无,盯着那栩栩如生的云松刺绣看了好一会儿才惊觉自己竟然连他叫什么都没有问,她沮丧地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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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11章 归来()
网上填报大志愿的最后一天。
段然关了电脑,心情有些复杂。
自从与小研的父母一起去小台山派出所报警后他便再也没收到关于她的任何消息,也不知她回家了没。
手指不住的在桌面上敲着,轻吐一口气,他决定去小研家看看。
两家离的不算远,他没坐公交,而是选择步行,因为不想那么快知道答案。
但再怎么磨叽,半个小时后,他就站在了小研家门口。
从没觉得敲门是一件多难的事情,可今天他却是鼓起了十二万分的勇气才按下了门铃,虽然知道可能是自己过痴心妄想,但他真的希望开门的那个人会是小研。
一下,没有人来开门。
再一下,还是没有人来开门。
段然本想按第次的,但是,他伸出去的手蓦然僵在了半空中,都是自己的一厢情愿,段然缓缓放下了胳膊,周围的空气里都弥漫着深深的失落。
他正欲离开,眼睛不经意间却被门缝里隐约流出的液体所吸引,段然蹲了下来,他用手指沾了沾地上的类似血液的液体。
他着侦探片里探长的样,把沾了液体的手指放到鼻下闻了闻,有腥味,“糟了!”段然大喝一声,这种迹象很明显,小研家里有人出事了!
段然本欲一脚踹开门,结果,脚尖才挨到门板上,“吱呀”一声,门就开了一条缝,原来这门压根儿就没锁,他轻轻一推,门便大敞开来,眼前出现的景象惊呆了这个刚满十八岁的少年。
言母头朝门的方向,双臂僵硬地伸向门外,像是要努力抓住什么的样,此刻她正一动不动地躺在血泊里。
“阿姨!阿姨!你没事吧?阿姨!你醒醒!”段然跪在地上一把扶起已经失去意识的余芷涵。
“出什么事了?”一个熟悉的声音从门口传来,段然循声望去。
“小研!”段然大叫她的名字。
言小研看到母亲的样,脸色刷的一下白了,她一把扑到母亲身上,嚎啕大哭。
段然浑身发抖,哆嗦着掏出手机报警,没过十几分钟,警车、救护车就出现在了言小研家门口,吵吵嚷嚷地人群纷纷议论着发生了什么事情。
警察进来的时候,言小研正抱着母亲失魂落魄地喃喃自语,满心的愧疚与自责快要将她生吞活剥。
“都是我不好,我要是乖乖待在家里,妈妈也不会出这样的事情,求你了,别吓我!快醒过来!快醒过来!”
言小研情绪失控,她使劲儿掐住母亲的人中穴,嘴里一直重复着:“对不起,快醒来,求你了……”
段然看着几近崩溃的言小研,眼泪也不自觉的在眼眶里打转,好不容易把她盼回来了,却没想到迎接她的竟会是这样令人心惊胆战的场景。
言母的鼻下已被言小研掐出了血,段然见状一把抓住她的手阻止她继续下去。
言小研一把推开段然,继续去掐母亲的人中,“别碰我!我要救我妈妈!”她朝段然大吼,她已经失去理智。
段然再次扑上去按住她的肩膀,言小研使劲儿挣扎,段然无论如何也不放手,“你别乱来好不好?救护车已经来了,警察也到了,你这么做只会延误救治的时间,赶快起来,不要胡闹了!”
段然从背后撑着她的胳膊将她拉起,言小研这次没有再挣扎,但她的眼睛死死地盯着躺在地上的母亲,好像生怕下一刻母亲的面容就会在她眼前消失。
她的心脏骤然疼痛,言小研抽泣着捂住心口,头一次明白了痛彻心扉的感觉。
几个警察进来将她与段然带到屋外,然后用警戒绳将案发现场封锁了起来。
戴着大口罩的法医用医用手电筒照了照言母的眼睛,又低头伏在言母胸口仔细听着什么,法医突然抬起头,挥着手叫外面的急救人员赶紧进来,“还活着!快救人!”。
这句话对言小研来说仿佛就是奇迹一般,她一下停止了哭泣,又想冲回现场去看看母亲,却被段然一把拉住,“别再进去了,会破坏现场的,我们这就上急救车去医院。”
言小研回头泪眼婆娑地看着段然,段然朝着她郑重地点了点头,她知道段然是叫她相信他,言小研果然没有再冲进去。
几个穿着白大褂的急救医生急匆匆地进到屋里小心翼翼地将言母台上担架,抬出封锁现场,言小研紧张地跟上了急救车,段然紧随其后。
在车上,他紧紧地握着言小研因为恐惧而颤抖的双手,这样的时刻,他除了用这种方式告诉言小研“别怕!我就在你身边”之外,十八岁的他还能做什么呢?
段然在心里祈祷言母一定要吉人天相啊!
一阵慌乱中言母被送进了急救室,手术室门外正上方“手术中”的提示灯亮起。
言小妍双手趴在门上,眼泪再一次不争气地夺眶而出。
沾满母亲血的双手在手术室的门上留下了两个大大的血手印,看着那血迹张牙舞爪地冲着自己,言小研浑身一阵冰冷。
一只温暖的手轻轻地搭在了她的肩膀上,是段然,“会没事的,小研。”
言小妍缓缓转过身来,段然看到她的眼睛里全是担忧、自责和恐惧。
“相信我,阿姨会没事的!”段然再次郑重地对她说。
“会吗?”言小研哽咽着问他。
“一定会的,我们这次再打个赌,以前都是你赢,这次让我赢好不好?”段然双手扶住了她的肩膀,脸上是鼓励的微笑。
“好,不仅这次,以后都要你赢!”言小研使劲儿点着头,只要母亲这次能够安然无恙,一个赌算什么。
言君正在接到消息后,第一时间携多年老友——警察局长张照峰赶来了医院。
一奔跑到在医院走廊的尽头,言君正终于见到了失踪整整一周的女儿。
瘦弱的言小研蹲在手术室门口,深深地垂着头,双手合十紧握在胸前,像一只在寒风中瑟瑟发抖的小猫。
“小研,爸爸来了。”言君正几乎是哽咽着叫出女儿的名字。
小研猛地站了起来,看着爸爸憔悴而着急的样,她一头扎进了父亲的怀抱,嘤嘤啜泣。
这一刻,言小研真的觉得自己安全了,如同悬浮在空中多日的双脚终于可以落地了。
段然也终于松了一口气,言父来了,这样小言就不会害怕了。
张照峰将段然带到一边,向他询问案发现场的情况后,就开始积的与在场负责该案的刑警分析案情。
此时,在同一所医院的vip病房,昏迷了一周的霍颜曦终于醒了过来。
她睁着空洞的眼睛盯着上方白花花的天花板一眨不眨,过了好一会儿,她才像是恢复了意识。
“小宁,我好渴,我想喝水。”她用虚弱而嘶哑的声音叫醒了正在一旁犯困的私人看护。
“小曦!你醒了!”小宁揉了揉眼睛,看到她和自己说话,激动了起来。
霍颜曦艰难地点了点头,接着问道:“我的盒呢?”
“在呢,在呢,我听了你的吩咐把它放在离你最近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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