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97年的那一场特大洪水,我们以前住在弄堂的房子的一楼都被水淹没了,你把我扛在肩上,一步一步地跨过没过你腰间的洪水,把我带出去。时间隔得那么久了,久到我连那时候你和妈妈是什么样子的都忘了,却还是无比清晰地记得,你背着我的那一刻,你的背就像是最坚实的靠山,无论面前有多大的危险阻难,我都只用稳稳地靠在你身上,什么都不必担心。
比如你会做那么多好吃的菜。你会因为我喜欢鱼饼而用一个晚上的时间去洗鱼取肉拍粉捏成一团一团的鱼饼,你说外面店里做的不干净。你会因为我不经意的一句好久没吃扇贝了啊而跑去菜市场买一袋扇贝回来洗一个下午做好了给我吃。以至于我的嘴巴变得这么挑,学校里的午餐那么难吃,我每个中午都是饿着肚子的。
比如你会看我熬夜熬到很迟而专门故意借着打电脑游戏的理由陪着我。你哪里是在打游戏啊,一会儿站起来给我泡一杯提神的热茶,一会儿去热一个热水袋给我保暖,再一会儿就去厨房给我准备夜宵。
比如你会因为要接送我来回去补习班上课而放弃没有再重播的好看的电视剧,你总是会提前10分钟在老师家的楼下等我,你生怕我们哪一天放学早了我在门口见不到你。
写给爸爸
比如你明明不喜欢我看漫画看动画片,但是每次路过书店在我仰起脸冲你撒娇想得到一套很贵的正版漫画时,你总是经不住我的请求而去买来给我,然后站在一边笑着看着我手舞足蹈。
比如你每次给我报语文词语的听写时,总会拿着我的书坐在我旁边,也像个学生一样一个字一个字的先读熟,那么字那么生僻,你常常时拿着那么大的一本汉语词典翻个不停。
比如那天你那么生气地要打我的时候,那么高高地举起右手,在空中停顿了几秒,最终硬生生的落在我脸颊上,那天我惊呆了,你竟然动手给了我一个巴掌,可是我却也看到,你飞快地转过身走掉,眼泪落下的瞬间还是没逃得出我的眼睛。
再比如,再比如就在前个星期我们大吵一架之后我向你说对不起,你的眼泪就那么急速地蔓延过眼眶,你拿着毛巾一边擦眼泪一边说:“没有关系,以后不要这样就好。”
爸爸,我的眼泪一颗一颗地掉在键盘上,滴落在手指间,冰凉的。
爸爸,我只是一想到你那么的辛苦,我就想哭。
爸爸,我只是一看到你的白头发,我就想哭。
爸爸,我只是一见到你皱着眉头吃不下饭的神情,我就想哭。
爸爸,我只是一猜到你现在一定又再让妈妈轻轻揉着你酸痛的后背和手臂,眼泪就不由自主地掉下来。
爸爸,我有很多很多很多的话没有讲出来,我一直都放在心底。
爸爸,我想要赚很多很多的钱,然后带着你和妈妈去很多你们想去却又没去过的国家,漂亮的地方。
爸爸,我想要找全世界最好的生发药品,我要让你的头发变得乌黑浓密。
爸爸,我要去买世界上最好的莲花跑车给你,我知道你是那么那么喜欢莲花这个牌子。
爸爸,我要带你去最好的医院去治疗你的脊椎和手臂,我要带你去做SPA,爸爸你不要劳累。
爸爸,我还有很多想说的,爸爸我还有很多想做的。
可是爸爸,爸爸我现在什么都做不了,我只能一边掉眼泪一边想,快点长大啊,快点赚钱啊,不要让爸爸这么辛苦这么疲惫。
爸爸,你等等我好么,等到那一天我变得那么强大了,我就让时间停止,你就不会再老了。
爸爸,你房间的灯都已经关掉了。
爸爸,有一些话我一直排练了很久很久,但是每次看到你,这么话却都梗塞在了喉咙里,怎样也说不出来。
爸爸,对不起。
爸爸,我爱你。
最爱你的女儿:
后记:
写给爸爸
写过很多东西,但是一直没有动笔真正写过一篇给我爸爸的。
那是心里最为柔软的一块,所以不会轻易去描绘。
今天有同学问我是几号生日,我突然想到我从没记得过爸爸的生日。
人便是如此,越是对她好的人,越是不会珍惜。
相教之还是比较喜欢写故事啊,这种书信体太伤感了。TT……某只边写边掉眼泪。
OK,废话完了,若是能被喜欢,那就是太幸运。
感谢观看和点评。
梦的体验
文/艾思达
特定的梦境是否蕴含着特定的意义?弗洛伊德把梦定位在无意识上,认为梦是那些来自心灵深处的本能和渴望的代言人。心理学家们认为,事实上,释梦只是一种翻译技术,将梦的片断作为一种分析元素,影射做梦者的内心世界。释梦的过程其实是给梦赋义的过程。
所以,真正的解释有待你读后的自由联想和自我印证。
想体验梦的意象对话么?让艾思达带你玩一次梦的心理测验吧。
下面是一个片段梦境,根据你的意愿做选择,然后让我们一块来给你的梦做解释。
1、你在海滩漫步,扑面而来的海风令你感到心旷神怡。那个时刻是:
A、洒满阳光的中午,周围有人群
B、太阳即将喷薄而出的凌晨
C、淡淡的午后黄昏,身边有零散的游人
D、沉寂的午夜,远处有灯塔的星星点光
答案:
选择A的人,看起来总是很快乐的样子,而更真实的情况可能是,你的生活过份倚仗外界的肯定,你可能已经很久没有倾听过心底的声音了。
选择B的人,你自身的焦虑与冲突经常让你透不过气来,你渴望有一个理想的乌托邦,只是也许暂时还缺乏一点勇气,你需要更多的激励。
选择C的人,你彷佛很尊重人性,但你往往用过于理性的应对来掩饰自己的真实感受,假如你能够更释放自己,你会感受到更多的乐趣。
选择D的人,你的内心深处经常感到孤独,寻找另一半彷佛是你来到这个世界上的任务,假如众里寻他千百度而无果,你也许会寄情于事业。
2、你沿着海岸线一直往前走,你看见:
A、一个幽暗的岩洞
B、一幢漂亮的木屋
C、一个英俊(漂亮)的异性
答案:
选择A的人,你是一个神秘主义者,喜欢全方位的体会生活况味。
选择B的人,你喜欢相对稳定的生活,但内心经常会有不安全感。
选择C的人,你的心底常有空虚感,需要倚赖强烈的刺激才感到生存的意义。
3、你走进岩洞:
A、里面别有洞天,干爽温暖,桌上有一杯冒着热气的茶。
答案:选择A的人,有笃定的信念,一路支撑你前进。
B、黯淡的光线,潮湿昏暗,蝙蝠在洞里低回飞翔,撞来撞去。
4、你走近屋子:
A。门是上锁的,你敲了敲门,没有人给你开门,于是,你坐在门前的秋千等待着。
答案:现阶段,你也许遭遇了某种挫折,令你失落,但庆幸的是,你终究会从这些迷茫中走出来的。
梦的体验
B、门是虚掩的,你轻轻推开,有一只小狗警戒的盯着你。
5、那个异性越走越近:
A、你装作没看见,与她/他擦肩而过。
答案:你的性格有着强烈的冲突,你总是偏向压抑自己的欲望,回避内心真实需求。
B、你微笑着朝她/他轻轻点头,以打招呼。
6、你向深处走去,来到洞穴的尽头,有一扇门:
A、你试图打开它,却无论如何都开不了,你感到非常沮丧,但同时又不愿意放弃。
B、你努力推开了这扇门,看见了一盏散发着柔和光芒的油灯,你感到自己很早以前就来过这个地方。
答案:
选择A的人,你目前显然陷入了某种困境中,你也许需要寻找一个合适的倾诉对象,心理咨询师就是一个很好的选择。
选择B的人,即使你目前的生活很纠结,但相信这只是暂时的,你很快就能得到朋友的帮助或者是获得某种启迪。
7、你走进小狗:
A、你很想驯服它,它却朝你汪汪吠叫,并开始扑过来,你只好落荒而逃了。
B、你注视着小狗,它慢慢放松了警备,你轻唤着它,它把路让开了,迟疑的看看你,你朝它友好的笑,
它开始对你亲热起来。
答案:
选择A的人,你有自卑情结,很多时候,外界对你期许甚高,你感到莫大的压力。
选择B的人,你内心有着强烈的控制欲,太过注重事情的结果,会使你失去很多感受过程的乐趣。
8、那个异性也回报你以微笑:
A、你与对方寒暄几句,发觉不知道如何继续话题,你只好有点遗憾的和她/他告别。
B、你们之间好像存在某种感应,一见如故,很快就谈笑风生了,临别前你们依依不舍的互留了联系方式。
答案:
选择A的人,你的情感通常会让位给你的理智,长此下去,你会发觉自己的激情逐日消怠,你可能会对此感到惶恐。
选择B的人,你在恋情中往往会过份依赖对方,容易把电影情节投射到生活中去,你的生活,是被戏剧化了的。
三少爷的烟
文/画上眉儿
幼翎一直都在等那个男人经过。她将胸前的香烟木盒向上托了一下,依然是沉。香烟悄无声息地伏在她的怀里,一盒的空隙也没有给希望留下。她心里又是恼,又是急。又是希冀。香烟密密匝匝地互相挤兑,合丝合缝儿地码放着,虽然齐整,却将幼翎的心扰乱了。
她张开焦灼的嘴唇,用略带稚气的声音叫卖道:“香烟瓜子桂花糖!香烟要伐?香烟要伐?”几个陌生的眼神,稍稍留意了她几眼,便带着猥亵和轻蔑绝尘去了。幼翎仍然不死心地朝路口伸长了脖子张望,脸是别人的脸,心却还是自己的。她轻轻皱起了眉毛,双手托着烟盒没来由觉得沉重了许多。
她十分清楚地记得,那个男人每天这个时候都会经过这个路口,有时候是自西向东,有时候是自东向西。看见她的时候,便会带些轻而薄的笑容,淡淡的不着痕迹的挂着嘴角和眉梢,然后他一拍手,指指幼翎胸前捧着的木盒,掏出一张钞票,直直地甩在幼翎面前,那一拍一甩的动作,显得大方和率性,钞票哗啦啦作响,倒像是某中美妙的伴奏了。幼翎这时会惴惴地接了钱,拿上最好的烟并上零头找给那个男人。他总是笑嘻嘻的把烟接过去,零钱却不要,接烟的那一瞬间会经意不经意地碰一下幼翎的手,在她缩回去的时候,便看见他左手的无名指上,分明戴着一枚戒指,金灿灿闪着嘲弄的光。
“再给我盒火柴。”他觑着她,玩儿似的。
这个男人在幼翎心神不宁的时候就开始拆香烟。拆得很专业,也非常有派头。他左手轻抖烟盒,几只香烟从盒子里冒出了头,再用右手捻了,在烟盒上顿一顿,最后斜斜地放进嘴里叼住。并不点着,只探了身子将脖子稍稍前倾,一副被人服侍惯了的姿态。
幼翎帮他点烟。火柴划了几次也划不着。她一遇见这个男人的时候就手足无措了起来。好容易点找了,便只见了一个背影,偶尔回一次头,而后去了。
路口开始闹烘烘起来。幼翎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听得有人嚷了一声“唐三少爷家出事了!”荷枪实弹的治安纠察队队员跑步在街道上行进着,将行人拦在道路两侧。中间开过去一辆黑色的轿车,端坐着头戴大沿帽的一脸庄重的纠察队队长。旁边坐着一个面色苍白的男人。
幼翎定睛看过去。竟然是他!她捂住嘴,试图不让自己发出声音。于是就这么无声无息地站在路边,单手捧着烟盒,目送那好似行仗一般的队伍走过去。缓过神来的时候,才发现自己手臂已经酸麻了。甩一甩,痛楚又深了一层。究竟是心酸是手酸,都不得而知了。她只呆呆地看着满盒的香烟,嘴里泛起一种酸楚和苦涩的味道。这种味道言不清也道不明,她怅怅然站在路边,偶有行人过,只听得她寂寥的声音重复叫卖着:“香烟……香烟……”
三少爷的烟
唐三少爷家真的出事了!
死的是三少奶奶。佣人吴妈一大早见三少奶奶房门紧锁,只道是少奶奶昨夜伤心过度,晚睡了,便没再唤她。过了晌午再敲门,里面竟然一丝动静都没有。吴妈慌了神,禀明老爷和太太,将门撞开,才发现三少奶奶早已面如死灰,形容枯槁,业已死去多时了。
最令人恐惧的是三少奶奶双目圆睁,似恨尽这世上一切人。每一个看见她尸体的人都能感受到她的目光冷冷地直射在自己的脑门上。这种凉意便从脑门一直游走到四肢百骸,继而全身为之不寒而栗。吴妈试图合上她的眼睑,可是她死前睁得太用力,肌肉已经僵化了,怎么合都合不上。所以,当唐恕白进门看见躺在床上的妻子时,着实吓了一跳。
他轻轻地“啊”了一声,右手不自然地搭上站在旁边的纠察队队长的胳膊上,试图想找到一个让他暂时缓解恐惧的方式。
“唐三少爷,尊夫人的死好象出乎你的意料之外?”瞅了他一眼,戴上白手套,张队长说得轻描淡写。
唐恕白点头道:“我也不曾料想罹烟会这般想不开。昨夜我只和她拌了几句嘴,没想她居然就……”
张队长将闲杂人等摒去,派助手在房内仔细留意细小的物件。自己亲自站在床前,低头注视着曲罹烟的尸体。曲罹烟虽然死相狰狞,但是不难断定她生前必是相貌出众,清丽绝俗的佳人。她着一件红底的锦缎旗袍,旗袍上缀着大朵大朵的桃金娘,倒像是一场喜庆劲儿还没过完,泛滥成了血光的颜色。旗袍上有三颗梅花盘扣,扣得齐整,约定好了似的,端庄贤淑分布在旗袍的衣襟两侧。
张队长凑近了,嗅了嗅她的头发和衣领,又从床角下捻起些什么东西,放在掌心闻了一闻,转向唐恕白说道:“尊夫人有抽烟的习惯吗?”
唐恕白微怔,摇头道:“这个我不清楚,也许有也许没有,吴妈是罹烟的陪嫁佣人,照顾了她二十年的饮食起居,她应该比我知道的清楚。”
张队长挥了挥手,立刻有手下将吴妈唤进房间。她背着光,让张队长一时间看不请她的脸,只能从大体上看见一个矮胖臃肿的轮廓。他听得见她开口说话的声音,轮廓的一角也一张一翕地动了起来,让他明白自己看见的不是一个剪影,而是一个人。
吴妈说:“小姐出嫁之前是不抽烟的,直到最近几个月才抽上的。”
“她为何抽烟呢?”张队长明知是画蛇添足,但仍然问了一句。
吴妈看了唐恕白一眼,低下头,又变成门口的一个剪影,一句话也不说。
张队长再次挥了挥手,那个矮胖的身影于是一点一点地在他的视线中消失。他站在渐渐迟暮的日光中,凝视着朵朵桃金娘绽放的旗袍,和旗袍下一个年轻的躯体。他可以想象在某个寂静的夜里,这个女人独自坐在床沿,吸着卷烟,从红艳的唇中吐出一个个寂寞的烟圈,她想用烟圈把寂寞驱赶,哪知道这一圈一圈的烟雾却先寂寞一步消散。他不是文人,亦知晓物极必反的道理。月缺了总该圆,人离了总能聚,情灭了,她也许知道就真的再也找不回来了吧?
三少爷的烟
他伸手按了一下罹烟的腹部,那个部位硬硬的,果然不出他所料。他随口问了唐恕白一句:“家里可有金块?”
“有。”
“唐三少爷查一查,是否缺了一块?”
掏出钥匙在保险箱里一查看,果然少了拇指大的一块。唐恕